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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在短短数息里,变薄变暗,直到也成为一个鬼影。
卢悦心中一颤,都说圣者是与天地同寿的,他……
“别怕,老祖在后面,陪着你们。”
雷霆上人淡淡的影子,笑望着慢慢平和下来的诸多鬼影,“我们一起,放下所有的冤缘怨愿!”
当曾经的一切,永远沉入黑暗的轮回之海时,就是人生重启之时。
这么多年的坚持,迎来了最好的结局。
这世上,没有谁应该承受永恒的悲哀,他……终于可以解脱了。
时间会把所有故事遗忘,他也将遗忘!
雷霆上人再没有看满目苍夷的雷宗,他的目光,紧紧粘着一个个走进拱门的弟子,想在遗忘之前,把他们曾经的笑脸,再在脑中回想一次。
时间,在这一会,似慢又似快……
卢悦在老头暗淡却又含笑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很多故事。
她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半晌,鼻间传来一股清灵香气,再睁开时,一株洁白的彼岸之花,正在展开它的花瓣。
“多谢!”
雷霆上人的身影和两位阴便的影子,在就要关闭的幽云中远去,“心作天,心作人,心作鬼神,是劫是缘,皆随尔心,卢悦,保重!”
拱门晃了晃,化成为一点流光,没进彼岸花中。
花瓣在卢悦面前,一片一片地展开时,美丽的不可言述。
卢悦走过去,摸出一只玉盒,默默地把它放进去。
短短时间,她与古雷宗的缘,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心却再跟以前不一样了。
卢悦不知道,这到底是她的劫,还是她的缘!
役雷之法,不知助她杀了多少妖邪,按理来说,应该是缘。
可是……
封好彼岸花,卢悦站起来,望向远方延伸过来的裂缝,不知为什么,却觉得,雷宗是她的劫。
只是劫在心,心不渡,人不渡。
没了雷霆上人道胎的维持,这里似乎还在往崩中溃。
卢悦叹口气,无暇去管现在的心,执起烛伊掌门的雷树印信,迅速一路飚过。
她不能让他们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雷霆果实,也随这方世界崩溃。
一连三处秘库,透过雷树印信打开收取后,她也没时间仔细查看,就在一路隆隆的崩塌中往广场回。
无数藤蔓在卢悦手中延展,之前烛伊掌门等身体化成飞灰的地方,落下无数或半残或灵光湮灭的储物戒指。
她在诸多残破中,寻找完整的。
轰隆隆!
当天上的阳光也照射下来的时候,整个天地崩溃得也越来越厉害,卢悦把到手的数百储物戒指,塞到身后的包袱,拎起被烛伊掌门搜魂后杀了的郭迪,再次执起雷树印信。
咔擦!
一道闪电洞穿整个天地,感受到下方的新鲜空气,卢悦迅速闪了下去。
当天上的阳光也照射下来的时候,整个天地崩溃得也越来越厉害,卢悦把到手的数百储物戒指,塞到身后的包袱,拎起被烛伊掌门搜魂后杀了的郭迪,再次执起雷树印信。
咔擦!
一道闪电洞穿整个天地,感受到下方的新鲜空气,卢悦迅速闪了下去。
第一零一七章 二十一年()
“师父,您还在平鲁道吗,过来接我!”
卢悦执着万里传讯符,朝纪长明喊话,“我受伤了,没力气,不想动。”
哪怕没打出水镜,她也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跟鬼差不多。
丢了那么多精血,又被可怜的雷宗压得喘不过气,卢悦觉得,她还能这般理智地喊师父,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可是一等没有回音,两等还是没有回音,卢悦躺在满是灰尘的破烂甲板上,看到外面的天又慢慢变黑了,师父也没有一点回音的时候,就知道,他可能已经不在平鲁道了。
超过三十万里后,万里传讯符便会失灵,她总不能拿如意红锦,让可能更远的飞渊来接吧?
唉!
她揉了揉额,因为流失了大量精血,现在身上都有些冷了。
给自己换上一身大毛法衣,卢悦再次飞身出去,站在土山上,努力想自己可以到哪里去。
可是,想来想去,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能往哪里去。
身份暴露,回三千城,不太可能。去慈航斋,是给人家找事。
虽然流烟仙子和拂梧师父,可能都不怕她麻烦,可她不想给她们找麻烦。
卢悦摸出一瓶灵酒,给自己倒了几口,转向改道的渥河。
滚滚渥河水,不知道因为那天的大战又分出多少支流,放出一叶扁舟,塞上仙石,启动防护法阵,让其随波而动后,卢悦躺进船仓由着它动。
它走哪,她便到哪。
老天决定的事,她折腾也没用,反正总会遇到,既然如此,那不如一开始就由老天做主吧!
就让老天折腾吧!
……
仙盟接天殿,送走飞升修士,才要闭目养神的吴琛执事,发现接仙台上又有动静,忙把收好的笔再次拿出。
两道身影慢慢在接仙台上显出,秦天和吴露露一齐走了出来。
“姓名?出身?”
吴琛朝二人和善笑笑。
“秦天,出身三千界域!”
“吴露露,出身三千界域!”
吴露露?
吴琛的眼睛眨了眨,因为某个人太有名,三千界域的吴露露哪怕还没飞升,就已经在仙界有了一定名号。
“呵呵!敢问吴道友与三千城的慕天颜慕道友,是何关系?”
“……”吴露露望了和善站起来的老执事一眼,“他是我夫君。”
果然啊!
吴琛大喜,“哎呀呀,两位道友快坐!”
老头忙忙给他们又端板凳,又倒茶,当然秦天只是顺带的,“慕道友可是我吴家的恩人,二十一年前,他和三千城的卢道友等,在渥河大战中,不仅救了我儿吴海,还救了好多人呐。”
事后,渥河大战的数度惊险,被大家暴出,有人说,若是没有慕天颜和苏淡水稳住了大后方,哪怕卢悦再拼,唐舒等再拼也是无用。
可惜,那几个天才回到三千城后,便被流烟仙子藏了起来,他想为独子当面谢一谢,都没做到。
难得遇到传说中,慕天颜和卢悦常常挂在嘴边的吴露露,吴琛非常惊喜,“说起来,也是缘份,咱们都姓吴,这里到三千城还有段距离,今天就别走了,晚上,让老夫和吴海,略尽地主之谊!”
“……”
“……”
秦天还没尝过仙界的仙茶,不管有些懵住的吴露露,自顾自在那细品。
“前辈的好意,露露心领了,不过……”
吴露露从没想过懒师兄真能在仙界传出名号,而且看来混得还不错,“我与秦师兄还领有宗门任务,以后有时间,若是再来仙盟坊市,或是前辈与……与吴海道友去三千城,再各尽地主之谊好了。”
“哈哈哈,好好好!”吴琛也自自己有些过于急躁,好在人家也会说话,“两位从下界而来,就领宗门任务,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只管找我。”
他已经听出来了,这个秦天似乎也是逍遥门的人。
近些年,接待的十数位三千界域修士,听说光逍遥门的,就有三个。
代替三千城年初一,守在这里的逍遥子,据说嘴巴天天咧着。
“那还真要向前辈打听一下,去百灵战场,我需要向哪报备?”
去……去百灵战场?
吴琛呆了呆,成仙之后,可没几个人敢进百灵战场。
“咳,那里限制修为,秦道友……”
“没事,我在家也常被限制修为打架。”哪怕没有炼体的炖锅事件,秦天也没打算占师弟师妹便宜,他才是大师兄。
更何况,百灵战场那是什么地方?
所有八级以上的荒兽,都是好材料呢。
身为炼器师,想要将来无忧地炼器,当然还是自己走一遭更好。
“你真要进百灵战场?”
吴露露所谓的宗门任务,其实只是借口,此时发现秦天的认真,不由凝重起来。
“咦?不是说好了吗?”
“这么长时间了,苏师姐的气可能早就消了,不会再打断你的腿了,你连卢悦他们都不见,就跑百灵战场,我怎么向他们交待?”吴露露败了,“先去三千城,至于到了三千城后,你想到哪去,我全都不管。”
炼体炖锅虽然在一开始吓了不少人,可后来大家发现,那也是磨炼心性的好东西,对秦天自然也宽容了好多。
吴露露相信,苏淡水没那么小气。
如果真小气……
打断腿,大不了接好就是。
这面都不见,就跑百灵战场,万一有什么,不仅她惨,就是苏淡水一样得惨。
“你管得着吗?”秦天放下杯子,“多谢前辈的招待,我进百灵战场……”
“咳咳咳!”吴琛人老成精,早从吴露露的态度中,猜到这人可能与卢悦的关系非同一般,至于说苏淡水要打断他的腿……,听说,逍遥的飞升修士,都很听她的话。
若是其他的,他说了也就罢了,这进百灵战场可是九死一生,万一……
“罢了!”秦天站起来,“麻烦前辈介绍一下,我们怎么去三千城。”
“啊!呵呵!”吴琛干笑着摸出两张地图,“一张是仙界地图,一张是坊市地图,坊市地图上标着去三千城在此的驻点。”
“前辈有关于仙界和三千城的近年介绍吗?”吴露露站起来时,把秦天的也抢了过去。
“有有!”吴琛忙又摸出一枚玉简,“都在这里,近百年仙界最著名的事件,三千城的最多。”
正在崛起的三千城,这些年,可谓顺风又顺水。
“多谢!”
吴露露开心接过,神识探进去半晌,面容几变,“卢悦在渥河一战中,被异风吹走,二十一年都没消息?”
秦天双目一厉,一把抢过玉简。
“是!”吴琛叹口气,“这些年,仙盟其实一直在帮忙查找,不过……”
“不过什么?”
吴露露没想到,在诸多好消息中,还有这么个让人揪心的事。
“咳咳!听某些人的私下传言,卢悦为避开诸多仇家,是又改容换貌了。”
她让世人都以为她瞎了,结果改头换貌,叫了青尘,还拜慈航斋拂梧为师。
若不是渥河大战太过惨烈,若不是当时没有能撑下来的大能金仙,很多人都怀疑,人家能顶着青尘的名号,在仙界混很多很多年。
“……”
吴露露的眉头拢了拢,她好不容易飞升上来,知道瞎了的师妹,眼睛又好了,原本是大喜事,可……
“异风到底是什么东西,仙盟都没查出来,怎么外界,就有这么多传言?”
秦天看得飞快,闻言非常不满,“三千城谷令则怎么说?”
啊?
“咳!”吴琛很无奈,“谷道友怎么说,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的确!”吴露露叹口气,“打搅前辈了,以后有时间,我请前辈喝茶。”
卢悦和谷令则是互生之体,想要知道她平安与否,问谷令则最好。
……
谷令则自昨天始,就觉身上不舒服。
她没想到,连着二十一年没消息,也没一点异状的卢悦,怎么在事隔了这么久后,还……
她揉着眉头,身体具体哪不舒服,她又不能完全弄清楚,实在不知妹妹伤到哪了。
“师父,您说……卢悦怎么就不用如意红锦?”
流烟仙子看着转圈的头痛徒弟,也很忧虑,以前她不担心卢悦,正是因为徒弟可以感应到小丫头平安与否,再加如意红锦可以无视距离……
“异风的尽头,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般。”
流烟仙子叹口气,“或许另有禁忌!”
上古雷宗,紫电一直到死都没找到,卢悦的运气虽然不错,现在看来,只怕也不是那么巧。
“您说,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流烟仙子无法回答。
……
卢悦觉得她应该吃点丹药,或者吃点补血的食物。
可是躺在船仓里,感受随波逐流的起伏,她愣是没有一点胃口。
丹药不想吃,食物也不想吃,古雷宗的事也不想想,外面的事,因为师父又没接,也不想管。
就这么由着船,把她飘到天涯海角吧!
奔流的渥河,滔滔不息,扁舟顺河而下,没有一点方向感地,在两个岔道前打起了旋儿。
半晌,终于刮过一道比较强的北风,扁舟船头一斜,冲进一条比较湍急的一条河道。
卢悦由着浪头,把小舟一次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