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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自己从无边的沉睡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种略带着欣喜的面容。白墨不记得自己曾经在封神之战中见到过灵均,后来也从后者的口中得知他是在封神之战后通天教主收的徒弟。
“我想出来走走。”白墨从围栏上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膝盖,“在房间里实在是闷得慌。”
灵均赞同地点点头,不过还是劝他,“这里风大,而且现在不怎么安生,你灵息未复,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白墨夸张地扩了扩胸,“碧游宫还能出什么问题,天塌下来也有天庭那些家伙顶着呢。”
灵均被他弄得没有办法地笑了笑,不过还是不敢离开他太远,一副唯独怕他立刻就要昏过去的样子,“我还是看着你比较好,免得要是有什么意外的玄翎难过。”
那个名字刺激了一下白墨的神经。
“玄翎啊——”
好久都没有从自己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似乎上一次见面都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了。一丝魂魄被压制在血轩辕之内的时候他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不过唯一能够感知的就是被拉长到极限的时间了。而在经过了那么久之后,就连他自己也对当初的初衷有了怀疑,他到底想要追求什么?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
看他出神,灵均忍不住劝道,“累了的话就赶紧回去休息。”看白墨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的样子。
“我还好。”白墨摆手表示不需要灵均的扶助,“碧游宫可有什么打算?”碧游宫可是人间的枢纽之一,怎么可能不承担什么责任呢。
“碧游宫的任务还是很简答的,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地眼之一。只要有碧游宫本身的阵法就足够了。”灵均没有隐瞒他的意思,“况且主要的力量都承担在义济王府的点上,我们需要分担的有限。”简而言之就是他们只要在这里待着看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白墨极目而望,能看到的就只有无尽的海水,“你觉得玄翎现在会在哪儿呢?”
灵均沉默了一下,“肯定不是在人间。”依着现在玄翎的灵息回人间只有找死二字。
“那大概就是在碧落吧。”白墨也觉得这种可能很大,“而且还是在哪个角落里面。”否则怎么到现在还传不回消息来,想来是上古诸神遗迹的地方吧。北冥?不周山?那可是最靠近当年虚无封印的地方,应该能让现在的玄翎舒服点。
“你担心了?”灵均的笑容很单纯,他的人生阅历不算丰富,不是在碧游宫中就是在紫霄宫中,而身边的人除了通天教主就是鸿钧道君,还有就是那些把当做偶像就像没供起来的同门。截教先前在封神之战中死去的弟子是很多,但也总有那么几个本事不怎么强没有参与的,那些弟子在漫长的岁月里也有了自己的弟子。所以截教在那之后才有了恢复的基础。而先前那些曾被天庭禁锢在地府之中的截教在封神之战中死去的弟子的魂魄被玄翎用翻天印放出来之后两教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起来。元始天尊即便气恼玄翎拖他们阐教下水,对截教那些年轻的弟子还是很是惋惜的,这次他们得以从地府中脱出天庭也算是默认了。只希望他们能够重新在人间转生好好有个将来。
面对那张面容白墨莫名地觉得自己心情变好了,“有点。”说是有点,那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灵均了解地笑笑,他其实也很担心自家师父,不是担心他不能在这场巨变中控制住自己,而是怕通天教主那张没什么遮拦的嘴和桀骜的脾气把鸿钧道君惹恼了再被禁锢一半魂魄在紫霄宫什么的。
“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白墨的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如果是玄翎的计划,又有哪里会错呢。”
算无遗漏了,那个曾经站立在三界各域最高点的神灵的心思从来不用他操心。
“已经这个时辰了啊。”灵均看了看天色,向白墨伸出手去,“去吃点心吧,我想应该还没有被抢光。”
白墨拉着他的手从斜靠着栏杆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眼光掠过灵均佩戴在身边的剑。那上面刻着两个很清晰的篆字——青萍。
却原来是这般心系自己的弟子。白墨又想起了玄翎,当年他困死在诛仙阵中的时候,那个曾经入魔的玄翎……
……
“想什么呢?”
猛然响起来的声音让玄翎想不注意都难。
那张讨好的面孔看着实在是心烦。他转过头去。
岂料对方就是个没趣也要找点趣味出来的性格,玄翎的头往哪边转他就转到哪边。
“干吗不理我啊?怎么着我也是你父王吧。”前天帝帝俊哀怨的就差没去唱哀歌了。
玄翎还是不说话。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就算是着急也不该是他。
帝俊咬了咬牙,“我认错还不行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想给你个惊喜——”
那个不是惊喜是惊吓。
“我错了我错了。”可怜的天帝眼睛里充满了哀求,他天下第一,就是怕他妻子和儿子,现在妻子尚在沉睡当中,玄翎就是他唯一的克星,“我真的错了,玄翎你不要生气了。瞧瞧你现在的灵息差的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玄翎怒极反笑,他家父王这张嘴就没说过好话。
“玄翎啊,这样好了,以后你忙事情的时候我尽量不捣乱就好。”
原来这就是他知道错了的后果,玄翎扭头不理他。
“好嘛好嘛,我尽量帮忙好不?”天帝的神情越来越委屈。
玄翎回头狠狠看了他一眼,他从来就是越帮越忙的份。
“那么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没辙的帝俊挠挠自己的头,实在是把他想到的都说了。可是玄翎看起来更生气了。
“你还是回你的竹林好了。”玄翎总算是开口了,却是这么平静的一句。
“不要啊——”帝俊的声音大得能把周围的飞鸟都惊走,“玄翎你难道要抛弃你父王吗?”
“……”
“玄翎,玄翎。”帝俊就像只要被赶出家的宠物一样着急,“大不了今后我来处理所有的事情好不好?”
玄翎冷冷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帝俊连忙在那边发誓,“我发誓直到你愿意接手之前我都会处理好的。”
玄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帝俊牢牢看着他,“玄翎?”
“反正现在五方天帝共同统领,好像事情也不是很多。”他似乎是在思量这么做是否合适。
“是啊是啊。”帝俊连忙跟呛,“所以就交给我好了。”
“那太好了。”玄翎的语调骤然间变得轻松起来,“那父王就好好努力吧。竹林就暂时归我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给我死去工作吧。
帝俊傻眼,刚才那个眼神冷然语调清冷的玄翎呢?难道是他这是——上当了?
“玄翎——”
不周山边响起了帝俊的哀号声,边上的飞鸟纷纷飞走表示抗议。
玄翎在那边低头微笑就是不理会死死扯着他袖子的帝俊。心口的位置有点微微发热,就好像在提醒他这具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而留给他刻印的那个即便距离他再遥远也不能阻隔他们之间灵息的牵扯。
哪怕离娄再遥远,他也是无法彻底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那么在所有的一切完成之后,是不是他们之间依旧会有缘分再会呢?玄翎的眼神变得茫然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期待着什么……
卷八 天问 第九章 离娄(下)
第一章 苍璧(上)
“以玉做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周礼8226春官8226大宗伯》
千百万年来这里都是云遮雾绕,即便是青天白日,这里的专属于水族的气息仍旧占据了上风。要想驱散那些云雾,怕是只有黄帝之女女魃亲来方可。
就在云雾弥漫的山间,隐藏着一座完全融化在山林间的都城。这里有成群的贺鸟,有池水中自由嬉戏的鸳鸯,也有偶尔停留在亭台楼阁之上的玄鸟。
不过这些似乎都没有让这座都城的主人高兴起来。
上古第一天帝的神情就好像是谁欠了他很多钱一样。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手中闪光,柔和的,很平淡的光芒,隐隐约约却让人无法忽视。
“唉——”
那个时候还算是处在全盛时期的天帝陛下居然也会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好奇的玄鸟停留在他的指尖,觉得非常有意思地啄了啄他手中的东西。圆不溜丢的有天帝的大拇指盖大小,隐约有流水的光芒从里面透露出来,难道是内部是水的冰球?今年刚出生的玄鸟歪着脑袋用自己黑色的小眼睛打量着天帝手中的东西。在自己的一啄这下那个小圆球发出了淡淡的光泽,一圈一圈好似涟漪。
帝俊却没有理会小玄鸟的动作,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
如果当时不是他第一个到场,想必这麻烦也不会在现在缠上他,不过——
终归会是他第一个到场。除了那位之外,他是对这些最敏感的神灵。
一位伟大的神灵的消失?还是一个希望的重新开启?手中承载着那份力量的如意珠都好像要摆脱他的控制了。
“你还真是让我为难。”
明知道一旦这个消息透露出去那个在太微宫的神灵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却一定要让他把消息带给他。而且——这算是什么?把所有的后续都扔给他了?
“我也知道会让让你为难。”他还记得那位女神最后忧伤的神情,“可是现在天上除了你还能有谁能阻止他发狂呢?”
很好,总算还知道某位神灵会发狂。帝俊在那个时候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要是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不是天帝。
“以后打算怎么办?”他还是要问出这个问题,天地间的平衡不是失去,属于女神的力量必须要有传承。
“或许就那么不生不死地沉睡吧。”女神却露出了笑容,“对我来说,这大概也是最好的归宿了。”
是那样吗?帝俊想要说那不该是你的结局,可是那样的话语不是他该说的。
应该说这句话能够劝回女神的神灵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从天地尽头出来的时候,帝俊的手上就多了出了那个如意珠。凝结着他的力量的一个封印,同时也凝结了那位女神最后的力量。
“女娲女娲,该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帝俊摇头,再没有办法他也必须去告知女神消逝的消息。
太微宫的力量几乎是瞬间就开始了暴动。女神特意将地点选择在天地尽头就是为了割断继承了同一力量的兄长的试探。当那个消息从帝俊口中说出来的时候,那位近来一直隐居在太微宫中的神灵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崩溃了。
“为什么?”那几个字就如同要固体化一般从神灵的口中吐出来。
帝俊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上那样的目光,悲戚到已经无声的绝望,痛苦到接近崩溃的疯狂。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帝俊的眼神在游离。
“她总是这样。”那个时候的伏羲抚着额头平静得可怕,“总是喜欢一意孤行,什么事都不肯和我商量。”
帝俊沉默,那还真是符合女娲的性格。
“反正,她到底想要我如何我也知道了。”伏羲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寝宫,“有空的话多给我带点酒吧。”即便是再痛苦也要坚持下去,因为他知道她总是在追求着天地的平衡,而来自于一个源头的力量已经消失了一个,就不能再消失第二个。
帝俊无言地看着他的背景,觉得放在自己袖子里的如意珠似乎震动了一下。
即便众神是与天同寿的,岁月也依旧在流逝。女娲的消失似乎逐渐平息了下去,这位女神向来喜欢在三界各域中四处游荡,有的时候几百年不出现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这次似乎是在临走之前和伏羲的意思相左,所以那位太微宫的主人好像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不已。
有感于伏羲的悲哀,帝俊这一阵子是变得更加积极了。往羲和的宫殿也跑得更多了。
“我好像记得我就是你的天后。”羲和女神在那边替自己宫殿的柳树修理枝干,“你用得着这么勤快吗?”以前不是一百年也难得进来一次吗?怎么现在好像越来越喜欢往这里跑了?
“那个——我比较想你。”帝俊硬着头皮在那边说话。
“想?”羲和女神秀丽的面容凑近了,“是谁说每次进我的宫殿就好像凡人进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