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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星月湖奸夫,会不会回魂过来,赶赴幽会?
没想到的是,意外特别多,明明绝对不可能来赴的约,居然鬼使神差,莫名其妙来到这边……这要让自己来讲,只能说,潜意识真是太强大了……
“……我有一支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低低的歌唱声入耳,时间仿佛倒流回许多年前,那时也听过类似的歌谣,但比之当年,已经成熟的柔美嗓音,更悦耳得多,像一只梢头的黄莺,婉转歌唱。
“……身材……高高的几十丈,要和……恶势力来对抗……”
……歌声好听,不过,为什么都是儿歌?都已经是大人了,没有点流行曲吗?妳平常和淫贼偷情,都是唱儿歌的吗?奸夫**好重口味!
“东~南~西北一座桥,桥~下~有人在比大条~~~”
……歌对了,还是赤壁大街的流行曲,但自己常去的那些高档店,基本是不唱这些鄙俗款式的。
这只黄莺……怎么好像有些心智缺失?小时候明明超天才的,为何相隔十几年重遇,人不但成了花痴,智力还疯狂倒退,言行举止像个小女孩似的?
……或者,是一种精神病?在皇宫里干了那么多年杂役,天天马桶从早刷到晚,累积下了病根,嫁到晋王府来,过这种日夕提心吊胆,看人脸色的高压生活,最终神经病发作,出现反智的状况?
……还有一种可能,是淫贼对她下手时,药下得重的,伤了脑子,说起话就不太正常,恢复不过来……可她平时言行又挺正常的,这是怎么回事?
……唉,纠结这些问题,自己的脑洞体积也快突破天际了。
温去病慢慢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自己平躺在地上,有点凉,可还不至于说不舒服,因为脑袋正枕在一截浑圆结实的美人大腿上,无论是丰满的弹性,还有那幽幽的香气,都让人衷心夸赞。
隔着纱裙,感受得到大腿的温度,自己不知道躺了多久,从腿内血脉不太通畅的情况看来,已经躺了颇长一段时间,她应该不太好受,却没有任何反应,仍让自己躺在她腿上,自顾自地哼着歌儿。
“夫君,你醒了?”
声音满是惊喜,不过,就是那种小女孩看见心爱糖果,乐得手舞足蹈的那种声音,温去病暗叹一声“疯病又犯了”,缓缓坐起身来。
头痛的感觉好得多了,只剩下隐隐作痛,没有那种极度尖锐的痛楚,内伤也舒缓了小半,虽然情况仍然很糟,至少已回复部分战力,不再是碰到敌人,束手待毙的状况……
……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了,外头不晓得发生多少事了,必须要立刻出去处理。
大门紧闭,看不见门外天光,连窗户缝都被灰尘堵塞,这间破落祠堂已经荒废很久,都不晓得多久没人来了,这个地方倒还算安全……
心念一动,看见碧发丽人站起身来,走到前方供桌旁,从那一堆灰尘中翻出了三支香,用桌上的火刀火石点了,恭恭敬敬地对着上头的牌位拜了三下,口中念念有词。
“神明在上,妾身叩谢神恩,庇佑我家郎君平安归来,妾身感激不尽,他日必重修祠堂,以谢神灵。”
不得不说,女人只要认真起来,都很美丽,在那里拈香祝祷,像个诚心祈求远征夫君平安的小妻子,眼中的认真与虔诚,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感动,而这感动更形成吸引力。
插好了香支,碧发丽人转回头,语笑嫣然,笑意中是满满的欢喜,任何人看到这个笑容,都能感受到这个女人正被幸福所包围,而她幸福的泉源……是因为能与心爱的人相聚。
“夫君,你真吓死妾身了,等几个时辰不要紧,反正你从来不守时,但怎么弄得这么一身血的回来?还好你没事,妾身差点以为……以为你……”
低声说着,眼眶红了一圈,泫然欲泣的凄楚样,泪珠已在眼角打滚,温去病心中一紧,将话引开。
“什么叫从不守时?我常常迟到的吗?”
“嗯啊。”碧发丽人很用力地点点头,“约在府内还好,如果是约在外头,夫君你总是迟到,几个时辰都是正常的,最久的一次,妾身等了两天半,你才姗姗来迟。”
“两天半?开什么玩笑?”
温去病吓了一跳,这女人怎么说也是晋王侧妃,尊贵无比,随随便便失踪个两天半,六扇门还不把京城都掀翻了?
“妳走那么久,王府的人不找妳?回去以后妳都不用交代的?”
“夫君不用担心,一切妾身自有分寸,绝不会给夫君惹麻烦的。”
碧发丽人掩口微笑,眼角眉梢流露的得意,好像在说“你看我有多聪明”,“妾身回去时候就说,这几天是奉诏入宫了,至于入宫干什么,不可以对外人说,他们听完,只哦了一下,就不问了。”
温去病闻言,一头黑发差点全都竖直,忍不住咳嗽起来。
……皇帝与晋王的关系,人尽皆知,妳是皇帝赏赐给晋王的侧室,本来人家就疑心妳是奸细,妳还敢当着人家的面说入宫两天半,主动挑起这根最敏感的神经,这是嫌日子太好过?还是根本活腻了?
……这么危险的事,亏妳还能一脸得意洋洋,像是什么绝妙应对一样,我如果真是妳夫君,现在就该按着妳的头,到马桶里洗脸!
“……其实,夫君你不用担心,妾身都是明白的,男儿志在四方,在外头不知道有多少大事要干,怎能被儿女私情所绊?一个好女人,就该学着耐心等待,不给男人添堵。”
碧发丽人认真的神情,近乎虔诚,道:“夫君你迟到,肯定是有你的正事忙,又不知在何处坏哪家女儿的名节,妾身既然嫁鸡随鸡,就不会有什么怨言,你就放心去干你的大事吧。”
温去病差点呛到,温婉的小女人自己也不是没见过,龙云儿就是这一类的典型,但能够“通情达理”到这种程度的,就真是从没见过……
“好了!”
碧发丽人吃吃笑着,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包袱,“我们私奔吧,妾身都快等不及,要与夫君比翼双飞,尽情欢好了呢。”
二十章 人在戏中谁不痴(紅包満五百加更()
对着眼前仙姿倾城,艳丽无双,却又笑得一如稚童般天真与大胆的碧发女子,温去病差点脱口说:要尽情欢好,何必要私奔?妳都等不及了,直接就在这儿吧!
话到嘴边,总算脑里还有几分清醒,温去病一摇头,道:“少胡闹了,爷在外头不晓得还有多少女人要玩,鬼才和妳私奔?本来和青楼讲好了要卖妳过去,可那边最近太多人卖,用光了份额,只好等过些时候,再卖妳过去……啊!我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什么……”
“夫君,你……”
碧发丽人脸色骤变,手上的小包袱落了地,脸色瞬白,颤声道:“你说你要和我天长地久,要带我私奔,原来……都是骗我的?其实是要卖我入青楼?”
“哈,人生如戏,全凭演技!我堂堂淫贼,岂会对女人认真?”温去病大笑三声,表情格外狰狞,“我相熟的青楼很多,妳不喜欢帝都的,还可以卖去神都或是钱都,就算大西北我也有门路!”
“那……你说你年纪不小,想要安定下来,想和妾身结婚,想要妾身生你的孩子,这些也、也都……”
“是实话,只不过我逢人便说。戏如人生,妳又何必太认真呢?”温去病笑得张狂,肚里暗骂,这渣男真是什么渣话都说得出口,而妳居然还真信啊?
“你、你这大骗子!”碧发丽人猛咬银牙,几步快冲上来,扬拳就往男人身上打去,表情却骤然转为妖媚欢喜,“妾身就是喜欢夫君这样的真男人,郎心如铁……唉唷!”
娇声变成痛呼,碧发丽人的皓腕被温去病拿住,男人面上的表情,寒冷如冰,没有半点yuwang。
……又不是第一次和妳交手了,妳的非正常反应,早在预料之中。要打击精神病患,果然“好言相劝”是无用的。
“你……你抓痛我了!”
碧发丽人眼中满是惊怯,澄澈的泪珠滚落,娇嫩的手腕,立刻就红了一圈,刻意而为的温去病,不但手上使劲,更将真气透入,探测她的具体状况。
……只有浅浅的真气,没有血脉觉醒的迹象,练的也是宫内杂役必修款式,而且荒废很久了,可以当成不会武功看待,与当初的龙云儿相同。
“啪!”
一巴掌直接掴在脸上,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废祠内,丽人明亮的双眼一下睁大,像是遇到什么极不可思议的事,眼中的惊怯与浅浅笑意,瞬时无影无踪。
“啪!”
“啪!”
难以置信的事情持续发生,温去病一只手左右开弓,趁着抓住对方的手,连掴几大巴,劲道使得十足,鲜红的掌印,直接印在雪白的脸蛋上。
看着那明显的掌印,还有她满是委屈的眼神,温去病没见到预期中的怒意,知道自己要的效果仍未出现,抓紧她双臂,目光深深地看入她眼中,喝道:“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个淫贼,欺骗女人、榨干女人血肉,这才是我的工作,我不是妳的情郎,更不是救世主,就算带妳离开王府,那又怎样?外面的世界,就能有安乐吗?痴心妄想!”
“不……不是这样……”
碧发丽人眼中闪过慌乱,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温去病使劲一推,直接重跌在地,痛哼一声,头上金簪落地,一头翠绿如玉的长发,披头盖脸地洒落下来。
乱发倾肩,长裙委地,丽人脸色苍白,娇容惨淡,想抓捞些什么的双手,因为无物可抓,最终只有回来环抱住自己,像觉得很冷一样,抱得紧紧,嘴唇也死死的咬住,极力克制,不愿发出声音。
“……该醒了!我不知道妳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因为妳终究会明白,到了最后,一个人能依靠、能相信的,始终就只有她自己,没有别人!妳再怎么装疯卖傻,想躲在梦里求安慰,但生命里有很多避不开的事,就是会逼妳出来面对,妳逃不了的!”
越说越感同身受,温去病感慨益重,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莫名冒出一句:“这些话,以前的妳,不用人说妳也懂,妳以前不是这样的……”
话出口,惊觉不妥,温去病马上又补了一句,“咳,妳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我一直这么觉得……”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平常谈了多少以前的事,姑且就这么混过去,她现在神思恍惚,好像没有察觉不妥。
……该说的已经说了,放着不管,她自己也能回去,还是趁着出问题之前,赶快离开好了。
……不过,心里某处,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自己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关键,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呢?
“……我以前……有过婚约……”
“咦?”
“我有过一个未婚夫……算是我的第一个夫君,一个小鬼……”
碧发丽人两眼无神,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焦点的眼睛,压根没管在面前的是什么人、是不是人,温去病知道自己这时最该做的,就是掉头离去,可听到她提起了过去,脚就不自禁地停下。
……一别十多年,这是第一次,从当事人口中听见对当初的回忆。
“虽然没有媒妁之言,但父母之命就可以把一切订下,我也很认真的……那时,我相信命运是在自己手里,只要努力不放弃,就一定能有好结果……可是啊!那不过是好傻好天真而已……”
丽人低语道:“婚事被家里人知道了,家族把这是为奇耻大辱,他被泼粪赶了出去,不知死活,我也立刻被送到宫里,说是入宫为嫔妃候选,其实就是宫女,一路干下去……”
“什么?”
失声脱口,温去病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失神的丽人却对此浑无所觉,自顾自地说道:“原来强大的是命运,什么人的努力,和命运相比,脆弱如蝼蚁……”
低低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温去病已是听而不见,耳边所充塞的,尽是滔天巨浪!
……龙家视婚事为奇耻大辱,所以赶我出门,送她入宫为奴?
……这他妈的怎么跟我知道的不一样?
……明明是你们龙家将这婚事视为奇耻大辱,然后赶我出门的!
……咦?怎么好像又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心血翻涌,好不容易止住的剧烈头痛,又隐隐发作,许多早已被遗忘的记忆断片,飞快闪过脑海,其中,就有这么一幕……
『去病!』
相貌俊朗,衣着高贵,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这时却满身是血,惊惶而恐惧地握着自己双肩,对自己崩溃似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