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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说好的昨日要带我一起去西街,为什么没来?你说谎,你骗人!”
能问出这样的话,只能说陈小胖还是太小太天真。依杨平安的早熟程度,想要糊弄过去,不要太简单。
“我怎么说谎,你当我是故意不去叫你的么?实在是有特殊事情,属于不可预料的突发意外,所以才没有去接你!”杨平安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意无意把陈小胖抛之脑后的事情的,他本就没打算带小胖子去西街。
“什么意外,就是下学回家,能有什么意外?你不是找借口吧!”
“什么找借口,我会骗你么,我可是一诺千金的。”
“那也得你说出来才算!”
“秘密!”杨平安摆头看了看周围,陆陆续续的新生老生都在往学校走,马车几乎要堵塞道路,必须要感谢道宫及时颁发的城内道路交通管理法。
“而且,就算我要告诉你,也不能在这说吧,我们马上就成为耍猴戏的了!”杨平安也有些无奈,迅哥陪着一起来的学校,放下他就跟坐车回去了,不然这会儿也能硬闯过去,以他这幅小身板,可顶不过陈小胖。
好羡慕道观道士们那一身腾飞于天的功夫。
陈小胖眼看着周围的学生有围观的趋势,冷哼一声,“先放过你,课间休息的时候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我就告诉先生,你撒谎!扣你品德分。”
都说老实人不能欺负狠了,古人诚不我欺。这还没怎么欺负呢,就激发出打小报告的潜力了,还一语中的,直指核心要害!
对于学生来说,上学无非是上课下课,课间休息被拖堂,有事没事被提问,走神砸个粉笔头,犯错敲两下戒尺,面壁思过等等。
但身为堂堂高等研究学院刚刚毕业的刺头,向道向向先生显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
你见过小学一年级第一天就考试的么?
没有吧?我也没见过。
但向道就是这么干的。
上课铃声一落,向大先生笼着手,脚踩七星步走进“子弟班”,说了句“考试!”
底下的小伙伴们,瞬间呆滞。早就听说过道门学院恐怖的考试制度,正所谓周测、月考、期末评,关关难过鬼见愁!
但是从来没听说过第一天就开搞的啊!不走寻常路不按套路出牌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无数的念头闪过,讲台下鸦雀无声,个个以聪明机灵(调皮捣蛋)著称的二代,都傻眼了。
向道倒是很满意自己的个人魅力,对于效果如此明显,深感欣慰。
于是咳了一声道,“鉴于诸位都是传说中半岁能言,三岁学文,五岁能诗的天才,当然某人(杨平安)除外,本先生深感压力,绞尽脑汁想了一夜后,觉得还是用考试这种简单方便的方式,来打响你们入学后的第一炮!”
声音清亮,这货明显用了内息功夫,想着压制随之而起的喧哗吵闹声。
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向道的大腿挺粗的。
杨平安翻着白眼,领了卷子坐下。前面陈小胖左扭右扭,想转过头来说个悄悄话,奈何讲台上,向道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后的杨平安。
因为他是惟一一个敢直接对着先生翻白眼的。
陈小胖暗道倒霉,嘴里发苦,虽然说第一天就考试不合理,可带个鸡蛋回去,自家老爹不打断自己的腿才怪!
可恨杨平安耍怪被先生盯上,不然能瞄个一眼两眼的,总不至于吃鸡蛋。
后面的杨平安才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翻卷子。
三道题:一是默写道宫弟子须知;二是几道算学题,加减法;三、子弟班的先生是谁?
第一题,嗯,好办,区区十条早就会背;第二题,区区数钱算账的伎俩;第三题,呃,先生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向道被杨平安忽然投来的怪异目光搞得莫名其妙,眨了下眼,故作高深道,“现在所有人都领到试卷了,开始答题!期间不许提问,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打瞌睡,严禁作弊。最后记得写上自己的名字!”
底下的杨平安一看区区三个大题这么这么简单,就开始琢磨歪点子:要藏拙啊,现在表现太好,是要被关注的,以后成绩差了都不行。
道宫弟子须知,嗯,可以缺字漏字少个词;算学题有三位数加减的就不写,最后一题,得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陷阱啊。
对,绝对有猫腻!
聪明如我平安郎!智慧如我杨大少啊!
于是杨平安,拿起炭笔,胸有成竹地先在第三题的下面写了答案。
向先生。
中规中矩,有礼有貌,好学生!
底下学生写卷子,台上向道看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无聊。
想他堂堂京都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全天下唯二的道学高等研究学院之一的军事大学毕业生,被硬塞到这边来给小孩子当保姆,明显不合理,虽然说是为镀金,但这地方不对嘛。
按照向道的想法,最次也得到地方守备军混一混。遗憾的是,他那个当将军的叔父不知怎么想的,竟还欠人情托关系,把他丢到这里来。
很憋闷,又不能说什么。叔父是父亲的老上司,父亲战死后,母亲改嫁,他就把自己接到府上,待遇跟亲儿子似的,尽心尽力培养。
可是,沦落到跟一群熊孩子们斗心机,人生真是无趣。
向道感应了一下体内仍在运转周天的法力,又叹了一口气,进展缓慢,看来是被心境影响到了。
算一算,自己七岁入学,三年幼院,三年初级学院,三年中极学院,再加上四年高等学院,今年刚好二十,三界法奠基入门境界尚未修满。
周天圆满,法力充盈,哪怕是苦修,估计也得三年才能达到。再这样下去,可就要比同届同窗落后了。
听说京都政治学院那边有几个天才,毕业时候就达到三界法入门修行的基本要求了。
真是天才,法力充盈周身,哪是这么容易达到的。
像向道这种进度,虽然比顶尖的差了不少,但也不慢了。道门养气功夫刚开始修行起来确实慢一点,但有个好处,就是随时随地都能修行,不惧打扰,日积月累,功力醇厚之时,杀伐手段一点不逊于练武道内劲的那些家伙。
对于有志于进阶大宗师的人来说,眼下种种都是虚妄,修行才是根本。清平道长说过,人生处处都是修行,万事种种皆可炼心。
向道的向道之心,到底是差了一些。
第7章 向道 (二)()
道宫历前98年夏末,旧洛城。
两个小乞丐,小五小九被哑巴带离了乞丐窝,三个人一起在秘密基地里窝着。
说起来也不过是连其他乞丐都不愿意待的,没了房顶院子的几堵墙,用树枝茅草搭了个棚子,勉强能住人。
可是两个小子不去乞讨偷鸡摸狗,怎么活命?哑巴得养活他们啊,谁让他把小乞丐的“私房钱”都吃光了呢。
想一想就嘴巴发苦。
“哑巴”也是琢磨明白了,语言不通,文字不识,自己又是四体不勤的主,没有其他办法好想,就算是在草市上给人干杂工,也是人家看在自己工钱少之又少的份上。
秉着不说不错的原则,男子决定把“哑巴”装到底了。小五小九知道“哑巴”不是哑巴,因为“哑巴”那简单的词汇量就是他们俩教的,两人也都被叮嘱不要在外说这件事。
不过,就算他俩说出去,又谁会相信乞丐说的话。
更重要的是,“哑巴”也是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后世网文的说法,他可是肉身穿越的“异界妖魔”,所以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整个人被世界压迫的感觉,确实不是错觉。
而之后的一些日子,他也时不时感觉到焦躁心悸,像是被毒蛇盯住了的危险感。后来发现没啥事,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猜测着是有人在找自己,只是不知为什么找不到。
小五小九因为发现自己在最开始的时候每天只喝点水就能活下来,认死了自己是神仙。一门心思想着要拜师,不学长生术,还指名要学点石成金。
自己要是真神仙,会法术,还用的着辛辛苦苦学说话,当文盲,以至于去酒楼当个小二都不合格,因为没法报菜名。
盲目崇拜要不得,小孩子的盲目崇拜更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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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杨平安在这边一脑袋官司的想要藏拙,西街的杨克也是起了个大早,空着肚子来到商务联合会招工处。
这是各个商帮在道宫的牵头组织下建立起来的组织,专门负责招工问题。也有学徒工的项目,比较安全公道。
道宫负责监督,经营管理由联合会负责。
近些年,类似的组织越来越多,商家看效果明显,就自发申请建立,并逐渐由京都向其他郡县发展。
从招工处招人付给员工的工资会多点,但是胜在招的人安全可靠,想要什么样的人才,都能在这找到。
找工的不用东一家西一家地问,招工的也不用担心招的人是个作奸犯科的奸猾人。
招工处的门一开,就被人挤满了,热闹喧哗。
杨克挤到学徒工登记处登记了信息,就在门口等。早两年父母还在的时候他还上过幼院,所以能识字。
可以说,道门学院的建立,让京都陪都近十五年出生的孩子,基本脱离了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层次。
道宫不缺少敢打敢杀靠肌肉思考的道兵,也不需要愚昧无知的治下百姓。道宫的建立初衷就是“广传我法,教化众生。”
如何教化?清平道长说,启民智。
道宫治理天下多年,各项制度可以说比较完善,政治环境也比较宽容缓和。
得益于清平道长天纵奇才,统一战争结束之前,道宫就已经有了相对完善的国家运行制度,之后也顺利转型,从战争转向民生建设。
诸如劝课农桑,鼓励开荒,发展商业,提倡杂学技术,乃至于出动道兵清剿山匪强盗,驱除虎豹狼群都是自然的事。
但要说繁华,也只是京都陪都,再加上当年的楚国郢都而已。
三十年,对于一个古代社会,想发展起来,时间依然远远不足。
招工处人群来来去去,像杨克这样的却是一个没有。
本身是孤儿,却没进慈幼院,就这么颠颠地跑来给自己找工作,也是不寻常。他还有一院房子在西街。
放在几十年前,一个小孩,孤苦伶仃的,想守住一院房产,那是做梦,能活下来就该谢天谢地,祖宗有灵保佑他,没有被宗亲族老赶尽杀绝。
杨克坐在招工处门口对面不远处等着,反正他今天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肚子有些空,杨克舔舔嘴唇,少活动还能少些消耗。
恰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登记处的办事人员正陪着一位老人往门口来。这时看到他就招招手。
杨克精神一振跳起来,搓搓脸,拍拍身上的土,拉拉衣服,就跑着迎过去。
“孙老,这就是杨克。我就说刚才看到他没走远,果然在这。”
杨克跑到不远处停下来,略走几步,到了跟前鞠躬问好,双手放在两侧,微低着头,老老实实候着。
孙姓老者打量了一下,温声道:“小哥儿,抬起头来,与我看看。”
嗯,衣衫破旧但是整洁,手有些粗糙但也干净,眼神清澈诚恳,眉目宽阔,不错不错。想着刚才了解的信息,或许,可以试试。
杨克也借机打量一下眼前老人,头发花白,用木簪簪了个发髻,还是早些年的样式。面色清癯,眼神温和而不浑浊,脸上有点点的暗色老年斑。
很有些慈祥的样子,很像西街里时常周济自己的阿爷阿婆他们。
两人相看两不厌,被办事人员看个真切。他也凑趣,就主动搭话,“孙老爷子,您看如何,这孩子一看就是个乖巧的,要不您就收着?像他这样的可不多。”
最后一句明显有所暗示,孙老头皱皱眉,没做声。
自己虽然不贪这孩子房产,但保不准有其他人暗动心思。而且这孩子父母俱亡,倒也省了一些麻烦。
“行,”孙老头顿了顿,“只是要多开一份担保而已,罢了,我领着这孩子自去西街寻街道办开担保,就不麻烦你跟着了,等我带了手续回来签合约。”
“成,等这段时间忙过去,晚辈去孙老爷子家喝茶去,您可要招待啊!”
“不差你一口茶水,随时去得,只要不怕监察组找你麻烦。”
“我怕什么,这是私交,符合规定的私交!联合会的道宫监察组可管不了,他们的纪律可比我们严多了,敢乱来我就到道宫衙门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