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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笑着捏了捏妹妹的鼻子,由于娘亲早逝,所以一家人都格外的宠溺着从云,才会造就她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我已经不小了!”拍开哥哥的手,“而且这里有哪里是我不知道的!还能走丢了不成!”
“你是不小了,那应该也明白人心不古的道理。而且,”千山斜着眼打量了一些自家妹妹,“你看看别人家的闺女,到了你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呆在闺阁里绣绣花什么的,看看你嫂嫂,有谁像你一样到处去蹦跶!”
“从云年纪也是不小了,也到了该许门亲事的时候了。”
看着赖从云撅着小嘴,赖家嫂嫂抿着嘴笑,倒像是故意在说给从云听。
“哼哼哼!你们都是些坏人!不理你们了。”
脚一跺,甩着袖子就回屋去了。
不过,都说了是只猴儿,这老虎不在,怎么会就这么收手?
趁着哥哥出去办事,赖从云领着自家丫鬟冬萍换着男装就往街上窜。
真是好说赖说都不听,她又不是出去捣乱的,听说李家班来了,这不是想去看看吗!这都不准。
“公子,应该就是前面了。”
冬萍穿着男仆的衣服,袖子老长的,被挽在手腕上,看着瘦瘦弱弱的样子,赖从云噗嗤的笑了一声:
“冬萍,你穿着这身衣裳,倒也可以登台唱上一曲。”
“真的么小……公子!”
“嗯……必定使人开怀一笑。”
看见自家小姐戏谑的眼神才知道被耍了,冬萍鼓起脸:
“小姐你耍我!”
“哪里耍你啊!”赖从云笑着,拿起手里的折扇挑起冬萍的下巴,“姐姐这般天仙模样,小生当真唐突了哇!”
“小姐你!快进去啦!”
被从云这么一调戏,冬萍羞红脸急得直跺脚,拉着人低着头就往里面闯。从云乐得直哈哈,也没注意,撞着了人。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
赖从云慌慌张张的站直了身体,抬头看了看来人。那人着一身青衣,逆着光站着,足足高了她一个半头。
“没事,不打紧。”他笑了笑,向着他稍稍的欠了欠身,“小生先行一步。”
赖从云还没有回过神来,人已经离开了。
小生?
虽然没能看清楚他的脸,但是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人看着面熟。
难道是戏班里的?
“小姐小姐!我们也赶紧进去吧!要是没赶在少爷回去之前到家,少爷又该罚我了!”
“走!我们进去。”
出场的第一人,便是李家班的台柱子,刘云。
人如其名,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一抬手,一提足,一个眼神,都有种说不出的神韵来。
“这人就是李家班花大价钱挖来的台柱子。”
见冬萍一脸的入迷,从云在旁很是得意的介绍。
“不过男生女相,倒不是什么福相啊。”
命中桃花多维劫难,一生流离失所,刘云,流云,倒也对上了名字。
一曲唱罢,台上的人微微前身鞠了一躬,抬起的眼角,刚好撇到了赖从云的位置,他嘴角微微一笑。
不过一个眼神,从云心跳却不由的加了速度,跳得太快,还漏了几拍。
低着头,笑得有些羞涩,心想着,刚才莫不是在看我?
没瞧见自家小姐突然的异样,冬萍有些兴奋的喊着:
“小姐!小姐!那人就是刚才撞到你的……”不过一个转身,这才发现从云脸上即使低着头都遮不住的飞霞,“小姐你脸怎么红了?”
“多嘴!”待从云抬起头再瞧时,台上已换了角儿。
“冬萍,我们走。”
“小……公子,这戏不看了么?”
从云转了个身,望着那台上的人儿,对着冬萍翘起嘴角:
“咱们明天再来。”
第二天依言,赖从云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原本就出落的宛如芙蓉的姑娘,如今更是添上了一份贵气。
赖家嫂嫂熬不住她的磨,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
好说歹说的,这回,她拉上了自家嫂嫂一同前往。心里小算盘珠子打得是霹雳巴拉响的。有嫂嫂在,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戏,也不必像昨天一般的遮遮掩掩。自己相貌如何自己清楚,必定能使他记得。
坐在台下,她总觉得那刘云不时的看向自己。
他唱“世间有这等女子。岂非天姿国色乎。”是望向我的,他唱“你是上界神仙。偶谪人世。如此艳质。”是望向我的,他唱“小娘子。你靑春几何。曾嫁人否。”是望向我的。他的浅唱低吟,句句都是对着我说的。
心里这样想着,越来越觉得真。
心中满是欢喜。
待他下了台,她也坐不住,一溜烟的,人就不见了。
从云却只觉得邀嫂嫂来看戏,便能光明正大的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却没想过,小女孩的情窦初开,怎么能在过来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住?
她那眼里流转的光彩,那小女儿的娇态,全让嫂嫂瞧在眼里。
赖家嫂嫂心知这个不妙了。
向来戏子无情,这未经人事的小丫头片子又知道多少。
想着得赶紧离开,断不能有什么交往,却已经寻不得人。
心下一咯噔,这下糟糕了。
回到了家吃过饭,从云就回了房熄了灯早早的睡下了。躲在被子里想着那人,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笑,脸上烧得她心发慌。
白日里,她去了后堂,瞧着他卸了妆容以后的俊朗模样。
那双眼睛里像是有个漩涡,能把人的灵魂吸走。
她就愣在那里,整个人魂都被他的一双眼睛给吸引住了。
“小姐,那日可有摔疼你?”
突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慌慌张张的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踩着自己的裙摆,一下子没站住,眼看着就要摔了。一时间小脸皱的跟包子褶儿一样,想着这下要丢人了。
却没想到一只手迅速的拉住了她,往怀里一带。原本要落地的人儿瞬间落进了那人的怀里。
“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看着她羞红的脸,刘云忍不住调侃了一声,顺手,往人家脸上轻轻一抹。
如此轻佻的一举,赖从云的脸烧得快冒烟了。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是又气又恼,羞得直跺脚。
“你……你……”
望着他,就算是满腹的经纶她也语塞了。想着,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喜欢的。才子风流,戏里不都是这样的么?
也算的上浪漫。
如今躲在被窝里,想着他指尖的温度,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心里满满的都是蜜,只希望早点天明就好。
第二十章 梨园戏梦(二)()
兴致匆匆的准备出门看戏,却见院子里等着的人,不是自己嫂嫂,而是自家哥哥。
见她出来了,赖千山笑了笑:
“你家小侄儿今日不爽,嫂嫂在屋里照顾。哥哥也好些时日没有陪你了,听说城里来了李家班在唱戏,打算陪你看看。”
“哥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们赶紧走吧!完了怕是没了位置。”
一心只想着早些见到那人,却没看见赖千山眼里一闪而过的郁色。看见自家妹妹为了一个戏子这般少女怀春模样,千山心中多少有些怒气。
他倒要看看,这李家班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人物。
水袖长舞,眉间那抹媚色令人沉沦。
若从云不说,他定想不到台上这唱作俱佳的花旦是位男子。
只是这般瘦弱的身姿,毫无男儿阳刚之气,妹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男子?
看着从云那双满是爱慕的眼睛,千山有些不明白了。
一曲唱罢,赖从云就跟只猴儿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赖千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跟着往后台走了去。
之前刚才那般瘦弱的女子现在已经是个臂膀宽大的年轻男子。他正背对着自己,对着镜子卸妆。
儿自家妹妹现在就如同被那先生罚堂的学生一般,拘谨的站在一边。
瞧着这般模样,千山心里怒气又添上了一笔。
“这缩骨功倒是练得不错。”
“哥哥!你怎么也进来了?”
忽然听到哥哥的声音,从云吓了一跳。
闻声刘云转过身子,瞧了瞧说话的人。
“呵呵,你们兄妹倒是有几分相似。”
刘云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两个转,对着千山有些轻佻的挑了挑眉。他自然是知道这哥哥的来意,那一脸的不屑,是对他戏子身份的瞧不起。既然别人都瞧不起自己,何苦一副巴结模样。
反正自己也没有做什么能让人诟病的。
他想岔开话题,千山却不放过。刘云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洗净,千山不过话语之间,在心里已有了盘算,印堂发黑,双眼黑渍过深,眉骨微凸,进气多,吐气少,就算现在是唱戏的,也掩盖不了他的曾经。
这样的人,更是不能污了妹妹的命途。
“你来这里究竟想做什么?”
“这位哥哥好生奇怪,像我这般的戏子,定是班主到哪里,我随到哪里罢了,似我这般柔弱,还能做什么?”
刘云似花旦般抬起袖子,遮住了半片脸,稍稍露出了双凤眼,有些轻佻的看着千山。
“这世上除了戏子外,还有一种人从小也要练缩骨功的,那种人倒也是上不了什么台面,来回于地宫之中,做一些损阴德之事。”
“你这哥哥就奇怪了,净说些听不懂的事。”
刘云变了变脸色,对着从云说话,有些不悦。
从云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刘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变得很是尴尬。
“我赖家人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怕是连祖上都要遭人笑话了。”
“赖家?”
刘云微眯双眼,瞥了一眼千山,心里却有了不同的打算。
刘云本就是化名,原名叫刘元。如果说赖家是堪舆玄空的大家,那刘家就是凿地宫的好手,可是名声却不太好,干的事黑灯瞎火的勾当,损人阴德的事情。
刘家几代,都是盗墓的行家。
可能也是因为盗人坟墓损了阴德,几代下来人丁稀少,到了他,也就剩下这根独苗苗了。继承了家业没多久,父亲死在了穴里没能出来。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在业内的名声也不好,只能跟着几个三流小贼,盗些小墓换点钱花。
只是听说有人找到了刘伯温的墓,这才起了心,混在这戏班子里打算大干一场。
古话说,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朱元璋的天下,多半是因为这个人的谋算。他以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著称于世。
这个人的墓里,定有不少好东西,而且只要他能从这个墓里弄出点什么来,就算是块石头,也能重整他刘家的声誉。
只是经过这几天的勘察,他也知道自己这次算是白跑了。
连个入口都没有找到,更不用说里面的宝贝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吸引赖家的后人,如果赖家人能帮忙的话,那么,这便是捡到了天大的便宜。
想到这里,刘元在心里暗笑了几声,现在,只要说服赖家人,就没有问题了。
正了正衣冠,他正正经经的对着赖千山鞠了个躬:
“不知是赖家人,在下唐突了。”
看着他这般作为,千山哼了一声,更是瞧不起眼前这人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赖家哥哥说得对,我的确是盗墓者。”
话一出,赖从云心里一惊,这,怎么回事?
“我爹爹死得早,家里只剩我一个。本来我刘家在业内也算得上是大家,但是因为我,辱没了先辈们的名声,失了声誉。听说有人在这里找到了刘伯温的墓,我就混进了这戏班,打算来一探虚实。”
“从云,你可有听清楚了?”赖千山盯着从云的脸,“如果听清楚了,就跟我回去。不准你再来这里见他了!”
“哥哥!”
“赖兄不用着急着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们走!”
“赖兄可知道《青乌序》?”不等他回答,刘元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相传赖布衣做了一部创世奇书叫做《青乌序》,刚脱稿就被南华帝君的使者白猿带走,一百多年后,经过种种传到了刘伯温手里,他帮助了朱元璋造就的帝业。不知道赖兄可否知道这一事?”
“这不过是传说而已,我赖家先人留下的东西那可是多了去了,一本书而已,何须当真?”
赖千山知道这一事,在刘云说找到了刘伯温的墓的时候,心中已有了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