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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继承我们迷幻天魔狐的神通血脉。”
“……”
她有答应过这样的事吗?
她们明明是仇人。
可是卢悦的眼睛还未厉起来,如潮水般的记忆,一下子全涌进识海。
“啊!”
她抱住自己的头,痛得低呼出声。
外面的画扇一惊,泡泡也听到卢悦的痛呼,焦急地看着圆圆的光之环,非常想它让消失。
木府的记忆,一幕幕地闪现在识海。
“……阿悦,你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飞渊提着马灯,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身边,“没事,我找到大人身上的破规符了,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卢悦张了张口,非常想唤他,可是下意识里,她又觉得,不能唤,一唤就会浪费时间,一浪费时间,就会死好多人,他们就会永远也不得见。
她忍着疼,尽量不打扰到飞渊,一切行动听指挥,甚至他让她把长寿放出来帮忙的时候,也也最快的速度,把长寿弄了出来。
“快!快点,快点!”
她蠕动着嘴巴,想把这句话,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可是这一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有一切,一下子全慢了起来,她说出来的,不是她现在想说的。
“长寿,对不起,吓着你了,可是这一次,我们真是性命攸关,你要帮着把我们都带出去。”
“呦呦!”
长寿大大的萌眼里,满是不安,不过它还是低下头,在她的手上拱了拱。
熟悉的气味,好像刻在骨子里的触感,让卢悦的心,一下子痛麻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却无一点反转的能力。
所有一切都慢了起来,事情按着记忆里的来,她被推了出去。
仰面躺在雪地里,卢悦一息一息地数着时间,长寿在半空中露出了半颗脑袋。
“不!不要!”
撒下的漫天血雨,让卢悦呜咽出声,她知道这是心魔劫,可是再次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心痛若狂。
她不要在这里面呆着,不要……
卢悦努力跟自己说,这是心魔劫,长寿已经交给悲风,他会帮它寻一个好出身。
飞渊也不会有事,他被师尊人屠子接去了仙界,哪怕此身再不可见,可是性命绝对无碍。
……
“卟!”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时,天清等数只大虫,吓得浑身一哆嗦!
两行淡淡的黑红血液,在天沁的两眼流下,这样一来,衬得他原本便苍白的脸色,更为苍白了些。
不过,天沁好像一点也没在意,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眉稍嘴角都在微微扬着。
灵台清明又如何?
已经知道心魔所在,他倒要看看,是他的道行高,还是她的灵台稳。
卢悦努力挣扎,等重新看到纯净的天空时,眼神虽然悲痛的有些失神,却还是带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幸感。
天上的白云在汇聚,卢悦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她看到了什么?
白云的样子,好像变成了飞渊的样子,“阿悦!师姐!我想你了。”
卢悦的嘴角扯了扯,是她想他,想得太狠了吧?
这么长时间,刻意把飞渊的记忆和他的命魂,全都封在识海深处,现在都因为这场心魔劫,又重新回来了。
“飞渊,我想你了,你……还好吗?”
“不好!”飞渊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卢悦心下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等着你进阶,等着你再来心魔劫,等了好时间。”飞渊的眼睛,悲伤不已,“阿悦,我……我只留了这一丝灵昧,只为见你。”
卢悦的身体,都有些抖了起来。
“阿悦,我已在奈何桥前,我等你,等你……一起喝那碗孟婆汤。”
一起……
喝孟婆汤?
“啊!”
痛苦嘶喊的叫声,让所有等着她出关的人,都大吃一惊。
谷令则正要急冲过来时,就见原本的光之环飞腾空中,搅乱一切云气。
卢悦拄着闪瞎人眼剑,慢慢站了起来。
“卢悦!”
画扇大惊,徒弟的样子很不对劲,两眼通红不说,嘴角还在沁血,这次的心魔劫到底是什么?怎么有入魔的表现?
“心魔劫心魔劫,都说是心魔劫了,你认真了,它就是真正的劫。”
第七零七章 换()
什么是真正的劫?
这世上,若是不曾有缘,又哪来的劫?
卢悦眼中痛楚非常,缘来她会惜,缘去……
有些缘,哪怕早早远去,变成了劫,她也没办法不去珍惜!
因为割舍了那样的劫,她就不是她了,如果她都不是她了,那还挣扎在这个世上干嘛?
“敢干涉心魔,坏我心绪?”
若不是飞渊的魂火一直在自己的识海,若不是他和她的主仆协议还在,卢悦简直不敢相信,此时的自己能是什么样子。
暴怒的声音,带着灵力,传出很远很远,“装神弄鬼的东西,有本事你出来。”
光之环叮叮当当漫天而舞,想要寻找隐藏在这周边的天蝠巨虫。
天沁闭了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魔星为何不按套路来。
明明喜欢那个叫飞渊的师弟,明明他们说,哪怕喝孟婆汤,也要一起喝,怎么飞渊陨落,她反而在挣扎中,灵台彻底清明了起来。
“呵呵!”
笑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天沁混搅视听道:“果然你们人族都是一群虚伪的家伙,魔星卢悦,你既然做不到与人家生死与共,又何必诓骗那个傻子?”
天沁的声音里,满是讥诮,“可怜人家还在奈何桥日日夜夜的等你呢。”
“叮!叮叮……!”
话音未落,卢悦的剑,已然一次次地劈出,只是发出声音的地方,除了几只五六阶的天蝠虫倒霉被她劈了,根本一只大的都没有。
她迅速回头,再次高举了手中的剑,“奈何桥?尔敢窥我记忆?”
“叮——”
悠长的剑鸣,横扫一片,大怒之下,卢悦的此一横劈,似乎要把天地分开一般,空间塌陷无数,一只带着方阵赶来支援的大虫,当场被斩两半,而其他天蝠,死在剑下,落于塌陷空间的无数,其他机灵一些的,惊吓之下,忙一齐振翅,瞬间后移。
“都去死,去死!”
光之环亦瞬间移动,在那片虚空涤荡不休,把所有劫后余生的虫,再次轧杀当场,“有本事别藏,出来。”
天沁虽然闭上了眼睛,可扑面而来的杀气,实实让他心惊,魔星之名,直到此刻他才算有些领教。
天清等八阶虫护卫在主上身边,之前亲耳听到,那一个个瞳仁在他眼内炸开的‘卟卟’声,心慌得厉害。
八瞳一出,不是你死,便是我废。
主上的八瞳已然全废,胜负已分,再在这里绝讨不着好。
“呵呵!你既然承认了,却还苟延残喘在这世上,不觉羞愧吗?”
声音又有背后传来,卢悦倏然回头。
远远看到显出身体的天濮变幻主上的嗓音,替他说话时,天清等已然知道主上的打算。
“飞渊已陨,他在等你同喝孟婆汤呢。”
天濮化形的是个俊俏青年,他冷眼打量卢悦的样子,好似她是个脏东西般,“他因你而陨,你亦答应他同生共死,两碗孟婆汤当成交杯酒,原来……全是假的。”
啊?
所有听到的修士,一个个惊讶死掉了。
飞渊是谁?
还有,这世上谁能把孟婆汤当成交杯酒?
“你说他陨落了?”
看到始作俑者终于出来,卢悦强压了翻腾的情绪,“那我问你,他在何地陨落,何时陨落?”
天濮一怔,主上把看到的景像,全都传输给他了,应该不会错,“哈哈!木府之事,才过去多久,莫非阁下便再不认了?”
天沁眉头微紧,他在心里叹口气,已经知道先前可能失败在哪了。
魔星卢悦虽然在渡劫,可她全程灵台都甚清明,之所以最开始没有挣脱出来,大概只是因为她贪念那时的人……和灵兽。
他和她真正的较量,在后面!
那个飞渊……只怕没死。
可恨!
绝影费了那么大力,居然没让他死成。
真是够蠢的。
他在心里大骂大人,亦大骂自己,若不是太相信大人,绝不可能在后面画蛇添足,暴露已身。
只可惜此时与天濮相距太远,对方的三位化神,早已锁死了这片空间,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濮作死了。
“木府?”
卢悦眯了眯眼睛,“这世上的人,都知道,我在木府的记忆出了问题……”
“哈哈哈!出问题?”
天濮面上大笑,等了一会,没收到主上的一丝神念,只能自我发挥,“你诓天下人可以,之前也可以骗骗你自己,可是现在,心魔劫帮你回复了记忆,你还能骗你自己吗?”
神魂记忆是个非常奇怪的东西,哪怕被天道抹杀,哪怕轮回万世,可如果‘人’生有执念,总会存有那么一二丝。
而那一二丝,亦只需某一触动,便能如钥匙一般,打开所有。
卢悦在心魔劫中,寻回某些记忆,只要她还爱着那个人,就不应该再自我欺骗下去,“说来说去,你不过是惜了你自己的命。”
“唳!”
凤凰火阿灵与泡泡同时出手,把他包裹进火海里。
“不要把他一下子弄死了,我要一层一层地剥皮。”
给两个小家伙丢下这句话后,卢悦接着环视四周,“出来吧,你的手下太蠢!”
天沁低叹一口气,不是他手下太蠢,而是对手太强悍!根本不似正常多情的女修。
天清在与他相隔千米的地方,露出脸来,“果然是有些蠢!”
他的脸上有些无奈,被主上丢出来当替死鬼的兄弟虽多,可他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成为替死鬼,“阁下的记忆被我窥视,不杀我,只怕是寝食难安吧?”
卢悦眯眼打量他,她不明白,这天蝠是怎么干涉到她的心魔幻境的。
虽然一开始,她是贪念飞渊的拥抱,贪念想再见一见长寿,可后来……,醒不过来,显然是被这东西做了手脚。
大人能干涉木府天道,而这天蝠虫,也都能干涉人之心魔吗?
如果能,仙界传下的玉简,何以没说?
如果不能,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对了,敢干涉我的心魔,坏我心绪,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哈哈!哈哈哈……,那就来吧!”
天清大笑,做弃子要有弃子的自觉,既然被主上选中,执行这个任务,他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他的背后猛展双翼,迅速后撤。
早就蓄势待发的光之环,叮叮当当以最快的速度移动成网,一把网住的时候,卢悦只是心念一动,就有数环瞬斩他的四肢和背后双翼。
天沁虽未睁眼,却好似感受到天清的痛苦,身体也跟着一阵颤抖。
护卫在他身侧的数只大虫,一齐不动声色地后退。
可是到了此时,他们真的能不动声色地退出吗?
“走!”
天沁猛然睁眼,带着手下,以绝快速度,身形连连闪动,出现在不同方位,以期突破三位化神修士,对他们的出手。
“叮!”
短促而高亢的剑鸣响在耳边的时候,天沁感觉身上被泼洒了一片热,他知道又有护卫为他挡了一剑,可是此时,顾不得其他,他还是只能带着剩下的护卫逃。
八瞳破灭,他的身体大损,短时间内根本无法与化神修士斗法,此时不走,再过几息,待对方重整上前,将再无以后。
天空中抛下一条血线,那血线以想象不到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卢悦!不要再追了。”
画扇忙忙拦在徒弟面前,“追不上的,回去吧!听话,跟我回去。”
卢悦看了一眼天沁逃走的方向,手中的剑,慢慢垂下。
那只虫的动作太快,她确实追不上。
好在……还逮到了两只。
“师兄,你还记得飞渊吗?”
转头时,看到急切赶来的秦天,卢悦语带希冀。
秦天的眉头簇了簇,一把拉住师妹道:“回去再说,这里不安全。”
他的师父,因为爱人陨落,成了一个疯子,疯疯癫癫几百年,若不是机缘巧合可能还在疯着。
师妹……
一想到那只虫说,她和师弟要拿孟婆汤当交杯酒,秦天的头就止不住地疼了起来。
师妹挺疯的,师弟真正的样子,虽然不记得了,可既然是他们残剑峰人,想来也挺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