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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敢想啊!
“把下面凡人的禁制取消,”排队侯医的人里,有好些身体孱弱的老者,这大夏天的,虽然不怕冻着,可地面湿气大,万一有个什么,倒霉的还是她,卢悦忍下各人的异样眼光,“我送你们出梁国,进修仙界解恩怨。”
虽然不知道飞天金尸,为何到凡人界当起了善人,还给人施馒头。但他在修仙界杀人的样子,还深植卢悦的心里。
道门要抓他,干替天行道之事,无可厚非。
下禁制的人,收到其他人的示意,哪里敢不同意?
一个飞天金尸,他们已经要担下莫大因果,若再加上黑白双煞,那这梁国上京也许在他们打过一架后,就要全成白地了。
卢悦看着这人双手法决不断,所有倒伏在地上的人,一下子回到站起来的样子。
一阵大风过,那些人在迷迷糊糊中惊叫起来。
师战迅速跑路。
他不知道黑白双煞的名声,只知道要趁着那对夫妻关心下面凡人的时候,找着机会,有多远,逃多远才行。
被人追杀惯了,他其实一直知道,追杀他的人,不止这十四个。
一定还有人,在外围弄什么堵截。
“如何?”
“无事,就算有人怀疑,也出不了大乱子。”飞渊知道师姐是问下面的凡人,安慰道:“大不了多留些银子,让济世堂把此处的事务做完,我们再换个地方就是。”
尘世历练,又没规定非要在一处地方。
卢悦叹口气,重新换一个地方,一切又要重新再来,真是好烦啊!
“走吧,我们也看看,那个师战多大的本事。”
两人手拉着手,慢慢悠悠地跟上一逃一追的人群。
师战已经连续突然两道防线,百忙中,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轰隆!”
一道雷符封了他前进的路。
山谷中迎出来的一男一女,让卢悦微张了嘴巴。
余常登样样手中数十张雷符,“师战,给你个机会,交出尸珠,自缚尸身,我们留你一丝灵昧转世如何?”
如何?
师战按按手臂上的一道焦臭,双目开始泛起红来,“哼哼,留我一丝灵昧转世?那请问,老子是如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告诉你是如何?
是你们这些修仙者,把老子的尸身,活活制成炼尸,是你们一次又一次,拿各种非人东西,让老子进阶,让老子一步步的变成你们的高阶打手,娘的,是你们……全是你们。”
师战怒吼,“这世上的事,都是你们说了算吗?交出尸珠?呵呵,说来说去,你们也不过是看上老子身上的东西了。
想要?
好呀,只要你们能剖开老子的身体,我的尸珠,就是你们的。”
飞天金尸的身体,堪称法宝一样的存在了。
叫他们如何剖?
余常登甩甩手中的雷符,“天下的修者多了,炼制炼尸的确有,但那些是魔门中人,你在我道门四处作浪,杀人无数,交出尸……”
‘啵!’
空气中的响动,才刚传来,余常登就被安巧儿生生往左拉了送不多五米。
“既然你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伏法吧!”
虽然朋友说后面的那两人是黑白双煞,余常登还是不能放弃让飞天金尸尘归尘,土归土的任务。
十二面法镜,已经重新照到师战身上,只是这一次,他好像应付得非常吃力。
“你……你们刚刚给我使炸?”
师战后悔,他早该想到的,这些道门修士,标榜为正义之人,对那些凡人的性命,其实是投鼠忌器的。
只可恨,他居然因为狗屁悦娘子这些天的行事,把自己最好的优势,给生生地让出去了。
“看在你的一念之善,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交出尸珠,自禁尸身,我们……放你一丝灵昧入轮回。”
打听到这个家伙,化身为师善人时,余常登他们可是经过好几次的演示。
上京城不是动武之地,除了突然冒出来的所谓黑白双煞,所有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我数三声,一、二……”
“放什么臭屁,动手吧!”师战可难受这样的好意,“我师战惹是皱一丝眉头,就不是男人。”
十数张雷符真的飘了起来,它们围着被十二法镜照住不能动的人,团团转着。(未完待续。)
第五八五章 长街之变()
十数张雷符围着被罩住不能动的人,可余常登和安巧儿等人的目光,全戒备在卢悦和飞渊身上。
黑白双煞啊!
这两个凭一已喜恶行事的人,早乖张到了一定境界。他们,不能不防啊!
被困的师战,几番挣扎也动不了后,突然不动了。
他的脸上带了种悲愤到极至的痛恨。
可是盯着他的卢悦,却好像又在他通红的双目中,看到某种解脱之后的悲凉。
光罩中传来一阵骨节爆响声,却是师战好像想通了某事后,把飞天金尸的魁梧身体,又缩回富足大汉样。
“动手吧!”
他说道。
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破烂烂了,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在他自己也觉得恐怖的身体里苏醒,也再也不会变成有点脑子,却又不得不听令行事的高级杀手。
他缓缓闭上眼睛。
卢悦脑迹深处猛然一跳。
那个好像从来都不存在,却又始终都在的十三岁自己,用她悲哀到有些空寂的眼睛在盯着她。
卢悦连喘了两口气,如果说先前,她还不理解堂堂飞天金尸跑到凡间,去听书,去施馒头当善人,现在……则完完全全理解了他。
她……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
余常登抬手,雷符马上就要引爆,卢悦顾不得再想下去,巨大化的金色日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困住他。
“你们不能杀他。”
果然出手了吗?
安巧儿等人没想到防着防着,还是着了她的道,下意识抬剑相向的时候,却又一齐顿住。
那个金色环实在太有名了,她和余常登当初在堕魔海是,还曾日、日与之相伴过。
可是……她怎么?
“你们不能杀他。”卢悦抬脚间,缩地成寸站到他俩面前,态度非常诚恳,“师战呆在上京,在未露气息前,连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你们是怎么锁定的?”
“是……有人发了传音符。”
安巧儿比余常登反应快,帮着回了一句。
“谁?”问出这话时,卢悦已然收了金环。为免真的打起来,她才把这东西放出来,现在目的达到,再困着朋友,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不知道,”余常登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还是老实回答,“是匿名……”
匿名?
话音未落,一直有某些担心的卢悦和飞渊,已然惊得头皮发炸了,两人一个撕空间,一个以光遁狂飚,几乎在同时,消失在他们面前。
这……
安巧儿想到什么,也惊得面色白了白,“遭了,我们被利用了。”
如果黑白双煞只是黑白双煞,当然没被利用之说。
可是现在,所谓的黑白双煞是卢悦和飞渊,就太不对。
“上京城一定出事了,暂时不要伤他性命。”
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也急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
真……真被利用了吗?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师战还有些不明所以外,他们都想到边境之战,魔门数位化神,不顾一切自爆,只为带着魔星同归于尽的传说。
原以为她跟鲲鹏飞渊去了妖族,可……怎想到,她居然在一锅端了那么多人后,跑到这小小的上京城,当起了神医娘子。
显然……显然,做为功德修士的卢悦,到底对她的血腥屠杀,在心底上有了那么一丝破绽。
现在魔门要用那份破绽了吧?
想透一些事后,好些人的面色都跟着白了白。
魔门诸修因为她的手段,一时之间也许不敢直接动她,可……利用他们,然后再让上京城出点意外,绝对能做到啊!
了解过魔星生平的人,都知道她是那种哪怕错,也会错着来的人,他们把她求心安的好事变成坏事,迁怒之下,人家绝不会看在大家同属道门的份上。
飞天金尸他们不能放,可上京城的事,有他们的参与,真不能不管啊。
雷符被余常登一把收了,一群人用镜子,拖着光罩,都急吼吼地原路赶回,只希望,他们离开未久,赶回去的人,还能挽回某些不可期的意外。
“喂……!你们认识悦娘子?她是谁?”
师战没想到,这群一直追杀他的人,会因为一个人的话,真的放他一马。
明明先前,他们把敌意给了她啊!
离他最近的人,死死抿着嘴,这一次,如果他们真做了魔门对付卢悦的一把刀,凭魔星的本质,只怕就真的要朝他们动手了。
数千近万的魔门修士,修为最低的都是结丹初期,还有两个不可一世的化神大能,一起在她的引导下,那样自入轮回,可见她的杀心之重。
江湖传言,被魔修诘问不配做道门修士时,她自己都说,就当她是魔门的好了,反正她的号里,有个魔字。
一次次的被魔门追杀,一次次的被道门牺牲,她其实早就模糊了所谓的道吧!
所以道门修士和功德修士的名头,再也不能成为她的束缚,她……也许已经蜕变成真正的魔星……
有几个脑子反应快的修士,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师战,这家伙是飞天金尸啊,她都能用光之环先朝曾经的同伴余常登出手,显见如今邪性到什么样了。
……
上京城的一阵莫名大风,让好些排队等着看诊的人,瑟瑟发抖。
可是抬首看天,万里无云,根本就不像要下雨的样。
“真是邪门的风。”
有人悄悄跟身边的人八卦,“你们说,是不是哪个妖怪刚刚过境啊!”
“呸!”后边听到的老者,狠狠呸了一下,“张老五,你要不想看病,就早点滚。”
老者经历的事多,他也觉刚刚的风不对,这个傻小子在这里乱放屁,万一再把什么东西引来了呢?
“我……我我……”
在周围老头老太们不赞成,还隐有含义的目光下,张老五心底泛起一股寒意,他以袖遮面,居然真的从人群中大踏步逃开。
李家的二老太爷,也觉得后背寒毛竖的慌,上京城前段时间,连续大旱,后来众人都说是祈雨感动了上天,降下甘霖。
可他……知道某些不对。
这种不对,在悦娘子夫妻住到济世堂的时候,就越发得多了。
历经百年的药堂,自有其传承,当年祖父曾说过,这世上有一个他们从来没接触到的世界,那个世界里,光怪离陆,妖、魔、鬼、怪什么都有。
既然有那些让人恐怖的东西,当然也有真正的修道之人,他们为凡世守了一方净土,把那些家伙隔离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可是……难保会有一二漏网之鱼!
祖父当年见过,现在,也许……他也见着了。
从内室匆匆转一圈回来,发现回去休息的两个人,果然不见人影时,二老太爷心中更有些慌乱,“各位父老乡亲,今日义诊先到此处,明日……明日我们全免所有药费。”
连一成都不要了?
才要反对的人,个个目中泛起亮光来。
今日酒楼的三个大馒头,已经拿到手上了,明白再来,不过是再排个队,可是能省几个大钱,总是好的。
人群正要退却,隐在暗中的人知道没办法再等下去了。
答应朝凡人界的所谓神医动手,原以为能手到擒来。
可……可不对啊!
十二面法宝镜子、飞天金尸,还有……还有那个所谓神医悦娘子……
原来高高在上的前辈们,居然隐在这小小的上京城,他忍不住抹了把汗。
可是不干……
这个想法才在脑子里出现,他的头就好像被无数长针扎进去一般,忍不住痛呼出来。
“啊……!”
随着变调的痛叫,是比刚刚更让人受不了的寒风,狂刮而过。
“既……即然来了,就全都不要走了。”
说出这话时,他的眼睛已然全是冰冷之色。声音飘飘忽忽从地底传来,吓唬一群早就吓得不行的凡人,“阎王叫尔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悦娘子逆天而行,已然伏诛,尔等不想下十八层地狱,就自我了结吧!”
啊?
好些人已经吓瘫了。
济世堂大把撒钱,早有人帮他们算过家产,按理来说,那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