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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在我进入机舱之前,叮嘱了一句:“潜水并不是你的专长,小心些!”
我略呆了一呆,因为过去那么多次,不论我要去做什么事,她至多只有在眼神中表示关切,从来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也正由于如此,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白素自己,也立即感到了意外,她笑了一下,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不过,由于她的这一句叮嘱,我确然小心从事,那是又到了那个怪山洞之后的事了。
这次飞行,由于不必跟踪鹰儿,而且目标早已确定,所以一切都可以交给电脑去控制,而且把速度提高,不过几小时,飞机就已降落,仍然用上次的方式,在强风之中,固定了机身。
飞机唯一的缺点,是机舱的空间太狭窄,再加上这次,我又携带了不少额外的设备,所以行动也受到了阻碍。我小心翼翼,配上了个人飞行器,又带上了一个后备动力装置,再带上潜水工具,配上头盔,令得行动更是不便,出机舱的姿势,很是不雅。
但等到一启动了飞行器,就如岛临空中一样,灵活无比,我先被强风顺著风势,吹出了十多公尺,这才加强了动力,飞进了崖缝。
要找到在崖缝中那块突出的大石,并不困难,落足其上,进入岩洞,事情已完成大半了。
一直向前走,来到了最窄的一部分,头盔、个人飞行器,都还不进去,穆秀珍给的水肺,恰好可以通过,其余的仪器都相当小,可以随我前进。
上次也是这种情形,所以我把带不进去的东西留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想到什么。
进了山洞,怪蛙依然,水火并存,石桌之上的情形,也和我离去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一切,都显示在这几天,伦三德没有出现过。
如果正如穆秀珍所料,他通过那一潭水,进入山脉心脏地带的,那么,他已在“山心”之中好几天了,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真是叫人难以想像!
(我对于自己竟然很自然地用了“山心”这样的名词,很发了一阵子怔。)
来到了水潭边,望著黑沉沉的潭水,我想起了白素的叮嘱。
刚好穆秀珍的仪器之中,有激光探测仪先进之至,可以在探测的过程之中,把深潭的形状,现出在荧屏之上,那本来是穆秀珍在深海潜水时,探测海底岩洞用的。
三分钟之后,我对著荧屏上显示出来的,那水潭的形状,目瞪口呆。
水潭的潭面不大,略呈圆形,直径大约十公尺,可是探测的结果显示,那水潭的体积,奇大无比,而且,是一个十分规则的圆球形,自潭面到潭底,竟有一百六十公尺!
也就是说,这个球形的大潭,藏在山腹之中,只有极小的一片表面,暴露在外。
在探测的结果看来,这个大水潭,并没有别的出路可通向别处,而且,潭中除了水之外 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那种形状古怪的蛙类,至多浮在水面,水面之下,除了潭水,别无他物。
看到了这样的结果,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穆秀珍弄错了,波斯人不是经由水潭潜水离去的,他也没有可能这几天一直浸在水中。
水潭的形状虽然怪,但那也不能算是山脉的心脏,山洞中有泉水,有水潭,是很普通的自然现象。
水潭之下,是不是有什么十分隐秘的通道,激光探测不到?
这就需要潜下去看个究竟了。
那水潭中的水,平静之至,这样的潜水环境,自然再容易也没有,穆秀珍提供的精良潜水设备,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了。
佩上了潜水工具,跳进潭水之中,虽然有紧身的御寒衣著,可是还是可以感到浑水奇寒无比。
(后来,我向各人叙述这一段经历时,温宝裕大有不屑的神色,悄声告诉红绫:“想当年,波斯圣女黛绮丝,哪有什么御寒衣,跳进了寒冰水潭,与人决斗,赢得了`紫衫龙王'的美名,哼哼!”)
(小宝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我大大的差劲。)
(这一番话,却把红绫听得目瞪口呆,她大感兴趣,但却又全在她的知识范围之外,所以接连几天,缠著小宝,非把事情全弄清楚不可,她又不肯自己去看《倚天屠龙记》,闷得小宝头大不已。)
我沉到了潭底,强力的照明灯一著,我又吃了一惊,水潭中的水,在上面看来,乌黑沉沉,但实际上,却清澈无比,我身在水中,看出去,和身在空气之中,竟然没有什么分别!
我看到山壁很是光滑,全是一种浅灰色的岩石,非但没有动物,潭壁之上,连青苔也没有。
我先检查潭底,发现在底部,有五六个圆形的小洞,约有拳头大小,潭水不会满盈,也不会减少,当然是由于注入的泉水,和在这几个小孔中泄出的水,分量相当之故。潭水如此清澈,自然也与之有关,整个水潭,水都是活的。
那几个小孔可以流水,当然无法容入,我查完了底部,再查潭壁,上下探索,可是并没有发现有任何隐秘的通道,是可以供人出入的。
大约在一小时之后,我浮上了水面,几只怪蛙瞪著我,像是在嘲笑我一无所获。
我出了水潭,大口吁了几口气,再回想一遍刚才的探索过程。
我对于搜索各种暗道秘密的本领,可说仅次盗墓专家齐白而已,刚才的搜索,一无发现,自然证明了水潭就是水潭,不是什么通向大山心脏的秘道。
但是为了小心,我再一次下水,又花了一小时左右,再次肯定了上一次的探索结果。
我坐了下来,慢慢喝酒,想著下一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十二、青山不老】 我的最终目的,是要把伦三德找出来,他不在山洞中,我看来只有到崖中去找他了。
我没有多逗留,转向山洞外走去,一路在盘算,崖缝的范围如此大,真不知从何著手才好,会不会劳师动众,结果又无功而还呢?
这样想著,情绪上未免急躁,这就使我在通过那一段极狭窄,只能叫人小心翼翼,侧著身子通过的通道时,没有那么顺利,这一段通道是如此狭窄,有几处地方,甚至要呼气才能通过,吸气是通不过的。
好不容易,挤挤挨挨,出了这一段窄道,我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看到我放在地上的那些装备还在,就俯身去执拾,那副个人飞行器相当重,我把腰弯得低了些,这使我自另一个角度,看到了那段窄道。
当时,我呆了一呆,陡然之间,捕捉了一些什么。我立时直起身子,也同时明白我想到什么了!
我曾详细检查过山洞是不是另出路,也曾详细检查过进入山洞的通道上,是不是另有出路。可是,我却忽略了这段约有二十多公尺长的窄道!
忽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它太窄,小心通过,前后背心都贴著岩石,根本不可能有别的动作。好不容易通过之后,松了一口气,自然也就不加注意了。
这时,却由于偶然的一瞥,使我知道了自己的疏忽,也使我明白,如果另有通道话,那么,蹊跷一定就在这段窄道之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取过强力电筒来,向窄道内照射著,小心地察著每一寸的岩壁,果然给我发现,在离我约七八公尺近地面处,有一块突出的大石,我曾几次经过,都要抬起脚来跨过去。
这块大石,看来是岩壁的一部分,但如果它可以移动的话,移开了它,就应该是一个恰可供人出入的洞穴!
使得我有这种想法的原因是,那大石附近,岩壁相当平没有,像是经过磨擦所造成的。
我小心地挤到了大石上之前,不可能俯身去移动它,我只好用脚去拨,大石略有凹痕,伸足先进去,发力去拨它。
那是很吃力的动作,而且所发的力量,至多有十分之一起作用,但我还是不断地做著,因为我感到了大石的轻微晃动。
终于,在不断的拨动之中,大石渐渐向外移动,等到移开了一些之后,就容易了许多。经过半小时的努力,大石已完全移开,恰好和窄道一样宽,我可以用力把它用脚推向前,结果,如我所料,现出了一个约有40公分见方洞口。
有了这样的发现,我欣喜莫名,真想对著洞口大声呼叫:伦三德,你这神秘的波斯人,我来了!
但我却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狭窄的空间使我无法俯下身去。
接著,我又发现我要进这个洞,也很困难,由于环境的限制,我只能用一个姿势进洞去,那就是面向著洞,先伸只脚进洞去,然后再顺势滑进去!
用这样的姿势,在这样不可测的环境之中,进入一个神秘的山洞,深入山峰的心脏,这当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但是我别无选择。
我就用这个姿势,缓缓地“滑”进那个山洞,等到我整个人都进入了洞中之后,我发现我的处境,属于一种令人战怵的恐怖和极度的滑稽。
我无法转过身来,在那狭窄的山洞之中,我只能仰躺著。所以我甚至不能俯伏前进,我要向前移动的话,只能扭动身体,勉强利用背部和臀部的肌肉,使我足前头后地移动。
我手中有强力的电筒,可是我整个人,像是被镶嵌了岩石一样,著亮了电简,也无法看到前面是什么情景。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自然会有许多恐怖的联想,我不但呼吸急促,而且还不断地在沁冷汗。
我咬紧牙关,用这种古怪的姿势移动,心中告诉自己,我经历过比如今更恶劣的情况,都没有退缩过,这时非坚持下去不可。
我估计挣扎了接近一小时,才蠕动了不到20公尺,可是,我知道最困难的时刻过去了,因为山洞已渐渐宽敞。至少我可以翻过身来,在山洞中爬行了。
翻过身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电筒射向前面,看起来,前面会更宽敞,我吸了一口气,在这样的山腹之中,空气居然十分清新。
我蓄足了气力,准备大叫,可是我才一张口,还没有发出声响来,就听到一个很是苍老的声音道:“卫先生,你终于来了!”
那声音平静之至,就像是有人就在对面,促膝交谈一样。但实际上,我视线所及,20公尺之内,绝见不到有什么人。
正在疑惑间,又听得著:“请继续前进,能与我分享奇遇的,也只有阁下了。”
我留意一听,听出声音像是由石壁反震出来,我明白了,发话的人可能还离得十分远,但因于特殊的环境,声波沿著石壁前进,聚而不散,所以才有了如同当面说话的那种效果。
我暗叫了一声侥幸,幸而没有开口大叫,不然,不免对身处的环境大没有认识了。
我应了一声,也用平时说话的语气:“伦三德先生,太渴望和你相会了!”
我得到的回答是:“彼此,彼此!”
这波斯人学汉语,有点文绉绉,听来很有趣。
他接著又道:“阁下怎么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发现了这秘道?”
我“哼”了一声:“有什么突然发生的事故,就算一刻也不能等待,必须立即离去,你也该留下线索才是,我是在离去了之后再来,这才偶然发现的!”
这时,我还不知道这位伦三德先生人在何处,离我有多远,但我们已急不及待地交谈了起来,这种情形,也堪称奇特。
他叹了一声:“我想以阁下之能,必然有所发现,现在虽然迟了些,但终究还是来了,那总比留下线索,被不知什么人偶然闯进来发现,要好得多!”
他举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说明他不说到何处去,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他突然举了这样一个理由!
我一面继续前进,一面道:“有人会偶然闯进来的机会,太微小了吧!”
伦三德的回答,使我无话可说:“是极微小,但不等于零,既然存在,就应该防范,中国古语……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是这个道理!”
波斯胡人反倒用中国古语来教训我,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这时,山洞更显宽敞,我已经可以直著身子走路了,再转了一个弯,前面已有一闪一闪的光亮。
我熄了电简,循著光亮走去,这时再一开口,反倒只是一阵嗡嗡的回声,听不到回答。
再一会,我已进入了一个更大更圆的山洞,进入那山洞,我就有似曾相识之感,虽然实际上,我绝无可能到过这里。
我立刻就知我何以有这种感觉了!
那种球形的空间,和那个大水潭一样,只不过水潭中全是水,而这里则是空气。
同时,我也看到了伦三德。他也正回过头来看我。
那一点光亮,来自一支很粗大的蜡烛,那种古老的照明工具,和巧夺天工,掌握了人类最尖端的科技的天工大王,可谓是不相称之至!
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又格外奇诡,有著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可能发生的融洽,正好合乎这个奇异诡秘人物的身份。
烛光并不太强,我在才一看到他时,他距我约有70公尺,所以看起来,身形朦胧,但是他一回头,一双眼睛,却是眼神闪烁,极其明亮。
他用一种看来很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