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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英一听,瞪大眼看了看老贞头,又看看远处的灵娃,大声道,
“放他?这小子打伤我那么多弟兄,怎么办?放他回去,不等于放虎归山?再出事情,老头你担当的起吗?”
“后生大老远,护送小女,翻山越岭赶回来,对我家有恩!老汉我只是请求,放他到我家坐坐而己,尽点长辈,地主之意啊?既然小女已触犯族规,老汉我也不再袒护,小女今天也当众说出隐情,全族人都知道了!老汉只求他们年轻人能说两句话而己,三日之后定当送回,请求大少主承全!”
说完老贞头又是磕头!
白元英看老贞头额头上都磕出血泡来了,想了想,说道,
“看在你老头面上,就再给你一个面子吧!但是这小子伸手不凡,得带上铁具才行,一旦他自由了,咱们这整个白河洲,除了我,恐怕没有人能制服的了他!”
“也行,也行,谢大少主开恩,谢谢你了!”
作揖完后,老贞头走到灵娃旁边,轻声说道,
“走吧孩子,到我家坐一坐!”
灵娃这时心里才感到一阵暖意,露出一丝微笑,说道,
“谢谢叔公收留,麻烦你了,谢谢你了!”
然后配合士兵解下绳索,戴上手镣脚镣,跟着老贞头一步一步走下高台。
看灵娃走后,白元英立即招来几个士兵,小声吩咐几句后,只见十几个家伙提刀拿枪,快步跳下高台,又招集台下十几个士兵,一行二三十人,紧紧跟在灵娃身后一起走入人群。
白河的水依旧清澈见底,象一条宽大的长带轻轻缓缓的向东流去,远处的雪莲大山巍峨挺拔,直插云宵,太阳下四周金光闪闪,雄伟壮观,神密之处让人向往!
灵娃拖着手镣脚镣,哗哗的走在贞雪一家身后,不时抬头看远处那没入云端的高山,目测距离大概不过二十里,可以看到山腰的大片白雪,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快飞入脑后,周围的人都在用奇异的眼光偷偷看他,他却视如不见,只不停眺望着远处那大山,想着千辛万苦,总算是靠近了哦!兴奋之情,掩盖一切——
——
白老头带着几个大佬一路上叽叽呱呱回到祠堂,仆人们早已做好丰盛饭菜久侯了!见头领们都回来,估计是时间太久,饭菜都凉了,又忙着拿到厨房加热。
老头是怒气未消,一屁股坐在客厅大椅上,端起桌上的大碗茶,边喝边愤愤的骂道,
“这些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教养,越来越无法无天,居然敢搧动族人,鼓惑民心,挑战神灵,简直是冒天下大不讳,不知天高地厚,诛灭她九族也不过份!这要是我当年脾气,这家人今天休想活到明天——天黑都活不过!”
诸法师上前安慰道,
“白族长也不必太生气,此一时彼一时嘛,既然丫头肯回来就说明她还是敬畏神威的!眼下大祭在即,安抚民心才是重要啊!切不可因小失大,乱了大事,如惹怒神灵,那可就是我白河洲的灾难啊——谁也担当不起啊!”
其他几位大佬也都应附着,都说,师爷说的是,说的是!
其中一个大佬接过话题,不解的说道,
“丫头说她有婚约,不适合做人祭?这话算不算呢?我们是用她,还是另找别人?”
老头一下打断说道,
“当然用她了!丫头家懂个屁,,她说不行就不行啊?她那什么婚约啊?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谁能认可?伤风败俗,辱没祖宗,没拿这两家伙装猪笼沉河,就算是网开一面了。再不送祭,那就没有天理了!”
骂完贞雪见一屋子十几个大佬都沉默不语,老头心里稍微平伏,找回一点点年轻时的感觉,然后又指着两个瘦高的中年男子大声道,
“黄,夏二位祭司,你们那祭台准备好没有?一定要清洗干净,反反复复的洗,洗出白石颜色来,还有‘百里棚’搭好没有?数千号人守夜的地方,一定要牢固,别搞的风一吹就散架,玩似的——
“还有祭祀用的牛,羊,猪,鸡,蛋,几千族人们的伙食,那几天的柴草之类,都要准备齐全,缺一不可!”
黄,夏两位小祭司认真听着,听完都点头回应“没有问题,大多已经到位,确保万无一失!”
“送祭人选呢?定好没有,你们是怎么定的?”
诸法师接过话说道,
“当天上山人选,还是跟往年一样吧,提前一天抽签决定!共二十人,白族侯选十人,黑族侯选二十人,当场抽签决定!中签的编号登记,每户补贴小麦两斗,白银一两,备选人员名单,我已列出来,到时候公布就可以了!”
“一定要做好,再不可生出祸端,已经没有时间了!”
“族长说的是,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中!如今祭祀人选已定,就再无其他顾虑了——”诸法师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又吞吐的说道,
“只是我这里还有点——小问题——没有解决?”
白老头一听,不解的抬头问道,
“你还有事没解决?”
“上次白族长答应给的黄纸三千斤,银纸三千斤,共计两百两银钱,二少主这边还分文没送到啊?如果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太着急了,不好处理啊!”
“是吗?还没给吗?这王八蛋,一天到晚定是掉女人窝里了——这个你放心,我晚上回去,定叫那小子明天给你送到!放心吧——”
“有族长这话,老道当然放心了!哈哈!”
这时,仆人们又把加热的好菜好饭,相继端上桌子,大鱼大肉,黄酒,大米饭,大面饼,应有尽有,十几个人再无多话,平时难得的美酒佳肴,加上早己排空的肚子咕噜直叫,时不可待,围坐两张大方桌,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
贞雪挽扶着嫂子,领着小妹,跟着贞刚蹒跚的脚步,满怀悲愤,急急的往家里赶!
老贞头走了一段路,不知是人老眼花,还是连夜折腾体力不支?开始跌跌撞撞,本就残疾,此时脚步更加零乱,醉酒一般,每一步都想用手扶地,好在被灵娃扶着跟在家人后面。
聚会的人群大多散尽,大路两旁显得清静很多,一家人路过老秦头家竹林外时,老远就听到老秦头家妇人在院子里,大声哭丧着叫骂,
“你个挨千刀的死丫头,你还有脸回来啊?你跑啊,跑啊——跑上山找野男人啊——
“你个丧尽天良的死丫头——临死了,你还要带上两个作伴啊?你全家都不得好死——呜呜——!”
骂声狠毒,贞刚一听,停住残疾的脚步,愤怒的眼神直直盯着竹林里面——
贞雪一心想赶回家,一时没有听清对方话中含意?估计是在骂自己,但无心顾问!
他媳妇走上前,一声不吭,硬拉着贞刚往家走。再听到竹林里骂时,明显有人跑出来拉走了妇人,骂声一下就断掉了——
到家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老太婆的尸体已经被族人们从吊绳上放下,安放在堂屋正中,盖着黑色的布!
贞雪见状,拉着小妹甩开嫂子大步跑进院子,飞奔堂屋,一把揭开黑布来看,老太婆已脸色铁青,闭目安祥,浑身僵硬,冰冷,两姐妹顿时,两眼昏黑,肝胆俱裂,抚尸再次号淘大哭起来——
贞刚夫妻随后抱着熟睡中的小儿进到堂屋,二话没说,长跪堂前,同样失声大哭,哭声惊动襁褓中小儿,小儿也一起哇哇大哭!
老贞头倒显的冷静,被灵娃搀着最后回来,他没忘记先安顿灵娃,在众多族人面前先把灵娃带进院中一侧的小屋,叫灵娃先休息休息,随后便送吃的过来!
灵娃哪里休息的下?坐在昏黑的小屋里,听着外面人声嘈杂,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坐立不安,想帮忙却不知从哪儿帮起?能做点什么?正当老贞头准备出去招呼那些帮忙的乡亲族人时,灵娃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他,道,
“叔公别急!我有样东西交给你,你一定能用得着!”
老贞头精神晃忽,已近崩溃,只是不停的答应着,
“好,好,等会儿就送吃的,先休息,休息,等会儿——”说着,说着还在往门外走——
灵娃把他拉过来,从自己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之前那两串藏在胸口的黄金链子,一起塞到老贞头那老茧粗黑的手里。
老贞头看都不看一眼,毫不在意的捏在手里,手还甩在空中给灵娃比划,重复说道,
“你休息,先休息——等会儿,等会儿就送吃的过来——”
灵娃一看老头象疯一样似的,语无论次,看他正在出门,又赶紧把他拉了回来,心想,老人家,这可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罕物啊!你就这样拿到外面给人看,在别人眼前晃啊?那还得了——
又赶紧把链子从他手里拿回来,说道,
“等等,等等,我还是一会儿再给你吧——你先忙去吧,我知道了——”
老贞头这才转身,自言自语哆嗦着出去了!院子里族人们都在问他怎么安排?他口里糊乱的答应着,一瘸一拐向堂屋走去,看着堂屋里盖的黑布,听着儿女们嘶心裂肺的悲号,快到台阶时,腿抬低了,突然一个趔趄,啪的一声,栽倒在堂屋门口,半天没有反应,引得院里人们一起围上来——
贞刚从堂屋内赶紧起身出来,把他扶起,他坐在地上,两眼微闭,等半天才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又挣扎着要起身?贞雪姐妹又跑出来守着他哭——!
灵娃也从茅屋里走出来,拖着铁链挤上前把贞刚拉到一边,悄悄说,
“你进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等贞刚进屋后,灵娃重新把两条金链交到他手里,说道,
“这是我从雪山外面带来的,你先拿去用吧——我用不着!”
贞刚含着眼泪看了看灵娃,又看了看手上黄橙橙的金链,不由想到自己昨晚带出去的钱两,包裹已被全部没收——
此时此刻,百种心情,千种滋味实难言表,他热泪长流,忍不住单腿给灵娃下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灵娃当即将他扶起,然后叫他揣好了金链,两人一起出门,帮着招呼族人,还有尾随而来的二三十名士兵——
第七十四章 多出二十两()
傍晚,夜幕降临,一番悲痛欲绝的哭喊之后,贞雪姐妹和贞刚媳妇先后都被族里妇女们劝起。族长玄公也回来了,依然领头主持,指手划脚,呟三喝四,指挥邻居族人们东拼西凑东西,帮着烧钱化纸,埋锅做饭,一座简易灵堂很快搭起来。
老贞头回屋里换了干净的衣服,一番折腾下来,神志也慢慢恢复,看着老伴安静的躺在堂屋里,几十年风风雨雨,朝朝暮暮,让这个一向坚强的老头,独自坐在角落里,不禁暗然泪下!
晚上玄武也过来了,黑暗中一见到灵娃,那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二话不说就给灵娃一脚,踢的灵娃往后退了两步,周围士兵和族人们目瞪口呆?他接着张口大骂,
“王八蛋,竟然推老子到水田里,害老子一身湿透,半天爬不上来,差点没冻死!还骑走老子的马——到现在还没找回来?马呢,你还老子的马——”
说完,又要抬腿再踢,却被大伙拦住。
灵娃带着铁具,和一帮士兵蹲在一边,只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他争执,什么也没说。当问及马时,有士兵告诉他,
“马被牵回白大爷家里了——去他家牵吧!”
玄武一听头又大了,心想,去他家牵?这不等于负荆请罪啊?他能轻易给我牵吗?免不了痛骂一顿不说,不知又要花我多少钱?
想到这儿,那气哦,更是心头堵的慌!不顾众人劝阻,扑上前又要踢打灵娃,骂着,
“你还老子马来,王八蛋——把马给老子牵回来——”
正不依不饶时,突然黑暗中一声女孩大喝,一下把他叫停,
“住手!”
众人回头看,只见贞雪戴着手镣,缓步走过来,借院里粗大的火把,照的她脸上泪痕斑斑,悲痛未尽,她对着一脸怒气的玄武,冷冷说道,
“玄武哥,我娘亲刚走不远,你就追上门大闹,是何居心?我家跟你有仇吗?他是我未来丈夫,初次进门,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你为难他,不就是为难我吗?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等过了这个坎再说吗?非得要今天闹吗?难道你也不放过我吗?”
贞雪一连几个追问,一下问的玄武傻了眼,这下才注意到满院的族人,大堆的纸灰,到处白花遮掩的门柱,阴黑的灵堂,感觉自己是激动过头,闹的不是地方了!连忙停手,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一声不吭。
族人们也都在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