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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接过发叉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发叉光泽依旧如前,仿佛百年时间不过只是它梦中的一个小盹儿。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了主人的手里。
他拉住正要往前行走的无双,将那枚发叉重新佩戴在她发间,然后看着她,浅浅的一笑:
“这样戴着极好看的,姑姑何必总放在袋子里。”
这样看着她,才觉得是真实的。
至少现在她身上能找到一点他所熟悉的东西。
“前面一点点就到了!”
凤七的声音从前面不远处传来,无双用手摸了摸头发上发叉的位置,对着武阳笑了笑:
“那就这样戴着吧!”
说完便朝着凤七的方向走去。
眼前真是有种豁然开朗的视觉冲击。在凤七眼中的小山包在无双眼中,已然是做高山了,若不是武阳偷偷的运用了五鬼搬运之术,以无双的脚力,怕是要好几个小时才能登顶。
可是也不枉费。
热气腾腾的泉水,四周都是树。风一吹起,热气飘散还有些仙境的味道。此时空中有月,一照影下来,就像一幅美轮美奂的画作一般。
心灵都觉得澄净,不思外物。
步至泉边,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戴着这发叉,容貌间曾添了不少的光彩,漂亮许多。
无双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呢?
抬头,对面有一个大树,长在泉边,像是一位卧坐着的老者,气定神闲。月亮像是就挂在树梢般,躲在一角,就这样看着,也是美极。
那树枝上,垂下了几条细长的东西,月色下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植物的藤蔓,一晃一晃的。无双数了数,正好九条。
九条?
她的眼睛盯着那九条,慢慢的向上看。
从树影里影影约约能见到一个剪影,靠着树干侧身坐着,蜷着一只脚,另一只脚很是随意的搭在树枝上,连微微侧过,像是看着她,可是她,却看不清楚。
这样的画面,似乎在千万年前的某个夜晚曾经上演过。
无双只听得到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声,并且这种声音越来越快。
脑子里突然闪现过无数的画面,可是她却抓不到半点尾巴。脑袋里面像是有颗种子要发芽了似的,拼命的钻,头疼欲裂。
她捂着头,看向树的那边,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好像对着她伸了伸手。
无双捂着头,竟跟了上去,一脚踩进了泉水里,然后整个人都摔了进去。
“姑姑!”
武阳伸手想拉住她,却迟了一步,眼睁睁的瞧见她摔进了这热气腾腾的泉水里。
第三十章 回归初始(一)()
像是重新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温暖而安静。
她有些舒服的翻个身子,蹬了蹬腿。
“呀哟!孩子她踢我!”
柔柔的女声娇嗔。
“你都说不要她了,怎么能不踢你!”另一道男声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只觉得声音又近了些,“我听听她都说你什么呢?”
“胡说!肚子里的孩子能说些什么?”
“她说,娘亲真狠心,尽然不想要她。”
“不然呢?让她同我一般受这折磨?”女声渐渐的有些低沉了,没了喜悦,反添了些许郁色,“这些丢不开的命运,我们就真该为了这个不成样的世界去消亡?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我的孩子与我有相同的命运!”
“你想多了不是,现在你们不是都还好好的。”
“不,你不知道的,马上,马上就要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要发生什么?他们在说什么?无双有些听不明白,浑浑噩噩的,想伸手去触碰声音的来处。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条生命啊!”
“孟哥哥放心,我怎么会真的不要她呢?只是,我不想让她同我一样……”
“那你打算怎么……”
“孟哥哥,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你说,叫什么好呢?”
“就叫做无吧!这世间的一切,皆是从无到有的一个过程,什么都没有,才能拥有一切。”
“好……听你的……”
无?谁叫无?我在哪里?
耳边的声音消失了,重新回归安静。只感觉周遭一阵荡漾,哗啦啦的声响,由远及近,然后一阵热气扑了过来。
“姑姑!姑姑……”
慢慢的真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姑姑!姑姑……”
画面渐渐清晰,武阳的脸上还挂着水滴,不小心滴在她脸上,凉凉的。
“姑姑!姑姑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见她表情还有些呆滞,武阳有些着急了。
“我听得到的。”
凤七捏了个诀,一阵热风,两人身上都清爽干净了。
“姐姐你刚才是怎么呢?这么不小心,可吓坏我们了!”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脚滑了一下。”
她朝着树的方向望了望,除了几根藤条,哪里有什么尾巴,定是自己看错了。
“看来这里很有可能是汤谷。我们先回去。”
武阳心下琢磨着,这地方能这般隐蔽的保护至今,定是受此地灵气的自我保护,障了眼,让寻常人找不着这里,那些病人自然不能带来,为今之计只能是将他们体内的恶心转移到自己身上,再让这汤谷将自己身上的恶清除掉了。
回到荆山同左朗这么一说,左朗却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
“不行!不能让你冒这么大的危险!”凤七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万一被恶反噬了怎么办!这里就你灵力最强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凤七眼珠子转了一圈:
“我倒是可以!我是火凤,我的火本来就有除恶之效,到时候还能顶上一阵子!就算我顶不住,你们也能压制我的力量,这样保险一些。”
“我倒是觉得凤七这话有道理。”左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且凤七心智单纯,不容易被恶诱导。”
“他那不叫心智单纯,那属于心性未定,要是被恶导了,才是最麻烦的。换我的话,依我现在的灵力,应该还能保持神智清醒,至少去到那里没有问题。”
武阳摇了摇头,在他看来,没有人比自己更适合了。
“怕只怕勾起你的障业,引发天劫。”
左朗冷哼了一声,上次就提醒过他了,气息浑浊,要注重修炼。这要是弄不好,引了天劫,这要是能渡劫,便是多一条尾巴,修为更近一层,可要是过不去,便是魂飞魄散,化为虚无。这些道理,难道他还不明白吗?
“凤七心性未定,你野性未除,难不成让姑姑去!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去!”
“那个,我觉得,这件事,我可以的。”
无双看着武阳一脸怒气,弱弱的举起了手。
“不行!”
这一次,凤七也加入了反对的声潮中。
“这件事没得商量!”
武阳袖子一甩,破门而出。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对了。关于慕明我倒是做了一个梦。”
进过凤七那么一闹腾,无双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这才想起在庙里做的梦,便将梦里的内容都告诉了左朗。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在无双看来这就是一场梦,但是,无双本就是神,那必定不是什么梦,定是那谛听感应到了什么,才会选择在梦中与无双相见。
“那么那地方能隐蔽至今倒是能说的通了。”
定是那谛听一直守护着的。
“如果照这样说的话,不解开慕明眼上的咒也好,谛听观物,一切从心。若是贸然解开,损了神智到是得不偿失了。况且谛听是上古神兽了,这封印能不能解开还不知道。”
“那不是要失信于慕明了?”
无双面上有些失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左朗到是回答的有些无所谓,反正他本就不赞同无双这随意捡东西回来的性子。本来现在就一堆的问题没解决,这记忆是没了,但是这性子倒是没变。
“不好!这呆子!”
原来还好好的左朗突然间变了脸色,一个飞身就出去了。
“怎么回事!”
无双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这左朗怎么就突然离开了。转头看向凤七,凤七也是一脸的严肃,拉着她就往外跑。
“隔壁间有灵力波动,估计武阳……”
话未讲完,两人已经到了房间门外,一层屏障裹着白色的光将三人挡在外面。
屋子里没有拉上窗帘,透过玻璃窗能看见里面,武阳坐在正中心,那些病人围着他,身上不断有浓重的黑气冒出,然后像虫子一样,钻进了武阳的身体里。武阳周身白色的光越来越暗,像是蒙着一层灰色。
“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
左朗在外面有些急了,试图破开武阳设在外面的屏障。一道道蓝光砸在上面,却只是划出了一道道涟漪。
“该死的!”
凤七也上前帮忙,一团团的红色火焰砸在屏障上,只听见啪的一声,屏障被撕裂了。两人立刻冲了进去。之间武阳还坐在中间,浮着黑气的脸转了过来,对着二人说:
“这边已经完成了,我还能压住一阵子,送我去汤谷。”
“你这傻子!人家修仙都是想办法将自己体内的恶排除,你倒好,还当做宵夜来的!”左朗鼓了他一眼,“凤七,带路!”
感觉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不过才几个小时,他们又再次造访汤谷。
天有些蒙蒙启亮,微光隐隐,薄薄的雾气隐住了路。
不过凤七这一团火红倒是在这雾气中醒目不少。
这汤谷四周的树木已经被这雾气与水面上的热气挡着,看不见了。
无双瞄了瞄,想看看那颗老树已经是看不见了。
凤七跟左朗二人将武阳小心的放入汤谷之中,武阳才一下水,他四周的水面立马就沸腾翻滚了起来,想一锅架在炉子上的高汤。
无双脑子里却不断的闪现一些画面,她觉得有些头疼,忍不住,退了一步。
“不好!”
天色却在这时候起了变化,那些分不清是雾气还是热气的白色气体一下子就散去了,天像突然泄了倒口子,所有的黑云都集了过来,隐隐的,还能看到云层中有电光闪过。
突然间狂风大作。
“这是……这是天劫!”
左朗的声音有些哆嗦,九霄而下的天雷在低空中徘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砸在武阳身上。
无双有些茫然的看着被翻滚的水面裹着的武阳,似乎世界在这一时间没有了声音。她转头看向左朗,只觉得左朗的动作被放慢了好几十倍,只看见他有些急切想要上前,对她伸出了手,想拉住她。
一切像是脱离了思绪,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只看到了凤七因惊恐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从她身前闪到身后。
像是一种身体的条件反射,在那道天雷落下之前,她一个闪身跳下了汤谷。
左朗与凤七措手不及,只能看着她这突然的举动,来不及反应。
仅仅只是一个瞬间,天雷轰鸣,一条电龙从九霄直劈而下。
就那么刚好,她的身体在电龙落下之前,挡在了武阳身体之上。
只听到巨大的声响,宛如太阳升起般爆裂出耀眼的白光。
“姐姐!”
凤七一声悲鸣,只看到一道红光划破天际。
汤谷上,武阳一声白衣,面如冠玉的躺在湖面。
无双,已然不见。
第三十一章 回归初始(二)()
四千六百年前,黄炎之争,阪泉之战后,烽火四起。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
各部落之间为了争抢土地,杀戮横生。
人的内心是这世界上最为脆弱的东西,轻而易举的,便被欲望所破,从而支配,由生恶念,行为恶果。
天地正气佻然被这满眼的欲望熏得是乌烟瘴气,那些原被正气压制的恶灵们似乎找到了新的力量来源,肆意妄为。
世间大乱。
此时,作为神的使者,那些原本隐居山野的巫师们,打着救世的旗号,往来于各部落之间,权衡利益,连消带打的消灭那些蠢蠢欲动的恶灵。
原本安静隐秘的巫咸之国,浮出尘世。
而此时,巫咸之国最为深处,除却新生儿的啼哭声外,一片沉寂。
不大的房间内,有女子侧躺在石床上,身下白色兽皮红色的血迹还未干,殷红一片。身旁坐着的男子小心的抱着怀里还在啼哭的孩子微微侧过身,让女子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