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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绝大神宫笑道:“有何不敢!?你既知我的名讳,哪可知我这”灭绝“名号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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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4章 吾乃天下第一人也()
柳青青一脸恭敬地道:“还请前辈赐教!”
灭绝道:“老衲生来为僧,被人弃于佛门寺庙,身有重疾。是我师傅空相大师见我可怜收入门墙,我学佛悟佛二十多年,终成一代高僧。然我却不安于心性,众人皆道我有慈悲之心,哪知我亦有佛祖之怒。我恨这世界上的所有不仁之仁,然师傅却道:以德报怨方是入佛之本。这天地间有那么多的不平事,那么多的不平人。凭什么我生来为父母所弃,贩依佛门?凭什么那些个恶人一生衣食无忧,好人却饥寒交魄,过着猪狗一般的生活?师父死后,我便自逐佛宗。行走于天地之间,观潮起潮落,若有所悟,终是破了五境,达到了佛宗之中的拈花妙境,只须再进一步,我便可成佛,从而涅槃升天。”
“恰在此时,我遇到了道门里的余观主,余观主与我辩难三日,终是说服了我入了道门。更给了我一份杀人的差事。而我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裁决司的大神宫。身登如此高位,我才明白:世人生死皆在我喜好之间。我仅凭一己之念,便可杀了想杀之人,我替天行道,杀了无数个不知敬畏的异教徒,为道门,为天下人,树立了无上威严。如此若干年后,我竟鬼使神差地寻到了我的亲生母亲,与她相见之后,便是一个更大的错误!”
“我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竟是一名娼妓,更不知道父亲是谁?但在见到母亲之后,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生来便被抛弃在了佛门寺庙前。我一怒暴起,直将这般不知羞耻的女人剁为了肉泥,但这依旧未解了我心中所恨。我天生聪慧,怎会有这般父母?我本该高贵,却因为这个女人而自渐形愧。自那日起我便改名上灭,下绝。我连我的亲生父母都杀得,杀了你又有什么不可的?”
柳青青心头一颤,说道:“既是如此,你便更要放过了我了!”
灭绝奇道:“此话怎讲?”
柳青青平声说道:“你我同道同门,如今在这魔教山门之中得遇前辈,又怎会将前辈撇下不管,你先行将我放了,容我将这魔教二人拿住送给前辈行功施法,再行助你脱困,岂不更好?”
灭绝冷吭一声道:“死到临头,还要诓我?”
柳青青道:“我如今命在你手,哪还敢诓骗予你?况且你一旦出去,便仍是戒律大神宫,我又怎敢相欺于你?”
灭绝哈哈笑得两声道:“我既得灭绝称号,凡事都必做绝。更何况我一生无敌于天下,又怎肯将我的性命交由你的手中?我劝你还是早早断了念想,安心等死便是!”
柳青青从灭绝的话中自是知晓这妖僧心思细腻,不容得自己出一点差错,恁是谁也不信!
她在此时亦是生出必死之心,反而不再软声相求,冷吭一声道:“我看你这贼和尚竟在这里糊吹法螺,你若天下无敌,又何必困于此地?”
柳青青话音甫毕,灭绝眼神一凛,他似是十分着恼对方说出此等话语,张口便在柳青青的肩头扯下一片血肉下来,细细咀嚼起来,片刻后脸色渐好,这才续道:“你个娃娃又懂得什么?我纵横天下间,数十年未遇对手,心中自是骄狂,就连余观主我亦不放在眼中。就在……就在……”灭绝一连说了两个“就在”却再也说不下去,似是说到了什么难言之处,想要就此打住。
柳青青被灭绝连续咬下两口臂肉,痛疼不堪,但她却哼也未哼一声道:“就在什么?看来你真得是糊吹大气了!”
灭绝也不与她相辩,续道:“大约八十年前,那一年,我骄阳正午,如日当空,只觉天下间,唯我一人可称天下奇才。试想,谁可在短短十数年间,便能融佛道两门绝学于一身?”话毕,灭绝妖僧一脸骄纵之意。
柳青青一怔答道:“灭绝大神宫堪称当世其才!?若你不是当世奇才,这世间世人岂不都是平庸之辈?”
灭绝“哈哈”笑得极为恣意,忽地脸色一转,颤声说道:“就在我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之时,大汉朝书院的龙在天横空出世,骑着一头破驴,腰悬一柄青钢剑,自立玄门!他一路行来,一路纵剑狂歌,遇有不喜之事,以手中长剑说话。”
“狂,忒狂!比我还狂!”
“我最看不得如此骄横之人,便寻他一战。我二人一朝相遇,自是天崩地裂,然则我竟在他的手下未曾走过十招!那时我想或许龙在天才是这世间至强之人,但他千不该,万不该,让我回家再练十年再来寻他,他如此辱我,我怎肯跟他善罢干休?”
“而且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比我强?凭什么我在他手里竟走不出十招?”我日思夜想,便是想着报了此仇,但余观主却是对我说道:“龙在天是书院大院长的师弟!”
“我想不明白,龙在天早已自立玄门,就算他是大院长的师弟又能怎样?要知道龙在天此人站在风雨高峰间指天呵地,眼中全无敬畏,西陵神殿那些老古板自然也不会喜欢他。余观主不敢动他,我却不怕,倘若我一人打不过他,难道数百人还打他不过?”
“在其后的某年里,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一处山洞中得到了一本《吞天**》的魔功,一经习练便不可自拔,沉溺其中。这功法当真残忍,以生吃人肉为功法之根本,我亦觉难以接受。但我三番两次败于龙在天之手,心中旧怨新恨,让我修习了这通天法门,更何况这世间除了无欲无求的和尚,谁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人?”
“《吞天**》果真玄妙,可偷天!可换日!不用苦修便可得来他人的修为念力,这等神功恁是谁见得,都舍不得弃之。我一见之下,怎会不修习?自此,日复一日,每一日我生吃一人,每一日我便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强大。直到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便再次出山,寻上玄门,岂知龙在天与竟然不知所踪!不知他是故意躲我,还是不屑与我一战?我越想越怒,迁怒书院弟子,每遇一名书院弟子便将其打伤打残。余观主知了此事,责怨了我!”
“那时的我,精通道门玄术,身兼佛宗秘法,再得《吞天**》,谁可挡我?我与那余观主再战,以一招优势,略胜半筹!自此我自退道门,不少道门下属跟随我叛出道门。我自立冥王,杀尽这天下该杀之人!”灭绝狂笑一阵,傲气凌云地又道:“他龙在天算个什么东西?他能自立玄门,老子便可自封冥王转世!更何况,我若不是冥王转世?这世间,便没有人可如我一般聪慧!更不会有人比我更适合冥王转世?问当世谁还可与我一战?想当年,我冥王的铁骑不知踏破了多少草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林落凡坐在一旁,自也被这灭绝狂人的狂纵之气所摄。忽地灭绝“唉”地一声叹气道:“可龙在天,竟又出现了!每每我得意之时,他便出来挡下我的云路!这不是与我敌,又是什么?”灭绝妖僧咬牙道:“我恨不能生啖其肉,于是我算准了魔教山门开启之日,诱他来战,却在魔教山门中伏下了百十名的知命境高手。我心想,这次一定能将龙在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击杀于此,再生食了他的肉身,即便是书院院长明知此事为我所为,亦寻不得什么证据,再过几十年待到魔教山门开启,想必那时我的进境必会突飞猛进,超越旁人,到时候说不得,就连院长亦得被我踩在脚下,这天下间还有谁人敢胡乱妄言?”
“哈哈哈哈哈哈”灭绝笑的猖狂至极,眼中全是炙热的目光,仿佛他在此刻已是天下间至强者,如此笑了一阵,又是暗自神伤起来,似是忆起了当年那场巅峰之战,仿佛看到了什么残忍的画面一般说道:“哪知龙在天竟以一已之力斩杀了数百名追随于我的道门里的高手,即便当时的我强大无比,仍在百招过后败于他的剑下。我拉下脸面为求一生,苦苦哀求,龙在天这厮这才答应不会杀我。但他却想囚我于此地。这龙在天如此不知好歹,我只得答应,暗中却偷袭得手。”
“然而龙在天不亏为当世狂人,他在中了我一记碎心掌之后,竟是不曾立毙,兀自撑着那早已碎了五脏六腑的身体,使出了惊天一剑,画地为牢,布下了剑道樊笼将我囚在此处。身在樊笼之中,与天地元气隔绝,数十年来,我不食不饮,怎能活命?我只能吃下这些死在那场争斗之中的老友们的尸体来苟延残喘,得以活命。”灭绝说到此处,忍不住地大声哭将起来,胸口一起一伏,好似随时都极有可能断气而死。
他越哭越是大声,好似要将这几十年来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引得林落凡竟不由地对他起了同情之心!哪知灭绝陡地话音一转,眼中精芒渐盛,阴恻恻地说道:“最可恨的就是这龙在天当真是欺人太甚,临走之际仍劝我道:回头是岸。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岸你奶奶个大头鬼,我若回头岂不还是个和尚?中了我的碎心掌,这世间无人能解,如今想必那龙在天早已死透,而我命不该绝,合该有这出头之日,今番还要多谢三位入了樊笼,助我脱困!”
“哈哈,哈哈哈……”
“如今龙老儿早已身死在前,老子就是这天下第一人也!”妖僧颔首看着柳青青反声问道:“你且说说,老夫如何胡吹大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大章,献给多出来的那一份收藏!谢谢!)
第0155章 再战无功情投意合()
灭绝笑音未绝,林落凡讥讽道:“天下第一,谈何容易!?就算你真的是第下第一那又如何?如今你我被囚此地,想必终生都出不得樊笼半步,前辈便是武力再高,也不被世人所知,自也算不上真正的天下第一。”
灭绝面色一肃,发狂道:“我就是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我就是天下第一……”他一连大叫数声后,似是发泄胸中怒气,过了许久,终是平静下来,双眼空洞,痴痴喃喃,忽然间自嘲一笑,若有感慨地说道:“一眼望去,两个不及洞玄境的小家伙居然还能活着,数十年时间才凝了这么点可怜的念力尽数消耗一空,灭绝你现在太弱,看来这‘灭绝’的浑号也需改上一改。”
林落凡自也不想困于此地,说道:“或许前辈也不用改什么名号,我三人与前辈您同心协力,说不得当真能走出这樊笼!前辈数十年您都等了,又何必怕再等得这一时片刻?”
灭绝低头撕下柳青青肩头上的一片血肉,认真地咀嚼了起来。
新鲜的人肉咀嚼起来总是有些艰难,尤其是对一个牙齿几乎落光的老人来说,所以灭绝嚼食的更加认真,似乎并未听到林落凡的建议。
灭绝枯瘦的双颊不停地颤抖,“喀”地一声,他嘴里不多的两颗牙齿竟是受不住力,与牙床齐根折断。
灭绝伸出右手食指,在嘴里胡乱搅了一通,将口断牙“啐”在地上。再次在嘴里咕哝起来,将那片未曾嚼烂的血肉整块咽入腹中。
柳青青小臂就像洁白的莲藕,伴着那声令人心悸的嘶啦声响,便被灭绝啃去了一块血肉。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她的脸色苍白却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灭绝伸出发黑的舌尖舔掉唇角的鲜血,眼中却看着对方淌血的手臂有些发痴,过得片刻,再次伸出舌头舔在了少女的洁臂之处,将那道涓涓细流吮吸了个干净,喃喃自怜道:“不能浪费啊,不能浪费啊!”神情之中满是不舍与怜悯之色,这也就越发令林落凡心寒。
灭绝摇了摇头,看着林落凡答道:“此处樊笼,进时容易出来难,你三人既入囚地,想要再行出去怕是也难。即便你们真能出去,我又怎能轻信他人?还不若等我吃了你们三个,实力尽复,再加上这樊笼日久,早已无了当日之威,我能自救,又焉要行险?”
林落凡怔了一怔答道:“如此一来,看来我们只得行险将你杀了,再自行寻得出路了?”
灭绝亦是一怔,哈哈笑道:“杀了我?小娃娃真是大方不惭,或许方才你们还有着一线生机,然而在我食下她三口血肉之后,别说杀我!?你们想活都难!我真不知为何你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狂言?或许是,也或许是不是!”林落凡叹了一口气道:“我真得不想死,所以只有你死了!”话音才落,空旷的山门平台处忽然响起一道清冽的铁剑声。
林落凡不知在何时重拾那把旧剑,双膝骤然一弹,就像只潜伏在长草中一夜终于抓到猎物弱点的猛虎,向骨山里的灭绝扑去。
身在半空,一道寒冷剑光繁星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