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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能量冲击的源头,是李昀峰与温去病的比拚,现在源头已灭,李昀峰都离开了,为何爆炸强度不减反增?
强烈的爆炸,不只毁灭范围内的一切,更撼击着这片天地,令空间震荡,甚至……连时间也开始扭曲……
……时间?
武苍霓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李昀峰,还没等到李昀峰开口,就从爆炸中心感受到特别的气息。
放眼看去,在那个象限模糊,一切都被狂暴能量释放所遮蔽的中心地带,透出了一丝火焰,更迅速蔓延,转眼就化为一片火海,色作多彩,不住向中央汇合过去。
司徒小书惊讶不已,脱口道“业、业火?”
对天阶者而言,业火比什么真火都要更危险,虽然以杀伤力而言,各类业火在诸天火焰中,连前十都挤不进去,实在不怎么样,但光是一个“无视防御、所有神通俱不能挡”的特性,就足够让各方天阶者深深忌惮。
业火,源自本身报业,负业越多,火焰烧得越厉害,除非本身修练因果一系的大道,否则面对业火,什么神通、绝学,都会无效化,没有半点防御效果,更要命的是,业火难以修成,几乎不可能在双方斗争时使用,往往是在度劫的时候遭遇到……
武苍霓望向李昀峰,后者摇了摇头,“别看我,我没这种本事发动业火,要是有,直接拿去对付愿力之主不是更好?除非兼修人道,否则哪个愿力之主不是因果如山?”
“那队长他……”
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从爆炸核心释放出的业火,铺天盖地,席卷星海,李昀峰迅速收回自己法界,第一时间飞身而走,武苍霓看着他离去,偏生还不能骂他自私自利,只能和司徒小书一起收了结界,跟着飞走。
不是不顾对周边的影响,而是天劫已至,如果还在这里停留,撑开结界守护周遭,万一被判定为辅助度劫,天劫提升威力,那就要命了!
温去病已经踏在六重天顶,这一下天劫,肯定是万古级数,而万古层级的天劫,武苍霓想想都觉得恐怖,更别说是增幅之后的。
这或许……是始界有记录以来,首个证道万古的实例……
按下对温去病的担忧,武苍霓纵身飞起,与司徒小书一同远离,有多远就跑多远。
而在无穷业火的正中央,温去病仰首望天,胸中气血翻腾,感觉非常奇特。
早在鬼市外对决心魔地藏时,自己就已经碰触到那道槛,只是为了累积更足,这才没有趁势冲击万古,而进入黑山,累积了新的感悟,刚才与李昀峰的一拚,相互较劲,双方的精、气、神,都攀到巅峰,自己也克制不住,迈过了那条线,冲击万古。
天劫,并不一定就是轰雷滚滚,水火风雷,心魔、寿衰,都是天劫的表现,而首先被触动的天劫,就是火劫,还是诸般火劫中最厉害,最无可防御的业火。
换了是其他大能,见了业火焚身,晓得抽到签王,不是奋力挣扎,就是闭目待死,但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温去病,却镇定许多。
之前证道大能时,自己就已经体验过了一次业火,算是熟门熟路,虽然那次遭遇业火劫,自己闯过得不是很完美,甚至险象环生,如果没有龙仙儿事先帮忙,如果业火劫不是最后才出现,而是打一开始就上来,自己未必挺得到最后,下场自然是灰飞烟灭。
但那时自己只有三重天,现在六重天的实力,不是白练的,对于无可防御的红莲业火,自己也构想出了一些针对技术,预备派上用场,只是……似乎用不太上了。
温去病不移不动,稳稳站着,承受业火焚体,品味着与前次不同的感受。
上一回,业火焚身之痛,来自己身暗藏的无数因果,无以计数的血与怨,成为业火燃烧的能量,反噬己身,清算前帐,焚身之痛,当真深入骨髓。
可这一回,别看业火来势滔滔,化为火海,像要烧遍整个世界,但站在核心的自己,无痛无伤,一点感觉也没有,仿佛业火烧的不是自己。
这一点非常扯,业火焚身而来,烧的不是自己又是谁?但……为何会毫无痛感?
温去病一掌抚胸,细细感受与上趟遭遇业火的差异,只觉得……自己虽然身在业火中,炽烈火海明明近在眼前,却没有正被焚烧的痛感,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绝业火。
乍看之下,似乎是自己身具什么神通,阻隔了业火,可从学理上说,业障源于自身,多大的神通都不可能隔绝,除非……是擅长因果之法的斩业高人……
自己可不会因果法门,而且,鬼界之行后,自己身上牵扯的因果之重,怕是诸天罕有,由此燃烧的业火,殒神灭佛,就连万古强人都未必受得起,怎么自己非但无伤,还无感的?
温去病不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但天劫中素以凶厉闻名的业火,就这么烧得自己全然无感,委实也过于便宜了……
隐隐约约,温去病感觉问题必是出在因果线上,偏偏此刻的自己,没有能力去窥见当中隐密,而既然有这个现成便宜可占,自己就趁着没有天劫干扰,一口气完成突破。
小白、霸皇、地藏的先后指点,温去病对这道界线已有了解,再加上摇钱鬼树下的所闻所见,自己对冲击万古的累积已然足够,此刻心意一定,屏气凝神,目光切换到法则视野,空间化为一道道纵横线条,归于混沌。
没有刻意凝运,但随着状态转化,一道玄黄之光,自天边开裂,迅速延伸过来,时光长河绕身!
长河在身边蜿蜒数绕,温去病的身形渐渐隐没,感觉元神被某种无形力量托起,渐渐往高处飘去。
这是从低维向高维生命的转变,温去病心里有个声音,只要能够飘上去,就能到时空长河的上游,成为万古不灭的存在。
为了飘上去,温去病凝运自己所有的力量,一口气猛往上飙,初时速度很快,无数星河光点,如箭矢般从身旁擦过,自己仿佛在许多星辰的生灭之间遨游,但没过多久,速度就渐渐慢了下来,好像有什么力量,从后头拉扯自己,让自己没法顺利飙飞远去。
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自己的飞升力量却慢了下来,如果没法在时限内转化完成,不但证道失败,还会因此殒落。
很显然,想要跨过六重天阶,登临万古,只凭六重天顶的力量推动,是绝对不够的,还需要一些别的东西,偏偏各类典籍中,从未提过所欠的关键是什么?
……还好,所欠缺的部份,自己已大概有了设想,是有备而来,只待……
温去病不慌不忙,正待实施,陡然脸色大变,只觉全身气力飞速流失,别说继续往上飘,就连要维持身形都很困难。
目中所见,自己模糊存在的形体,血肉变得干枯,皮肤瘪皱,头发也失去了光泽,迅速变得枯白,转眼之间,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天劫.寿衰之变!
福无双至,天下果然没有那样的好事,在业火劫未能奏效后,另一重天劫袭体而来,非雷非火,直接就是生命力流逝的寿衰之变,伴随着未逝业火,双重天劫,索命而来!
。
十三章 原点()
“双、双重天劫?”
大老远范围外,武苍霓心中不安,远远看着高耸的议会大楼,感受着内里散出的惊人灵压,猜想内中情况,替温去病担忧。
李昀峰道“急什么?他干什么都一向是最顶尖的规格,别人证道,天劫大概就一重,他没有个三重,根本是掉身价,现在不过两重而已,已经很没面子啦。”
武苍霓瞪了李昀峰一眼,但也知道口角于事无补,只是揣测内中不知是何种天劫?温去病又能否挺过?
同为旁观者的司徒小书,却是另一种担忧,看着那栋如在虚幻之中,化为海市蜃楼之影的议会大楼,啧啧称奇,阵阵天劫波动,从内部传出,扭曲空间,却没能传出,影响外界。
这并不是正常现象,倒像是某种屏护大阵,阻住天劫余力外泄,祸及众生,若非如此,万古层级的天劫,稍微波及外界,就不知是多少生灵伤亡,甚至可能祸延整个联邦,连兽领都不能幸免于难。
问题是……这个守护阵,哪里来的?
武苍霓瞥向李昀峰,“这是你特别准备的?可是……你不可能算到他会来这里证万古,能吗?”
再怎么善于筹谋,如果连这一步都能算到,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又或者……
温去病在此时、此刻、此地证道,是李昀峰的刻意引导?
“不要做那种让人生气的想像……”李昀峰道“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神皇之战后,我就想,横竖死不去,何妨顺其自然?就搞了这个大楼……阵法什么的我不行,只能堆砌素材,砸钱来搞……把这当成是巨型法宝就差不多了。”
武苍霓点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但这解释代表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李昀峰也在做踏入万古的准备,如若温去病功成,他估计不用等多久,也会继步闯关,到时候,始界人族就再次有两名万古守护。
“谢李主席布置,今天若是没有你的安排,不知要有多少人命伤亡。”司徒小书道“不知温大哥状况如何?双重天劫,是哪两重天劫?他撑得过去吗?”
李昀峰哂道“妳那么担心,怎么不自己进去看看?横竖外人也帮不上忙,比起这个,妳还不如担忧,那座大楼能撑多久吧?这东西是紧急赶建的,能撑的时间有限,如果他度劫太久,大楼破灭,那时……就真的好看了。”
这话着实让司徒小书不安,李昀峰又道“他能回来度劫,真是走狗运了,万古证道,诸天皆动,哪可能没有阻道者?大多数的闯关者,其实都死在这一关上……始界在真.封神台的庇护下,万古难入,直接帮他挡了万古层级的阻道者,很好运了。”
武苍霓此时才意会过来,刚要庆幸,就听李昀峰道“但万古强人的威能,不是那么简单,哪怕进不了始界,光是在外头遥遥出击,也一样能把这里打稀巴烂……万古存在的攻击,就是我们跳上去硬挨,也挡不住的。”
“那……这该怎么办?”
被李昀峰提点,武苍霓也有感应,虽然不是很清晰,但一道道满是恶意,却无比强大的目光,横越星海,穿过无数世界,扫视而来。
目光的源头,是诸天万界内的各个万古存在,他们未必与温去病有怨,甚至不见得认识他,但此时此刻,任何一名不愿意看到新增同级对手的万古存在,都能信手击出力量,跨界而来。
纵然有真.封神台屏护,打进来的力量会被大幅削弱,可对于度劫中的当事人,任何一道外力,都可能造成证道失败,当场殒落。而万古层级的力量,就算被真.封神台削弱,也不是几名大能妄言能挡的。
神皇之战时满满的无力感,此刻再次浮现心头,武苍霓望向李昀峰,想看他有何策略,却只见他耸耸肩,“那座大楼,是我给自己准备的,扛内也扛外,如果扛得住,那就万事大吉,如果扛不住……我也没其他办法了,如果还想做点什么,那……祈祷也是不错的!”
武苍霓微怔,司徒小书也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从古至今,防止证道时遭到外力阻挠,一个是请来强力的护道者,另一个关键就是事先连横合纵,用外交手段摆平。
……祈祷?向谁?
……各家万古出不出手,谁说了算?
……永恒者说了算!
有没有人阻道,最终还是得看“天意”如何……
这已不是己方能干涉的范围,如今所能做的,就只有静静旁观了……
而正注视着这边动静的,不只是李昀峰等人,也不只是始界之内,诸天各处都有万古存在蠢蠢欲动,只是……莫名的压力,不知来自何处,让他们心头沉重,如受重压,一时未敢妄动。
鬼市之中,歌舞升平,顶端的王座上,凤纹黑袍的女君,妙目流转,遥遥望向某个方位。
邪魂岭上,刚刚回归的霸皇,独坐台阶,横刀膝前,怨火无声焚体,而紫绿怨火中的目光幽深,投向始界……
一人证道,牵动诸天,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可以说是种常态,而身为当事人的温去病,现在也顾不上这些,寿衰之劫所带来的影响,不光是血肉气力流失,更暗含着智衰之劫,让神智迷乱,思维破碎,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举目所见,自己的法身急速老化,应该是要急谋对策的时候,偏偏脑里一片空白,各种回忆纷至沓来,跑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却都是稍纵即逝,什么也留不住,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快想不起来了。
寿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