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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未出鞘,但破空而发的刀气,却如重锤,斩出百余米外,就像一把巨型重刃,劈砍在洞月湖上,激起涛澜百丈,湖面破碎。
威势惊人的一刀,最后受到莫名的阻力,被拦截挡下,刀气尽处,一道白衣身影浮现出来,长发飘扬,明艳英姿,天下无双的美态,让人看得呆了,但真正把司徒小书吓一大跳的,还是她的身分。
“武、武帅?”司徒小书惊道:“妳怎么会来的……妳……”
心念一转,司徒小书大致心里有底,那肯定是因为在船上的温去病,不过,温大哥对身分仍保密到家,武苍霓似乎还不知道,否则,若知道那男人是自家大队长,恐怕武苍霓没法坐得住了。
“……还不错,功夫比离开西北的时候,又有长进了。”
武苍霓踏在水上,打量了司徒小书一眼,在其佩刀上短暂停留,露出困惑的神情。
这不是司徒小书在西北时候使用过的佩刀,虽然说以封刀盟的家底,少盟主别说天天换佩刀,就是年年换宝兵也可以,但这柄看来平实无奇的宝兵,却给着自己一丝威胁的感觉,绝非凡品。
……不只是刀,人的身上也发生变化。
……离开西北时,司徒小书已经功力大进,莫名提升至地阶,但仍没有现在这种沉着、稳定的感觉,像是一柄宝刀,重新经过了打磨,变得更为锋锐,却也内敛深藏,更具爆发威力。
……司徒小书的身上,最近肯定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功法的指导,但更多的肯定是心境上的突破,难道是因为封刀盟剧变,她在巨大压力下,扛起担子,斩断了什么迷惘,获得提升?此刻的她,感觉就像是一些老牌地阶,已经不再只是值得关注,而是能威胁到自己了。
……冰心那小妮子真是可怜,虽然自己给了她帮助,但短时间内,她不可能成功吸收并获得提升,与这位宿敌的距离,只会被拉开更远,双方再次相遇时,估计又会被气到跳脚。
不过这些都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武苍霓瞥了一眼追月舫,这里弄出那么大动静,追月舫上早有人把目光投过来,“我得到消息,楚王与司空石井,都在醉月舫上。”
“楚王?司空石井?他们来干什么?”
司徒小书甚是错愕,一个是温去病各种意义上的同行对头,一个则是早已失势的富贵王爷,这两人组合在一起,是冲着什么来的?
武苍霓没有回答,心头的忧虑更增,自己一直有在蒐集帝都的情报,知道各方势力的新动向,所以晓得楚王这两年来,动作频频,结交民间势力,也在李家之内多结盟好,甚是活跃,司空石井这个猎杀碎星者的大豪商,就是楚王与另几名李家王爷捧出来的。
自己在晋王府内帮手时,除了勘查鬼尊留下的气息,也发现楚王造访晋王,虽然这两人本就是亲兄弟,相互走动也属正常,但以前他们两人的关系就不算和睦,新帝国成立后,也没什么往来,怎么忽然就亲热起来?这事还是挺奇怪的。
原本这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听到楚王往见温去病,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祥,扰动心弦,让自己决定来这里看看状况。
希望船上还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追月舫上,楚王的到来,还有对温去病摆出的拢络架势,让在场的各家豪少都感意外,甚至连他自己这边的人马都一脸错愕,那几名李家亲贵都一副“王爷你吃错药了”的表情,司空石井也手足无措,没反应过来。
看这些表情,温去病判断,多半是楚王的表现,与之前说好的不一样,换句话说,人家可不是抱什么善意来的,别看现在笑得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亮刀子了。
正是因为有这个清楚的认知,所以,当司空石井敬酒挑战,想要比个高低时,温去病丝毫不觉得奇怪。
“……温老板这么本事,独自撑起岭南温家的偌大基业,我司空胖子有些眼热,只是你我南北相隔,没机会谋面,今天狭路相逢,在场又有那么多人见证,不若你我比上一比,看看谁才是帝国第一?”
司空石井打了个四方揖,一脸笑呵呵的亲和样,龙初九等人都望向温去病,这类挑衅在贵族之中并不罕见,甚至可说家常便饭,尤其是当彼此身分相当时,一方挑衅,另一方若不接下,今后就会被人耻笑,不过,温去病素来是标榜要钱不要脸的,会不会接这阵还很难说。
温去病摇了摇摺扇,皱眉道:“打打杀杀的,很讨厌啊,赢了也得不到什么,就算司空老板你赢好了。”
司空石井讶异道:“温老板人称千刀剥皮,出了名的猛人,怎么还会怕人挑战的?”
温去病斜睨面前的矮胖子,道:“说实话,如果和司空老板单挑,我还真不怕,但我们两个打得鼻青脸肿,又算是怎么回事?赢了也没好处啊。”
司空石井哂道:“温老板此言差矣,你我都是一方之主,手下无数,动手还需要自己下场吗?哦,差点忘了,温老板好像素来是亲力亲为的,这样很失身分啊!”
温去病没开口,龙云儿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家家主素来身先士卒,只要有危险,他都站在最前头,从不让自家弟兄独扛风险,也正是因此,我温家子弟才人人归心,争先为家主效死。”
词意恳切,娓娓道来,龙云儿的一番陈词,平静而有力,让在场众人动容,见识到温去病这男人的另一面,连楚王李诗歌都多朝温去病看了两眼。
司空石井不以为然道:“玩身先士卒?学那贼首山陆陵吗?这一套早就过时了,现在想要成功,靠的是智谋与手腕,难怪温老板这几年只是杀些碎星团的小杂鱼,没猎杀到什么重要成员。”
话中带着明显的轻视,温去病沉得住气,豪少中却已有人坐不住,朱家的朱望宇拍桌道:“你司空胖子又有什么战绩了?”
“不敢当!好教各位得知,帝都覆灭之夜,四大贼首之一的尚盖勇,就是由在下率队歼杀的。”
司空石井自从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高声道:“这就是尚逆的手臂!”
对面,温去病的眼神骤厉!
十七章 五万金币的赌局()
帝都的恶梦一晚,温去病与褒丽妲会合一处,联手杀出重围,逃出帝都,血路战千里,但对于帝都内的状况,他一无所知,哪怕事后特意调查,所得到的讯息都显得片段,扑朔迷离。
事情搞到这么棘手的理由,还是因为参与的人太多又太杂,就连身在局中的自己,都是莫名毒发,然后被几十名高手联合攻击,眼前一片各种颜色的闪光,说不清到底挨了那些攻击,像是公孙守义,还是在八方楼上听他自己说起,自己才认出人来的。
那一战,很多有份出手的主力战将,知道碎星者厉害,顾虑被寻仇、反扑,事后绝口不提此战,相反的,有很多急着成名的喽啰,自吹自擂,明明只是在混战中被打飞,却对外吹嘘“我与山陆陵大战三百回合”、“褒丽妲中了我一刀”,弄到自己调查困难,无法锁定主力仇家。
而在那一夜的各处战场中,自己最想要了解的,就是老尚那边的战斗经过。
山陆陵的一路战况,自己最清楚不过;褒丽妲那边的情形,香雪也说得清楚,唯独老尚那边,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敌人?是如何力战?又怎样殒落?这些自己一直牵挂着,尤其是在怀疑他可能未死之后。
弄清楚尚盖勇那一战的情况,就能晓得他是否还在人间,能知道自己的希望是否一厢情愿,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却不知从何着手,万万想不到,这机会居然自己撞上门来。
司空石井取出放桌上的事物,被一层黄绢包裹,打开之后,赫然是一截已经脱水、风干的手臂,干瘪皱缩,在中指、无名指上,有两道连接起来的伤痕,怵目惊心。
“……当日大战,尚逆被我方高手围攻,他身负重伤,连肚子都给划开,肠子也流了出来,却死战不退,用肠子勒杀了玉虚真宗的病道人,那画面……真是狰狞!”
摇了摇头,司空石井朗声道:“但最终邪不胜正,尚逆在我方高手前仆后继下,恶贯满盈,给剁成了肉泥,我抢下了一截手臂来,给我方勇战作个见证。”
说起那夜的死战,司空石井面上犹带三分惧色,而他所说的内容,也让一众豪少为之色变。龙初九、朱望宇都是见过大场面,手上也染过血的人,可想像那一战的情景,肠子都流出体外,还能甩着肠子当绳索,将敌人勒杀,这是何等变态的战意与坚忍?又是如何残忍的一场困兽斗?
不用比较什么力量数据,光是这股骇人的勇悍,龙初九等人就自知不如,要是当面遇上,恐怕就算对方重伤濒死,都还能一手宰掉自己,自己生平所经历过的磨练与战斗,和那种真正在战场上活过死过的悍将相比,犹如过家家一样。
……而能够拿出这样的战利品,司空石井哪怕不是亲自出手,也无愧为北方第一猎头王的威名了。
看着那只断手,龙云儿亦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无法想像那一夜大战的惨烈,不过,自己以前蒐集的资料中,曾经看过一个描述,迅雷神盗尚盖勇在一次行动中受创,右手中指、无名指险些被斩掉,留下了很深的伤痕,这只干瘪的手臂,至少在特征上,确实是符合的,那会否就代表……
“哈!”
温去病一声轻笑,随手从怀中取了把短刃,往手上一划,中指、无名指立刻出血成伤,他将短刃抛开,跟着就把流血的手掌往桌上一拍。
“手啊手,你也算过瘾了,多这两道伤,身价百倍,等会儿我把你砍下,明天也可以逢人便说,这是……是……”
温去病拍案笑道:“山陆陵的手臂!”
这一番表现,把在场的人都吓到,各家豪少怎么都难以想像,他竟然随手就自残肢体,龙初九也暗自咋舌,这股狠劲虽然和尚盖勇不能比,可骨子里那股疯狂,却不遑多让,怪不得岭南温家在他率领下,能死死咬着碎星团,最终荣耀崛起。
司空石井怒道:“你这是说我造假?”
温去病摆摆手,笑道:“我哪有这么说,不过,尚盖勇手受过伤的事,满大街人都知道,随便找条指头有伤的手臂,就说是尚盖勇,那我这条手也可以算是尚盖勇的手了。”
豪语入耳,看着那流着鲜血的手掌,龙云儿心痛如绞,脸上却要拼命装作没事,这是怎么运转禅心,都镇压不下的痛楚。
自己只是看着他手上的伤,心里就那么难受,但温家哥哥此刻的心情,自己却连想都不敢去想,尚帅与他情若兄弟,过命的交情,现在却要看着兄弟的手臂放在那里,强自镇定,那股焦虑与痛……真不知他怎样承受住的?
他谈笑斩伤两指,血洒当场,看似轻狂不羁,其实又何尝不是当下心情的发泄?如果不是因为有旁人在场,以他的心性,自己毫不怀疑他会把两根指头斩下来。
好不容易,看温去病挥手得了个空档,龙云儿悄没声息地靠上去,用手绢将他的手包扎住,并且求神拜佛祈祷,自己的好意不会被拒绝。
直到包扎妥当,龙云儿才暗自松了口气,这真是自己的一点小确幸……
另一边,温去病、司空石井的对峙,也陷入泥沼战中,司空石井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全然搞错了对手的资料,搞得自己计画才刚开始,就宣告崩溃。
原本,己方人马在来之前,是已经说好的,这些李家的亲王之子、爵爷,看不惯姓温的高调入京,还得到六郡权贵的支持,甚是恼火,就趁着这机会,联合起来,拉上楚王同来,打算靠着人多势众,当众挤兑,逼得温去病下不来台,最后不得不接受挑战,任由宰割。
哪知温去病不仅嘴利如刀,还不要脸皮,毫无下限,当着一众贵人的面,使泼耍浑,骂得自己这边的一堆高手下不了场,有一名李氏亲爵恼羞成怒,想上前动手,差点被跳上桌的温去病迎风尿一脸……这可比当面打一巴掌要凶猛得多。
发现姓温的肆无忌惮到这地步,几名李家亲爵与世子,都感到下不来台,却进退维谷,因为应该作为他们靠山的楚王,笑吟吟的,没有要发作的意思,似乎觉得有趣,这就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
……别看这边都是国姓皇亲,但姓温的得到六郡权贵支持,这边如果没有大人物撑腰,还真不能拿他怎么样,一个弄不好,引火烧身,还会惹来皇室重罚,那就惨了。
司空石井也暗叫不妙,楚王为何转了态度,不得而知,但在场的六郡豪少,都是明眼人,不但懂得见风使舵,更熟知落井下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