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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狂到几时！”
木天南抽出斩霜，嗤啦一声，一道银白色的霜华，从剑身绽出，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痕，透出沁凉、冰寒之意，观者莫不骇然。
“任你言辞犀利，也不过我一剑斩之！”
说不赢程子墨，木天南不打算继续斗嘴，决定用实力来证明。
“战吧！”
程凡吸了口气，过去准备一战，手心里沁着汗，没有把握赢木天南。
“稍等。”
在程凡打算过去跟木天南一战之际，程子墨喊住了他。
“怎么，怕了？”木天南冷笑。
“他就是怕了。”
“这种人，只敢放嘴炮，毫无胆色，跟娘们一样。”
“滚吧，我们不会笑话你。谁会笑话一个娘们呢！”
一些支持木天南的子弟高喊。
程凡亦是面露惊愕，以为族长要自己退走，便道：“族长，你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应战，就不会惧怕。为了程府荣耀，纵一死何妨！”
“谁要你死了。”
程子墨微微一笑，又道：“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木府毕竟是云山城的大家族，给他们留点颜面总是好的。你徒手对敌，太不尊敬他们了。”
“这样吧，大家伙谁有废弃的兵器，借给程凡一用。免得到时候程凡徒手击败木天南，折了木府尊贵的颜面。”
程子墨又面向大伙。
哗
广场上又是一阵喧哗，所有人都被程子墨逗乐了。
这还叫给面子？
要程凡用一柄废弃的兵器，来跟木天南一战，真的好给面子
“我这里有。”一个看戏的子弟丢过来一柄剑。
“我们这里也有。”
接着，又有几柄剑飞过来，都是看戏不嫌热闹的家伙丢过来的。
这让木天南神色愈发扭曲。
洛雨溪美眸闪烁，她发现情况已经不受控制了，程子墨的几席话，已经拉去了不少人心，此刻这些子弟扔剑过来的举动，已有了支持之态。
“任你算计再深，程凡也不可能是木天南的敌手。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扭转局面，废人终究是废人。”洛雨溪这样告诉自己。
“多谢大伙美意，这样吧，既然我是为了证明木府打造出来的兵器是垃圾，我就不能挑选好剑，这里都是好剑，大家有没有废弃的剑？”
程子墨笑笑。
他这番言语，打击之力更深，简直无视木府兵器。
“当”
一声脆响，一个干脆果断的青年，将自己宝剑砍断，笑道：“我的剑断了，合程族长的心意吧。”
众子弟怔怔看着，剑短一分，危险便赠三分。
程子墨真的打算，叫他族人用断剑对敌？
“程凡，接剑。”
程子墨的话，证实了大家的猜测。
“族长，这”程凡心里发虚，自己本就不敌木天南，用断剑不是找死么？
“快，接剑。”
程子墨对他勾了勾手，程凡不情不愿过来。
“到时候你这样做”
待得程凡接过断剑，程子墨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样真的行吗？”得知族长用意后，程凡半信半疑。
“按照本族长说的做，保你旗开得胜，击败木天南。不然靠你这点本事，就算用更好的剑，能赢得了他？”
程子墨当即反问。
“好吧。”程凡手握断剑，踹踹不安冲上去。
“实话告诉你，我浑身已被杀意占据，必须大开杀戒，才能平复我的心境。你是第一个，宰了你之后，就轮到程子墨。”
木天南手握斩霜，指着程凡，斩霜剑上一道霜华沁出，剑芒横扫，险些扫中程凡面颊。
程凡向旁闪过，但还是慢了一丝，鬓发处被霜华侵袭，结满了霜粒，像行走在寒冬里。
甫一出手，木天南就毫不留情，杀气凛冽，看的出来他胸腔里面的怒火堆积满满。
程凡在这狂暴的剑势下，且闪且躲，似乎毫无反手之力。
“你只会躲？”木天南大笑着冲过来。
程凡用力挥出短剑，斜向挡在斩霜剑剑尖三寸处，当的轻微一响，斩霜的剑势凝滞了一分，但滂沱的劲力，依然震得程凡不停后退。
好强的劲力！
程凡神情凝重，他听从了族长之言，点在斩霜三寸处，打乱了剑身的劲力，余威竟也这般强，可想而知木天南真正实力，要超出自己多少。
“怎么样，一剑就让你手臂酸麻，第二剑就能废你双手。”木天南哈哈大笑，再一次扫过去。
“谁说的，我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再来。”
右臂确实酸麻，不过在木天南面前，程凡可一点都不愿示弱，而且族长保证过，这一战他必胜，怎能堕了威风！
虽然，对于这一点，他也不是很信。
“当！”
“当！”
每一剑，程凡都瞅准了，手中短剑钉在斩霜剑尖三寸处，或正三寸，或反三寸。
虽然如此，可面对木天南的狂暴轰击，他也依旧不支，握剑的手臂已经麻了，虎口有丝丝血迹渗出。
“蕴灵境果然名不虚传，你们看天南少爷的剑势之强，能横空直击程凡，程凡连躲避都做不到，要我说最多十招，程凡就会被斩。”
一个木天南狗腿子满脸堆笑。
“天南少爷作为木府超级天才，果然不是吹嘘的。”
“我看连十招都不要。”
“最多五招。”
眼见木天南剑势大开大阖，气势如虹，这些狗腿子就差高潮了。
而一些旁观子弟，本来听程子墨吹嘘的厉害，还抱有一点期望，不求程凡真的胜过木天南，最起码得打的漂亮一点吧。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木天南气势恢宏，简直无坚不摧。
程子墨却一点都不急，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事情正按照他的计算发展，算了算时间，最多还有半刻钟，程凡应该就能得胜了。
“到点。”
在木天南又一次用剑势，将程凡逼退数丈，程子墨淡淡喝了一声。
“去死吧！”
木天南的灵力，尽数灌入斩霜剑中，嚯的一声，斩霜剑上爆发出丈余长的寒芒，白茫茫的，犹如拉长的霜华，粒粒冰霜飘飞，所过之处，尽被冰封。
丈余长的剑势霜华，直达程凡，似要冰封他。
就在这一刻，一直退避的程凡，爆吼一声，像是逼迫全身的潜力，气势暴涨，如同一头狂飙的猛兽，嗖的一下就蹿了过去。
“当啷”断剑再一次点在斩霜剑尖三寸处。
“嗡！”
霜华瞬息封住了程凡，他身上登时结满了冰霜，看起来像个冰人，颤颤发抖。
“程凡败了。”
众子弟心想。
程子墨却不急，脸上笑意愈盛，真的败了吗？
“结束了。”木天南冷笑，长剑直驱，欲斩了程凡。
铿！
而在这时，清寒的响声，在斩霜剑上响起，瞬间传遍了广场。
所有人都一鄂，又发生了什么？
众人目光齐刷刷盯着斩霜剑，只见锃亮光滑的宝剑剑尖三寸处，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从中横断。
接着，剑尖斜插在地上，映出一许寒光。
斩霜剑，断为两截！
第20章 老狗不挡道（）
“什么！”
“我眼瞎了吗？”
“斩霜剑真的断了？”
一片诡异的寂静后，广场上陡然爆发出轰天般的惊喝。
所有子弟都愣了，有的揉揉眼，盯着半截断剑一直看，仍不敢相信眼中所见。
斩霜剑那可是木府打造出的蕴灵境宝器啊！
持有斩霜剑的，是木府超级天才啊！
而砍断斩霜剑的，不过是一柄断剑。
论及武道修为，程凡也远远不如木天南，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斩霜将断剑斩碎吗？
“程子墨说的是真的，木府打造出来的兵器，都是垃圾，连一柄断剑都不如。”
“大伙以后可得留心了，不要再买木府兵器，不然被骗了还帮忙数钱。”
最初的震惊过后，一些子弟连忙大喊，对木府兵器已然失望。
“不，这不可能，斩霜剑为木府精心打造宝器，所用材质珍贵，怎会被断剑砍断？”木天南傻傻盯着斜插在地面的半截断剑，犹自不肯信。
在斩霜剑冰封下的程凡，浑身瑟瑟发抖，本以为要被斩霜剑劈了，谁料剑居然断了，木天南也吓傻了。
程凡趁机努力动了动，身上的霜华随之洒落。
“真的断了！”
程凡也不敢信，看向族长，见族长神情泰然，突然间意识到族长虽然没了修为，但依旧神秘莫测，不是他人口中废物。
“咦？”
程凡突然看到，族长对自己眨了下眼。
他先是一愣，旋即意识到，族长这是在提醒自己，因为斩霜剑的断裂，木天南神情恍惚，正是自己胜他好时机。
程凡劲力迸发，将身上霜粒都崩开，断剑长驱，嗖的一声砍在木天南脖颈，在其脖子拉出一道细细血线。
接着，程凡收了剑，回到程子墨身边。
“做得很好。”程子墨点了点头。
“是族长教导的好。”程凡已不像之前那样对族长不满，此刻他是无比的崇拜。
除了族长，还有谁能一句话的指点，就让他打赢木府超级天才？
“不用谦虚，若你没有天资，我再怎么指点也没用。”
这一战，的确是程子墨指点，他附在程凡耳边，告诉他，斩霜剑的锻造之法错误，使得剑身三寸处有凝滞，木天南的灵力冲击，会在那一点疯狂震荡，产生断点。
程凡想得胜，只有一个法子，不停的轰击剑身三寸，将那个断点不断放大。
在木天南全力轰击时，灵力途径那一点，也会对剑身产生轰击，而那时程凡全力点过去，相当于推动木天南之力，击断了斩霜剑。
木天南怎么也想不到，斩霜剑，并非程凡击断，而是他自己。
程子墨也不打算当众说出来，留点悬念，在场众人还都以为，木府的兵器质量，真的差到这种状况呢，这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大伙也看到了，程凡本身的修为，是不如木天南的，程凡所用的剑，只是一柄废弃的断剑，却能击断斩霜，胜过木天南，可见木府兵器质量之差。”
程子墨朗声问：“这种低档次的货色，摆在恒沙界，真丢我程府的脸。现在我要将木府兵器所赶走，大家应该没异议了吧。”
“没异议！”
“赶出去！”
“这种骗钱财的垃圾，不捣毁都已显示程族长大度，要是我肯定直接捣毁了这间兵器所。”先前扔剑过来的几人齐声呐喊。
“程子墨，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木府势力之大，不是程府能抗衡的。你真做的这么决绝，很可能会给程府带来毁灭之灾，我劝你三思。”
洛雨溪再一次开口，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但语气之中，依旧充满了威胁。
程子墨很想大声问，洛雨溪你跟木府到底有什么勾搭，才会让你这般不遗余力踩我来帮木府？
但程子墨没有。
跟洛雨溪计较，失了身份，显得自己没胸怀。
先让她得意一会儿，总有一日，让她跪在自己面前，说以前错了。
理都不理洛雨溪，程子墨来到木天南面前，笑道：“木天南，怎么着，愣着作甚，赶快喊人来收拾啊，把你木府的垃圾都带走啊。”
木天南处于浑噩之中，直到程子墨走过来说话，才悠悠醒来，胸中仍然郁结着一口气，满脸潮红，吼道：“我没败，我不可能败！”
“你的宝剑断了。”程子墨指着地上的半截斩霜，又指着他脖子上血痕，“还有，程凡已经留手，不然你脑袋早已搬家，这样都没败？”
“木府之无耻，竟到了这般田地？”程子墨惊讶。
他故意这般，惹得众人大笑。
“我”
木天南哑言，摸了摸脖子，果然血迹渗出，心中顿时发怵。他竟不知程凡是什么时候在他脖颈上来了一剑，要是程凡用力稍猛，自己小命就丢了。
“怎么，还不打算主动撤走，非得本族长动武力，不给你木府留颜面？”程子墨质问。
“程子墨，你当真要跟我木府为敌？”无奈之际，木天南搬出木府。
“跟木府为敌？真是笑话，你木府打恒沙界的注意，就已主动跟我们为敌了，本来还想着给你留点颜面，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程子墨声音陡然变冷。
“来人，给我轰！”
恒沙界作为程府领地，自然有程府族人，作为维护恒沙界治安的。
程子墨吩咐下去不久后，一群维护治安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