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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能够和出名的战神蚩尤决一胜负呢。女魃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位置定在了那里,却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不少和她一样擅长战斗也喜欢战斗的存在。雨师玄冥,明明有足够的力量能够化作人形却从来都是以自己的原型出现在人间的。未来的北海黑龙王,天帝玄翎的弟弟。这些身份都比不上现在的“雨师”出名。玄冥喜欢在人间游荡,喜欢这个充满了上古神灵和妖魔的人间。在这里他可以随意伸缩自己的利爪和尖牙。尤其是在碰到飞廉之后,他原本需要做的一些判断也可以交给飞廉去做。他喜欢这种肆意而为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夜都能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充分享受战斗的乐趣。
“你我一样。”女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寒光,“我们都喜欢‘战斗’。”
其实这是他们和蚩尤的区别。在蚩尤身上战斗不是唯一,甚至战争也不过是族群更好生活的一部分。在他的心中,部族的利益是在自身的战斗之上的。他必须要为部族思考,然后才是他自己。
玄冥无声地点着头,他们甚至都能在战斗中感觉到对方沸腾的血液。每一次转身,每一次冲击,每一次躲闪,他们的动作接近完美。在能下杀手的地方都有所保留。毕竟不是生死相搏,没有必要为了一次战斗而送命,他们想要的追逐的是战斗本身,不是绝对的一次。
山在战栗,河水被滚落的岩石阻断,满满地那些堰塞的湖泊涨了起来,玄冥略微离开了战场,咆哮了一声,透明的水雾漫了上来,遮没了他的身影。
女魃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看到那些水雾变成了冰片,一个身影在后面扭曲着变化着。她正觉察出什么,冰块就碎裂了开来。黑衣黑发的少年同样站在半空当中看着她。
“这样是不是好些?”对等的力量,对等的身份,战斗起来的感觉应该会更好一些。
女魃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黑色的长发在身后随意披散着,黑色的眼瞳就好像一面镜子映照不出任何东西。还有黑色的衣袍,边角上用黑色的锦线刺绣着水波的纹样。
这孩子,长得和玄翎一摸一样。
“我是有听所你和玄翎是兄弟来着。”女魃平静地说出来,“不过我不知道你们居然是孪生兄弟。”这般的相似又感觉不到变化的灵息,就该是双生子才对。
玄冥的眼神闪了闪,右手微微一动,水气在空气中凝结,化作一柄长剑的模样,“女魃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么啰嗦了。”
女魃翻了个白眼,“我偶尔也会啰嗦一下,比如风伯知不知道你化作人类的样子。”
“不知道。”玄冥向前踏出一步,干脆利索地回答。
女魃在心中为风伯哀叹了一声,“你的习惯和玄翎也很像,都选了剑。”她还记得天帝的武器是那把华美的佩剑,好像是前天帝特地送给他的。
“我选什么和他无关。”玄冥的声音很轻,但足够让女魃听清楚,“我不喜欢他。”
“谁?玄翎?”女魃推开了几步,她要调整好自己,乍一看到那张和玄翎如此相似的面孔她有些下不去手。
“你想这么说也可以。”玄冥的神情似笑非笑,女魃得说这个神情几乎和玄翎一摸一样吗?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神灵尤其危险,特别是她提到某个名字的时候。
“你是雨师。”女魃说得一字一顿,“关键问题不是你是雨师,而是你为什么只是雨师。”
天帝玄翎的孪生弟弟,为什么只顶着雨师的称号,就算他和玄翎之间的关系不好,作为有着血缘关系的他也不可能在龙族之内没有封号。
“还是未来的北海黑龙王。”玄冥说这句的时候语调平静,“我并不在乎这个。你还想问什么吗?”
“想。”女魃的声音让玄冥的眼神不高兴起来,他不喜欢在战斗中解释这么多,但他要是不回答女魃的问题这位轩辕部族的女战神大概就不会想和他动手了。
“为什么不待在玄翎身边?”要是她的计算没有错的话,眼前的玄冥还没有到龙族正式成年的年纪,在她深刻的记忆当中就算是玄翎现在也没有到那个年纪——真不知道前天帝陛下是怎么想的——如果这么说的话他没有什么正式的封号也不算什么。可是雨师在外游荡了很长的时间,怎么也没有听说过他和天帝的关系就奇怪了。其一是玄冥从来没有用人类的样子出现过,其二就是他根本没有提起过玄翎。
“我说过了。”玄冥的声音如同平滑的丝缎划过空气,“我不喜欢他。”
女魃穷追不放,“不喜欢也该有个原因吧。”在她的印象当中还记得玄翎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弟弟,那个时候她当然不知道原来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雨师。她记得玄翎眼中的难过,还有那抹被藏得很深的寂寞。天帝的位置太高,也太孤独,高处不胜寒。前天帝陛下又几乎可以算已经不在了。玄翎在自己的位置上还能得到什么帮助?玄冥是他弟弟居然都不肯回去。
“原因?”雨师玄冥冷笑起来,“我就是不喜欢。”
女魃愣了愣,“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他,不想用和他相似的样子出现,没有为什么。”那声音冰冷而无情,就好像在叙述一件和他自己无关的事情。
女魃是真的愣住了,她脱口而出,“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不过玄冥的眼中是冰冷的寒光,“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玄冥看了看那边握紧武器的女魃,冷笑,“不想——”
电光在头顶上炸开,玄冥的速度增加了不少,女魃全部心神都调动起来让自己应战。那种畅快凌厉的感觉很快就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让她暂时将两人先前的对方放到了脑后……
卷五 玄黄 第一章 碎魂(下)
第二章 五帝(上)
“……有东方木德青帝,有南方火德赤帝,有西方金德白帝,有北方水德玄帝,有中央土德黄帝,是为五方天帝……”
——《碧落传五方天帝》
帝俊的竹林,相传能够看到一切幻象的地方——
飞廉以前是来过这里的,不过什么都没有看到过。欲望越重就越能看到繁复的幻象,他不知道凡人是不是可以在里面看到更多的东西。
偶尔能听到停留在这里的灵们的低语,
“嘻嘻,阎君的脸色比十八层的恶鬼还要难看。”
“那是那是。玄冥好像在和女魃打架,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听到了。陛下好像带了上次的风过来了。”
“我喜欢飞廉殿下,哎呀,很快就能叫陛下了吧。”
“陛下的力量,飞廉的力量,还有玄冥和前陛下,好像还缺了一个吧。”
“司火的——”
“那个名字,我不想说。”
玄翎的身影走进竹林的刹那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飞廉安静地跟随在他身后,眼前的玄翎比先前更加秀丽,还略略带了一点点天真稚气的面庞就如同女娲的翻版。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突然冒了出来,然后又很快地沉了下去。
“昔日女娲女神锻造五彩石补天。”玄翎的声音在竹林里激起了微微的涟漪,灵息的波动在这里要平稳很多,当然凡人如果在这里是看不到这些波动了,他们选择闭住自己的眼睛塞住自己的耳朵,他们选择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只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然而危险依旧存在。”
就算是风伯飞廉,自天地存在之后就存在的上古诸神也有了退缩的念头。玄翎所说的是关于远古关于神灵的最大秘密,也是这个世界的最大危机。
“飞廉你是不是猜到过什么?”
突然回过头来的神灵青白的脸色似乎不那么健康,和周围隐隐约约的白色雾气映衬在一起显得都快要化到雾里去了。
“我只想到过天帝陛下的沉睡。”飞廉也毫不隐瞒,那也是根植在他见过面的基础上的。短短数百年间,前代天帝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于神灵来说这样的沉睡只代表一件事,天帝即将耗散尽自己的力量。然而那是为了什么,不是没有聪明的神灵暗地里猜到过。
“父王的力量。”玄翎的眉眼低垂,“支撑着这个世界。但是我不行。”
猛然间抬头,飞廉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天帝的力量支撑这个世界,但如果天帝的继承者没有足够的力量继承世界呢。
“玄冥——”飞廉说出了这个名字。但也仅仅是这个名字。
玄翎看看他,“他是我弟弟,我知道你们很熟悉。”
飞廉苦笑,这个他很熟悉的家伙现在正在和女魃打得昏天黑地呢,“他是个很好的孩子。”只是固执了一点,任性了一点。但不是不明辨是非,不是不讲理的神灵。
“我知道。”玄翎点点头,“我总是看着他的,虽然他不知道。嗯——他不喜欢看到我。”甚至不喜欢到了不想化出人形的程度,只因为他的外形和玄翎异常地相似。
那青白的脸色似乎变得更加透明,飞廉是能够分清楚幻影和真身之间区别的,玄翎对自己的力量控制似乎很糟糕,若不是在前天帝的竹林当中恐怕会更糟糕。
幻影和真身重叠的时候真的让玄翎很不舒服,强烈的眩晕感袭了上来,他摇晃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
“小心——”飞廉上去抓住了他,触感冰凉得就如同美玉。
玄翎借着他的搀扶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静静地调理自己的灵息。
飞廉在边上走走看看,也没有去打搅他。
“谢谢你了。”玄翎干净的笑容比先前他的时候透明了很多,“你现在应该知道我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可不光是玄翎自己的麻烦,而是天地间生灵共同的麻烦。谁都不知道现任的天帝陛下居然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撑天地。如果这样的话——
飞廉心头冰凉地看过去,玄翎却笑得安然。
“若是万一真的不行,我顶多和父王一样消散自己的力量罢了。”
消散自己的力量,用所有的魂魄去支撑这个世界。飞廉知道眼前的神灵是认真的。
“需要我做什么?”风伯叹气,他也很不想介入到那些繁杂的事物当中,可是玄翎——
“借力而已。”玄翎靠在了长得粗壮的竹竿上,“散五方而御天下。何惜天帝之位。”本来就无所谓那个位置,对玄翎来说那不过是他的责任。
“他日伏羲陛下成八卦,今日天帝陛下要效五行吗?”
玄翎的手在空中动了动,微微闪光的灵息化作了几个简单的符号,“就算是效仿伏羲陛下也无妨。中央与四方,五种力量叠加在一起足够了。”
飞廉有些怔忪,那可是天地间的尊位,玄翎居然说得如此轻松,“天帝陛下当真要如此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玄翎的嘴角上扬,似乎还是在谈论比这个轻松得多的话题。
飞廉摇了摇头,他是在说真的。
“不过在那之前。”玄翎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先前的举动甚至让他觉得手臂酸麻,时间当真是等不得了,“先去见见我父王吧。”
“啊——”前天帝要见他?飞廉一直都以为是玄翎要找他,前天帝陛下不过是被借了个名而已。
“其实是我父王的意思。”玄翎说的更是让他惊讶,“他好像觉得这样最好。”
眼前的景物有了变化。就在飞廉的眼前,那些长得很长很长的竹林突然开始变小,那些年老的竹子重新变得青白,又再变成竹笋缩入地下,转眼间整片的竹林都消失了。他们站的地方是一片荒芜的草皮,远远的能看到几个帐篷立在那里。
“我们没有走太远。”玄翎的神情现在看起来居然有点恶作剧成功的样子,“蚩尤就在那边,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要。”飞廉利索地回答,他可不想看到那个好友幸灾乐祸的表情。
玄翎耸耸肩,向那边的帐篷微微动了动嘴唇。
——你听到了,可不是我不让他回去。
——反正你做的都是对的,还来问我干什么。
飞廉当然不知道此刻蚩尤的神情是吃瘪而不是幸灾乐祸,可惜等他知道这个事实要等到非常久远的未来。
“走吗?”玄翎再问了问风伯,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一道闪着微微银芒的道路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沿着走就可以了。”玄翎径自踏了上去,“能直接通到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