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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的身躯去撞马,无论怎么看都是自寻死路,甚至显得有些痴傻。
然而这名壮年荒人的肩头就像是钢铁一般坚硬,选择撞击的角度竟是那样的准确,刚好避开马上骑兵挥过来的弯刀,撞中战马前腿肩胛部最脆弱的地方。
只听得一声闷嚎,那匹战马嘶叫着侧翻了过去,马上的草原骑兵在这一瞬间完美地展示了自己的骑技,身子一翻便脱离了马鞍,避开了被沉重战马压在身下的悲惨结局,然而他的双脚刚刚落地,那名荒人战士的长刀便呼啸而至,一刀挥来便砍掉了他的脑袋!
荒人战士面对着漫野而至,一浪高过一浪的右帐骑兵的冲杀,他们没有选择继续沉默与硬拼,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荒人特有的本能反应。
裹着兽皮的双脚,在被寒冷变得微硬的草原上快速奔跑,带起了一小堆草泥的碎屑。
荒人战士像无数只灵猴在森林间穿梭自如,在右帐骑兵的缝隙间穿插游走,游刃有余。
他们迅捷的身形,灵动而又缥缈,不仅避开了那些精准的羽箭,而且避开了那些锋利的马刀,还避开战马的冲击!
荒人彼此之间极有默契地互相靠拢,以三五人为一个战阵,将那些右帐骑兵分割包围,然后再片片剁成肉块。
荒人手中的长刀锋利破空,双脚闪动如风。伴着右帐骑兵鲜血的喷溅,不时有草原骑兵自马鞍坠落,然后瞬间被数道刀风分割成了数堆尸块。
外围的右帐骑兵与已经冲过战线的骑兵,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救援,他们拼尽全力持疆放弓,能够射死的荒人战士数量也极有限。
凭借恐怖的近身防御力和难以想像的奔跑速度,广阔草原上这场本应是一面倒,甚至应该是骑兵对步兵的一场屠杀,竟向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在发展。
这种完全违背草原骑兵们战斗的理念,颠覆了林落凡思想。
战斗中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失去了必胜的信心。
这种精神上的打击,直接会让人丧失战斗下去意志。
右帐骑兵之所以会一败涂地,和这种精神上的莫名恐慌有极大的关系,每每发起看似万无一失的冲锋之后,却发现冲锋没有任何效果,从而逐渐焦燥不安起来。
自己反而成为那些瘦小荒人的屠杀目标,再强悍的部队、再严苛的战场纪律,都无法阻止接下来的溃逃。
按照以往战斗的经验来讲,此时右帐骑兵应该会精神崩溃,然后极为慌乱地撤出战场,再次集结休整,恢复精神与体力,等着下一次的冲锋,然后再次崩溃失败!
但今天的局势明显有些不同!
被荒人战士徒步分割包围的骑兵没有崩溃!
因为他们是右帐王庭乌拉特的禁卫军劲旅。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质,面对过更为悲惨的结局。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几度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右帐王庭最为勇猛的战士。
他们早就已经对死亡的结局做好了心理准备,似乎看淡了生死一般!于是每一个人在死亡之前迸发出极无畏的勇气,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刀,爆发出了极为强大的战斗力。
若最终的结果依然是不可避免的死亡!那为何不让敌人付出残痛的代价呢?
血浪密集的中心战场四周,那些本应支援被困同袍的右帐骑兵,在听到一声低沉的号角之后,竟是毫不犹豫地提缰而走,全然不管那些同伴正在荒人战士的围攻下纷纷倒地,而是用最快的速度驶离那处人间炼狱。
林落凡敏锐的发觉了这一切有些诡异的举动。于是下令荒人加快收割场中的被围杀的右帐骑兵。
撤离的右帐骑兵自动左右分开,自那处右帐骑兵的大后方,缓缓驶来一辆华贵无比的马车……
第0122章 左帐荒人各展手段()
马车以金箔为饰,华丽耀眼。
车身正中间是一条由纯银打造而成的,宽约五寸的银色饰品。
在那条银带上面刻有了密密麻麻的纹线且互相贯通。它们看上去极为复杂,却又十分简单明了。
车身两旁,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右帐王庭的莽汉,全身套在金属重甲之中,手里握着沉重兵刃。
中原诸国极为严厉控制玄铁的输出,在草原上极难见到全金属的重甲,有资格穿戴重甲的战士,必然是右帐王庭里地位最高,最强大的武者。
在两个最强大的武者中间,端坐着一位身形枯瘦的老人。
老人一身金色的王庭贵族服装,头顶上飘着几根疏落的白发,白发虽少,但若是仔细瞧去会发现每一根似乎都被人精心梳理过一般。在老人的左手无名指间戴着一枚血色玛瑙做成的戒指,他眉头间层叠的皱纹与脸上用狼血或者朱砂涂成的符文,显示出他是一名右帐王庭里,为数不多且德高望重的大萨满祭司。
大萨满祭司面无表情看着远方草原上还在厮杀的战士们,枯干的嘴唇快速轻启,双手的大拇指在其余四指间来回捻动。
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原本湛蓝的天空上,飘来了一朵彩霞般的红云,恰好遮住了草原上的晨光,把阴影投射到战场中心那片血肉纷飞的草原上。
就在那片红云遮住东边晨光的一瞬间,荒人战士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追上那些驶向外围,开始重新搭弓射箭的草原骑兵,因为他们最令敌人恐怖的速度忽然变得慢了很多。
荒人脚下原本坚硬土地,忽然间变得绵软了起来!
战场上遗留下的尸体与兵刃开始向泥底沉坠,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荒人的双脚。
若要拔出自己的双腿,每一个荒人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与气力。
战场中心的这片草原,在一瞬间变成了让他们不能肆意奔跑的沼泽!
一直沉默坚毅的荒人战士们,他们的面部表情终于在这一刻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们坚强的信心在如此神怪莫测的画面下被打成了泡影。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荒人,终于有些慌了心神!
他们所处的这片草原,虽然只有表面那一层变成了酥软的泥泽,但却变得可以像流沙一样,连人带马一起吞噬。
他们双脚站在酥软的地面上很难保持平衡,双腿深陷地面更是无法发挥自己恐怖的奔跑速度。
甚至是他们的生命,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逝去……
千年来,在条件极为苛刻的极北寒域追逐雪狼麋鹿,荒人的双脚早已变得不知疲倦。
然而现在他们却无法追上那些游走于四周的右帐骑兵,对方根本无须放箭,只需要在等足够时间,或许战场中心的荒人们都将慢慢死去。
游走至草原外围的右帐王庭骑兵似乎并不想荒人等死,他们想加快速度,像收割地里的庄家一般地收割掉荒人的性命!
所以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整队,分为两个逾万骑的大队,以相反方向高速奔驰,同时搭弓射箭,向着被他们围在正中间的荒人战士们射去!
噗,
一枝锋利的箭射中了一名少年荒人的胸膛。
他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把胸上的箭拔了出来,他还未来得及重新举起手中的长刀,紧接着第二枝箭,第三枝箭,越来越多的箭再次射穿了他的身体……
最终少年不甘地倒在血泊之中,他的身体缓缓跪到了地面上,膝头磕进了绵软的地面沼泽,然后前倾倒下,陷入地下……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是人都会生出一种绝望的情绪!
骤然遭遇如此怪异的伏击,林落凡也是束手无策!
一些未知的超自然现象,硬生生将战争胜利的方向转向了右帐王庭!
林落凡的谋划可以说是天一无缝,甚至他一度自负的认为:自己即使与那上一世中传说里的卧龙诸葛先生也不遑多让。
从一开始的扎营此地,到后来的与庆格尔泰将军的争执,以至于荒族与左帐的联盟分裂,都是他一手谋划出来的。
甚至就连撤退,换装,藏刃,这样的细节,他都有一步一步的考虑到。
当然不得不说庆格尔泰老将军的戏演得相当不错!
若是放在上一世,足以成为一名老戏骨。若然不是如此,右帐里的那些大人物们又怎么可能不疑心他将右帐王庭的营帐布置在此地的用意?
关于庆格尔泰与右帐接触后的若即若离,也是他一手谋划出来的。要不然右帐王庭第一波的冲锋便不会如此的义无反顾!
若不是荒人与左帐的决裂,他将荒人战士化妆成右帐王庭普通百姓。又用一些老幼荒人北撤,演了一出障眼法!乌拉特的王牌军团也不会轻易冲入他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圈!
他甚至想到了荒人的部队会败,但绝没有想到荒人会败在如此的情景下,会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甚至为此有些吓破了胆,因为这有些太过超出了他的思维范畴。当战争不再单单是战争的时候!还有着魔法现象加入其中的时候!能够左右胜败的也就不单单只是权谋,天时,地利,人和这么简单因素了。
但林落凡并没有真得被吓破胆,他依旧保持极大的冷静与克制。充分利用了地利,利用了双方将领心理战,利用了哀兵必胜的道理,为此还制定了逃跑计划。
然而当战争打响了第一枪之后,他便打消了逃跑的这种卑鄙念头。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荒人长老们,只是一眼,众位荒人长老便都体会到了他那一眼的含义:
右帐王庭有萨满大祭司的存在,那么我们荒人之中,自然不会全无手段,更不会是一只任人待杀的羔羊!?
人群中一名苍老的长老站了出来,只听得那位老人厉声喝了一句,便有一名极为强壮的荒人战士毅然决然地走到了老人的身前。
荒人长老把手掌按到这名战士的后背,闷哼一声,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一股难以解释的巨大力量,通过老人的掌心传入战士的身体。
这名荒人战士的手臂竟然又加粗了几分,仿佛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强行忍受着身体异变传来的剧痛,根本不曾理会眼角崩裂出来的血水,盯着远处那辆马车,忽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吼叫。
随着那声如雷般地暴喝之后,一道淡蒙蒙的黄色光芒从他的身上渗了出来,闪耀不已。
他的全身被渡上了一层光圈,整个人仿若天神,只须看人一眼,便让人生出胆颤心惊的感觉出来!那两根肌肉如山般的臂膀猛然上举,把一块不知从何处拾来的巨石猛地抛向那辆华丽的马车……
第0123章 天空中的一双大脚()
是何等恐怖的力量,才能让一个人变成一台远程投石机!?
林落凡不知道其他是怎么想的,但眼前一切的一切,已经让他整个人呆若木鸟,即便他早已拥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受到了内心的震颤!
巨石呼啸着高速袭来,半途中任何妄图阻挡巨石去路的人或物被一触即碎。沿着一道弧线,无可阻挡地穿越几百米的距离,准确而又冷酷地击中那辆马车!
只听地“轰”的一声闷响,
巨石像一道闪电,砸向车上那名穿着金色袍子的右帐王庭萨满祭司!
眼看着巨石呼啸而至,一直沉默站在苍老巫师身旁的两名王庭猛士,在最关键的时刻,抬起脚下的金属盾牌,竖在了萨满巫师的身前!
巨石与金属巨盾剧烈碰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车旁的右帐士兵被震的捂耳跪倒在地。
那辆华丽的马车犹如一塘池水中的小船,只是随波微微一颤,便是卸下了与巨石相撞产生的巨力,很快恢复了池水的平静。
坐在马车上苍老的萨满大祭司依旧面无表情,快速急促念着咒语,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深,身周的天地元气随着他的咒语而产生了莫名的变化,然后顺着那些复杂偏若繁星一般的符纹,钻入了那片红云之中,蔓延到了红云所遮蔽的那片草原之上,令荒人所踩的那片草原变成了恐怖的沼泽之地。
看到一击未中之后,荒人最后的希望就此化为泡影,他们举着沉重的长刀利斧,在湿软的泥地间拼命向外突围,不断有人身中数十箭像刺猥一样流尽鲜血倒下,不断有人沉入地下,被泥浆封住了耳鼻窒息而死。
右帐王庭的兵士一脸狰狞,有些尖锐且难听的大笑声中满是复仇的快意感。
那名投石机荒人却在下一时刻神情萎靡起来,身子一瘫,倒地不起了。
那名长老再次大喝一声,又有一名荒人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眼神中毫无畏惧之色。
林落凡看着那位荒人,摇了摇头道:“既然没用,就不要做白白的牺牲了!”
长老的眼神之中显示出了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