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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常逢春右腿带起的雪花,经由天地元气加持后,变成了薄如蝉翼的刀片,穿过了众人的身体,切碎了他们的五脏六腑。
雪片很白,大地的颜色更白,每一片雪花在这天地间似乎隐形透明了一般,无形无质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身体之中。
在荒人侍卫的眼中,方才那一刻,只是看到了雪花飞溅四起,所有的人便莫妙奇妙的应声而倒。
这一瞬间,空气犹如凝固一般,无论是死人,还是活着的人,他们的脸上的表情大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恐怖……
第0130章 密林急行却中埋伏()
林落凡不知道什么样的境界能将雪花变为刀片,更不知道对方的道法还能变化出何种的奇妙手段?总之百十名扮作蛮人的汉人全都死了,并且活生生地死在了他的眼前。
这对于身着汉装的他,以及他身旁穿戴着崭新汉装的荒人侍卫来讲简直就是个莫大的讽刺。
若是大汉帝国的国主刘明举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是不是会龙颜大怒的罚他喝酒三杯,或许到时候都不只是罚酒的这般小事了。
但林落凡很庆幸常逢春是名荒人,更庆幸他自己站对了方向。
若是方才常逢春对着他施展那般神奇的手段,他一定也会会死!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滴,虽然这个时候,他本应该没有汗滴才对。
打从内心深处来讲,林落凡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小人。他的英雄大义只会在某一时刻受到感染,若常逢春不是一名荒人,若常逢春没有显露出他的英雄气概,怕是林落凡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但林落凡就是鬼使神差一般地替这么一个大修行者出头了。那么做为回报,或许他能收下这个常逢春,并让常逢春成为他的一名跟班。这种想法在此时此刻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从他的脑袋里里冒了出来,而且如此地自然地不能再自然了。
若是让其他人等知道他脑子里现在所打得小算盘,估计那一众荒人侍卫会更为惊讶的甩掉了自己下巴。甚至比看到常逢春施展神奇手段的那一时刻还要惊骇不已。
常逢春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念力似乎极度的亏空。
林落凡关心地想要靠上前去,却被常逢春警惕的眼神扫了个寒颤。
林落凡很自觉的止住了靠近的脚步,他心中明白,对于一头受伤的野兽来讲,最为脆弱的时候往往也意味最为危险。因为受伤的猛兽的致命一击往往来自于他最后的全部力量。
由其是在看到对方的凌厉的眼神后,他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林落凡站在极远处对着常逢春大声说道:“常大哥,你是荒人!?”
常逢春地喘着粗气道:“怎地?”
林落凡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常逢春眉毛微微一挑,置疑道:“一家人?”
林落凡点了点头道:“在下不才,身为荒人的荣誉长老。”
常逢春道:“你是林长老?”
林落凡惊道:“你怎么知晓我的名字?”
常逢春惨然一笑,道:“你可知我此番为何被下了大汉帝国的大牢?”
林落凡道:”为何?”
常逢春道:“我虽为荒人,但却自幼流落大汉朝,爷爷临死前让我孝力大汉军中,便是为了今日。”说到这里,常逢春“唉”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早些时日,我探得消息,听闻林长老带领荒人自极北寒域归来,大破右帐王庭,犹若神助。身为荒人,我便兴奋不已,如此又是过了数日,偶然听得大汉军方将要对林长老不利,便拼死想要为我荒族出得一份力,不曾想消息尚曾送出,我却被有心之人查到了底细,将俺下了大狱。我趁夜逃将出来,不曾想却在这里遇到林长老,真是万幸也!”
林落凡不知常逢春所言真假,但还是十分感激道:“如此说来,你我倒真是有缘。你是荒人却入了大汉的军中,为救我性命只身犯险,令小弟心中敬佩。我是汉人却添为荒人的长老,为你鸣不平,却又侥幸得胜。只是不知大哥又是如何逃将出来的?他们为何只是派了一些寻常兵士来围捕于你?”
常逢春似乎知他仍有怀疑,但仍是毫不迟疑道:“我虽孝力行伍,却只一名普通的近身侍卫罢了,在机缘巧合之下才探得如此重要消息,汉人又怎知我早知入了洞玄之境,并且身负明教的功法。若非如此,我焉有命在!?”
林落凡本是疑虑常逢春的出身,听得此方合情合理,发乎于心,自然心中再无怀疑,他走上前去,与那常逢春双手把臂,却觉对方手臂滑腻柔软,他只是略微一愣说道:“常大哥此番涉险是为了小弟,而我也为常大哥强自出头,合该是天命所循,如此机缘,不若你我结拜兄弟,也不枉了这天大的缘份!”
常逢春哈哈大笑道:“正是!”
二人把臂言欢,随后林落凡命人将那百十名的汉人尸首掩埋了,又将常逢春扮作了他的一名贴身侍卫,这才继续向南行去。
林落凡一众车马,行出里许,走过一片平野之地,面前却被一片茂密的松林挡下了去路。
常逢春与林落凡同乘一辆车马,看着那遮天蔽日的松林,他皱了皱眉,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道:“这里似乎很适合伏击……”
林落凡笑了笑,明白了常逢春的意思,看看天色已暮,他本打算驻地休息的想法顿时全无,走出马车,对着一名荒人侍卫道:“疾速穿行,出了此片密林,我们再行休息不迟!”
荒人侍卫们严格有效的执行了林落凡命令。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疾行之后,马队终于平安无事的穿过了那片松林。
在出得松林的那一刹那儿,林落凡紧张了很长时间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了下来,他看着常逢春笑道:“常大哥或许太过小心了,人若是知晓我早有防备,来或不来还是两说。更何况我一直想不出来什么理由他们要杀我?既要杀我,为何大汉朝的国主刘明举还会宴请予我?难不成他们不怕大汉朝的皇帝砍了他们的脑袋?”
常逢春迟疑地回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想必其中必有阴谋,可惜我却是猜之不透,也怨我露了马脚,否则必定将其中缘由弄个清楚明白!”
二人说话间,车队缓缓前行。
正当林落凡再要张口说话之时,有风穿行于松林间,呼啸低鸣,像是有幽魂在哭泣,常逢春侧耳仔细倾听着那怪异呜咽声中的细节,第一时间地蹙着眉头望着密林深处,,忽然大声吼道:“敌袭!”
林风低鸣里的那丝杂音终于显现出了真相,一枝羽箭闪电般自林间袭来,破空而至,射向车队中林落凡的马车!
噗的一声闷响!
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金属刺狠狠扎进数十张叠在一起的湿纸,那根羽箭射进了一名荒人侍卫胸口,年轻的荒人侍卫一头从马车的车辕上栽了下来,一命呜呼了。
林落凡见过了太多的血腥与屠杀,他极为冷静的作出了正确的判断,迅速挑帘跳下了马车,然后将身子快速的仆倒在车厢之下。
在常逢春喊出敌袭的那一瞬间,训练有素的荒人侍卫迅速做出了反应。那名倒下的荒人侍卫勇敢地跳上车辕,挡住了林落凡马车的门口,他并不知道这枝羽箭会射向哪里,他只知道车内的林长老肯定是敌人的第一目标,而他绝不能让林长老的生命受到丝毫威胁。
这名勇敢的荒人侍卫赌对了,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年轻的生命。
“小心埋伏”
“保护林长老!”
“布阵!”
荒人侍卫们暴怒震惊的吼叫声急促地响起……
第0131章 右手袭胸绵软感觉()
无数箭矢,如暴雨般从松林里密集地抛射而出,嗖嗖作响,瞬间衬得呼啸风声消失的无踪,显得格外恐怖。
林落凡有些不明白敌方为何不在松林里实施埋伏,而在车队走出密林的一瞬间发动攻击。
或许是只有在这一时刻,整个车队才是最放松的时刻,所以对方极有可能想要抓住这一瞬间的松懈而给予车队最为致命的一击。
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抛弃了松林伏击的有利地形,却换来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最简单最直接的胜利。
若不是那名年轻荒人侍卫的勇敢牺牲,林落凡很有可能直接被对方的神箭手一箭狙杀。
或许战斗才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对方只是浪费了一只羽箭而已。
他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即将发生的后果。
但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死,所以他第一时间不顾自身形象地跳下了马车,一个懒驴打滚地横卧在了车厢的底下。
而事实也再次证明了他这么做的正确性,及时性以及必要性。
在扑到常逢春的同时,两轮箭羽毫无间隙的轮番射下,直接有一半的荒人侍卫死于了这次箭袭之中。
敌人既没有选择在夜间伏击,也没有选择在车队入林时伏击,更没有选择在密林间伏击,而是选择了这么一个时间点来进行突击,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林落凡都在那一瞬间有了松懈的想法,更不要说他身边的荒人侍卫们了。
要不然只须凭借着荒人侍卫的彪悍体能与迅捷反应,敌方的箭袭根本就不可能获得如此大的战果。
若不是他没有被对方一箭射死的话,对方的这轮突袭可以说是相当的成功。
从车队的背后突袭,在车队最为松懈的那一瞬间突袭!
敌人在任何一个方面都极有可能形成有效的突破口,都将十分的致命,可以说敌方的谋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林落凡爬卧在车厢下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可能是基于某种恐惧心理的本能反应。
透过铆着铁钉的木制车轮,他隐约看到了后方松林里出现的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再通过计算两轮箭羽的数量,他很容易的判断出敌人的数量大约有着六七十人。
战斗方一开始,便让林落凡处在了最为不利的局面。
若不是考虑到对方的伏击是一次暗杀行动,那么敌人的数量还有可能倍增。
只是直到现在,他都不大明白大汉帝国为何一方面邀他赴宴,一方面又要对他实施狙杀伏击。
难道这些人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怕掉脑袋?
不过敌方既然不曾调派大量的军队,那么就说明对方还是有着些许的忌讳的。
可是对方既然谋划了这么久,那就不可能无疾而终。
而且这六七十人极有可能是某位将领的死士。
既然是死士,那么往往也就意味着这场战斗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局面。
幸好的是常逢春还在他的身边,上天似乎对他极为眷顾。
有着这样一名大修行者的坐镇,他似乎打从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隐蔽在车轮下方的林落凡的脸上粘了几片寒凉的雪片,脸与雪片一经碰触便化为了水渍,而后又凝结成霜。
听着前方密集的箭矢破空声,看着偶尔从头顶掠过的箭矢,他强自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然而在下一刻又突然意识到了某种威胁的存在!或许自己那里想得不对。
大汉帝国的大人物谋划的这场伏杀,不可能不动用修行者。如此看来,今天或许不似自己初时所设想的那样安枕无忧。
想至此处的他似乎再次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头上的某根神经线突地一跳,整个人头皮似乎都麻痹了一般。
林落凡缓缓地将目光收回,他侧着脸看到了扶在常逢春的胸口上的那只冰凉的右手。
右手因为天气的寒冷而失去了知觉,但是一种绵软且略有弹性的感觉还是由手掌心化为了某种滚烫的热度传入了他大脑的神经末梢儿,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你……”
他瞪大着眼睛张口说道,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说将出来,就被那个满脸黑须的白衣汉子常逢春“啪”地一声,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让林落凡本能地一跃而起,然而却又戏剧性的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车厢板上,发出了一声“咚”地闷响。
“你干么打我?”林落凡捂着被抽得电风映出了五个指印且红红的脸蛋,一脸委屈地盯着常逢春喊道。
尖锐的话语声掺杂在箭矢的破空声、人体中箭的闷哼声、马的悲鸣声中,显得格外响亮刺耳,也更戏剧化。
奇异的是常逢春的脸在林落凡的注目下,在林落凡言语的反问下悄然爬上了一抹红云,仿佛天边的云彩映照着晚霞。
“你还敢问我!”常逢春捂着自己的胸口,用着一副尖锐异常的女子嗓声愤怒地反问道。
这声音与先前她粗犷沉闷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