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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凡点了点头,道:“想必这也是世人皆称我明教为魔教的来由吧?”
夏侯霸,额上青筋一闪,说道:“正因有此,苍天道门的那些臭道士便将我荒人部族视为了邪魔异道,恨不能啖食我族人的血肉,方能解恨!”
林落凡道:“大哥勿怒,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方向便是不同,这世间本就无有对错,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若是我们有幸能回到草原,再寻得一住居所,安居乐业!我想我便前去与那些个道门的臭道士去评评理去!我还真不相信,凭小弟的三寸不烂之舌,还能讲不出个明白事理来?”
夏侯霸虽知林落凡开得玩笑,但还是不由地笑着答道:“他们若是讲理,又怎会将我荒人驱逐到此地来?受了这千年的风寒之苦!”
林落凡见夏侯霸笑了,惊讶地回道:“我道大哥从来不会笑,今日一看大哥也是人,有说有笑,方是人生。以后大哥若能多笑上两笑,怕是有着不少的少女为大哥的风采倾倒在地了!”
夏侯霸明知林落凡是拍了他的马屁,还是不由地“哈哈”大笑了两声,看着林落凡道:“若然那些个臭道士们讲不过你,又不愿与你讲理你会怎么办?”
林落凡道:“大哥说笑了。不过大哥,那些个苍天道门的臭道士们定会辩我不过。若是他们不与咱们讲理,那咱们又何必与他们讲理,大哥说是不是?”
夏侯霸道:“那是自然,讲理有讲理的做法,不讲理自然也有不讲理的做法!”
二人说完此话,相视一笑,颇有心意相同之意。
夏侯霸继续道:“不说这些了,我与你讲得正事,却被你带到了偏门。贤弟当真是个说笑话的天才!我们转为正题!”
林落凡当下点了点头。
夏侯霸道:“千年前的一场大战,若不是孟前辈一人单挑了我大明宗的总坛,又遇上苍天道门的那些个臭道士们,联合了诸国将我族荒人驱赶到了这处极寒之所。你可知是怎么做到的吗?”
林落凡一愕,想了一会儿,才道:“大哥别告诉我说,咱荒人都是乘船来的?”
夏侯霸峻色道:“当时我族人虽少,但仍有三十多万族人,又哪里寻得那么多的船只,自是通过陆路来至这里!而那处地方,你也知道那是何处!”
第0083章 毁“神符”祸得福()
“断魂洞!?”林落凡脱口问道。
“正是!”夏侯霸道:“我虽不知那处断魂洞有得多深,竟可横跨了这无边黑海海底。但自从我族之人被赶到了这极北寒域后,那断魂洞中便被道门里的亦不知是多少个神符师,布了上万道神符。以断了我族人回归的念头。而这上万道的神符便是依着我族人的体质所布下的。一旦有我族之人进入洞里,未曾行出百米,均会爆体而亡。”
林落凡惊惧道:“想必那些臭道士均是知晓此处无有高大草木生长,用以造船,这才做出如此的行径来!这也太过恶毒了一些!”
夏侯霸道:“极北寒域虽然天气寒冷,但物产亦是颇多,足够供我荒人繁衍生息,直到鬼族出现之后,我族族人在这么残酷的生存条件与鬼族的双重压迫下,人口锐减。这些年来,有不少族人死于冥王鬼族的梦魇之下。我的先辈们又因为想不出应对之法,便冒了生命危险,开始了横渡了这无边的黑海之旅。亦不知有多少先辈葬身于茫茫黑海之中……”夏侯霸戚戚然道:“这其中也有在下的生父!父亲临行之前,一再叮嘱了我,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勿必不得再是冒险。然而冥王降世,我族之人便第一个做了冤鬼,我又怎可一人偷生?是以我曾两渡黑海,因其侥幸,这才留得一命,更因我到处搜捕一些符师,而被诸国的大能强者追杀得逃来逃去。其中一些符师,虽被我捉了,但宁死也是不肯救下我族人之命。更不相信我所说的冥王鬼卒!
终于某日,我遇到了个小男孩儿,他无名无姓,我称他为小玄子,小玄子孤苦伶仃,倒是愿意助我……”
林落凡道:“这不是正合大哥心意,如今这个男孩子又在那里?”
夏侯霸道:“他死了……”
“死了?”林落凡道。
“嗯,死了!死在了那处断魂洞中!”夏侯霸似乎极是伤心地说道。
林落凡身子闻听了此言,身子有些微颤,毕竟那人的死亡与自己的性命很可能有着直接关系,他有些慑嚅地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夏侯霸道:“跟我族人一样,爆体而亡!”
林落凡只觉得心中一紧,暗道:难不成那人与这荒人相处日久,就连这体质也是有所改变?他想了又想,又觉不对。于是出口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传了他明教的修炼功法?”
夏侯霸点头道:“正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一直不肯答应将功法授予贤弟,生怕贤弟重蹈了小玄子的覆辙。”
林落凡又道:“那大哥可曾入得洞中?看到那小玄子爆体而亡?”
夏侯霸道:“那倒没有,我让一名族人坠在他的身后。他们只行得不到百米,族人便听得‘砰’地一声,小玄子一声惨叫。族人又是大着胆子唤了两声,见无人应他,自是转身走出断魂洞中,将此事告诉于我了……”
林落凡思了一阵儿后,突地兴奋地说道:“大哥,你可想到了什么?”
夏侯霸眼见林落凡面上喜悦,也不知他搞得什么玄虚,反而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在问我吗?”
林落凡笑道:“正是!现在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我不问你,又是问得谁来?”
夏侯霸摇了摇头说道:“恕大哥愚钝,不知贤弟何意!?”
林落凡道:“若我猜得不错,那名跟随在他身后的族人可是未曾习得任何明教的功法!?”
夏侯霸张口便道:“贤弟当真神算,竟连这等事也是知晓!大哥自是不如贤弟!”
他抬头看向林落凡,只见林落凡亦是望着他的眼睛,笑而不语。夏侯霸,突得一掌反抽,只听得“啪啪”两声,他便在自己的脸颊上重重打了两掌,一脸心喜道:“贤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林落凡未曾想到夏侯霸说打便打,瞧着他双颊高高肿起,全成了青紫之色,也没知这夏侯霸有多大力气?当日里那冰原雪狼的獠牙与狼爪都伤他不得,这两下反抽,想必是气力极大,否则也不会如此了。他赶忙说道:“大哥,这又是何必?大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你在此山中啊!”
夏侯霸呵呵傻笑了一阵儿,这才问道:“庐山又是哪里?”
林落凡胡乱说道:“庐山是大汉帝国里的一座山川!”
夏侯霸“哦”地应了一声,道:“林贤弟当真是我的福星啊,我族之人,这千年以来,无时不刻不想着回归草原,入了那断魂洞之人,哪一个不是我族之骄子,却无有一名普通的族人!想必我族的先贤首领,均是想着以让一名修行强大的族人入洞探幽才最为妥当,哪知却忽略了如此再也明显不过的一件事情。的确是犯了一个严重性的错误。若不是贤弟一语惊醒了我,大哥直到现在还是想不通此节啊!”
林落凡道:“此刻想通也是不晚,待到小弟修养几日,这就去那洞中一探,小弟已是符师,若然见到什么封印元气的神符便将那些个这符那符的给砍上一刀,将洞中的符纸全都烧了他娘的便是。”
夏侯霸虽觉林落凡出言粗俗不堪,但心里就是透着无比的舒服,他哈哈大笑了两声,携起林落凡,将他揽在身下,只是几个起落,便已消失在茫茫雪花之中。
忽忽数日一逝即过,林落凡在索尔的照料下,身子恢复的倒也迅速,这才几日就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这期间,夏侯霸来过几次,均是讲了一些关于族人命去前途的话语。
林落凡知他心中忧虑,自是前往断魂洞去,将洞中的禁符一一毁掉。
夏侯霸命人在断魂洞前修了几间冰屋,又是备下了几百人的粮草,以及十数名普通荒人,随时听候他的调迁。在夏侯霸的全力支持下,林落凡在断魂洞的日子的破坏工作倒也顺利。
不过洞中所设置的禁止天地元气存在的神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每一道神符要么雕于石上,要么藏于隐秘的岩石之下。
若不是林落凡已成不惑境界的符师,还真不易寻得。此项工作十分的消耗神念,若非林落凡神识异常强大,怕是早已罢工了。幸好他只是白日工作,夜间休息。如此一来,他反而因祸得福,在破坏神符的同时,神识越发强大起来。
一般说来,要让不惑初境的林落凡画出神符,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要是想要损毁,那就简单地多了。只须在他所发现的神符上面砍上一刀,符便再不是符,神符也就被他搞得面目全非了,再加上断魂洞的在他来时,发生了一次火山爆发,那被古人布下的布道神符,也应损毁了不少……
第0084章 重返驻地雪峰崩山()
如此一月时光有余,林落凡一心拆符毁符倒也过得飞快!
不仅如此,在损坏无数道神符之后,他的符法也是突飞猛进,能画出数种符法来了,这一日他行至那处巨大的湖泊之地,却又哪里有得半点湖水?
林落凡放眼望去,只见脚下不再是碧波清幽,反而是一片黄沙,沙土之中处处有得鱼骨掩于沙中之中。他心中暗道,莫不是那日里的熔岩将这一池巨大的湖水蒸得干涸了吧?
待他再是前行,终见黄沙尽去,那处湖的对岸哪里还有原来的样貌,脚下所踏的皆是冷却的熔岩。
那些个岩浆所化的熔岩层层叠叠,又如湍湍顺流的小溪,自他脚下延伸开来,其中的青苔绿植亦是不见。他缓步而行,却是走至那处瀑布之下,终见得一处细水自高处落下,亦不知怎地,就连那处飞流而下的玉龙瀑布亦是亦成了一尾细细的泉流,自高处散落下来,犹如小孩撒尿一般,与他前番到来的景像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左右环顾,就连那荧光飞鸟亦是一个不见,想必不是死了,便是不定飞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寻思着,那日里多亏自己走得及时,否则自己的尸身怕也是被埋在这千层万层的熔岩之下了。
林落凡站在洞腹中央,冥想感思了一番,却未发现有一道神符的符蕴隐于这片空旷的洞中。这才命了三五个荒人去寻那处幽洞,过不多久,众人遍寻了洞底,终是在一处不起眼的岩壁上,寻得一处只有一尺来高的幽洞。
林落凡命人找到铁锤,数十下大锤砸将下来,将那处洞口破开了个两米来宽,一人多高的豁口儿。
众人一阵欢呼,林落凡步入洞中,果是自己来时的去路。
他一路前行,一路将洞中的神符尽皆毁去,如此又是一月时光,直至出得地洞的那一端。
林落凡率先于众荒人一步踏出,终是踏在了一处黄土之上,同时一阵清新的寒气灌入胸臆,身子立在了“地狱之门”的空旷处。
他忍不住地的高声呼啸而起,抬头只见天空中乌云如铅,竟是下起了蒙蒙细雨。
他心中算了算时日,匆匆已是一年时光,现下应是天启十三年,九月,林落凡眼望四周,忆起了当日里自己独身一人,下了地狱之门的情景,阀婀娜的声声呼喊犹在耳边响起,他情绪一涌,忍不住地泪水涌上心头……
过得半响儿,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这才与众荒人,折身而返。
或许是兴奋使然,再不然就是对于路途熟悉无比,回去之时倒比来时快了甚多。
只不过十数日,便是回到了断魂洞口。
林落凡顾不得停下身来,他一路飞赶,终于在某日清晨赶到荒人的聚集之地。
他方一落脚,入得冰屋,便有人飞报了夏侯霸。
夏侯霸兄妹联袂而来,身后还乌泱泱跟了好多荒人权势的大长老。
林落凡与夏侯霸日久不见,相拥而抱。
良久之后,二人这才分开,林落凡从夏侯霸的眼眸之中,瞧得出一丝暖意。却见夏侯婉站在一旁,眼中先是兴奋,后是害羞。这才想起,曾经自己对夏侯婉开得玩笑:‘若是我能完成那件事,你便嫁我如何?’
林落凡抱过索尔,抱了夏侯霸,下意识伸手想要抱了夏侯婉,又觉不妥,忙是收回了双臂,向夏侯婉瞧了过去,却见的夏侯婉又是长高了不少,显得婷婷玉立,宛如个大姑娘了一般,但她的模样却没有多少变化,仍似先前一般。
夏侯婉见他伸开双臂,又是兀自收回,伸出右腿跨前一步道:“你这呆子,为何不抱了我呢?”
林落凡一愕,说道:“男女有别,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