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兆不是?比如他右手出刀,必然左肩先行后摆,若是左手出刀,右肩先行后摆。若要提刀砍你,他的刀在右手下方,必会自下而上画个半圆,向下劈来,你既知他招式,难道还不如他快么?”
林落凡闻言,双眼骤亮,他立在原地,试了一番,果真如此,大喜道:“我明白了师父!”
老者淡淡道:“你明白什么了?”
林落凡道:“师父这是在教我料敌先机,若我能一眼看出他的出招动机,预判出他的下一招式,便能先他一剑出招,长剑直指他的要害,那么他再快也不会比我还快!想必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微动,我便动的道理了!”
林落凡又道:“可是对方若是剑师之类的修行者,根本不用动其身形,飞剑便出,我如何又能防得住?”
老者骂道:“说你笨,还真是笨!这世间道理皆通,他若动念,也必然有起手式,只要动念总归需要时间,飞剑飞在半空之中,也是需要时间的,难道这般的剑师,他再快,还能快过你手中长剑,肌体的第一反应?你若动剑,难道还快不过那些个大剑师?”
林落凡低头略一思忖,便是明白师傅所说道理,当即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师傅,无论是剑师也罢,符师也好,我只要能护住身前三尺,就已立于不败之地了。这想必就是那燕十三所悟出的剑理是了,若是我能与他们近身一战,当是能胜!”
老者张口赞道:“对,对,我看你并非蠢如猪头,倒还是可以传我衣钵的!但徒儿,我今日只说剑理,不谈修行功法。今天给你的那本昊然混元功乃是一本炼气的法门,日后你只须勤加练习,功深之时,自知其中妙处。”
林落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者又是问道:“那这后半句,敌若不动,我可诱之,待敌动之后我再动,其时劲道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形断招不乱……你可是懂了?”
林落凡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摇了摇头,道:“似懂非懂,懂又不懂!”
老者道:“此套剑诀,讲究的以静制动,以慢打快,看似慢,实则快!若你遇敌,敌人却不先行出招,等你出招,这种人要么过于自负,要么就是真有真材实学,自视颇高,你便如何?难道便永不出招,等对方出招?”
林落凡张口答道:“自然不能!”他话声才落,又是迟疑道:“师父,可他若不出招,我如何判断出他的破绽出来?如何做到以静制动,如何后发制人?”
老者沉声道:“方才夸你,现下怎么又变笨了!敌若不动,你可攻其不备,但必须留有后招,不能将劲力全身施展到极处,露了破绽,反而让对方后发制你。所以我们出招,便是半招,永远不可全力施为。”
林落凡道:“若我出招,对方仍是不动,可若怎么办了?”
老者猛得抬手向他一掌劈了下去,林落凡抬掌相架,一跃向后倒退了数步。老者看着他哈哈笑道:“我若出招,你怎肯不动手?难道要束手待毙?二人生死相搏之际,我不信有什么人敢不出招!若这世上真有这种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狂到了一定的境界,否则谁敢如此?”
林落凡想想便已明白其中道理,他又是接连问了几处不明之处,老者均是一一加以详解。
林落凡站在一旁,只听得心旷神怡,犹如入了学海一般的学子,到处都是书山崖海,更如一名好色之徒,满眼的都是身材漫妙的女子。他二人一老一少,一教一学,谁也未注曾注意时光早已斗转星移,老者教至兴处,随手亦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青钢剑来,边舞边是吟着“无名剑诀”,林落凡立在一旁,看得亦是兴起,一句剑诀配以三两式剑招,林落凡人本就聪慧,一点即通,此时不必老者一一解说,便已明白其中道理,他看到精妙之处,不住连声喝起彩来。
老者手中长剑越舞越快,亦不知出得了几百几千招,院中天地劲气四起,树叶横落,想是师父动了修为,这才引动了天地元气。
细听之下时不时地还伴着老者的咳嗽之声,林落凡虽是听到,但他一心痴于剑招,倒也混不在意。
直至老者收剑而立,借着星稀月光,林落凡这才瞧见老者脸色略微发白,眼神亦不如方才光彩照人。
他正要前去询问,只听老者哇地一声,口中喷出一大滩鲜血出来,林落凡担心道:“师父,你先行休息,再教我不迟!”
老者手指苍天明月,哈哈笑道:“你这贼老天,可知我今日也有传人?若有得一日,说不得我的徙儿捅你个窟窿出来,让你舒爽一番!?”
林落凡只当老者吃酒太多,神智不清了,竟说出来此等看似痴傻的豪言壮语,他上得前去,方要开口。
老者对他摆了摆手,又是灌入一口猴儿酒,精神见好,站在一旁道:“乖徒儿,师父这柄惊天剑,便传了给你,你现在舞给我看,也教我知晓你懂了几分剑诀。不过你习剑时日尚短,我怕你仍有诸多词句不解,所以务必在朝夕早晚各背一遍,你要谨记!日后勤加苦练,也不枉师父的今夜的一番教诲。”
林落凡听他言之忱忱,声中含悲,想着师父或是想起了曾经伤心之事,不敢拂逆了他,点头应下,他躬身接下师父的那柄惊天剑,哪知剑落在手,突地一沉,这柄剑的重量竟大大地超出了林落凡的想象,他差点一个趔趄向前摔倒,多亏他修习明教的强身之法,如若不然定然丢丑。
这柄惊神剑着实沉重,他单手根本舞得不动,只得将惊神剑平放在院落一角,换了夏侯婉为他打造的那柄长剑舞将起来。
老者立在一旁,似乎根本未曾在意,看他舞剑边是喝酒边是大声喝道:“无名剑诀,在意!而非其中招式,其中万种变化,千般招式,你都不必理会,切勿钻了死理,等到你通晓了其中道理,便知无招胜有招的妙处!此剑诀只不过凡人剑法中的第一阶段,第二阶段便是要将天地间的意境蕴在其中,以形带意,以意迫形,再加上……再加上……修行功法的……总之皆在一个“悟”字,你要好生修习……切记……切记……”他声音越说越低,终至寂聊无声,好似睡着了一般……
第0196章 师父驾鹤婉妹入山()
林落凡正至兴处,亦是舞了一个时辰的剑,终是累了,此时东方渐明,晨间的第一缕阳光降下,映在院里的西北角。
林落凡抬起头来见师父直挺挺的站立,面带微笑,右手食中二指并在一处,举过头顶,一副门神模样。他走上前去轻声唤道:“师父,你看徒儿舞得可好?”他连问两次,老者只是不答,一动不动。
猛然间他看到了院中的青石地上,有着数滩的鲜血凝结成块,乌中带紫,显是师父咳出来的。心头不由一紧,想要挽着师父坐下,触手却是一片冰凉,老者竟已气绝身亡。
林落凡悲由心生,想是师父以往身受重伤,如今强行授剑,耗尽了全部心力,竟然夜猝而死。
林落凡与这老鬼师父接触日久,早生出情分出来,再加之这几日老者授剑之恩,他虽在嘴上总喊他老鬼,老头什么的,但心中早已认定老者便是他的“恩师!”
二人虽是一老一少,年纪相差甚远,但无论在行事上,还是说话言语上,从不讲究。
林落凡早已将老者视为平生知已,哪知这老鬼说走便走了,他越想越悲“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吱”地一声,房门打开,夏侯婉从屋中走了出来,她伸了腰肢,,哈哈笑道:“你个大男人,哭得什么?这大半夜里不睡也就算了,还与这老鬼乒乒乓乓搞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怎么大早上的反而哭将起来了!?”
林落凡也不理她,仍是啜泣不止。
夏侯婉看着直挺挺的老者,这才瞧出了些许端倪。她坐在一旁,想要安慰却又说不出话来,林落凡越哭越痛,夏侯婉啜泣起来。
林落凡一听她哭,神智一清,看着夏侯婉道:“你怎么也哭了呢?”
夏侯婉泣噎道:“我见你哭得痛彻心扉,自也是哭了。更何况你我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若一直哭下去,难道我要笑下去不成?自也得陪你一起才是!”
林落凡听她真心之言,心中感动,将她的头搂在胸口,轻抚起来。许久过后,二人情绪这才平稳。
林落凡与夏侯婉将老者尸身合力掩在后院之中的菜地之中,与酒窑相伴,也不枉老者天生好酒的嗜好!
林落凡又对着坟头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师父,你先在这里安息,若有朝一日想出去走走,徒儿便替你寻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一同前去享福!”
一连几日,林落凡与夏侯婉只觉院中寡淡了许多,平日里也少了诸多笑声!
其实院中只是少了一人,便让人生出一种孤单出来,林落凡想了又想,只觉得这院中十几年来,只有师父一人独居,也不知索然无味到了什么境地?
他这些日子情绪低落,但每日都是朝夕背诵师父的那一本剑诀秘籍,每每背至“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再动……”的词句,便能忆起师父舞剑时的情景,时光一长,反而明悟了一些剑理。
至于那本修行法门,却只是会背,没有什么心思去深究。
夏侯婉闷了几天,终是改不了年少心性,没得几日便是笑脸盈盈。她在屋中瞧得林落凡深眉紧锁,自也不是滋味,一人在院里走来走去,走得时间长了,自也就烦了。
她瞧着老者的房门,推门而入,林落凡听到了动静,从屋中走了出来对她大声喝道:“婉妹莫要乱动师父房中物件,我只想着保持原来模样,也算留个念想儿!”
夏侯婉跨步入了老者房中,在屋里来来回回跺了几步,瞧见屋中桌角留着一张黄纸,一个信封,她不识得字,忙了唤了林落凡前来一看。
林落凡只见一张皱皱巴巴的黄纸上写道:落凡徒儿,为师数十年前曾受得重伤,能保得一命,已是天幸!这些年来,我一人独处惯了,临死之际,还能收得你这样的好徒儿,传我衣铂,实乃我幸!望日后勤加修习,方有一日当得大任!至于夏侯婉那丫头,我这里有一封荐书,你可携她前往书院后山,拜我师兄为师,我凭生从未求过师兄,师兄见之当能应允……切记,切记!”
林落凡一声一声读了出来,越读越是伤心,他未曾料到师父竟能算出自己死期。心中不禁骇然,更是深信自己的师傅必是一方大能。更让人感动的是:师傅临死之时,还心中牵挂着他与婉妹,直至读完,夏侯婉亦是沉默起来。
林落凡瞥眼向那信封看去,只见封皮处写着四个簪花小楷:“师兄亲启!”字迹端正,与原先那张便笺上的字出于同一个人。
“啪嗒”一滴泪珠滴了下来,印湿了那牛皮纸般的信封。
林落凡站在当处沉默良久。
如此又是过得数日,林落凡心绪渐静,他与夏侯婉商量了许久,终是说服了夏侯婉前往书院后山学艺。
毕竟那里才是这世间真正的修行圣地。
数日之后的某个清晨,林落凡与夏侯婉一番换洗之后,怀里揣着师父的那封推荐信,向书院的后山走去。
奇怪的是,一路之上,人越来越少,直至最后,终是只余了他二人的身影。
山脚下,一片云雾,方才站在极远处,后山清晰可见,根本未见什么雾气,怎么二人越走越近,越近这雾气也便越发浓重起来,林落凡心生起疑,他牵着婉妹玉手,立在当地。
忽见不远处一名作书童打扮的人影,正对他俩挥手微笑,心中诧异,走前几步,只见那书童生得眉清目秀,一看之后让人心生怜意。这书童的胳膊如同藕节,一段一段的如同一名瓷娃娃一般。
小书童看着林落凡与夏侯婉二人躬身施了一礼道:“小先生,我是二先生的书童,奉少爷的命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
书童的年纪虽小,至多十岁,但却偏生装出一番大人模样,施礼的动作,一板一眼,颇有老学究的古板之风,林落凡笑着问道:“谁是小先生?你在此地恭候多时了?难不成你早知我二人前来?”
书童被他一问,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头道:“我家少爷说今日晨时有人上山,让我出门相迎!少爷他通古明今,能算万物,自也能算出你二人上山,不过少爷说,只准小先生上山,至于你吗?只须回你来时的分部即可!”
林落凡神情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书童口中所言的“小先生”却是婉妹,不由地摇了摇头,尴尬至极!
他从怀里掏出师父的那封荐书,递在书童手中。
书童转身为夏侯婉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