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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婉怒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叛徒就是叛徒!”
林落凡也不与她争,生恐一句不对又惹得夏侯婉哭闹起来,他蹲下身子,缓慢伸出手指轻轻抚摩石头上那两道青苔,随着指尖移动青苔剥落,露出里面深刻入骨的痕迹。
夏侯婉站在一旁,自然瞧得清楚,她亦是随手拾起一块石头,依势而为,只听得她出声说道:“这些痕迹应该是剑痕所致!”
林落凡点头道:“不错,就是剑痕!”
二人一时怔在当处,林落凡手中**着那石头上的斑斑旧痕,而心生感慨,只听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这些痕迹被大明湖水和青苔遮掩了数十年,不见天日。石头上的剑痕简洁凛冽甚至显得有些粗疏,我很难想象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剑,却透着如此的无可匹敌的强悍意味。”
或许是受到了林落凡言语的感染,夏侯婉心神一震,眼中闪出一道光色道:“照啊!”她拉着林落凡的手又转又跳,一时间搞得林落凡有些莫名奇妙,只是从夏侯婉的脸上看出了她定是心有所得才会如此开心。
她跳了一阵,终是累了,这才气喘地说道:“这些石头上的剑痕再次证明此阵必是天罡石垒大阵。如果没错的话,那么这座强大无比的天罡石垒大阵必定是被那个千年前的孟昊毁了根基的阵法,你我二人无须破阵,只须循着石头上的剑痕便可寻得山门出处才对啊!”
林落凡狡黠一笑道:“婉儿真是聪明,我怎地就未曾想到呢?”
夏侯婉虽是说着话,却将林落凡的面目表情瞧得清清楚楚,她心中一甜,亦知林落凡必是早已想到只是未曾说将出来,让给自己先说。但她还是佯装生气大声说道:“你早就知道了,干么装作不知?你这是在耻笑我笨么?”
林落凡连连作揖道:“不敢,不敢!”
夏侯婉道:“什么敢不敢的?若再让我看到你跟那个姓阀的眉来眼去,看我不挖下你这双色眼来!”
林落凡心中一苦,亦不知如何作答。
恰在此时,他心有所感,回首向身后望去,却看不得多远,他轻捏夏侯婉手掌处,以示警戒之意。二人如临大敌,一脸慌恐之色。
百丈之外,一抹深色身影立于乱石之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段孝天,他赤足踩在棱角分明的石头上快速向这方掠来,神袍之下双腿随着纵掠之势,绷地笔直,身上有着数处受伤,虽是不重,但也极显狼狈。
段孝天凭着敏锐的洞玄境界的感知力,朝着二人方向越行越近,双方间的距离似远实近,按道理应该马上便会接触,但很奇异的是,他的纵掠轨迹在石间莫名发生了诡异的转变,明明是笔直前行,却在途中变成了向左向右,然后停在原地开始兜圈。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一块石头上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大概明白这是阵法的原因,然后他抬起头望向林落凡与夏侯婉的方向说道:“你们真幸运。先前如果魔教山门没有启动,怕是你们早已死在我的剑下了!”
林落凡自也心中奇怪:天罡石垒大阵神奇之处。
此时自己与那段孝天明明相对而立,声音互闻,但却又相互看不见对方,念力虽然能够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却又无法锁定对方的确切位置。
林落凡大声说道:“你也真是幸运,如此这般都杀我不死!如今你就在山门之内,可惜却不能入其门,我便不再此地等你了。”说着话,他重重在地上乱跺了两步,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轻,似是真得远去了。
夏侯婉站在一旁,静立不动,看着林落凡表演一般的踩着乱石,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一动再动。
过不得多久,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嘶喊,其音竟似兽鸣一般,在这空旷的九环山顶回荡良久,声响不绝,更衬得这夜端得可怕冷幽。
林落凡见夏侯婉竟被段孝天这一声吓得伸手抱住他的腰肢,微微一笑,轻拂了夏侯婉的秀发以示安慰。
二人循着石上剑痕,向湖中心静静行去。身后之处不时响起了数声剑斩乱石的“锵锵”之音。
夏侯婉道:“你这人,花花肠子当真不少!”
林落凡“唉”了一声叹道:“婉妹误会了,我可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更没敢对你有什么花花肠子啊!”
夏侯婉娇身一转,看着林落凡道:“行了,行了,你当我真是不知?”
林落凡道:“你知道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夏侯婉眼神上挑,向前跨出一步,如同一只跳跃的百灵鸟儿道:“你方才装作走得很远搞出来的响动,只不过是想让段效天情绪愤怒,失了心神,说不得一时半刻,也想不到你我破阵的法子。如此一来,他若想寻得出口,怕是要慢上我不少!你这等鬼心思,当我瞧不出来么?”
林落凡看着夏侯婉,伸出拇指轻声赞道:“厉害啊,看来我们的荒人圣女的花花肠子也是不少啊!”
夏侯婉“啐”了他一口道:“本圣女那有什么花花肠子,倒是你,若敢对我使得什么阴谋鬼计,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了你!”她口中虽是说得狠戾,但却一脸的柔情似水,满含笑意……
第0146章 心生幻境忆母旧事()
林落凡与夏侯婉循着石上剑痕一路行去,偶然入得岔路,二人便觉难受异常,胸腔脏腑之中似被塞入了无数块石头,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林落凡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感受着天罡石垒大阵的余威,震惊的无以自表,喃喃自语道:“此阵已毁,但即便是阵法十中只余一二,竟有如此威能。真难想象那名创立明教的前辈,竟能设出如此大阵!?更难以置信的是千年前那个叫孟昊之人竟是如何的强悍无匹,仅凭手中一把铁剑,便在如此强大的阵法之中斩出一条去路来!”
夏侯婉看着近在眼前的乱石道:“若不是当年创立我教的教宗已死,这孟昊想必也无有胆量与之相较上下。否则我明教又何至落得如此下场?”
林落凡点了点头,思忖着:自古以来,哪一派的创派之祖都是天纵其才,当属那一世的至强之人。只凭这天罡石垒阵法的强大,便知创立明教的先辈亦是至强至极之人,若与这孟昊相比,还真不知孰强孰弱?这就好比关公战秦琼,只能是世人闲暇之时聊以**的想象罢了!若真是有这一日,定会精彩无比,惊天动地。
二人感叹一番之后,前行数里,有时林落凡明知寻到了岔路上,但还是强行向前,似是有意感受这阵法的威能奇特之处。
这样的法子虽然有些冒险,但却让林落凡对于符道一途又有了新的认知,受益匪浅。
离得天罡石垒阵中越来越近,这大阵的威力越发强大起来。
林落凡偶然错入一处岔路,眼前景色竟然陡地一变:一番春暖花开的桃园景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若不是夏侯婉跟在身后,硬拉了他退了出来,想必林落凡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退一步,便分生死!
看着面前的一堆乱石,林落凡兀自不信的摇了摇头,震惊于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林落凡摇了扔头,兀自不信地问道:“你可曾看到了什么?”
夏侯婉哼得一声说道:“我见你一脸痴迷,发觉有异,这才一把将你拽了回来?难不成前方有什么鬼怪之处?”夏侯婉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堆乱石问道。
林落凡笑道:“鬼怪到是没有,满园的春色却是真的!”
夏侯婉怎肯信他,向前跺了三步,每一步走出,都要回头看着林落凡格格笑得两声讥讽道:“这有什么呢?什么满园春色,什么桃花盛开,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你瞧……乱石……乱石还是乱石!说什么满园春……色……”色字尚未说出,只听得一声尖啸,夏侯婉迅捷地退回那尚未完全迈出的右脚,一脸的苍白,显是见到了什么可怕之事。
林落凡急忙上前,挽住了夏侯婉的手臂,问道:“怎么?”
夏侯婉一脸骇然道:“方才,我然瞧见自己又回到了极北寒地,无数的僵尸鬼卒向我扑来……”
林落凡奇道:“哪里是什么极北寒域的鬼卒,明明是春暖花开,时节烂漫的土山坡!”林落凡话毕,再次瞧向了夏侯婉,心中道:此阵当真古怪至极!?
二人沉默许久,夏侯婉好像心神受了极大的震荡,吃惊地说道:“难道……难道……难道是……幻境?”话音微颤。
“幻境?”林落凡一脸疑惑地看着夏侯婉道。
夏侯婉点了点头道:“你我的心神,均被这天罡石垒阵所扰,从而产生幻境,我们所看到的情景不同,但却都是我们曾经所经历甚至见到过的场景。这便是它的厉害之处!若是一不小心,陷入其中,怕是再也难以醒来了!”
林落凡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心中亦不知在想些什么?过得片刻之后,他将长衫脱下,系在腰间,转过身来,将两个袖筒递在夏侯婉的手中道:对着夏侯婉道:“我向前走上两步,若有异变,你且拉我回来!”
夏侯婉知他想要一试幻景威能,心中担心,怎肯答应,林落凡只得苦苦哀求,亦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夏侯婉这才应下,轻道:“小心。”
林落凡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跨出两步,眼前景象骤然再变,只不过这一次却并不是方才那般的春意盎然的景色了。
他竟是回到了林震远的将军府邸,一个个曾经十分熟悉的人影依序从身旁擦肩而过。回首间,竟看到了娘亲的身影,林落凡眼中热泪滚滚,盈在眼眶却不曾落下。
他顺着廊厅跑了过去,不禁失声叫道:“娘亲”。岂知母亲毫无所觉,抱着一盆尚未洗净的衣衫,匆匆向林府洗房走去。
林落凡随在身后,一路快步疾走,转过几处厅廊,穿过一片后花园,他终于再次看到了母亲的背影。
母亲坐在一处洗池旁边,周身有着数个硕大无比的水瓮,在其身后还有一大堆的杂物衣衫,只见母亲的双手上下搓洗着手中衣物,鬓角处有微微汗渍坠下,此时天寒地冻,想是母亲劳作过久,身子发热,这才如此。
林落凡见母亲辛苦,上得前去,细观母亲双手,发现早已冻得通红发紫,如此数九寒天,天气异常寒冷,虽未下雪,那双手上早已生满了茧子,手背之上更有着七八道长长的口子,露着红肉。
他心中一痛,扑通一下跪在母亲身前,连连磕起头来,眼中泪水终是忍将不住,如湖决堤,奔涌而下,边哭边是说道:“母亲可痛得厉害?”
母亲终于听到了他的话,侧过身来,轻拂着他的头,笑着说道:“我儿不哭,我儿不哭,我孩儿是个男子汉,怎么遇到这等小事,又要哭得什么?”
林落凡连连点头,想要偎在母亲身旁。哪知此时,母亲眼中现了厉色,他与母亲站在自家的屋中,母亲林翠手中拿了戒尺,在他掌心打了下来,边打边是怒声喝道:“你做得好事,你这不孝儿子,竟做出此等好事来?!你对得起你过逝的爹爹吗?你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吗?你这个……不孝的儿……啊……”
林落凡神色大变,他连连跪地摇头,哭诉道:“孩儿错了,孩儿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母亲站起身来,一脚踢了他个跟头儿,林落凡似是失了魂魄一般,好不容易爬将起身,眼前一黑,却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
此时他身处林府之中,府中一片漆黑,不远处的林将军的书房起了大火。
火势借着风势越来越旺,到处是府中人的哭喊叫骂之声,有人在救火泼水,还有人在慌乱逃窜。
小少爷林冲笑嘻嘻地向他跑来,拉着他的手道:“落凡哥哥,落凡哥呵,我们来玩躲猫猫的游戏吧?”
林落凡点了点头,牵着林冲的手,躲在花丛之中。
二人眼前突得出现了一群手持刀剑的黑衣人。
夜风渐起,掀起了那些个人的衫袖,在他们内衬衣衫之下,竟有官府锦衣。
府中顿时乱作一团,人们在大火映照下,如同炸了锅的蚂蚁,到处乱走乱窜,也不知去向何处。
“咔嚓”一声,府中下人林伯被人一刀卸下了一条手臂,鲜血直飞,喷溅在二人脸上。直吓得二人胆颤心惊。
林冲更被吓得够呛,他年纪小了林落凡七岁,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已脸色煞白,张口就要叫出声来!
那声“啊”字,尚未喊出就被林落凡一手掩了口鼻,只听得“唔”的一阵憋闷声响,林冲这才未曾喊出。
林落凡低声在林冲耳旁道:“府中之人上上下下,都在玩强盗杀人的游戏!林伯并未真死,只是装出来的。我们身上的鲜血,不过是一些红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