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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湘震知道他这是脑子发懵,反应不过来,便将鱼肉蒸饺推给了他:“呐,这是人家小姑娘特意给你备的。”说着故意佯装出一股醋味,“怕我跟你抢,还特别给我准备了个小笼包!”
楼辕反应虽慢,却听得出霍湘震的戏谑。慢悠悠夹了个蒸饺,咬了一口,嚼着道:“师兄,你又醋了啊?”
一口一个师兄,叫得霍湘震那是个甜。他发现了,自从两人的关系有了些发展之后,小猫就不是常叫他“霍公子”了,而是“师兄”。以前都是有求于他了才这么叫的,现在,反而是有意打趣时,才会叫他霍公子。
这种变化虽然很细微,却让霍湘震幸福得简直要找不到北。再加上楼辕这个一向贵公子的形象,在他面前完全就不在乎,这才真叫喜欢他到跟比尔都不一样。
于是便夹了个小笼包,一边咬着一边笑道:“有你个招蜂引蝶的小猫在,我不吃醋得是多大的心啊!”
说着给把粥推向楼辕:“喝点粥,不然一会儿腻了。”
楼辕点点头,乖乖端起了粥碗喝了一口,难得有了些食欲。加上那鱼肉蒸饺着实是玲珑可爱,味道也清爽适口,他也就多吃了几个。只是胃里却不怎么舒服,滚热的感觉。楼辕微微蹙眉,只当是自己受了凉,并不在意。又吃了这么一只蒸饺,抬眼看看霍湘震:“你要不要也来几个?”
霍湘震微微挑眉,笑道:“人家姑娘给你的心意,我能跟你抢么!”
楼辕笑眯眯,说话却一样慢慢悠悠:“我的也就是你的啊。”
霍湘震听他这么说,便乐得直是挑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的?是不是都是跟乌鸡学坏了!”
头有点晕,反应有点慢,却一样鬼灵精。楼辕笑起来:“因为喜欢你啊,所以就会了!”
听到这么动听的情话,没谁会不开心。尤其是平常给对方说情话一堆的霍湘震,这次可是头一次收到回报。刚要回话,却见楼辕的脸色猛然煞白!眉头死死蹙了起来,突然就满头的冷汗。似乎是极为剧烈的疼痛,楼辕手上痉挛,筷子都掉了下去。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承受不住,紧紧闭气忍痛。霍湘震被他吓到了,忙扑到他身边:“暮皓?!”很快领悟到了,“你的药在哪里?!”
“……这里。”楼辕指指自己怀里,霍湘震赶忙帮他找出了药瓶子,快手快脚倒了一粒出来喂给楼辕,又赶快帮他倒了一杯茶水,把药顺下去。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模模糊糊知道了一些。楼辕身上有种蛊毒叫烬心,发作的时候会让他全身剧痛,需要吃他身上带着的这种药来克制。
他不知道楼辕的毒和药是哪里来的,只是他知道,楼辕似乎会在暗中把这种可以克制烬心的药交给吴积白重新调制。他猜想这药应该是还有什么不好的作用,以至于楼辕需要让吴积白重新淬炼一次,才敢服用。
这些事他拼命地担心,却不能问。他知道自己或许根本帮不到楼辕,只能尽自己全力去对他好。
药丸起效很快,楼辕很快平静了下来。眉头舒展开,喘着粗气,脸色却好了一些。霍湘震松了口气,帮他擦擦冷汗。
楼辕勉强笑了笑:“我还好……唔!”
楼辕一句话没说完,猛地一口鲜血喷吐出来,身子一软便昏厥过去。霍湘震本以为他吃了药丸就会好起来,却万万没想到这药丸竟有失灵之时。不,此时分明是更糟糕了!
“暮皓!暮皓!!”
他急忙喊了两声,又不敢乱动楼辕,只能急忙起身拉开房门:“乌鸡!!吴积白!!快来!!出事了!”
吴积白正打算尝尝苗疆早点,此时被吓得一个手抖。一听就知道是楼辕出了事,急忙起身冲进楼辕房内。一眼见到楼辕面色中缭绕一丝浅淡绿气,吐出的血里带着隐约墨色。
“藿香,”吴积白少见地严肃了起来,“快去找竹夜清……小楼这是中蛊毒了!”
第四十五章 不宣之密()
吴积白判断楼辕是中蛊毒,却不知道是蛊还是毒,只是中医里面最普通的望闻问切和一些小小推断罢了。毕竟这里是苗疆,在这里遇到什么,加上面色青黑和血中带着黑色、再加上楼辕身上还有烬心的毒性——吴积白的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楼辕中了蛊毒。
更重要的是,吴积白这个蒙古大夫还真不会治楼辕的蛊。毕竟是术业有专攻,他以往照料楼辕,也只不过是将齐家人给楼辕的药暗中再加工一次。
所以现在楼辕出了事,他能想到的只有去找竹夜清。
霍湘震虽然并未急到失去思考能力,却根本无暇思考楼辕遇到的是什么,只能急忙推着楼辕出门,直奔竹夜清所住内城而去。八哥看到了楼辕的情况,立时扑腾起来先一步飞去内城。楼辕养它,从来不是作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宠物;每天放它出去兜风个把时辰,也不是单纯让它溜溜翅膀。
此时尚在清晨,苗老板正打开客栈大门,就正遇见了看霍湘震和吴积白,以及昏迷不醒的楼辕。此时楼辕仍是玄衣一袭,然而面色惨白,唇角还有血迹,端端是触目惊心。苗老板见状亦是惊惶,急忙探问了一句:“楼公子这是怎么了?”
霍湘震平日照料楼辕,见过几次他烬心发作,还不至于乱了阵脚:“蛊毒发作!”
匆匆回应了这一句,和吴积白出了门,却留意得到老板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不因为多心,只因为他是霍湘震。
八哥飞得终究比霍湘震和吴积白推楼辕轮椅速度要快,因而竹夜清已经先一步得了消息。怕霍湘震和吴积白不知自己住址,便等候在了内城门前,亦让宅内家仆做了一些准备。远见得霍湘震他们到了,立刻便着手给楼辕切脉诊治。
楼辕一路都是昏迷不醒,连眉头都没有皱起——这才是霍湘震最害怕的。倘若皱着眉头,有几声闷哼,还不是不省人事。现在这般昏厥不醒,看上去和断气了简直没有分别!
竹夜清的巫彭府邸,是石打围墙的三进宅邸。原本以为楼辕会住在他巫彭宅邸里,于是提前就给他们收拾出了客房,而且十分直白就把楼辕和霍湘震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当时楼辕执意住进客栈,房间也就一直是空着的,此时却是正好。
此时也是冷静了下来,霍湘震和吴积白两人将楼辕移到床榻上,竹夜清平日是便服,此时特意换上了以往留在苗地施法时所穿着的巫彭长袍。依然是面具遮脸,手上是鸣泉法杖。都不需要诊治,鸣泉杖接近昏迷不醒的楼辕同时,就已经震颤不已,发出了声音和光芒。
“楼大人的确是中蛊毒了!”竹夜清此时是脸色阴沉,却在面具遮盖下并未显露,“霍公子,请详细和在下说明楼大人蛊毒发作前后的事情!不同的蛊毒有不同的解法,不确定楼大人所中的蛊毒,在下不敢轻易下手。”因知道楼辕有官职,他早就改成楼辕为大人而非公子了。
毕竟他是行家里手,霍湘震尽量冷静,略略讲述了一遍今晨楼辕的活动。
“今早吃东西的时候还神色如常,突然间烬心发作,服过解药之后便吐血昏厥?……”竹夜清概括了一句,眉头紧紧蹙起,“霍公子,你们今早吃了什么?”说着吩咐了家里仆人,立刻去三人下榻的客栈,取来霍湘震和楼辕今早尚未吃完的所有食物。
真正冷静的是吴积白,想起了昨夜楼辕被人掳走的事情,便一蹙眉:“会不会是昨夜小楼在野地里面等着你我的时候被什么蛇虫咬到了?或者被什么毒草划伤了?毒素一直潜伏,遇到小楼的烬心和解药,药性相冲之后导致了现在这样?!”
“那要不要看一下昨天夜间暮皓接触过的草木?”霍湘震立时开口,这的确不无可能,“我记得那地方,我可以去!”
竹夜清微微蹙着眉,当然并没有人看得见。他已经在用鸣泉杖感应楼辕的身体状况,闻言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霍公子。凡是毒性极烈的蛊虫,必然是人为养育的。楼大人这样子绝非是误触毒物,只能是被人下毒!”
鸣泉杖的光华微微收敛,竹夜清的声音里是笃定:“楼大人体内,三种蛊毒纠缠。楼大人体内一直有烬心存在,他是今早被人下了蛊,蛊性激发了烬心的排斥,引起烬心发作。服下烬心的解药之后,解药的药性和蛊相辅,反而放大了蛊的毒性,便引起了烬心再度发作,以至于解药压制不住烬心,反而成为了蛊的药引!”
今早被人下蛊?!霍湘震眸光陡然凛冽起来——他离开楼辕只有那一时半刻,要么是有人在他离开的短短时间里,给他的暮皓下了这该死的蛊,要么就根本是苗秀儿给他的早点有问题!
竹夜清再度催动鸣泉杖,通过鸣泉杖的震颤变化来判断楼辕体内的蛊毒情形,微微有些讶异,更多却是焦急和担忧:“楼大人身体里的蛊,多年以来在下从未见过……只是那似乎并不是专用来杀人的蛊毒,只是因为遇到了烬心才有这般情形。”继而思量起来,“也就是说,或许下蛊之人并不知楼大人体内有烬心,也并不是真要置楼大人于死地?到底是什么蛊?”
烬心……又是烬心!让他的暮皓备受煎熬,让他的暮皓孱弱不堪,现在还让他的暮皓命悬一线!
霍湘震的拳猛然握紧,声音不知不觉就冷了下来:“竹巫彭,烬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办法可以彻底根除?!”
此时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更像是杀气。竹夜清只觉身周一阵悚然。他答应过楼辕不能告诉霍湘震,此时虽然本能间恐惧,却依然是摇了摇头:“霍公子,我答应了楼大人。我不能说。”
霍湘震眼神如刀,却只是盯着床上不省人事的楼辕。周围仿佛是结了冰,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一声叹息。
是吴积白。
“好了藿香,”他摇摇头,“别逼他了,小楼怎么也是他未来的大舅子。他不说,我来说。天底下又不是就他一个知道的。”
吴积白坐在房内的茶几旁,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放在桌上:“藿香,小楼不告诉你,因为你知道了也没用。烬心是一种毒,也是一种蛊,有很特别的腥味,所以下毒不常用,常用在刑讯逼供上,还有就是控制属下。”
刑讯逼供和控制属下?!霍湘震死死盯着吴积白,又猛地回头看卧床不醒的楼辕。
吴积白看着他的反应,觉得既然说了索性一次说完,反正他不在意霍湘震和楼辕这些爱恨情仇的烂事,这对他只是一个游戏,尤其是看霍湘震的反应,应该会很好玩?
“烬心发作的时候,小楼的反应就是全身剧痛。根据他给我的形容,说是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同时咬着身体里的血管,同时经脉寸断。比起来,你打碎他髌骨的疼简直是轻松多了。
“他吃所谓的解药可以暂时克制,但是完全无法根治。那种药能克制烬心,是因为以毒攻毒。所以他用了解药,烬心和解药对他的身体就是双重摧残,否则你以为他的体质怎么会那么差?加上他被你折腾的身子,按照那解药原本的烈性,他都活不过二十年,所以一直要把解药拿给我,重新调制一次,才能入口。”
说着,嗤笑了一声:“你知道么藿香?以前他和我说,每次他烬心发作的时候,除了恨逼他服下烬心的人之外,最恨的就是导致他落到别人手里那个人,没有那个人,他绝不会被人折磨到如此地步。霍湘震,你说他恨的是不是你?”
——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
他想起了楼辕的话。
他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知道!霍湘震突然起身,动手解楼辕的衣带。竹夜清反应慢半拍没明白这是几个意思,十分白莲花地赶忙背过身去。
他想多了。霍湘震解开了楼辕的层层衣裳,入目就是那层绷带。吴积白一直看着霍湘震,此时淡淡笑了起来:“藿香,绷带下面,就是楼辕瞒了你这么久的真相,以及他变了这么多的原因。你,要不要看看?”
……你答应了他等他五年。
——但现在一切都比不过他要的真相重要!
霍湘震的眼神反而坚定了起来,伸手解开了楼辕身上的层层绷带。
入目,就是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这是?!”
看着他的错愕,吴积白自顾自倒了杯茶,吹了吹:“刑伤。他背上还有。你要不要听我讲讲那都是什么留下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霍湘震的手是颤抖的,声音也是难以抑制的战栗,“他……”
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是……现在正是霍湘震的意识流波动最大的时候。吴积白的手指轻轻扣了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