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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吧——”他的惨叫被掩盖在了闹市的繁华当中——
考虑到玄翎目前的身体情况,眠沅湘特地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一路上在不停地抱怨着北荒王小气的眠沅湘在离开了眠城很远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玄翎好像一路上都在对着他笑。
“你笑什么?”他的脸好像不好笑吧。
“你啊。”玄翎索性半躺在马车里,闭上眼睛感觉到随着马车的前进摇啊摇的,摇得他快睡着了。
“我?”眠沅湘心里有很怎么好的感觉。
“你不知道?”玄翎的话语里明显带着某些笑意,“你父王把你当礼物送给我了。”
“……”眠沅湘头痛得也倒在了马车的软垫上,他父王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还有那个什么东西要交给你父王。”他现在好像也只能考虑这个现实问题了。
“这个到时候扔给随侍的官员就好了。”玄翎倒是比眠沅湘更知道些,“好像是关于很久之前北荒和中原的一些约定什么的。是先前很早北荒立国的时候就有的。”大概北荒王也意识到他和眠沅湘大概要成为两国发展的重要转折了。
有些莫名的,玄翎的心里觉得眠沅湘的气质是他所偏爱的。思绪一转又想起慕容华岁,玄翎觉得自己未免太对不起她了,在计策后的夜晚突然,又间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回去,不知道这位向来脾气直爽的义妹会不会生气。从玄冥带来的消息来看是没有。不过女孩子家的心思男孩子向来是猜不透的。
“你在想什么呢?”眠沅湘看玄翎笑得甜蜜极了。
“在想……我的一个妹妹。”玄翎的声音飘忽得有些远。
眠沅湘撇撇嘴,女孩子还是不要去说了,“拉回来拉回来。你有喜欢的东西吗?”他总不见得真的空手去拜望北琉的掌权者,就算是先前和玄翎都这么熟了那礼节上也太过不去了。
“……乐器吧。”玄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些众灵的聚会,那种音色是人间所没有的,“只要是乐器我都喜欢。”
玄翎是北琉的皇太子,当然能得到最好的乐器,不过他有一个特色就是喜欢自己制作乐器,举凡笛子、箫或者古筝古琴他都有做过。这位皇太子让所有人惊讶的是只要他所涉及的领域都能做到最好。他做制作的乐器也有一小部分流传到了民间,那些乐手名家们对太子殿下所制作的乐器可是追捧之至的。而且不光是北琉的人们,连南秦和北荒的乐手们也都称赞不已。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眠沅湘就泄气了,他哪里找得到比玄翎自己做的还要好的乐器啊。
“我不是说了吗。”玄翎倒觉得不能理解眠沅湘的烦恼,“你来就可以了,不用什么礼物的。”
“可是我会不好意思。”眠沅湘郁闷,他可不是小气得让他无语的老爹。
“那你慢慢伤脑筋。”玄翎也想不出什么再能说服他的话。
眠沅湘真是头痛,玄翎即是北琉的皇太子,又是相当厉害的术士,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玄翎觉得新奇和感兴趣的呢?要是想不出来的话,他大概就要头痛到北琉了。
唉——
……
是年秋,太子返朝。体弱,息于太子殿。同来者北荒王少子重华……
——《碧落传司御礼》
眠沅湘后来回忆的时候发现自从小时候开始玄翎就用他的字来称呼他。在他忙着看北琉的风光的时候,慢慢地,就习惯了玄翎在耳边重华重华地叫个不停。
同北荒相比,北琉靠近国都的地方简直就是繁华圣地。眠沅湘得承认,北琉的皇帝在治理自己的国家方面,那不是他自己的老爹可以比拟的,撇开人数和地域上的问题,毕竟,在长久的岁月以来北荒的人们就没有抛弃过他们过贯了的游牧生活,在他们的心里,还是觉得眠城以北的荒原才是他们的归宿。尽管眠夜已经在尽力改善这种情况,不过看来收效慎微。
玄冥自从上路之后就一直用“我讨厌你”的眼神瞪他,害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欠了他什么了,在玄翎说没关系玄冥就是那样之后他只好选择转移再转移开注意力。
在国都的门口,那简直就是北琉王朝的倾国相迎。场面叫一个壮观,列帝只差没扑倒马车上亲自把他的宝贝儿子抱出来了。
“你家的人……真热情……”眠沅湘的喉咙好像被噎住了一样。
“那是当然……”玄翎一点也没有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一张张脸看过去,所有前来迎接的人都是“北琉有救了”的表情,怎么在他出去的时间里有问题吗?
细看了一下,发现北琉目前最出名的震王飞廉不在。他心里头算是有了个底了。
“阿漓——”等到玄翎走下马车的一瞬间,扑上来的不是列帝,而是某位担心了很久的太子义妹。
红色的薄纱微微扬起。慕容华岁看起来精神十足。
眠沅湘看到玄翎在那个红衣的女子耳边轻声地说着话。那个就是险些成为玄翎太子妃的女子。他全神贯注想要偷听到一点消息,连玄冥到了身边都不知道。
冷不防地,阴笑着的声音就在耳朵边上透了进来,“他在说,我没事了,没事了……”
眠沅湘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场面一度混乱。就连列帝在边上说了些什么竟然都没有人注意到。这种时候就算是在场的老大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大家自然而然就忽略了某位近年来一直没有认真履行过自己责任的皇帝了。
玄翎就被这样的混乱场面弄得头昏眼花了。本来就因为长时间奔波的玄翎加上最近这阵子体质虚弱,眠沅湘有办法靠近他身边的时候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位仁兄坚持不住了。好在一直就紧紧抓着玄翎的手臂不放的慕容华岁撑住了他。
眠沅湘只觉得想要笑。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那个温和地笑着勉强自己去应对前来问候的人的玄翎,他心里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宽慰。就像是,这是他见过的很熟悉的场面一般。而实际上,这对他来说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不是。
帮着慕容华岁劝开那些上来问东问西的北琉官员们,眠沅湘突然想起了自己是怎么对慕容华岁有这种熟悉的感觉的了。
他认识的另外一个慕容,不正是竹郡慕容家的成员之一吗。照辈分来算他是慕容华岁的叔叔。在很长远以来的相识过程中,眠沅湘从他的嘴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他兄长的三个子女的种种种种,今天对号入座,眠沅湘还真发现那个慕容的形容还真是十有九中。
应对了所有的零碎事物,玄翎太累了。当这段时间基本上顶替了玄翎的位置忙得天昏地暗的飞廉来看他的时候,玄翎已经躺在床上了。
也没有太多的避讳和顾及,飞廉径自拉了一把椅子在玄翎床边坐下,“你朋友呢?”
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的玄翎醒了过来,努力想要坐起来,却被飞廉按了回去,“你好好躺着吧,还没有恢复呢。”
“玄冥呢?”玄翎闭上了眼睛,当年教授他武功的师傅现在又不知云游到何处去了,天地良心,他还从未听过师傅有对他目前的情况做出解释的呢。难不成他触到一个误区了?
反正玄翎觉得凭他自己是解决不了了,又不能一直这么衰弱着,就不知道去找哪位高人问问比较好。
“回自己宫里去了。”飞廉暗暗好笑,玄冥虽然戴上了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来,可他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某种气息只让飞廉在心里狂笑。
“你在幸灾乐祸。”玄翎一针见血。
“忙了这么久,偶然也需要放松放松。”飞廉的本意是很想拐了玄冥去帮他的忙的,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可能,只好借此让自己放松愉快一下了。
玄翎觉得那个不怎么爱动脑的玄冥肯定是玩不过某位其实很腹黑的震王殿下的。要是有可能的话,玄翎自己还会去凑上一脚呢。
“琉枢怎么了?”这也是玄翎着急赶回来的原因之一,不亲眼看到他没事,北琉的皇太子放心不下啊。
“他还好。”飞廉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不过原因未曾查明,这两天我一直在查,只是——”
“只是什么?”
飞廉对着玄翎的紧张展了展眉,“只是这件事看来牵扯到琉枢的母妃,而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查。”若是天上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偏偏还牵扯到人间的血缘的问题。让飞廉觉得头痛。
原来是这样。玄翎蹙起了眉,“你是他兄长,当然要以他的事情为先。”
言下之意就是仍由他去追查了。
卷二 红眠 第六章 返朝(中)
第六章 返朝(下)
飞廉随意地转了转头去看玄翎房间内的装饰,所有没有见过的外人都不知道身为北琉的太子,玄翎却相当不喜欢过于奢侈和张扬的物件,他的房间里都没有什么名家字画或者奇石古玩什么的,只有一些玄翎小时候自己制作的木头小雕刻。
“我觉得你朋友要是知道了你喜欢什么会更犯难。”飞廉在来看玄翎之前就和眠沅湘交谈过了,他们北琉那位不怎么管事的皇帝把接待来自北荒的客人这个任务交给他之后就溜得没影了。飞廉虽然最近也很是奇怪列帝究竟在忙些什么竟然只在迎玄翎返朝的时候出现了一会儿,然后又三不管地走得不见人影。回想起这些日子玄翎不在的时候列帝确实是很少在众人面前出现的,飞廉在心里打了个问号,本想去问问或是旁敲侧击一下,却因为玄翎的返回而耽搁了下来,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相当后悔自己当时的没有来得及……
没有人知道,最近列帝陷入了烦恼当中。
就在玄翎和眠沅湘在北荒被女妖袭击的时候,他的睡梦中噩梦连连。噩梦所牵扯到了,是很久以前的一桩旧事。让列帝感觉心寒的旧事。
在夜半悄然醒来的皇帝满头大汗。没有呼唤任何人,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北琉的皇帝独自一人离开了自己的宫殿。
在这个皇宫的某一个角落里,埋藏着一个秘密。
列帝踏进了自他登基以来就没有人入住过的冷宫。雕栏破败,荒草杂生。这里他有多久没有来过了?十年?十五年?列帝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就算是埋起来也不能够抵消那些可怕的回忆,终究,他是孩子的父亲,是北琉的列帝。
“为什么呢?”他在夜中低语,这个无人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人会答他的话。
夜晚的黑暗中仿佛是凝结了什么魔障一般不祥,未曾从自己的心情中平复过来的列帝没有丝毫的察觉。那黑色的浓重的阴影隐藏在树木和房屋的影子当中,悄悄地,悄悄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玄翎要重新整理他不在的时间所发生的问题并不困难,仔细看看这一时期的奏章可以看出飞廉的处理是最妥当的。这位来自于民间的震王,在让北琉的官员们适应一下之后应当会是一位相当好的人才。
“你笑得真奸诈。”在玄翎查看奏章的时候就待在他身边的玄冥毫不客气地说话。
“怎么能这么说呢。”提笔在铺好的信纸上写着什么的玄翎连头都不抬,“要知人善用不是。”
玄冥藏在面具下面的表情微微抽筋,“是让别人做苦力吧。”
玄翎不禁喜笑颜开,“四弟真是聪明。”
玄冥别开了脸。不是早就琢磨到这家伙的心思了吗,可自己就是拒绝不了。谁叫他先前对玄翎下毒顺带着陷害他呢,玄翎答应了他不会把他做过的事情公布出去,他也答应了玄翎要帮他的忙。
要不把事件公布出去还是很简单的,北荒王夫妇对这事儿晕头晕脑,还没有从状况中脱离出来就急着把他们儿子赶到北琉来了,眠沅湘那里玄翎据实以告详细分析也没有问题。至于其他人等,似乎都是不知道实情还以为北荒王在开他们玩笑,好在北荒王眠夜以往的“辉煌战绩”,大家基本上都是见怪不怪。
只有那位来自南秦的第一皇女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玄翎和眠沅湘很是奇怪这位在常人看来应该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皇女怎么会这么地让他们出乎意料。似乎知道点隐情的玄冥则是在哼了一声之后闭口不言。没有办法撬开他嘴巴的玄翎和眠沅湘只得作罢。
“不要夸我。”玄冥被玄翎的那一句真是聪明惹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我先走了。”
玄翎眨眨眼睛,玄冥目前被他安排到了军中,负责操练一些新兵和进入军队不久的兵士。这位四皇子虽然对自己是因为欠了玄翎人情而去干这桩差事让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