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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的境内。
我利用机上的地理资料,先把著到的一条河流的弯曲流道,输入电脑,很快地,电脑就找出了这条河是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边境的罗拉河,再向西飞,我确然会进入阿富汗。我这时的飞行高度超过3000公尺,不会有什么人能发现我这个细小的飞行目标,当地的巨大羊鹰,双翅横展时,就比小型飞机大得多。
照那鹰上次来回的日子来看,它已经离目的地不会太远了!
所以,我特别留意地形,利用电脑控制,以确定我的飞行位置。
我估计那鹰在快到目的地时,不会再花时间休息一个晚上,会一鼓作气飞回主人处,那样对我来说,就相当不利。虽然我对在黑暗中飞行,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在著陆之后,白天寻找目标,总比在黑暗中容易多了!
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那鹰毫无停歇之意。
而在前面,则出现了一座延绵不断的山峦,特别高耸险峻的山峰,在昏暗中看来,更是雄伟突兀,无可比拟。
荧屏上立刻显示出了“高希马柴峰”的名称,高度是一二四二七英尺,接近四千公尺,比我的飞行高度高,所以我才有整座高山迎面压过来的感觉!
我知道飞机的自动飞行系统的性能绝佳,声纳探测可以使它避开任何障碍,作出升高或左右闪避的判断。
我绝不怕飞机会撞山,可是等到越来越接近山峰的时候,我就发现,目标正在降低飞行的高度。
这时,我已经有理由相信,那鹰的目的地,就在高希马柴峰之中。那种情形,使我的跟踪,出现了极度的困难,我开始使用长程望远镜头去跟踪。
在荧屏上,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鹰双足上的配备,一点也没有少,而且经过连日来的长途飞行,它一点疲态也没有,仍然矫健无比,双翅有谙律地扑动,动作强而有力,速度也没有减低。
我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前面出现了对峙的两座山崖,都是峭壁千仞,直上直下,两崖之间,是一个极狭窄的空间。
探测系统立即测出,两个山崖之间的窄缝,最宽处只有一点三公尺,而飞机的机身,是一点八公尺。
也就是说,那鹰可以直飞进这崖缝中去,而我却进不去,我无法进行平行跟踪了。
那鹰果然直飞进了崖缝之中,飞机在到了离崖缝20公尺处,红灯亮起,鸣鸣的警号声也响起,它自动向上升去,一直升到了峰顶。
虽然,在跟踪的荧屏上,仍然有那鹰的踪迹,但是我和它之间的距离,已经是3000多公尺了。
一到了峰顶,白雪皑皑,怪石嶙峋,山势险恶之极,两座山崖之间的窄缝,竟延绵逾千公尺,地势之险峻异特,到了难以想像的地步。
那鹰在崖缝之中向前飞,我知道它在我的下面,我还是可以用肉眼看到它。虽然那崖缝中黑暗无比,越近山脚越黑,但是远程望远装置中,有红外线设备,所以我可以看到它。
当然,看到的形象不是很清楚。在那样的窄缝之中飞行,看来十分吃力,身子在不断摇摆,相信在那崖缝之中,有很是强烈的气流,形成了一股劲风,空气在通过狭窄的通道时,速度会变得很高,那鹰必须和强劲的气流对抗,自然很吃力了。
那时,它的速度很慢,我也将飞机的速度减到最慢。一直追踪到了崖缝的中心部分,那鹰突然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停了下来。
我看得很清楚,它停了下来之后,一眨眼间,就在我的视线之中消失了。可是,荧屏上,仍然有它的踪迹显示,这说明了,在它停留之间,附近一定有一个岩洞,它进了岩洞,我肉眼看不到他,可是仍然可以接收到它足部讯号发射仪所发射的讯号。
我大是兴奋:终于找到鹰主人的所在处了!
这里异特的环境,也和我们的推测,十分吻合。我们曾假设鹰主人所处的困境,是在一个深洞之中,或是在削壁之中,这个崖缝不正是如此吗?
我略定了定神,发觉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平坦的石砰,可供飞机降落,
我打横飞行了50多公尺,到了那石坪之上,缓缓降落。飞机才一停定,震动了几下,从机身的四处所在,射出了极粗的铁链,约有三公尺长,铁链的一端,是锐利之极的枪尖。
那四股铁链在射出来的时候,力遭强劲之极,那足有50公分长的锐利枪尖,竟有30公分左右,射进|奇|了峰顶的岩石|书|之中,凡是高山峰顶的岩石,亿万年下来,未被风化,都坚硬之极,这一射之劲,竟有这样的威力,当真是匪夷所思!
我呆了一呆,心想,那四股铁链,自然是为了固定机身而射出的,犹如船下了锚一样,难道这里有什么力量可以使机身不稳?
刚在想著,已感到机身在摇晃,在四股铁链的固定之下,还在摇动,我立刻想到了:强风!
也就在这时,又一盏红灯闪动,荧屏上迅速闪现警告:“风速每小时120公里,极度危险,再起飞时需启动强力抗风设备,”
接下来的便是风向,风向竟变幻不定,看来是高山峰顶的乱流。
一看到了这些资料,我不禁发怔。本来,我已经打好了主意,一停了飞机,就出机舱,利用一具背负的飞行器,飞下崖缝去,只要落在那块突出的石头上,就一定可以发现岩洞,可以和鹰主人相见了。
可是如今这情形,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
【七、鹰主人的邀请】时速120公里的强风!我这个血肉之躯,60多公斤的体重,一遇上这样的强风,就会像纸一样被吹上天,那时,倒可以尝尝“御风”的滋味,但当然也少不了粉身碎骨的命运!
而且,峰顶之上,风势已是如此之强劲,崖键之内,当然风速更要高出许多,更是无法下去!
我不禁大是佩服那鹰,也知道它在崖缝中飞行,是何等艰苦困难!
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那鹰主人是怎么进入崖缝的呢?他用什么方法克服了强风,可以使他置身于崖缝之中?
当然,要克服强风的方法很多,像现在,我身在小型飞机之中,就不怕强风的吹袭。而且,飞机有强左边的动力,可以逆风飞行,我刚才在飞行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风势如此凌励,直到停了下来才知道。由此可知,飞机的动力,足可以克服强风。
如果不是崖缝太窄的话,我就可以操纵小型飞机,飞下崖缝去。
一想到这里,问题其实已很容易解决了,只要有动力强劲、更小的飞行工具,我就可以在那崖缝之中,上下自如了。
我知道飞机中有背负式的飞行器,一般来说,这类飞行器的动力都有限,只能使有在正常的环境中作短时间的飞行。云家兄弟的出品,我相信与众不同,但是否不同到了可以和这样强劲的风力对抗呢?
我在座位的左侧,打开了一道门,把那具飞行器取出来,它很沉重,大小如新型的水肺。
在飞行器上,并没有什么数据表示它的动力。穆秀珍曾告诉过我,若是有关这飞机,有不明白之处,都可以通过电脑得到解答。
所以我把这个问题输入了电脑,在几排灯闪耀了一阵之后,荧屏上先出现的,是一个大大的“不”字,那个“不”字闪动了好几秒,才是一行一行小字,先是那飞行器动力的数据,它指出在时速60公里的风速下,是飞行器可以操纵自如的极限,接著指出,在如今峰顶的情形下,这具飞行器的动力,发动到极限,也不能够和强风对抗,只能抵销掉 部分。
最后,是严重警告:绝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使用这具飞行器!
看了电脑这样的分析,我不禁泄气之至。我望著窗外,峰顶上光秃秃,寸草不生,我估计,打开门,我跳出去,被强风吹得打滚,凭我的身手,可以在高度危险的情形之下,双臂环抱住一根铁链,发挥我的体力,和强风对抗,在四小时之内,不至于被强风吹走。
可是在这四小时之中,我只能紧紧地抱住铁链,无法有任何行动。而且等体力消耗到一定程度时,我是不是能回到机舱中来,都有问题!
这样的胡思乱想,并非一点意义也没有。我的体力,不足以和强风对抗,但体力远胜过我的人有的是,眼前的红绫和曹金福,都可以说是力大无穷,只要能有适当的工具,例如臬自身中射出的枪尖,可以射进岩石之中,那么,要进入崖缝,也就不是难事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先回去,设法把曹金福找出来,还未曾有什么决定问,忽然看到那鹰,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自崖缝之中,升了上来。
那鹰的飞行姿态如此奇特,一如醉酒,我自然知道那是由于它正在和强劲的内外力作对抗的缘故。
鸟类都有天然利用气流的本能,擅飞的鹰,这方面的能力,自然更是非同小可,可是看到那鹰的狼狈相,也可想而知乱流的力量,是何等强大。
一看到了那鹰,我就陡然一呆,立即转过头去,去看荧屏,那上面的亮点,却纹丝未动,我再去看鹰,鹰正在渐渐向我飞近,我看到鹰足之上,除了绕著的金环之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包括了那讯号发射器在内,所以鹰虽然移动,荧屏上却没有反应。
那鹰显然是在向我飞来,虽然它左摇右摆,但是不消多久,它还是渐渐接近了。
这时候,我又有了新的发现。我发现它的双足,抓住了一股细铁链,那细铁链极长,一端在它的足上,另一端,竟还在崖缝之中!而且极细,一如粗线。
鹰飞到了近前,迳自飞向窗口,用翅去拍向窗子,一连几次,被强风吹开,仍挣扎著飞近来,分明是它要向我传递什么讯息!
我踌躇了一下,一咬牙,按下了一个掣钮,机舱的门,就向一旁缓缓移开。
门才一打开,一股强风,直卷了进来,吹得人气也透不过,那鹰却乖巧之至,就顺著这股强风,直扑进机舱来。机舱的空间很小,它是直扑到了我身上的。
我侧了侧身,让了一点空间给他,那鹰把它抓著把它抓著的铁链,向我手上一塞,我立刻抓住了铁链。
那鹰一把铁链交给了我,双翅一束,向机舱外跃去,一到舱外,双翅展开,翻翻滚滚,已顺著强风,飞了开去,一下子就出了视线之外!”
它飞上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铁链的一端,交到我的手中!
刹那之间,我的思绪紊乱之极。这细铁链的作用何在?那显然是鹰主人叫鹰送来给我的,鹰足上的东西,连讯号发射仪都被取了下来,那当然是鹰主人的所为,这条那么长的细铁链,又代表了什么?
这时,不住呼啸著,卷进机舱来的强风,令我呼吸困难,处于半窒息的壮态之中,更叫人无法好好想一想。我心想,那练子很细,舱门就算不能完全关上,只剩下一道缝,总会比较好一些。
所以我按下了关门的掣钮,谁知道一来,反倒犯了错,中国北方有一句话:“针大的眼,斗大的风”,门关到了只剩一道缝的时候,自门缝中射进来的强风,力道更大,吹在脸上,简直就如刀子在刮一样。我一手紧抓著那细链子,一手顺手拿起了一个座位旁的头盔来,套到了头上,这才大大吸了一口气,略定下神来。
那头灰设计甚佳,把整个头都罩住,前半部全透明,头盔上还附有通话仪和呼吸辅助装置,这小飞机设备之齐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而且全都实用,我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向电脑描述了我的处境,和我即将进行的活动,电脑就告诉我,机上有什么工具可以帮助我。
直到戴上了头盔,我的视力,才算回复了正常,刚才在又冷又强劲的烈风吹袭下,双眼酸痛,而且泪水涌出,所以视力大打折扣。
也就在那时,我看到细铁链的一端,有一块小小的铁牌,如大拇指指甲大小,很薄。在牌的两个,都镌有字,我看了一下,是总共六种地球人通用的文字,意义全一样,这个字是“拉”。
我吸了一口气,拉,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就开始拉。
我一生之中,怪异的经历极多,如今的经历,不算是最怪,可是却另有一股诡异。
我拉著细铁链,看著细铁链不住被拉进机舱之中,那一端还在崖缝之中,诡异也就在此,我不知拉下去,会给我拉出什么东西来!
在那一刹间,我脑际闪过很多怪异的念头,有许多传说和神话之中,妖物或精怪,多有被收储存了用铁链锁起来,使它们不能再为祸人间的。
这股细铁链的尽头,是不是也有什么精怪被锁著呢?我这样拉下去,会不会把经它从禁闭的洞穴之中拉将出来?如果会,那我会拉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来?是一个能令天下大旱的旱魃,还是一个能令平地九尺洪水泊水魈?
正在想著,突然感到,手上的重量,已重了许多,向外著去,看到细铁链已拉到了尽头,连结著的,是一股较粗的铁链,约有手指粗细。
把粗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