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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夏侯婉现在扛着包袱自己个儿滚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个傻丫头就跟个膏药一样,贴着自己。那么只能把她藏起来,可是整个永安都都是大汉朝的,又能藏到哪里呢?
突然他“啪”一声,林落凡一掌拍在了桌角,心里想到了“书院!”二字。
夏侯婉皱着眉,心想这一记掌拍声音也太响亮了些,也不知林哥哥的手疼不疼,他又为何这般激动?
店里的小二,慌张跑了过来道:“客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落凡面上一怔,缓过神来道:“结帐!”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扔在桌子上。
店小二看着那桌面上一百两的银两,呼吸一紧,就连看林落凡与夏侯婉的眼神都显得有些不太一样了,随后取了银票,小步快跑前往柜台前换成了真正的黄金白银,举着一个托盘,把剩余的银两退了回来。
林落凡似是心情大好,随便拿起了一枚足有十两重的银子,扔给了店小二,算是赏钱。
夏侯婉将其它的银子全部揣回到了怀里,然后抢过了店小二手里的十两银子,换了一个二两的塞到了店小二的手里,好似一个扣门的管家婆。
店小二虽然有些恼怒夏侯婉的举动,但还是面上带笑,迎着二人,一直送到店门口,阿谀道:“欢迎客倌下次再来!”
林落凡则潇洒的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甩着大步而去。
然而身后的夏侯婉却呶着小嘴,显得十分的生气!她不明白,方才二人还为了三钱铜板而差点饿死,如今林哥哥就变得如此大方了。十两银子,都可以付那顿饭钱了,即使有钱,也不能这么糟啊。
夏侯婉却不知,林落凡只是在找回一种有钱人的感觉,毕竟自己个曾经遇到了太多的店小二,将其拒之门外,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心理阴影,而现在的林落凡又多多少少有些小人得志的嘴脸,自不会太在意夏侯婉现在生气不生气!
因为凡是能拿钱买到的开心,就不要在乎钱!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比钱更重要,比如“开心”,比如“人命!”
……
……
第0176章 重归故地缅怀过往()
走出酒家,林落凡似乎想通了某些重要的事情,心情有种豁然的感觉!
二人接连寻了两三处客栈,都是爆满。细一打听,才知:因为书院招生的缘故,需要至少十天的预订,才可以住得客房。
走在帝都永安城的每一条街,随处可以看到异国人士,奇装异服,僧俗道尼。
百姓们也大都见怪不怪,各行其道!
也不知走进了几家客栈,处处无房的尴尬,让林落凡起了性子。他直接拿了一百两银子砸倒了一家客栈的店小二,将自己的卧房腾了出来,让给了林落凡二人。
然而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随之而来,房间只有一室,却要二人共处,林落凡与夏侯婉都处在青春懵懂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终是不便。
林落凡看了看夏侯婉轻声问道:“要不……你睡床,我睡地?”
夏侯婉没有说话觉得从山门活着出来后,早已将自己的心交给了林落凡。而这个男人却婆婆妈妈的,所以她直接把林落凡扔到了床,然后搂着对方的一只胳膊瞬间入睡。
当林落凡还在吱吱唔唔,扭扭捏捏的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露出的不是奶zi,而是一副甜蜜可爱的样子!
这就好似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头,顿时冷静了许多,更让他生不出任何的男女之情与非分之想了。
在经历了不知几次辗转之后,终于入了梦想。
第二日一大早,林落凡第一个醒了。
在睁开眼的一瞬间,二人竟然抱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作为童子之身的林落凡早已一柱擎天。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内侧的大腿,身体的疼痛感取代了某种兴奋,随后终归平静……
夏侯婉便在此时醒了,二人四目相对,林落凡俊脸一红,翻身下了床榻。对于自己那根擎天柱一字不提,一番洗漱之后,林落凡与夏侯婉穿过街走巷,跑了几条街,来到了一处来到豆腐摊儿。
卖早点的王大妈没有认出来林落凡,毕竟这一年多来他的模样变化有些大,个子长得有些高了,身板也接近一个成年人了。
那个瘦猴儿一般的林落凡早已换了个模样,要是再换一身行头,说不定会被王大妈认做那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更何况在王大妈想来,林家早已死了个干干净净,那个隔三岔五来这里吃饭的林家娃娃想必也死了。所以当王大妈看到林落凡的时候,只是一怔,或许是看着眼熟,随即开口道:“小哥,你要来点什么?油条还是糖饼?”
林落凡看着王大妈娴熟的动作,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亲切,仿佛看到了母亲拉着自己的小手,前来吃饭的场景,不知为何嗓子有些哽咽,半天竟说不出话来。
王大妈觉得眼前的小哥有些奇怪,于是再次出声道:“小哥,大妈这里有永安城最正宗的老豆腐与最好吃的油条,糖饼!可谓这永安城里的老摊点了,你想来点什么?”
林落凡依旧没有答话,若不是夏侯婉在一旁扯了他的衣袖,恐怕他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过神来,半响儿后林落凡道:“来三根油条,两碗老豆腐!多汤,少盐,要香菜,少许葱花!”
王大妈一怔,心想这位小哥倒很是讲究,而且对于自己所售饭食知之甚清,似乎是位熟客,但她看了林落凡与夏侯婉半天,也确定没有见过二人,于是扯着嗓子喊道“小哥您找个位子,稍等,马就来!”声音拉得极长,正如街巷里的最正宗的叫卖声一样,两碗老豆腐,三根油条,得也很快。
站在一旁的夏侯婉一直在盯着林哥哥的脸,某个时间段内,他甚至会错了意,这位卖老豆腐的王大妈莫不是林哥哥的娘亲?她看了看王大妈,又看了看林哥哥,觉得二人没有一点共同之处。但林哥哥的眼睛里为何却有股晶莹滚来滚去?只须一眨眼,那滴泪珠想必便会滚滚而落。
面对着夏侯婉的直视与怀疑,林落凡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吹欠儿,然后极为自然地用衣袖掩住脸面,偷偷抹去了眼睛里的泪滴,开始吃饭。
韭菜花儿的味道很浓,再加少许的辣椒,老豆腐的汤汁喝起来都味美至极,与母亲林翠携他来时的味道一模一样,直至碗底朝天,林落凡才意犹未尽地付了饭钱,拉着夏侯婉向西城方向走去。
……
……
林落凡的家在西城。林震远的府邸自然也在西城,沿着帝都的内河岸,向西走过三四里,再转过两条街,便是林府。
林府门前的两尊石狮依旧在,只是有些斑驳,左边的那尊狮子少了一只耳朵,右边的则缺了一条狮腿。两座石狮的基座周围堆积了太多的黑泥,有些凝固,若是仔细看,或许还会看到一些乌色发黑的血迹。
朱漆大门的漆皮早已掉落,露出了木头的青灰本色。两枚铜环静静地挂在大门,被两张飘荡的纸封护住了半落la铜环。
门墙内,有两株老槐偷偷探出了头,犹如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松散着发髻,惺眼蒙胧地欣赏着墙外的风景。
林落凡的心头一酸,忆起了母亲拉着自己的小手进出将军府邸的种种场景,还有他与林冲一起蹲在石狮子身后捉迷藏时的欢乐童年。
夏侯婉的目光在两扇大门和林落凡的脸往复,感觉到林哥哥此刻的心情黯淡复杂而低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觉得这间巷子里的风有些冷。
天启元十二年,三月十三,林震远一家老小,惨遭灭门。
母亲林翠也葬身在那次灾祸中,如今早无旧人提起,想是时间太短,林府仍未被拆除翻新。
如今林府依旧在,只是那夜间的灭门惨案,在大汉朝的朝堂有了另一番说辞:林震远将军以叛国的罪名被诛连九族,亲王殿下亲自主持审理,宰相及诸公旁视,林震远奉君命,前往宜昌城戍边,也被安了莫须有投敌罪名,被定成了铁案。朝野之间根本没有人想到去翻案,即便有些记得此事的人偶尔想起那些本不应该死去的家人管事,痛惜之余更是痛恨林光远此人罪恶滔天,不止让自己身败名裂而死,还拖累了这么多无辜。
夏侯婉自然猜到了林落凡的身世或许与这处院落有些关联,她看着林哥哥,低声地问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林落凡摇了摇头,眼眸里的神伤一闪即逝,大步流星地顺着林府的外院墙,向东南方的墙角处走去,因为那才是他与母亲林翠生活了将近十年的家。如今那个家早已不在,甚至他可以想象出,家中的木梁早已被烧成了炭灰,被风一吹,消失地一干二净。
若不是在林府的外墙还有些大火的痕迹,很难有人想象得出来,这里还有一处外宅!
如今林府早已被附近居住的居民传言成了一座凶宅,自然也少人有来。
林落凡的情绪一涌,泪水无声落下,打落了地一层尘埃。夏侯婉立在一旁,不知说些什么。
林落凡对着母亲曾经居住的空旷宅邸,磕了三首。随即站起,向外走去,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停留,更没有什么犹豫,快步走出了这片永安城里的不祥之地……
第0177章 再见仇人青楼门前()
走出了那街老巷,林落凡低着头,一路无言。
夏侯婉则在猜忖着林哥哥的真实身份。
中午时分,林落凡与夏侯婉早已回到了客栈,在客栈旁边的一家酒馆要了一盘花生米,一斤牛肉,两大碗牛肉面,还有一壶老酒。
花生米在上一世中号称:“战斗到底!”那就意味着如果与朋友吃饭,即使桌面上的菜都吃光了,花生米恐怕还在!
花生米就酒,虽然吃得有些慢,但终会吃完。
夏侯婉的面只余了半碗面汤,她喝了一口老酒,发现过于辛辣,便不再喝了。甚至有些不太明白,为何林哥哥喜欢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林落凡眼前的那碗面却动也未动一口,更没有了初时的蒸蒸热气。汤面上面飘着的一层黄澄澄的牛油,也开始因为温度骤降的原因而凝固了,但林落凡却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林哥哥,你与那处院落究竟有什么关系?”夏侯婉看着他认真问道。
林落凡觉得夏侯婉有些臭屁,但还是笑着答道:“自然是有关系的。”
“我是问的是……什么关系,不是问有没有关系!”夏侯婉嘟着小嘴儿认真地纠正道。
林落凡沉默片刻,敛了笑容,道:“关系是有的,但却说不得!”
“为什么说不得?如今你贵为荒人长老,我是荒人圣女,还怕得谁来?”夏侯婉不服气地问道。
“总之不能说,因为一旦说出来,便会有人去死!大汉王朝的朝堂上会有人想要砍了我的脑袋,甚至还会牵连了你!我不想死,所以不能说,但如果有一天我要说出来的时候,那么就会有别人去死!”林落凡肃声道。
夏侯婉看着他的眼睛,很不满意林哥哥方才的回答,摇头说道:“你这是在说废话吗?说了这老半天,也没说出来你跟那座院落的关系。”
“在我大汉王朝里,废话害死的人可不比战争里死的人少。”林落凡晃着脑袋回答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说,不能做!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而我现在与那座院落的关系,便不能说,只能做!”
夏侯婉根本不太明白林哥哥说了些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在嘴里咂了咂酱牛肉的味道。
林落凡会错了意,以为夏侯婉懂了,但其实夏侯婉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乱的成了一锅粥。
恰在此时,“轰隆隆”一声雷鸣,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转瞬之间,窗外起了一道道雨线。
林落凡倚着窗看着路上的行人纷纷避雨,街道两旁的摊贩慌乱中拿错了人家木盆,雨下的太急,街中的百姓一个个好似惊弓之鸟,抱头乱窜。
离得家近的想必都是跑回家了,离得家远的大都站在了街道两旁的屋檐下避雨。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身着一袭黄袍,腰里挎着一柄军制单刀,走进了酒馆,应该是大汉王朝里的一名军官校尉,这一点应该从那左手反拿刀柄的姿势可以看出来。
林落凡向对方瞥了一眼,不知为何他对于大汉朝的军制单刀有种特殊的厌恶感。
中年男人方一进来,向酒馆窗户这边扫了一眼,便有客人连饭也未曾吃完,便草草结帐,让出一张方桌出来。
官僚作风,在大汉王朝里是有的!但大汉朝的百姓却生性粗犷,自然很少有人怕得什么官兵!若是官兵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