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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假意答应,到成亲的日子,二哥替你上花轿,你就带好东西,悄悄藏在我房间里。”
那时陆红蔷简直是喜出望外,抓着他的手晃了几下:“二哥!你简直就是妹妹我的救星!”
“少来!听我说,这可一步都不能出错!”
先是陆红蔷去写了八字帖,吊足了陆灭明疑心;然后陆六孤故意撞那媒婆一下,让陆灭明以为是有情况,虚惊一场之后放松警惕。继而在陆灭明不熟悉的女红尺寸上做手脚,按他的尺码制新娘子的喜服。盖头一蒙,谁看得到新娘子的脸呢?
最后一步,苦肉计,让陆灭明把他打得半死的时候,他再故意说陆红蔷已经离京,支着陆灭明急急忙忙去找。
至于陆红蔷嘛,大概此时正在京城甜水巷,林笑兮家里,悄悄过着小日子,只等着风头一过,就和林笑兮到京城外紫檀村安家落户?过个一两年,等他爹接受现实了,就可以把她们接回来了。
陆六孤不禁想起来陆红蔷出嫁前,兄妹俩那令人捧腹的告别。他是一脸严肃:“这一别,前路艰辛就是你们两个自己扛了。你别忘了回来看你侄子!”
然后这丫头抓的重点就不对了:“哇!二哥你还会生孩子?!我一定会回来看你和楼大哥生的儿子的!”
“我说的是大哥他儿子!你侄子!陆岳林!!你到底在想什么?!”
安心疗养了月余,“重伤员”陆六孤可算是痊愈了。现在陆六孤“嫁”进楼家,经过那日的一番折腾,楼止至就算再看不过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这两个倒算是知道收敛,陆六孤伤好了之后也老实滚回陆府,只是有事没事来楼府过夜。
对此,楼辕就对楼轩说了三个字:哈哈哈。楼轩当时就纳闷了,自己当年是瞎了哪只狗眼看上这个小混球儿!
安安静静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却不知这不太平的时光已经悄悄来了。
约摸是过了月余,原是平常的一个早晨,楼辕慢慢驱动着轮椅到了大堂,等楼止至退朝回来就吃早饭了。楼家向来就是等着楼止至退朝回来再开早饭的,而楼轩则有时在宫里简单“应付”一顿——对此楼辕表示不服,我还想去御膳房应付呢!
今日楼轩也进宫值班去了,楼辕昨日伤风初愈,今日起得晚了些,算是最晚进大堂的了。
此时楼夫人早就在大堂等着了。看见楼辕也来了,不由嘀咕了一句:“怎么今日这老头子还不回来?”知道楼辕是个小吃货,关切了一句,“辕儿饿了么?”
楼辕笑眯眯摇头,不多说,只坐到了他的位置上。楼宇宁身边是个没有椅子的空位,那就是给他腾的地方,专门方便他轮椅进出。
楼辕习惯性左右看看,只见楼宇宁照旧正襟危坐,板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可能是经历了大哥成亲的风波,楼辕忍不住开始想,有一天楼宇宁要是真的去了红杏姐回来,那会是怎样一个光景?
首先,他们俩圆房的时候四哥会不会还是这个死人脸啊?如果还是……哇,那四哥也算是坐怀不乱了!晕!进一步想想,等新婚第二天,红杏姐一醒来,便看见四哥这木头脸像死了一般睡着在她身边,啧,会不会有种自己是在冥婚的感觉啊?噗!
楼辕把自己想乐了,“噗嗤”一声没忍住就笑出来了,结果又让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咳嗽不住,还忍不住笑,连乐带咳,生生憋红了一张小白脸。
楼夫人、楼宇昂和楼宇宁都看着他。楼夫人一脸关切,上来给他拍拍后背顺气;楼宇昂一脸好奇,大概就是那种看见小宠物打喷嚏的表情;楼宇宁依然面无表情,但是给他倒了杯茶。楼辕想说“没事”,可惜挨不过本能反应,继续狂咳不止。半天顺过了气来,才摆摆手:
“娘,我没事儿,没事儿。”
楼夫人不放心,但看看他笑眯眯喝了口茶,也就不多说了。四哥楼宇宁再次回到初始状态,目不旁视,正襟危坐。
二哥楼宇昂则是长长抻了个懒腰,很夸张地咧大嘴大呼了一口气。估计昨儿又是喝花酒去了,再不然就是赌场玩乐。对个男子来说,出去寻欢作乐什么的倒是寻常不过的事情,譬如霍湘震,当年也没少眠花宿柳。不过男人跟他这二哥似的,家有悍妻还敢日夜不归家的倒是稀有品种了。这点,楼宇昂还真是随了他亲爹楼止至楼太尉。想当年楼太尉可也是家有夫人,还去青楼,遇见了小去呢!
说起来这二哥,楼辕觉得他才是这个家里最看不透的人。看上去只是个标准的败家子,该败家的事儿面面俱到,却没有任何是玩得过火了的,更没有怙恶不悛的事。楼止至特意找了个凶悍脾气的儿媳妇,想管管这个真孽子,然而母老虎终究压不住熊孩子,该败家继续败家。
还好这是个老二,还是庶出。有楼轩这个嫡系的贤明大哥在,不用指望楼宇昂继承家业,大不了就养活个米虫。楼止至还是清醒的,每个月不短了楼宇昂开销,却也不会给他增加。在这一点上才是楼辕最佩服楼宇昂的——不管这个月开销多少,永远在这个月最后一天花完最后一文钱。绝对一个子儿不留也绝对一个子儿不少。
一个能计算到这么精巧,放浪形骸却足够适度的人,才真是最可怕的。楼宇昂字藏海,楼辕觉得这个字是真的配他,就是深藏不露,胸怀足可藏下苍山大海。
说起来,在这么个时代里,逛青楼还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而是大大的风雅。一则是科举选官开放之后,外地士子在科举之后、等待放榜之前这段时日里滞留京城,便自然看到了这寻欢作乐的绝佳去处。二来那人如清水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多数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文文雅雅的男儿们,若想“探讨一下美少女们的内心世界”,自然也就得靠风月场上这些“知心姐姐”了。
却说起这些所谓青楼女子,那也不是只以色事人的,不乏是饱读诗书、**管弦、琴棋皆通。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俗人去俗事的场子,风雅人去风雅人的地方。风雅起来,能跟楼爹爹和小去似的,跟人家谈古论今,吟诗作对;有那个兴致就是水到渠成,没那个兴致就是才子佳人。
有家有室之人,不去那烟花之地,那自然是值得称道;然而去了,却也没有什么可以非议的。不近那场所的人叫高风亮节,去的人却也是风流才子。
不过根据楼辕所知,楼宇昂跟霍湘震一样,都属于俗人,没干啥好事。
就在这等待和走神之中,约是又过了半柱香时间,楼止至可算是回来了,然而面色却极为凝重,身后跟的小厮帮他拎着一只清漆食盒。楼辕一闻便知了:冰皮奶黄包!一文钱打赌绝对是宫里洪御厨的手艺!
只是,这又是几个意思?
看见一家老小全是疑惑不解的神情,楼止至叹了口气,而后摇着头苦笑道:“辕儿,这是圣上赏赐给你的。”
“我?为何?”下棋赢他的不是早就送来了吗?吃都吃完了。
楼止至摇着头,愁眉苦脸地示意小厮把那食盒放到了桌上:“饯行。”
饯行?爹你说清楚好吗怎么搞的跟断头酒似的你别吓我……楼辕心里一突一突的,有一种“炒鸡”不详的预感。
还没等楼止至开口,就听见门前传来了尖利的声音:
“圣旨到!——楼暮皓接旨!”
楼止至低声念叨了一句:“来得真快。”
回身,除了楼辕之外,所有人都跪倒在地。楼辕表示我倒想跪,不过草民办不到啊,上次苦肉计跪了一炷香没有,膝盖疼了四天三夜!
大太监建民扫了楼辕一眼,又目视前方,特地又高声宣了一句:“圣上口谕,楼五公子可免跪拜。楼暮皓接旨——”
楼辕琢磨了一下,回他:“楼辕在。”他还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回,楼止至他们很少在家接圣旨,就算有那样的事情,他也往往回避。
大太监也没在意楼辕如何,只是宣读起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楼府五公子暮皓,素有令名,贤良方正,文学端直,恭敬兄长。德堪茂才,行比光禄……”
啥玩意乱七八糟的,干嘛莫名其妙的夸我?楼辕一头雾水,却很识趣继续听着。
“……虽身有恶疾,然瑕不掩瑜。为表我朝唯贤是举,特暂领出使南诏,代父送苗使归国;拜剑南路节度副使,常驻锦官,非有诏不得私还京城!钦此!——”
楼辕懵了。啥?!剑南路节度副使?!非有诏不得私还京城?!
大太监以为他是不懂这些规矩,提点了一声:“楼小公子,还不领旨谢恩?”
“啊?……啊。”楼辕缓过神了,忙高声答道:
“草民楼暮皓领旨谢恩,吾皇万碎万碎万万碎!”这不是错字,这是他内心的吐槽!
节度使,还是个副的!不,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他一直是以文人的身份在京中行走的,给一个文人赐职节度使!领兵守土!还在剑南路?!楼辕真想冲进宫里,掐着那九五之尊的脖子大骂。皇上你还不如直接赐一条白绫,我自觉吊死!这还比较痛快……
第五十二章 生平年少时()
那大太监走后,楼辕哭丧着脸,掂了掂这圣旨:
“爹,我能一把火烧了它么?”
楼止至半开玩笑道:“大不韪之罪罢了,腰斩抄家而已。烧吧。”
楼宇宁则是拍了拍楼辕肩膀以示安慰:“若出事了 四哥领兵去救你。”
这会儿不都该说不会出事的吗!楼辕泪目怨念。
楼夫人也是长长叹了口气:“我的小辕儿哟,怎么就生了个劳碌命!你这身子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说着把楼辕往怀里搂,问楼止至,“老头子,能不能和圣上说说请?满朝文武,怎么就非得要咱们辕儿去?咱们辕儿身子弱,剑南那么远,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找谁说理去?”
这回反倒要楼辕安慰她了:“娘,没事的,不会怎么样的。”
担忧至厮,乃是因为那剑南路实在是个鸡肋之处,在剑南路做官更是个苦差事。“剑南路”是赵宋国土,然而“剑南道”却是李唐的。
这是什么意思?其实这要怪楼辕他太爷爷。当年两国交战,楼太爷爷一个劲儿孤军深入,从长江破敌,一路杀到南诏和李唐交界的边境,又联合南诏,给李唐来了个后院失火。
结果等到两国议和,李唐也来了一手损招,把好好一个剑南直接割出来一半给了赵宋。剑南也算富庶,赵宋舍不得这块肥肉,却忘了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说这剑南路是赵宋的地盘,却在李唐境内;若是不要,却又对不起那沙场将士。这往好说叫“深入敌后”,说实话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等哪天两国再交战,剑南路恐怕是首当其冲就得被李唐吞并。
这剑南路,正是“越国以鄙远”,位于李唐西南角,紧贴着云南的南诏国。以都江堰为界,北是李唐的剑南道,南是赵宋的剑南路。江左江右的人,渡个江都算是来往两国,还得有个引渡关文。
但李唐给赵宋这个剑南路,可不是平白嫌弃自己地方大的。赵宋内斗严重,君臣上下猜忌,朝堂内也是互相争斗。剑南路的官职都是扎手的刺猬,给谁就是坑谁。李唐这里虽然是丢了块弹丸之地,却引得赵宋朝廷内斗又起,可以说也是个一本万利。
楼止至抚须,淡淡沉吟:“剑南路节度副使殉职,照理说不该叫你去。只是今日朝堂之上,中书令忽然就提出来,楼家一门武将,最适合节度使一职;又说你大哥四哥都有官职在身,你二哥不成气候,派你去最合适不过。”
中书令?是谁啊这么嘴欠?什么仇什么怨这么坑我?
楼止至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忘了自己得罪过谁了。此时还是楼宇昂懒洋洋出言提点了一句:“你冠礼上拒绝了人家求亲,人家当然得给你穿小鞋了。”
冠礼?……求亲?……
楼辕终于想起来了。中书令裴乾裴大人,在他冠礼上问了他可有意婚配,让他一个“师兄和师父做主”给推搪过去了。
这人心眼有没有针鼻儿大?!我小心眼我都没记仇到这个地步好不好!楼辕捂脸。
楼止至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这小半妖,他知道这种感觉,毕竟也是从那官场风云里爬上来的。于是尽量多和他说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诏苗使是来巩固和我国的联盟的,他们也是学的我大秦‘远交近攻’,我朝向来与南诏联盟,共同抵抗李唐。要护送南诏使者回京,其实是个幌子。近年来我朝对剑南的控制日渐松懈,反而南诏实力渐渐透进了剑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