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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点?我对我弟弟日后的男宠是该注意点。你以为我留你一命是做什么的?”齐德隆压在楼辕身上,语气里轻佻亵玩之意越发明显,“东子在南诏时候被你师兄重伤,我四月初十发兵那日他才醒来,知道我来剑南路便求我留你一命……小瘸子,你到底是有什么好的能让我弟弟对你死心塌地成这样?”
楼辕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明白了过来,眯着眼带着冷笑:“你弟弟?那个叫齐东樯的?”
“除了他还有谁?!”齐德隆恨然盯着楼辕,跟着又是冷笑起来,一手摸着楼辕的下颌,笑容里带着不可描述的味道,“别担心,你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我弟弟会好好对你的。他现在下不了床,我可以挑断你都手筋脚筋,让你一辈子好好躺在他身边。至于现在……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上了,多我这做大哥的一次,想来东子也不会介意。”
楼辕居然并未反抗齐德隆的轻薄,反倒是微微扬眉看着他:
“两年前我被你掳走活埋,你是为了给你弟弟出气?还有……报复我师兄?”
齐德隆没想到楼辕会提起此事,低哑冷笑了一声,说不出的阴鸷,“对……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不死。呵,这是老天怕我弟弟得不到你啊!”
然而这一次,冷笑起来的却是楼辕。开始是低低的笑,跟着越笑越大声,甚至一手甩脱了齐德隆的控制,去捂着他的肚子狂笑不止。齐德隆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弄得不知所措,带着是一阵发毛。楼辕的笑声仿佛一条毒蛇缠绕在他颈上——
“别笑了!别笑了!!我叫你闭嘴!”
齐德隆咆哮起来,狠狠掴了楼辕一个耳光。鲜血慢慢流下,是邵江城斩下的那道伤口,本来也还没有收口,只是止了血,现在更是被齐德隆一巴掌打的崩裂。
而楼辕在这样的疼痛里,止住了笑声。刚才大笑时捂着腹部的手,慢慢移动到了腰间沈鹿鸣给他的那只法器葛囊上,眼睛却还是盯着齐德隆,脸上仍然带着一抹冷笑:
“你真以为是我师兄下的手么?我师兄根本连你弟弟是谁都不知道……他连你都没见过。”
“什么?!——”猛然传来的剧痛打断了他接着要说的所有的话,一声惨叫还没发出就被楼辕一把捂住。紧接着一只柑橘塞进了他嘴里,死死堵住了他的嘴。胸口几处大穴瞬间被封住,紧接着天旋地转,他反而被楼辕压在了床榻上!
从没想过自己戏耍的野猫其实是伪装的猛虎,当日的猎手才是如今的猎物!齐德隆被楼辕一肘卡住了脖颈,大穴被点住他根本动弹不得,只看见楼辕再度覆盖血污的脸上带着狞笑: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没有收走我的葛囊……你真的以为我堂堂一个楼家子孙,说武功尽失就真的是个废物了么?你怎么不想想,我若是不会武功不会法术,我为什么会受内伤?你觉得烬心还制得住我么?你忘了两年前我是从苗疆回来的么?”
齐德隆的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没有完全绽开的时候,楼辕给他补上了一句真正的重锤——
“还有,你以为你弟弟,真的就像你看见的那么天真无辜么?你有没有想过,两年前的事情,只不过是——”
齐德隆的眼睛猛然睁大。楼辕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在那条伤口和血迹的映衬下,仿佛恶鬼:
“真感谢你让我吃过那么多苦头,我应该报答你的是不是?”
阳光给他的脸打上一圈高光,齐德隆忽然在朦胧间,痴迷一般发现,原来楼辕的脸庞这么美……像是红色的落花点缀在白玉上……一半神灵一半恶鬼。
远在千里之外,李唐京城,齐家大宅里,一个略带书卷气的瘦削身影,慢慢从一张软榻上坐了起来,走下了床榻,慢慢走出了房间。
外面的侍女看到了,手上的铜盆一下掉到了地上,满是惊喜:
“二少爷!二少爷您好了?!”
他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如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温润憨厚:“是啊……”
正是齐东樯。
锦官城中,李唐士兵已经占领了这座城,三五成群在各个民居里“巡视”搜索着。搜索的,当然还是财物。
一户人家的房顶,白衣男子捏了把冷汗——正是不眠不休赶回锦官城的霍湘震。他此时根本不敢贸然下去,心里是无穷无尽的慌乱。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城里没有一个熟悉脸孔,连云骢楼都没人;城外栈桥全都断了,只有一个木板子搭在那里假装是个板桥……
他走了不过半个多月!锦官城为什么会沦陷了?赵宋为什么没有派兵来救?
冷静,他拼命告诉自己,冷静。
猛然就见一批军人往一个方向急匆匆去,霍湘震赶忙再度伏低身形。他见过锦官城守军的衣服,很明显和这批人的不一样,这都是李唐的军装。现在看来,剑南路的的确确是被李唐攻破了。
那么暮皓呢?暮皓在哪里?!全城为什么没有看到一个剑南路的人?
冷静……霍湘震再次告诉自己。他知道楼辕的性子绝不会弃城逃跑,必是怀着死志的,否则也不会支开他。那么就是战俘?会在大牢?不对……暮皓是节度使,而且身子又不好……会不会是府衙?!
霍湘震眼睛一亮,同时就瞄上了一个落单的李唐士兵——的衣服。
第十八章 魅影无踪疑云布()
邵江城慢慢在节度副使官邸的回廊里踱步,想着该去找齐德隆准备班师回朝了。白斛跟在他身边,斜后一步的位置。他此时换回了便装,雪白一身,活脱一个文弱小公子的模样,看上去比楼辕还弱气几分。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眼角带着绯红色的桃花眼,却又是比楼辕更加撩人。
邵江城和白斛一前一后直走到了正房门前,突然就不约而同是一个顿足。邵江城微微回头看白斛一眼,白斛便颔首,低声弱弱道:
“我、我闻到了,血腥味……”
这么大的一个妖了,还是兔子的胆量。邵江城暗想了一句,却是看着眼前节度副使官邸的正房沉默。他一样嗅到了里面有血腥味,虽然他不如白斛敏感。但是他更在意的是——里面太安静了。
他找齐德隆的时候,军医告诉他齐德隆可能正在探视那个剑南路节度使。当时他们里节度使官邸比较远,齐德隆就把楼辕安置在了这节度副使官邸的正房……邵江城也不是瞎子,看得出齐德隆是对楼辕怀着邪念的,而且眼前这房间的门也是关着的,更应该是印证了他的想法,齐德隆此时最可能的是在里面和那个半妖翻云覆雨。
可是现在也太安静了。紧闭的房门,似乎隐约透露出了一些危险的气息。白斛似乎有些畏首畏尾,想要往后退开几步。邵江城并未阻止,反而是一手拦在他身前:“你先退开。”
白斛乖乖退开几步,看邵江城的眼神里满满的信任依赖以及羡慕。他也想像邵江城这样硬朗勇毅,但是奈何他是个兔子精,还是家兔,天性的就是胆小乖顺啊!
所以才会这么喜欢邵江城吧?每当被他霸道强势的气息包围的时候,白斛甚至会忍不住想给邵江城跪下。也正因如此,就算是被邵江城保护在身后他都可以心安理得,因为他相信邵江城足够强大。
此时邵江城就站在门前,转身变成了侧身站到门边,而后一手紧贴着门板,突然发力推门同时迅速收手。
他的谨慎是正确的。几道银光从门里激射而出,带着厉风直直打中了院子门前站岗布防的士兵!
那士兵突遭无妄之灾,捂着胳膊哀嚎了一声。邵江城眉头微皱,目光看着那士兵,却是对白斛道:
“去找军医来。”
说着,没急着进房间去,反而是慢慢走到了那士兵身旁,扶起了他。士兵顿觉受到关注,疼出了冷汗却还是勉勉强强站直了身板:
“不、不妨事的君侯……”
邵江城的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血迹鲜红,便开口,仍是淡淡:“还好,暗器上没有喂毒。一会儿军医会来,给你好好处理。这几天好生休息,操劳之事留给别人就是。”
那士兵感动的就差没给邵江城发誓说什么誓死效忠了,但邵江城却不再多说什么,回头看了看洞开的正房房门。这暗器是正对着房门中间的,他闪开了,士兵算是误伤。邵江城低头看了看,地上掉落着一只袖箭和几枚铁莲子。
邵江城一言不发,迈开步子向正房走去。百步左右。从正房门口到院子门口,这暗器打出来这么远,竟然还有伤人的力度,那么发射暗器的那个人是楼辕么?功力够高的。
可是为何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除了这几发暗器之外,正房里就又只剩下了死寂——以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邵江城毕竟沙场出身,对血腥味并不反感,抬脚慢慢走进了正房。
进门先是看见一张桌子摆在门前,桌子上放着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简易弩机。邵江城拿起来看了看,是竹板和筋丝简易改装的。
邵江城皱着眉头,心下猜测齐德隆怕是出事了,不然怎么可能有人做出来这个摆在房门前?暂且放下了这个小小的机关,邵江城抬步走向了卧房方向。
血腥味就是从那里来的。
他站在卧房门前,又一次停步,深深皱眉。
赵宋京师。
吴积白终于站在了楼府门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楼止至并不在府内,他把楼辕托付给他的双鲤信函交给了楼轩。
作为正经的长子嫡孙,楼轩只略略思索了片刻,便先行拆开了楼辕的信函。双鲤鱼腹内不过一张纸,寥寥几语,而楼轩看完之后,竟然是脸色大变,手上一颤!
——倘侥幸不死,则应六年前所托之事,行动如计划之言。若不幸亡故,则大事无缘,愧负之。言虽闪烁,然已涉大事,万望慎重,阅后须付之丙丁。楼辕暮皓手书。
他……答应了……
楼轩狠狠将信函握在手里,脸色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复杂。混合着担忧,愧疚,愤恨……
此时已经是天**晚。吴积白看了看日落,忽然有些难受——
四月二十五日已经过去了……锦官城,大抵已经失守了……他知道楼辕不会死在锦官城里,可是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锦官城节度副使官邸里,士卒们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霍湘震就混在一队士兵之中,在官邸的廊道里略有些鬼鬼祟祟地穿梭着,往正房的方向移动。他不知道楼辕到底在不在,只是好歹也要试一试。他现在很后悔没把天雷无妄从楼辕手上要回来,否则现在只要等楼辕用些法术,他就知道楼辕在哪里了。
“让开让开!”
后面突然传来人声,他急忙侧身让过。只见是几个士兵跟着个军医,急急忙忙跑着。
军医……对了,如果暮皓受伤了,那一定需要军医啊!!霍湘震赌了个概率,便是灵机一动混进这群士兵里跟了上去。
越走越发现这是往正房的方向去,隐约便是担忧了起来。这军医若真是去给暮皓治疗的,那岂不是就说明暮皓受了伤,而且情况危急?可这军医若不是去治疗暮皓的,那么他不就又是白跑了一趟?
又盼着是他,又怕真的会是他!
霍湘震带着这纠结心境,一路跟到了正房。军医也没有想起来屏退他们,他们这一群士兵跟着就都进了正房里。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霍湘震忍不住心头一惊——难道暮皓他伤的这么严重?!
可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因为这血腥气里并没有夹杂暮皓血液的气味。他和楼辕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他记得楼辕血液的味道。这血不是楼辕的,他闻的出来。发生了什么?血腥味这么浓?和暮皓有关?
霍湘震忍不住探头去看,一时间就愣住了。
眼前的卧房,布置都是他熟悉的样子,里面的场面却骇人。床榻上鲜血淋漓一个人形,一把匕首贴着插在那人额头插在枕头里。鲜血浸透了床单被褥,喷溅的血迹几乎染红了整个床帐。地上还有流下来的血,整个屋子里弥漫的都是血腥味。
可床上那个人没死。他的胸口还有起伏,双目上盖着一层血红却发黑的布条,张着嘴发出呼啦啦的声音,嘴角带着血泡的鲜血汩汩往外冒,双手双脚的腕子上都紧紧扎着鲜血浸透的布条,想来是止血用处。
而更令人无法描述的是,床榻上那人的裤子褪到了臀下——这并不代表他被人**了,或者说他遭受的是另一种**。他的私处上一样被包扎了布条,一样的浸透鲜血,而丢在床榻下地面上的那个东西,让在场所有男同胞都浑身发毛了一下。这东西他们都见过,而且都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