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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父说,这画中女子的容貌绝非凡人所能描绘的,先人所做,不敢亵渎了神灵。
“也许没有瞧见本来的面目,可是,我或许已经见到她了呢。”
第十八章 吉凶祸福卜如安(二)()
无双与凤七二人依言到了集市北面,因为人少,所以交易的商品并不多,大多都是一些修理摊位。
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凤七渐渐的有些失了耐性:
“会不会我们搞错了,或者是那个老婆婆弄错了啊!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现啊!”凤七有些无聊的蹲在一块大石上,两手撑着腮帮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找找?”
“在等会儿吧!我总觉得,老婆婆说的是对的。”无双张望了一下四周,看着天边的云彩渐渐染上微红,“应该快到时间了。”
“凤七,你说最后那婆婆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就是她最后说的那句: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啊!”
“哦,就是说当假的东西成为了真的真的也是假的,当真的东西成为了假的,假的也是真的。”
“废话,这意思我知道啦!”无双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说,她这么说是为了什么。”
“姐姐你对这事儿怎么这么认真呢,说不定,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胡言乱语的,”凤七打了个哈哈,“她还说太阳西下的时候能碰到那个大师呢,你看,现在都还没碰到。”
“可是我就觉得……哎哟……”
还说着话儿,一个身影莽莽撞撞的闯了过来,将无双撞倒了。那人蒙着面纱走得急,见把人摔倒了也只是稍稍的停了一步,头也没有回的往前走掉了。
“乖乖,还真是碰到了。”凤七将无双扶了起来,“姐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逮人。”
无双还没怎么搞清楚情况,凤七就跑得没影儿了。
她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等着。
不过眨眼功夫,凤七已将那人拦了下来。
“这位大师,有些问题需要你……”
那人瞧见有人拦路,没等凤七说完,对着他的脸直接撒了一把石灰粉,绕过他,跑开了。
若是凡人,被这石灰粉迷了眼睛,多半就追不上了,说不好,还毁了一双眼睛,可见此人下手如此的狠毒,对付一个陌生人不问来由,直接下毒手。可是凤七并非凡人,小小的石灰粉,都进不了他的身。
凤七阴着脸,只是一个闪身,直接闪到了她的身后,二话不说,一掌将人给劈晕了,扛在肩上。
他可不希望他的无双姐姐受任何一点伤。
看着凤七将人打晕了扛在肩上,无双抬起头问:
“你能确定是这个人么?”
“看身形就知道是个女人,披着面纱鬼鬼祟祟的,肯定是的。”
凤七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你直接将人给打晕了,万一不是的,看你怎么跟人家解释。”
无双白了他一眼。
“姐姐你放心,肯定是错不了的。”凤七拍了拍胸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咱们回去把人弄醒了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的。”
两人回到荆山,刚走进左朗的办公室,就发现多了两张新面孔。
“你们回来了。”武阳上前不动声色的接过凤七肩上的人,“这是赖家现任的大当家的,赖幻安,旁边的是他的堂弟,赖笑山,去打个招呼吧。”
凤七和无双与他对视了一眼,顺着他的话,向着坐在里面的两人点了点,算是打过了招呼。就在凤七将人递到武阳手里时,那人的头纱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女性的脸。
看上去还算比较年轻,不过眼角的皱纹暴露了她的年岁,一张瓜子脸,是个秀气的女子。而一旁的赖家人也瞧见了这一幕,当时就变了脸,都“唰”的一下站了起来:
“小婶婶!”
赖笑山更是一个疾步,上前直接将人一把搂进怀里护着,对着凤七和无双怒目而视:
“你们对我婶婶做了什么!”
武阳转头看了一眼凤七,凤七很是无辜的怂了一下肩膀。在看着被赖笑山小心护着的女人,武阳与左朗交换了个眼神。
“这人也是赖家人?”
“废话!我叔叔的妻子不是赖家人还能是什么!”
赖笑山来了脾气,瞪了左朗一眼。
“左医生,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赖家需要一个交代。”
“你们对我婶婶做了什么!人怎么昏了过去!”
赖笑山一面检查苏愔愔有没有其他伤害,不是瞪凤七几眼。
“哼!我伤害她!你们是没瞧着她撒石灰粉下手的那股狠劲!”
凤七很不服气的撇了赖笑山一眼。
“左医生,我们就摊明了直说。我追查那吃人的怪物到这里,然后在我给了你开莱尔以后有出现了于那妖怪相似的行为病症,然后这些人都统统的进了你们这里,再是你绑了我的婶婶。我很难不去想,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为什么这些人吃了药以后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为什么你的婶婶会在外面散播我荆山医院能治百病。还有你说的怪物,我只看见吃了你们的要培养出来的那个,那位现在的确在我的医院里,特级看护着。”
“你们胡说!那药绝没有问题,我婶婶也绝不会做什么散播谣言的事情!”
赖笑山抢着说。
“你们说我婶婶散播谣言,可有什么证据。还有,你们说药有问题,也可有什么证据?”
“那你敢不敢告诉我,这药,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是我们自己研发出来的,已经通过了各方机构的审核。”
“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问你,符禺草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武阳盯着赖幻安,一字一句的说。
从武阳嘴里听到符禺草三个字,赖幻安心里漏了一拍,他怎么会知道这药里面有一味成为是符禺草!
赖幻安一瞬间的沉默印证了武阳的猜测,这草的来历绝对有问题。
“这是我赖家的独门秘方,怎么能轻易的泄露出去,恕我无可奉告。”赖幻安镇住心神,“你们说我婶婶散播谣言,可有什么证据。”
无双撇了凤七一眼,心里想着,本来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就是这人,凤七敲晕了直接扛回来的,这下好了,能有什么方法证明啊。
看着气氛不太好,这要是万一真是弄错了,这可就不好下台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小脾气的偷偷往凤七手上捏了一把。
凤七傲视不痛不痒的对着无双还笑了一下,接着一脸轻松的说:
“集市上有人告诉我们的,你们要是不信,我去把人请来,直接指认给你们看。”
“哼哼!谁知道那是不是你们安排好的。”
赖笑山对此嗤之以鼻。
“人我是刚逮住的,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你们派一个人跟我一起去就知道是不是我们安排好的。”
赖幻安与赖笑山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跟你去,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然,这事儿没完!定要给我们赖家一个交代。”
不过一壶茶的时间,二人再次回到了荆山医院左朗的办公室里。
“怎么样!找到那位老奶奶没有?”
“你看看。”
凤七嬉皮笑脸的侧过身,门边,那位老者一头银发,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披着一条金丝披肩,对着她微微一笑。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无双迎了上去,将老奶奶迎进了门。
“您坐这边。”
才坐下,看见座位的另一边还在昏迷中的苏愔愔,老奶奶对着凤七摇了摇头:
“小伙子下手真是不知道轻重啊!”
“您那是不知道她……”
“不管怎么样,对女性动手都是不对的!”
老者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管绿色的小瓶子,打开,放在苏愔愔的鼻下晃了两下,就看到苏愔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婶婶!你觉得怎么样了!”
见人醒过来了,赖家人赶忙围了上去。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苏愔愔用手扶着脖子,活动活动,“这里是哪里?”
当她的视线落在了身边这位老者身上的时候,她愣住了,然后条件反射的占了起来,发起了脾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个老巫婆!”
“姑娘,有些事情,讲究缘分。”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巫婆!你诅咒我没有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说完,人就扑了上去,无双眼疾一个闪身挡在了老者身边,赖家人见苏愔愔突然发起狂来,立马上前止住。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赖幻安的视线在众人间来来回回,最后落在了老者身上:
“婶婶平日里不是这样的,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双等人也觉得有些奇怪,无双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老者,现在想来,她的出现,怎么都有些蹊跷。
像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一段机缘,一段可以造成的遇见。
像是早就设定好了一样。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苏愔愔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再次昏倒了。
“每个人的人生就好比落在星盘上的星星,都有各自星图,各自的轨迹。命运自一发生起就已经注定了。有些东西,是人力而不可为的。”
“十五年前,我为她算过一卦,并告诉她,她命里无嗣。”
“不可能!我们赖家人怎么还会找别人卜卦!”
“有没有可能,当家的应该会知道。”
“的确有可能。我们不算自己的命途,越是亲近越不行。倒是您怎么知道我是当家的。”
“我不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们一族的一切。”老者的眼中,闪烁着一股睿智,一股高人一等的优越,“你们,是自称赖氏的一族。”
“您什么意思!”
“我给你的那个发叉还在么?”
老者没有理他,抬起头看着无双,无双微微的楞了会儿,回过神来,在绛红色的收纳袋里翻找了会儿,将那只珍珠发叉递给了老者。
“那只发叉,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武阳瞧着无双递给老者的那只发叉,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老者只是意味声长的看了武阳一眼,并没有回答。
“还记得你们走之前我说过得一句话么?”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我们两个家族的纠葛,可以从这只发叉说起。”老者笑着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在说这个故事之前,我想,我还是先介绍一下自己。”
“我姓赖,名如白。”
赖幻安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命途的星轨,正在改变轨迹。
第十九章 梨园戏梦(一)()
元朝的野蛮统治来的凶猛去得也快,九十七年的时间往长了说,就不过是一个人的一生。九十七年的时间,却也没有对世界有着太多的改变。
汉人依旧掌握着生杀的权利,站在巅峰。
那个年代,人们还是很敬畏鬼神的。
明朝中期,司天监更名为钦天监,渐渐的,由西方传教士带来的新鲜事物引得了明帝的关注,赖家纵是堪舆大家,到如今人丁凋零,没有了势力,堪堪知事一枚。
赖知事家有一儿一女,儿名千山,女名从云。
传教士在皇室虽受推崇,但是在民间,还是自己家的老祖宗传下来的的东西好。赖千山接了衣钵,堪舆玄空之术也算是安慰人心,娶了一房娇妻,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也算是对祖宗有了交代,倒是女儿却让赖知事有些头疼。
或许真真是名字没有起好,又或者是她娘去得早,自己疏于管教,本希望能从善如流,高洁如云的孩子,这会儿跟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的只会给人惹麻烦。
明帝要迁都应天府,这几日他势必要留守在宫里,临走之前拉着儿子儿媳千叮咛是万嘱咐的交代,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妹妹。
临行之前还不时回个头瞧瞧,甚是不放心。
不过这家长真一走,这猴儿马上就原形毕露了。
“哥哥!哥哥!”
“不行。”
手都还没有碰到千山的衣袖,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拒绝了,赖从云撅着嘴,抓着千山的衣袖就开始撒娇:
“人家话都没有说完你就说不行!你知道人家要说什么。”
“说什么都不行!爹爹出门前可是有交代过的,不准太宠着你这小泼猴儿了。”
转身笑着捏了捏妹妹的鼻子,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