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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法术低下之人更加迷惑,这芸传就坐在那里,还要灵魂归位,是什么道理?他的灵魂丢失了么?那灵魂在哪里?
面对事态如此发展,作为炼魂师的芸生老丞相,心中也已经基本理清了,那错综复杂的线条背后真实的轨迹,他陷入了沉思,此刻,听到青铭对钟全的请求,抬头看钟全难免有些迟疑,正看着自己,知道钟全虽然是青铜族贵族,但毕竟是朝廷几位尚书之一,按照官职,属于丞相统筹管辖的范围,如今在合议庭,所作所为,更是要经过他芸生丞相的允许。
刚才他没发言,一直在观察和思考,当下,他迅速在心中掂量了轻重,看着钟全,朗声道:“钟全尚书,青铭王子所言在理,不过这芸传毕竟是芸惠的儿子,依老夫看来,不妨请芸惠表个态吧,只要他同意,你尽管施展炼魂术换回灵魂。”
说着,芸生转身向着芸惠,用他那坚定而又极富感染力的、磁性的声音说道:“芸惠老弟,事已至此,以你广博的见识,想必你已经看懂个中关节了,老弟啊,为了洗清芸什的罪名,为了你芸惠尚书府的名声,我想,只有如此,只有真相大白,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方可稳定民心,以正朝纲!钟全身为吏部尚书,聚才堂师尊,他为人清白、正直,我相信他定会恰当处置!”
芸惠望着芸生的双眼,他看到一双深邃、固执的眼睛,苍老的眸子散发着睿智的光芒,他信服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一个老父亲面对两个儿子的生死,他只能勉强正了正身子,颤抖着嘴唇,抬起右手,向钟全示意道:“钟尚书,请便吧!”
于是,钟全提了玻璃盒子,取出那条硕大但已经虚弱不堪的蚯蚓,扳开呆滞不动的芸传的手掌,将蚯蚓摆放到他手心,然后,将青铭交给自己的那块炼魂石,放到芸传另一只手心。他转到芸传身后,双手附在这位曾经顽劣不堪,但却不失可爱的学生的头顶,他心中可谓百感交集,募地,思定屏气,全身经脉大开,内力周身游走,从双掌源源不断输出能量,只见他双手与芸传头顶接触的地方,缓缓腾起一缕缕白烟,而他手掌的蚯蚓,开始不安的摆动,炼魂石也腾起烟雾,开始幻化,越来越小。
观众不禁赞叹,钟全师尊功力非凡,心中都忍不住期待,不知将会发生何事。
突然,芸传双眼一闭,若非钟全手掌吸附着,他那脑袋一定耷拉了下去,他手心的蚯蚓也陡然停止了蠕动。可这静止的场景只停留了片刻,然后,芸传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条蚯蚓也迅速复苏,又开始了蠕动,再看芸传手心的炼魂石,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钟全当即收功,深吸一口气,对着重新睁开眼睛的芸传叹了口气,道:“孩子,你都做了什么呀!”他收起那条蚯蚓,重新放回玻璃盒子中。
这时的芸传眼中溢满泪水,一改刚才那呆滞的神情,双手摸摸自己已残缺的双腿,望望芸惠,又看看芸什,看着师尊转过去的背影,再看看周围人群那各式各样的表情,他心中的委屈、怨恨、伤心、恐惧、懊悔、感激,一时间都涌了出来,实在难以自持,眼泪终于从这个十五岁孩子的眼中夺眶而出。
芸惠勉强起身,走到他跟前,望着那两根为他代步的铁棍,气愤但不无心疼地问道:“多久了?你腿出事了,怎么不告诉为父?”
芸传突然哈哈大笑,神经兮兮地望着自己的父亲,仿佛在看一位陌生人,愤怒地喊道:“告诉你?哈哈,你和他!”他指着仍然被绑缚在大厅中央的芸什,“你们只会嘲笑我吧!你会说,看你这懦夫!不好好学学你兄长!啊!是啊!兄长,兄长,永远都是兄长!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我就是要让你瞧瞧,我不是懦夫!”
芸惠如同五雷轰顶,他腾腾腾连退了好几步,跌倒在地上,低低地骂了一声:“啊!传儿!你这个逆子……”
这时,他心中陡然浮现出芸传从小到大的无数场景,他只有这两个儿子,夫人去世得早,自己费尽心力抚养他们,芸什从来都是天赋异禀,自己打心眼地喜欢,他无数次当着小芸传夸赞自己引以为豪的大儿子,芸传拿着他那些不成熟的书法作品给自己看,自己嗤之以鼻,只有一句“学学你哥哥吧,看看他的炼魂术多棒!不要学这些没用的东西!”,芸传学了武艺回家,展示几套拳法给自己看,自己仍然是不以为然,还是一句“向你哥哥多请教,他这套拳法已经炉火纯青了!”
“天哪!”芸惠无力地喊道:“终究是错在我身上!夫人!你看看!”
然后,他转向青辕王,跪着向他磕下头去,悲戚地祈求道:“王爷,处罚我吧!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教子无方,自食恶果!放过我这个可怜的孩子,给他一条生路吧!”
青辕王走上前,扶起芸惠,他手上微微运了内力,否则是无论如何也拉不起这位老父亲的,请他回到座位,但并不评判。
芸什哽咽道:“诸位王爷,老丞相,各位大人,我弟弟年纪尚轻,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却是我身为兄长,未能及时阻止的过错更大!我愿为受害之人偿命!留下我弟弟这条残缺的身躯吧!”
芸传听到芸什说话,心中一凛,他的灵魂方才一直在蚯蚓身上,所以,芸什在庭上认罪、请求合议庭放归蚯蚓的过程,他都听到了,其实,对这位才高八斗的哥哥,自己一直是景仰和深爱的,虽说嫉妒得发疯,但哥哥一直照顾自己,从小到大,哥哥见不得自己伤心,见不得自己吃苦,多少次生病发烧,父亲在朝廷里面忙于公务,是哥哥陪在身边,悉心照料,带着自己垂钓,带着自己修炼,亲自送自己到聚才堂报到,兄弟两个,多少欢乐、多少温情,此刻都浮现了出来,芸传的怒火渐渐熄灭,看着为自己甘愿赴死的兄长,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芸传深情看着芸什,呜咽着说:“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太优秀了!我只能在你的光芒之中侥幸存活!哥哥!我累了!别为我去死!你该好好活着,我恨不得把我这些残存的生命能量都给你!”
顿了片刻,喘过气来,芸传问道:“哥哥求他们放蚯蚓回园子,就是为了救我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切!”
芸什悔恨地说道:“是我疏忽了!因为我知道得太晚!已经无法挽救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是传弟你!那****在家中修炼远聪术,凑巧听到小四向你讨要明心丹,你不给,还威胁了他。那时我才起了疑心,可是太晚了!”
“我知道你功力不够,不足以盗魂,更不能炼制什么安魂固魄的丹药,但突然想起我们府上宝列塔中有一部秘籍,名唤《安魂奇书》,专门记载类似的奇功异术,我赶紧到塔中查验,果然此书已了无踪迹,我在你的枕头下面,找到了这本书!传弟,为兄未能尽早发现,是害了你呀!”
芸传感激地看着他,接话道:“哥哥,谢谢你!所以你故意杀了那条传言中的小花蛇,把蛇皮扔在你自己竹林里,是为了引火上身,解救我这不成器的弟弟!刚才青铭已经道破了我盗魂术的玄机,你想毁灭我这肉身,以保全我那卑微的灵魂,弟弟明白,哥哥!”
钟全叹道:“功名不过人生浮云,何必如此急躁!传儿,你不过才十五岁,苦了自己啊!”
庭上所有人皆是唏嘘不已,青辕王与芸生交换了意见,作为刑部尚书,理应由他进行最终的裁定。
只听青辕朗声宣判道:“现已查明,芸传乃刑部地牢与明心丹大案凶犯,私自修炼、使用大属国禁令盗魂术,戕害地牢中二十余条非死刑犯的人命,违规出售明心丹大肆敛财,明心丹断货导致食用者暴亡,不完全统计,因明心丹暴亡者不下三十人!芸传罪恶滔天,不可饶恕,判定当庭正法,灭魂毁尸!芸什虽有包庇和干扰调查,念在其救弟心切,从轻发落,以合议庭名义报大属国长老,拟褫夺其炼魂师称号!”
芸生接话道:“众人还有无异议,若无异议,请青辕王当庭执行!”
庭中除了芸惠的呻吟,没有人说一个字。
芸传最后看了哥哥一眼,一脸的轻松和坦然,仿佛放下了十多年来的压抑和痛苦,然后,闭上双眼。
青辕王从怀中掏出一颗蓝色的炼魂石,石头如同宝贵稀有的蓝宝石一般,棱角分明、熠熠生辉,众人又是一阵感叹,这可是高能量炼魂石,甚是罕见,当然,要执行灭魂毁尸的刑法,只有用这样宝石级炼魂石,方可完成。
青辕王一手紧紧握着炼魂石,一手抚在芸传头顶,口中念念有词,内力运起,白烟蒸腾,片刻后,宝石升华殆尽,而芸传的座位上,只留下了一套衣裳,还有那两根铁棍,凄凉地倒在了地上。
027。 清梦扰人()
从合议庭回到青辙王府,青铭顿感劳累,想起庭上芸传一家最后的凄惨景象,心里就像长满了杂草,乱糟糟的,不禁伤感难过。
杨勇一直默默跟着,到了寝殿,多余之人尽数退下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跪倒在青铭面前,连连磕头:“王子殿下,恕小的无知、愚笨,一直怠慢了殿下!感谢殿下为小的弟弟沉冤昭雪,小的愿赴汤蹈火,跟随殿下左右!”
看到这粗壮汉子那由衷的感激之情,青铭本来为芸传之死有些内疚,现在,想到他造成了那么多家庭的破碎,自己也算为大属国略尽了绵力,虽然芸传受到重罚,相当惨烈,但确属罪有应得,当下心中略感宽慰,连忙扶起杨勇:“若不嫌弃,杨哥今后便做我的随侍吧!”
杨勇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呵呵傻笑个不停:“是!主人!小的一定肝脑涂地!”
青铭转身交待赫丘儿带杨勇去换衣服,让他随赫丘儿兄弟两个学习青辙王府的行事规矩。
安排妥当,自己越发疲惫,大白天便倒在那张大铁床上呼呼睡着了。
青铭渐渐进入了梦乡,仿佛置身于远古时代,族人都住在石头房子里,梦里的他是一户农家的年轻子弟,他手里拿着一把青铜锹,看着族人用笨重的石器工具正在田地劳作,他心想一定要把自己发明的青铜器献给国王,一定能让族人劳作效率更高,一定能让国家更加强盛。
想着想着,梦境断了,青铭片刻间进入了深度睡眠,然后,另一场梦又开始了,青铭梦到自己被几个卫兵轰出大厅,回头看那石头垒成的城堡高大坚固,驱赶他的卫兵正在嘲笑他:“贱民,弄个什么黑不溜秋的东西,也要给我们大王看!自不量力!”
梦境断断续续,青铭又听到呼天抢地的吵杂声,自己已是身在洪水之中,随波逐流,四处都飘散着乡民,他心里充满了愤怒,想要冲到那高大的城堡中,揪出那个对老百姓不理不睬的暴君,他胸中憋闷,忍不住想要大吼,正要张口,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心跳不已。
一直守在门口的赫丘儿兄弟两个赶紧推门而入,扶起青铭,递给他一杯热水。青铭咕嘟咕嘟喝了下去,不小心被呛到,不住的咳嗽,等他缓过劲来,才知道自己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时辰已经临近傍晚时分。
在母妃的安排下,青铭等人匆匆用了晚膳。他知道自己开始巡游以来,已是第七日了,每日服用母妃所给的固本汤药丸,加上究生将军和钟全师尊的传授,自己调息运气,还好这几日勉强稳住了身体,没有发生晕厥症状,但母妃多年心血才凝聚成九粒药丸,今夜服用之后,便只剩下两粒了,于是,青铭情不自禁开始心急起来,他决定立刻起身前往城南别院,继续向究生将军学习。
渡生将军当然清楚青铭焦急的心思,在路上劝道:“王子莫急,连日来你刻苦修炼,如今内力越来越强,这些天不是都没有出现晕厥了么?咱们慢慢练,不可操之过急!”
青铭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能够稳住身体,是因为连续服用母妃的固本汤药丸,但药丸很快要用完了,只怕,哪天突然昏死,恐怕防不胜防!还是加紧练功的好,走!”说着,两腿一夹,白马撒腿疾奔而去。
渡生心中一阵激动,他越来越感到自己跟随的这位王子,是一位有主见,有勇有谋之人,顿时干劲十足,催马跟上。
龙星这几日好不容易偷空学会了骑马,但是技术当然不够纯熟,歪歪扭扭地也赶了上去。青辑瞥了龙星一眼,笑道:“嘿,这小子!那蝴蝶也不知怎么地,能看上他!我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事呢?”
回到别院,青铭和渡生按时来到后山洞中跟着究生修习,芸传的案子告一段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练了几套清影系列武功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