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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嫩嫩的嗓音,出奇地好听,明明只是在说话,听来竟如歌唱般悦耳,只可惜,一开口,那浓烈的酒臭,就薰得龙云儿脑袋晕晕,美好感觉瞬间破灭。
“……爹娘……没有……全家早都死光啦……”
“啊?怎么会?”
龙云儿被这话震得不轻,愣了一下,看着香雪的眼睛,突然脑里一阵蒙胧,跟着,就整个失去意识。
而在温府之内,正在修习“神手大劈棺”的温去病,刚接到老管家的紧急通知,表情像是吞了一团骆驼屎。
“……带着人上街,不知怎么的就走没了?这是祖父牵孙女去幼儿园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一点正常的小事,都会出意外岔子?”
深得自己信赖的老管家,居然闹出这样的问题来,温去病觉得很搞笑,但力夏达港可不是一个适合乱窜的地方,这边奴隶商人众多,随便乱跑,给人抓去卖掉,这种事天天发生,更糟糕的是,这里各种势力犬牙交错,九外道在这边都有分支,一不小心卷入什么纠纷,骨头渣子都没了。
“结果还得我出去摆平……”
温去病带了几件装备、道具,从秘密练功房里出来,才要出门,就被告知有客到访。
“什么客人?不见不见,就说我今天发烧,又病倒了,明天退烧了再见人,反正整个帝国都知道我身体不好。”
充分发挥本身优势,温去病打发着底下仆从,却被告知这回打发不易。
“家主,来的那位是你朋友,由玺鸿先生陪着一起来的,说是要商量北方狼郡的战事……”
“呃!来得……太快了!”
该来的事终归是来了,温去病无言,一时间出不了门,而在码头附近的一间酒馆里,龙云儿非常摸不着头脑地在想,自己为何会坐在这里?
刚刚明明是在巷子里,自己吓跑了一群地痞,和香雪说话,旁边还有不少行人,眼睁睁都看着,怎么一转眼,自己就坐在这酒楼里,对面是玩着头发的香雪,而旁边的店小二端上十几瓶酒。
“不是这种!”香雪皱起可爱的眉毛,“我要雅洁清莲,别的没味道。”
“等一下,你小小年纪,喝什么酒?不能喝!”
龙云儿回过神,抢在店小二把酒放下来之前,把东西退回去,抓起香雪的手,就要离开。
“我不走,我还没喝到酒……头晕晕的……”
“小孩子不能喝酒!”
“没酒喝会很不舒服……”
“你还喝上瘾了?”
龙云儿瞠目结舌,不知这是什么世道,也很好奇这女孩家里是怎么教育的,但随即想起她全家都已亡故,心下恻然。
香雪挣扎着想去拿酒,但被龙云儿压着,她小小个头,力气不大,也显然身上没钱,因为虽然小女孩相貌漂亮到不像人,但她身上的衣服……非常糟糕,好像是随便拿了块窗帘布,挖洞穿头套在身上,上头都是污渍。
在这港市,有些随船而来的偷渡者,就是这扮相,龙云儿不知,店小二却一眼就瞧出来,再听龙云儿不肯付钱,哪还会把酒拿来?
“……没钱买单就不要叫酒,拿来了又拿回去,耍人玩啊?”店小二一脸怒气,瞪了龙云儿一眼,“怎么教小孩的?没家教!”
龙云儿像挨了一记闷棍,想说自己和这女孩没有关系,话到嘴边,店小二早已转身走了。
“……狗……狗狗……”
模糊的呓语,发自女孩口中,龙云儿一下不明白,但听见几声犬吠,来自店外,才发现有一只黄毛小狗,被栓在店门口,正在连吠,而拴着那只小狗的布条……和香雪身上罩着的布袍一模一样,估计是她撕下来的,两者之间的关系不问可知。
“好,好,我带你去牵狗狗。”
龙云儿哄着女孩,心里还在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又怎么会多了一只狗?而女孩好像醉到昏了,眼睛半睁半闭,意识蒙胧,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清楚。
“……这是哪家的狗啊?挡着门口!”
一声斥喝,来自门口,龙云儿抬头一见,就只看到一群人衣着光鲜,簇拥着一个姿态倨傲的中年胖子,似是什么富商,要进这酒楼,遇着狗吠,前头的家丁骂了一句,也不等酒楼里的主人出去处理,直接对着小狗就是几脚。
龙云儿一开始很觉歉意,小狗栓在酒楼门口,对着客人狂吠,妨碍人家做生意,怎么说都是自家理亏,但看那几名家丁出脚猛踹,记记都是往死里踢,大吃一惊,连忙赶过去。
“住手!你们怎么这样?”
抢到门口一看,小狗蜷缩着身体,正在吐血,那几名家丁没有停脚的意思,龙云儿顾不得失态,一把抢捞,把小狗护在怀里,反手挡开了一下脚踹,还将出脚的那名家丁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哪路的?”
“你们至于吗?它只是对你们叫了两声,需要这样下脚吗?它虽是狗,也是条生命啊!”
“唷!还来了个圣母范儿的,现在最惹人厌就是你这种的。”
“流浪狗你救,流浪汉救不救?你眼里狗重要过人吗?圣母!”
面对龙云儿的愤怒,对面的家丁哈哈大笑,满口嘲讽,还另外来了两名武卫,给着龙云儿一定的压迫感,但态度却一样糟糕。
“什么命不命的?命与命是等值的吗?别说狗,我们平常踢人也是这么踢的,圣母,你也欠踢吗?”
“你们……”
龙云儿怒瞪着对方,有了动手一战的准备,但后头却又响起了声音。
“喂!不消费别妨碍我们做生意,这里低消三百文钱,没钱我告官了!”
六十四章 姑娘我最讨厌的事()
龙云儿真的觉得很愤怒,过去她没机会和人红过脸,也没机会和人做口舌之争,现在,对面那几个人的嘲讽与恶意,让她气得红了脸,却被自己的教养限制,没有回骂。
但偏在这时候,连酒店的店小二都来赶人,从情理上说,龙云儿可以理解,那个中年富商一看就是大客,或许还是常客,酒店自不可能得罪客户,自然会帮着来赶自己。
只是,就算可以理解这些,但还有更多理解不了的东西,她很想对着那店小二叫,也想对那些嘲笑的人问,宅心仁厚、重视生命有什么错?有点恻隐之心是错吗?圣母是你们该笑的吗?就非得来个人,当你们是虫子一样辗死,才能得到你们的尊重?
这些话,在脑里尖啸,却终究没有叫出口,毕竟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不可能像孩子一样天真,这些人的想法,其来有自,而自己如果对他们动手,不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了?这……感觉更不好。
正想着这些,身后陡然传出一声惨嚎,刚刚那个喊着要低消、要报官的店小二,滚倒在地上,喉间荷荷出声,舌头用力吐出,胀成原来四五倍大,整个发紫,发着浓烈的腥臭。
诡异的状况,吓到了现场所有人,谁都看出那个店小二中了毒,当他滚倒地上,谁都本能地后退闪开,一名家丁更因为惊恐,撞着了身后的同伴,两人险些被那店小二乱抓的双手碰着,吓得不断惨叫。
龙云儿下意识地望向酒楼,这店小二刚才还好好的,趾高气昂地喊报官,忽然毒发滚倒,毒源肯定在楼内。
叩!
叩!
叩!
脚步声踏着地板,一步一步走下大门的阶梯,走出来的人,个子不高,是个很美丽的金发小女孩,仿佛画里的小仙子,漂亮到只是出现在那里,就让这诡异的现场气氛缓和下来。
不过,这一切在她绽放笑容的瞬间,就有了变化。
那抹微笑,龙云儿脑里闪过的念头就是“啊!她好像清醒了”,那是一个没有半分醉意,如梦初醒的表情,而看在其他人眼中,不知为何,就是一股凉意打脊椎直升上来。
“啊!酒真是害人的东西,总是让脑袋昏昏,好不容易才清醒……都不记得上次清醒是什么时候了。”
香雪摇摇头,瞥向地上乱滚乱吼的店小二,全无半分惧意,“低消什么的,最讨人厌了,东西那么难吃,服务又那么差,还敢向人要低消?一下三百一下一百,你喊爽的喔?不过……算了,你只是说错一句话而已,罪不致死,就答我一个问题吧。”
听见罪不致死,店小二眼中绽放喜意,紧握着自己的喉咙,想要说什么,但胀大的舌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钱多就是跩,大客就是跩,那家伙关系你的饭碗,你就讨好他,我理解的,生活不容易嘛,大家都努力混口饭吃。”
香雪笑了笑,手指自己,“那我现在关系到你的命,你要怎么讨好我?认真想想,别随便答,答错会没命。”
说完,没再多理那店小二,香雪迳直走向中年富商一行人,甚至没朝龙云儿那边看一眼。
中年富商那边,已经察觉不对,却仍表现得镇定,他的家丁们一改之前气焰,退缩不敢向前,他挥了挥手,几名护卫站了出来,刀剑上手。
“哦,现在大家都不交涉,流行直接动手吗?好野蛮啊……虽然我也没打算给你们开口机会啦……”
两个护卫的刀首先劈来,虽然见她年幼,可看了那店小二的惨状,都知这女孩有异,出手也是直接对头颅招呼,可一刀挥过,人却没了影,定睛一看,女孩不知如何躲过了斩击,去到了旁边两名家丁的脚边。
香雪个头矮,那两名家丁膀大腰圆,虎背熊腰,比几名武卫都还壮些,她一下贴近,连他们的腰都构不着,但两名家丁见她瞬息闪现,都吓了一跳,还没跳开,双腿无力,栽倒地上。
“我……腿……我的腿……”
“我……”
目瞪口呆,急切想看看腿上为何乏力,他们却看到自己双腿冒出大量泡沫,血、肉、筋迅速泡沫化,蚀烂得千疮百孔,底下白骨森森,最奇怪的是,这伤害全无痛楚,一点感觉也没有。
“跑那么快干嘛?生命不等值这句话,刚刚是你们说的吧?我喜欢这话,真知灼见,有种有谋,你们也和我一样信奉弱肉强食原则吧?真好,太爱你们了,同志!”
香雪蹲在两人面前,童稚脸上满是微笑,“既然大家观念一样,你们两个只有贱命的废柴,打狗不看主人,又有种呛什么命不等值,那应该不介意被我弱肉强食,辗压一下吧?”
“饶……饶命……”
“同志,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讲这个词的,现在才想皈依圣母……晚啦!”
香雪站起来,对两人不屑一顾,两名家丁吓到快癫狂,出手去抓她,但手才一动,整个身体飞快烧起火来,紫色的毒焰,自体内冒出,腐骨蚀肉,飞快蔓延全身。
“呜哇哇哇哇~~~~”
这与早先的泡沫化不同,烈焰焚身之痛,比正常状态更剧十倍,只见两人全身骨肉慢慢烧熔,偏生意识清醒,不住惨嚎,喊到碎裂化灰前的一刻,喉咙都撕裂开来,冒出一道道紫火。
两条性命瞬间归无,香雪没再往前走,只是盯着犹自握刀的两名护卫,嘴角绽放出笑靥,哈哈大笑起来。
年幼却出奇美丽的娇颜,让人有着迷醉的感觉,两名护卫戒心稍懈,又暗忖隔着这距离,应该还安全,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小妖女近身。
“有趣!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爱,我喜欢你们。”
像看见最滑稽的东西,香雪笑得前仰后翻,“以前的敌人,光是听到我在百里内,就吓得有多远跑多远,你们离我才几米,居然觉得自己安全了?”
悦耳动听的笑声,令两名护卫遍体生寒,心头狂跳,冷汗淌流,忽然身上一烫,紫色火焰穿体而出,腐筋蚀肉,剧痛如刮骨刀,他们不约而同地张口痛叫,声音一出,紫焰随之破喉,转眼间就成了两团黑色骨渣,掉落地上。
“好了,接下来……还有谁要来讨论弱肉强食之道?探讨一下生命何物、虫子、踩死之类的?”
香雪的目光望向中年商人,再次绽出甜甜的微笑,“打狗看主人,我踩了你家的狗,你不替他们出头吗?”
中年商人未有答话,他身边最后的一个护卫已站出来,护在主子身前,道:“这些恶奴平时横行霸道,不识高人,小姐出手惩戒,杀得好,不若我主作东,摆桌酒席向小姐请罪,以消小姐之怒。”
“喔,好有礼貌喔,但人家第二讨厌的就是喝酒呢,第一讨厌的……”
香雪用一种猫瞪老鼠的眼神,望向剩余的两人,“说了规则又不照规则来的人!不是说好大家不讲仁爱,拳头大是老大吗?那就过来打死我,或者……被我打死!”
“……做人留一线,你真要这么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