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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云夕都受不了仙盟的过河拆桥,更何况,与卢悦关系莫逆的洛夕儿,再加上谷令则,她觉得,她可能要做好为她们闯祸后,擦屁股的准备了。
只是,她这边刚这样想,那边,上官素和云容,居然相继回来了。
流烟仙子看到她俩回来交任务时送上的天幽珠,不知是牙疼,还是欣喜。
好家伙,这些孩子都是属炮仗的。
把几个人一齐拦在大殿,开了一个会,流烟仙子一个个地问,她们是怎么撂的挑子。
“……这件事,浮屠峰那边还不知道。”
想了又想后,流烟仙子只能这么跟她们说,“卢悦的情况,虽然比前几天更稳了些,可我们也不能不防,阴尊对她的情绪影响,所以,我希望,你们暂时能把这件事瞒住。”
“师尊,您有想过封印卢悦吗?”
洛夕儿看了一眼谷令则,帮她问出。
有些事,当面解释,比背后猜测要好。
“封印?”流烟仙子也看了一眼谷令则,“我确实被当年五行宗的事吓了一跳,但从来没想过封印卢悦。”
她觉得八莱坑了他自己的同时,把她也坑了,“从隐仙宗回来,她情绪的失控,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但离丧心病狂,还有十万八千里呢。我流烟虽然不才,却还不至于护不住她。”
三千城是她的地盘,不要说仙盟来人了,就是拂梧,她都防着呢。
“师尊,您为什么不在最开始的时候,告诉我?”
人家要封印她妹妹,谷令则算是记住了那位八莱长老。
“告诉你?”流烟仙子瞄瞄三个徒弟,“然后让你们草木皆兵吗?”
她的三个徒弟,全都出自一个地方,私交都不错,这点,也好,也不好。
“行了,八莱的事,由我来解决,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小辈们已经先把八莱怼了,现在怎么也该轮到她上场。
既然认救命之恩,那他的独苗,想也很值钱。
“我现在就去仙盟坊市,找他算救命钱。”流烟仙子站起来,“你们若还是气不过,可以查查严家的矿产和药田,怎么打击不用我教吧!”
“师尊,我要与您一起去。”
谷令则跟上她,“这一次,您不能把我丢在家,要不然,我一定会给您捅一个收拾不了的大漏子。”
呦?
连她都威胁上了?
流烟仙子哭笑不得,“行了,跟上吧!”
……
外面的风雨,卢悦并不清楚,众多功德之光入体的温暖感觉,抚平了神魂深处偶尔暴出来的痛苦。
“咚~咚~咚~”
随着厚实悠无的木鱼声,念着大悲咒,她的日子比前几天,好了太多太多。
当然,如果不是黑暗世界里,偶尔冒出来的画面太让人揪心,她会更好。
“好了,今日的晚课做完了,卢悦,吃点东西,你该休息了。”
拂梧无法阻止徒弟损耗精血,抄那些往生经,只能尽可能地,让她在抄那些东西之前,能补多少是多少。
阴尊和古战场的存在,做为慈航斋的守斋人,她其实比很多人,知道的更多。
徒弟能在被吞了神魂,无恨后还以大爱的胸襟对待,她也感慨良多。
“我喂你!”
飞渊摸出食盒,“今天的是养胃粥,苏师姐说,你前两天吐得厉害,有些伤胃气,先调胃气,把胃口调上来,再进行下面的补血药膳。”
“我自己来吧!”卢悦朝他伸出手,“你再敲一会木鱼,免得我的头再疼。”跟飞渊她没什么好客气的。
“……行!”飞渊望了一眼笑意盈盈,曾连断他两次腿的拂梧大师,“你好好吃,这粥可是时雨师伯,费了两个时辰,亲自煲的。”
想拐他家的人,也要看,能不能拐得起。
对于卢悦需要佛音平复痛苦的事,飞渊万分无奈,只能常常提醒,红尘里,有他们都舍不得的人和事。
“时雨师伯?”卢悦一顿,“不是告诉你们,别跟她说……”
“她是我们的师伯,不说可能吗?”飞渊看着对面女孩那双澄澈却再不能视物的眼睛,心中难受,敲起木鱼,“不想师伯担心,你就好好吃饭。”
“嗯!”卢悦低下头,拿匙子吃师伯为她熬了两个时辰的养胃粥,“时雨师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回来后,她一直安慰师伯没事,再加上飞渊来了,师伯说要闭关冲击玉仙境的。
“第六天。”
飞渊不想瞒着她,“你吐得那样厉害,苏师姐害怕,亲去扣关的。”
卢悦一惊,“那这两天,我怎么没见师伯?”
“你念经呢。”飞渊在拂梧望过来时,嘟噜了一声,“师伯看到你好些,已经放心了,这两天,全在给你做补血的药膳。”
第一零四三章()
有去无回海的浪涛正在往回缩,可惜无人知道。
这几天,所有左近的妖兽,都搬家了,有去无回海天天发疯,说平静,人家平静得不像样子,可是一旦发疯,那毫无预兆的浪头,好像世界末日。
不搬家,难道等死吗?
哪怕没什么灵智的二阶小妖兽,都能感觉到有去无回海的愤怒,它想缴灭一切生灵的意志,太吓妖了。
数天来,只有远远从旁掠过的飞行妖兽,在百忙中,偷看它一眼。
可惜,漆黑的世界,能看到的实在有限。
谁也不知道,大海深处的浪头正一浪高过一浪,莫名空间里,阴尊垂着的九颗脑袋,都在挣扎,虽然非常无力,虽然脖间的裂痕又多了一丝,可今天是胜负关键的最后一天,不能把卢悦带到深渊里,他就要沉睡在深渊中了。
那小丫头现在还是小小的天仙,若不能趁着现在拿她,沉睡数千年后,再出来就真可能要见一次,被她杀一次了。
阴尊如何能甘心?
只是掀起的浪头再多再大,不仅不能扩散出去,反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压制了他一般。
……
“咚~咚~咚~~~”
卢悦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有些模糊,有些清晰。
一个个仙山道场,转眼间,倾塌在师徒同门的相残中,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敲着身前的木鱼。
曾经的一切,像断线的纸鸢飞出了天际,可不甘不愿的人们,却还抓着手中的线,不愿相信这份结果……
卢悦似乎理解他们在无望中的伤心痛苦,当幡鬼时,她把所有希望,全压在谷令则身上,在一天天的等待中疯魔!
那时候,至少她还有份希望。
而阴尊……
当悲伤的海洋,汇成一片仇恨的大海,就已经不可能善了了。
“咚~咚~咚~~~”
在厚重悠远的木鱼声中,卢悦慢慢睁开不能视物的眼睛。
“干什么?”
看到卢悦要下玉塌,飞渊忙扶住。
“今天可以抄写第一份往生经了。”
卢悦由着他扶着到桌前,拔下自己的储物戒指,“飞渊,帮我找一下,这里面有个青玉玉盒,上面贴着三张禁制符,全是我亲手画的。”
飞渊神识强大,再加上两人曾经的主仆协议,倒也没费什么工夫,便把她要找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
“彼岸花!”
啊?
正在念经的拂梧忍不住抬眼望了过来。
玉盒很大,卢悦摸索着打开时,那洁白的花蕊闪着点点灵光,看上去圣洁无比,可拂梧知道,它的存在,汇聚了多少性命。
彼岸花,又称地狱的使者!
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之岸,是众多离开人界的怨灵终于解脱过去,在去归路时,留给世人的除恶之花,净化邪魔。
“你要它干什么?能……能净化阴尊对你神魂的干扰吗?”
飞渊一时之间,激动的声音都抖了起来,他愿意做她的眼睛,但到底不是真正的眼睛,世界太大太美,他不能把那五彩之光放进她的识海。
“好像……不行!”卢悦没什么遗憾,从她得到第一株彼岸之花时,似乎就注定了,它们各有归处,她手中的灵力一动,彼岸花化成一滩泥水。
“卢悦!”
拂梧一下子抢了过来,这东西怎么能这么破坏?一时之间,她心痛不己。
“这是在雷宗所得。”
卢悦轻轻一叹,“执念为魔,灭世之战,不甘赴死的人太多太多,怨灵冲天,才慢慢有了阴尊。
既然它能净化邪魔,那我用往生经抄给曾经的死难之人,也许可以有点用呢。
当他们解脱了,我的眼睛,也许就可以回复了。”
“……”
“……”
飞渊和拂梧对视无奈的一眼,已经被弄成了泥,他们就算想抢救也抢救不了。
“行吧!”拂梧摸出一只玉净瓶,“这是佛前供奉的菩提净水,是佛诞那日菩提树的露水所炼,为师帮你稀释一下,以后……抄得可多了。”
后一句话,她虽说的微不可闻,可飞渊耳朵尖,却听到了。
他在旁默默摸出一个乾坤玉盒,小心地把彼岸花泥放进去。
拂梧看了他一眼,小心倒出菩提净水,先把青玉玉盒涮了涮,“你先帮卢悦磨墨吧!”
两人都希望有了这些东西后,某人的精血,能少用一些。
“十篇经文一滴血。”卢悦伸手。
“不行!”
“不行!”
拂梧和飞渊难得的同声反对,“加了彼岸花和菩提净水磨出的墨,用不着你那么多血。”拂梧无视了飞渊的打拱又作揖,“卢悦,我是佛门大能,在这方面,肯定比你有经验。”
比她有经验?
在佛门大能面前,卢悦确实无法说什么。
“一滴精血,百篇经文。”
拂梧觉得这样既不会浪费,也能让徒弟坚持下去。
阴尊是杀不死的,超度……,曾经的曾经的,似乎有不少先贤都想过,可惜无一成功。
因为超度对阴尊来说,就等于杀戮,他的反抗,从来都是以别人的命为终结。
难得卢悦是功德修士,现在又克住了他,拂梧不能让徒弟,最后死在抄经的路上。
“……行!”卢悦想了想,现在的她,已不是小小的筑基修士,精血中的愿力,自然也早就不同。
加上彼岸花和菩提净水,先试一下吧!
飞渊小心翼翼地磨墨,可舍不得溅出一丁半点。
卢悦提笔,虽然看不见,但抄了那么多后,一张纸的大小,只是一摸,便在心中做好了计较。
一篇工整又虔诚的经文,很快从她手中写出来。
飞渊迅速把它拿给拂梧诵读,在他的心中,有这位佛门大能的加入,卢悦做的事,可能事半功倍。
至少,他劝不了她,一滴血写百篇经。
“咚~咚~咚~~”
厚重悠远的木鱼声,似乎敲进了有去无回海,敲进了阴尊所在的空间。
“咔!”
轻轻一声响,让还想挣扎的九颗头一齐滞了滞。
多少万年来,那些自以为有大慈悲的修仙者,都想超度他们,可似乎没有哪一次,能让木鱼声,响进有去海无回。
幽冷漆黑的空间,闪过一丝亮光,让沉睡中的九颗头,一齐缩了缩。
就是此时……
卢悦在众多画面中捕捉到一双独立外,孤寂幽寒的眼睛,锁死他后,心念一动,刚刚抄下的经文‘嗤’的一声燃起。
那双眼睛似乎隔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淹没在突然翻涌的黑色海水中。
卢悦手下的笔一顿。
“怎么啦?”
“我试试!”卢悦一笑,“能用……!”
她好像听到了阴尊的咆哮,他在反对她这样做。海浪翻腾不休,似乎在叫嚣,他一定能归来,归来的时候,要她好看。
卢悦手下的笔再次动起来时,轻盈了很多,念完经的拂梧看着面前的一点纸灰,若有所思。
……
仙盟坊市,八莱长老拿咄咄逼人的流烟仙子没有一点办法,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她身边的谷令则,每每在他要说话的时候,都会望过来。
望过来呀!
那双沉静又似看穿一切的眼睛,给八莱一种莫名的压力。
九幽冥眼他惹不起。
更不想提前度那好不容易压下的仙人二劫。
自上官素回三千城,他就已经是个笑话了,被无数同道逼迫,再抗着,不仅他撑不住,严家和孙儿家爵以后都不要出门了。
“就照仙子说的办。”一旁的明博长老,看出老友的退缩,干脆帮他答应下来,“没有仙子和卢悦,我家谢天谢地,肯定也早就不在了。”
老头微有唏嘘,“自送过他们的爹后,老夫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