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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吧。”长生鬼王递给菁华一个小酒壶道。
菁华转身看一圈周围，发现人都走完了，只剩守峰的弟子和长生鬼王在。
接过长生鬼王递来的酒壶，菁华直接仰头朝嘴里倒。
长生鬼王见状呵呵笑道，“你师父说过一句话，委屈自己是蠢人才做的事情，谁让你难受，你就让谁更难受。看看你这郁闷的样子，要是让他知道，指不定怎么骂你！”
菁华扭头瞥一眼长生鬼王，“这话你是听双士说的吧？”
“对。双士每次听到有人说他瞎子，必会让那人感受一下眼盲的滋味。有次我问他，他便是这样回我的。道理虽野蛮，但却很实在啊。你不觉得吗？”
“我现在没办法和楚晴沟通，我……”
“菁华，你该不是想放弃吧？你和人皇两情相悦，难道要因为那个小丫头断掉？”
菁华对长生鬼王翻个白眼，闷头灌酒。
长生鬼王见状也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奸笑着问，“知道人皇的过去吗？”
“听到的都是关于他的传说，怎么？看你这样子似乎是知道他的秘闻？”
“当然。”长生鬼王又灌一口酒，打着酒嗝说，“人皇本名就叫孟风，四百年前出现在三千境界，原本来自哪个境界不知道。他出名时是在弱西仙界。”
“弱西仙界是战斗境界，每过一段时间都会举办比斗大赛，比斗的奖品很丰盛，很多外境界的修士也会为了奖品去参赛。孟风就是在一场比斗后成名的。”
“他靠一杆灵器品阶的长枪赢得了那届比斗的冠军。下试场时，他的长枪只剩泛着血光的枪尖。有修士不服，觉得他一定是用了奸计，一杆灵器长枪怎能敌得过仙器呢。后来有一名女修指出他的长枪枪尖材质奇特，他能赢出了自身有能力外，枪尖也功不可没。”
“女修是主事者的掌上明珠，有她作证，孟风才摆脱耍诈的嫌疑，成为弱西仙界第一位以结丹修为赢得比斗的修士。女修对孟风的枪尖很感兴趣，想买下来。孟风不肯，一来二去，两人成为了朋友。”
捕捉到长生鬼王的语气开始有变化，菁华问，“他们在一起了？”
“对。女修名叫叶月。我以前和她有过接触，是名很好的女子。”
叶月，阿月。菁华拎起酒壶又大灌了一口。在他没有任何记忆的时候，他觉得阿月这个名字熟悉，不是因为她。
“孟风是战斗狂人，有时能在训练秘境内呆一年不出来。他结婴以后，更是奋进。叶月有时几年都不能见他一面。再后来，他进入了化神期，一下子打通关了弱西仙界的所有最难的训练秘境。”
“他离开弱西仙界的时候，名声已经很大了。神人界向他伸出了橄榄枝，叶月嫁夫随夫，跟着他一起去了神人界。”
“他用一年的时间进入到炼虚。两年跨过渡劫，之后便开创天玄门，一步步的扩大天玄门势力，跨过渡劫之后，他成为了神人界界主。也是他成为界主那年。叶月生下了一名男婴。”
“孟风的目标很远大，他似乎在找一个地方，当初创建天玄门，就是为了那个地方。孟洛满十五那年，天路打开，孟风抛下了叶月母子，独自登上了天路。那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神人界不可能无界主，天玄门也不能没有门主。叶月在他走的第二年宣布他退位，界主换人，天玄门也转交到了他徒弟卫真手中。”
“孟风一走就是五十年，叶月为了保留青春等他归来，拼命的修炼，结果渡劫成神时出现了意外，导致魂散陨落。”
“她的儿子孟洛耗费半条命才收来几缕魂识，叶月因为魂散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唯独记得她在等谁回来。”
“也可能是他们夫妻心有灵犀，叶月魂散的第二个月，孟风就回来了，那时的他已是神域的人皇，法力无边，随便挽一个枪花便能毁掉一个境界。可就是这样厉害的他，也没办法挽救叶月的死，没办法得到孟洛的原谅。”
“望着比自己还要苍老的儿子和一群不认识的血亲，孟风大彻大悟。他从孟洛手中要走叶月一缕魂识，再次回到神域。他想要复活叶月，让她永伴自己。”
“叶月是水灵根，他在神域神宫外挖一个神湖，将叶月的魂识养在那里。日复一日的用神气和水气滋养叶月的残魂……”
长生鬼王突然叹一口气，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然后呢？叶月复活了吗？”
“初见到没有记忆的孟风，你是不是觉得他只是长得像孟风，其实不是孟风？”长生鬼王反问。
菁华点头。
长生鬼王这才继续往下说，“神域那么神奇的地方，滋养一缕魂识化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孟风日日守在神湖前，终于盼到了叶月化人。”
“叶月看孟风像是陌生人一样，孟风把他们的过去讲给叶月听，陨落前就等到心碎的叶月就算只剩一缕魂识，再听到这些往事也觉得心塞，慢慢的，她开始躲避孟风。”
“凑巧那时神域有神造反，孟风忙了起来。叶月偷跑出神湖，碰到了乐肃。”
“乐肃就是那位想造反称人皇的神，不谙世事的叶月对居心莫测的乐肃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的她智商开始直线降低。”
“乐肃骗叶月对孟风下手，孟风当时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他知道乐肃是在利用叶月，但因为叶月爱乐肃，他又觉得乐肃也是爱叶月的，所以他选择了成全。”
“当时孟风差点儿就死在了叶月的手中，乐肃太沉不住气，在孟风没死前就出现幸灾乐祸，说出事情的真相。”
“叶月恍然自己被利用，再看垂死的孟风，愧疚的要吐血。乐肃将孟风打到魂散，叶月从那些散出的记忆里看到了自己的过往，也看到了孟风不一样的过往。她懂了孟风为何一直拼命修炼，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更自责，在乐肃对孟风下最后的死手时，挡在了孟风的前面。”
“她本就是一缕魂识，被孟风悉心照顾才能重新化人，她的身体是由神气和不断囤积的力量组成，身体被乐肃打散时，这些力量全涌进了孟风的体内。”
“孟风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魂散，吸收了叶月力量的他用残身将乐肃差点打死，如果不是发现叶月的魂识还未散尽，尚且有救，他一定不会放过乐肃。”
“叶月又被孟风放进神湖修养，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听说叶月出湖的消息……”
长生鬼王讲完整个故事，很唏嘘的说，“我猜乐肃对叶月也有爱，不然他那一招绝杀一定会让叶月魂散天外，发现叶月为孟风挡时，他收力了。也是因为收力遭到反噬，孟风才能将他重伤。可惜……他觉悟的太晚了。孟风也是爱到心碎，后来听说他封存了关于叶月的记忆，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菁华曾听孟风说过，他看到人皇对着一个湖说话，对着湖问“什么时候苏醒”，现在看来，他问的就是叶月。
也是听到这句话的那次，他还看到有人对人皇汇报，有境界沦为死地。这些内容是连在一起的，差不多能得出结论，让境界沦为死地是乐肃做的。
孟风在训练秘境昏迷那次，她曾见到有一名女子依偎在人皇的肩膀上，跟着他一起念秘文。
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孟风那次奇怪的昏迷就有解释了。
他被封存的记忆因为那次情绪波动外泄了一些，人皇是战斗狂魔，他不停的战斗、战斗，最后昏睡时，因为记忆外泄，她进入虚空境界时看到了叶月。
“在想什么？”长生鬼王问菁华。
“没，觉得叶月挺可怜的。”
“给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她，是为了让你更了解孟风。叶月年少时的性子和楚晴差不多，最喜欢对着孟风撒娇。你不要以为楚晴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她有可能就是下一个虞冰儿。”
“从他以人皇的身份归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发生变化了。我自始至终相信缘分不能强求，若我们最终没有在一起，和楚晴无关，是我们的缘断在他以孟风身份陨落的那天。”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怎么做随你吧。你快些解决和方霄的事情，天路开启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们还要做些准备，时间并不宽裕。”
“提起去天路，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
“我想让阿生在去神域前结婴，然后带他一起去神域、登天路。”
ps：
这章基本都是孟风的过往，也解了一些前文的包袱，写的很详细，因为和后文的关联很大。
第106章 不爱（）
“这件事你不和孟风商量，和我商量？”长生鬼王很奇怪的问。
“你是鬼修的老祖宗，阿生算你的后生，我不知道鬼王侍女的话能信多少，当然要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她的话大都没错，你可以选择信。阿生如果结婴选择做鬼修就算我的后生，如果选择当正常修士，那就和我无关了。哎、你别瞪我。好吧，登天路这件事我没意见，如果他修为太低，我会罩着他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孟风才是你的主心骨，你真不问下他的意见？”
“他能带楚晴，我为什么不能带阿生？阿生的修为再低也不会低过楚晴吧？”
“那还真不一定。”长生鬼王阴笑两声道“阿生做鬼修能力大，做正常修士天资真的很一般。还有，楚晴现在对赵家人已经完全不理会了，她一定会让孟风帮她找神树，并且肯定会在去神域前找到。楚家神树有一个十分隐晦的秘密，楚晴是楚家最后的血脉，那个医士一直清楚自己能活多久，秘密肯定告诉过楚晴。她以后可以借助神树修炼，阿生根本和她比不起。”
“哦，比不起啊？那就交给你了。楚晴再造次也不敢在你面前作死，你一个瞪眼就能把她吓跑。”
“……”长生鬼王不愿意了“这是你揽下的麻烦，你不能推给我啊！”
“不是说是好友？”菁华理直气壮的说“这不叫推给你，叫替好友分担忧愁。”
长生鬼王无语的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有无耻的一面？”
“我以前也没发现，你的本貌俊美到了这个程度。”对！自从孟风揭穿他的身份后，他就开始用本貌面对众人。
以前菁华觉得卫戎是令人惊艳的，没想到阴柔带着邪气的长生鬼王比卫戎还让人挪不开眼。这和以前那个懒得要死、大腹便便、穿着邋遢、成天靠着柜台一副要死样子的老掌柜差距太大！
“怎么？你喜欢我原先那个样子？那要不要我再变回来？”
“不不，不用，这样挺好。”
“哦……”长生鬼王一个字变三个音调，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抛弃孟风投入本王的怀抱吧，本王用情专一的很，无任何黑暗的过往，决不会做出抛弃你的事情。”
菁华的那个“滚”字还没说出口，孟风冷冷的声音就出现在了主峰上“你说谁有黑暗过往？”
“呀，回来这么快。”长生鬼王语调在惊讶，脸上却没半点儿惊讶的神情。
他感知到了孟风回来，菁华没有。
见到孟风，菁华重复一遍长生鬼王的话“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一场鸿门宴，逼他们露出目的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们想做什么？”
“还能是什么？”长生鬼王掰着手指说“杀人皇、夺神域、拿密文、拥三千境界。”
孟风睥睨着长生鬼王问“老鬼，你是不是活太久腻了？本皇的人你也敢动心思？”
“对啊，我早就活腻歪了，你要有本事现在就把我杀了吧，我会感激你的。”
孟风摊掌召出一杆长枪，枪尖直指长生鬼王的心脏“本皇再给你一次机会，你……”
“废话什么？要是没本事杀我就赶紧把枪收起来，魔血的味道太重，熏吐了我不要紧，如果感染到在主殿打坐的阿生，菁华大概会找你拼命。”
孟风看一眼目露担心的菁华，收起了长枪。他确实没有把握杀死长生鬼王。
“啧啧，菁华啊，看来他也不是没心。我威胁楚晴时他不搭话，却为了一句调戏你的话对我动枪。哎、别拿你那双大眼再瞪我了，再瞪我翻脸了啊！我真翻脸了！看，我翻了。”
孟风、菁华“……”
老掌柜的脸和长生鬼王的身子组合，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菁华黑着脸说“换回去！磕碜人！”
“嘁，我这是在帮你，不识好人心！”
菁华不理会长生鬼王阴阳怪气的话，问孟风道“你在影戈魔城动杀戒了？”长枪上残留的魔血味道和魔气确实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