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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拭目以待!”
“……呃?你停住干嘛?倒是落子啊!怎么?手抖啊?”中年男子眼见对方拈着白棋停在半空,愣了半晌也不下忍不住调侃几句。
“唉!鱼儿上钩,该来的还是来了。罗爷……你真不后悔?”
花甲老人一言之词,中年男子倒是听懂了话外之音,豪迈的挥挥手:“靖西男儿说一不二,说干就干!怎么?老子拖家带小的都不怕,你忠老尽管放开了干!”
花甲老人长吁一息:“希望天儿是对的,时不待我啊!躲躲藏藏的日子也是够了,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老夫余生不多,力所能及之时就助他最后一把吧!”
“让他一个人出去乱逛,你担心了?”
“呵呵,天儿自小就聪明,他化解危机的能力比我这个老头子,有过之而不及。毕竟他身上流着家主与主母的血……再说,这十年也不是白养的嘛。何况,他身边还有你另一把刀……”
“哼!拐着弯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老罗是怕他不识路,顺手也练练咱家小子的心气。”中年男子趁着斟茶的空暇,瞄了一眼屋顶。
漆黑的夜色下,隐隐有数目未明的黑影,在缓缓移动。
“唔……你这是引火烧身呀,罗爷……这以后的事……”
“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这盘棋下完!老子要赢你一次!”中年男子饮下一杯热茶,立即战意昂然。
“就为了赢一次?你这赌注下得可大喽!”花甲老人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看着他。
“不就是几条命嘛!我昊然馆给得起!我罗爷的名头可不是捡回来的!”
“呵呵,你就是嘴硬!”花甲老人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他笑道。说罢,手指却僵在那里,颇为愕然的转过脸,看向围廊深处……
“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柏忠施主……你的福报到此为止,本僧……愿以佛祖摩珈蓝之名,度化你!”
院子里出现一名僧人不奇怪,可不请自来还口口声声要度化一个大活人,口出狂言简直是颠覆了佛僧原本慈悲为怀的真义形象。
这样的出场方式,既是来的唐突令人措手不及,可也在意料之中。
从花甲老人的眼中,的确是看到了一丝诧异,但他却不慌张也不会因为这点恐吓,就吓得五体投地等着对方的佛祖来度化自己。
因为花甲老人,是从魔域走出来的修道者。
道有自己的信仰,与佛不同。道心与佛心本就两异,自然不受其佛偈影响。反之,这位老人想以道为剑,教教那名僧人在靖西,先如何做人。
罗然冷哼道:“哪来的秃驴!敢在你罗爷面前狂!咦?哈哈!原来是个假和尚!”当僧者走出围廊,模糊的容貌渐渐清晰,罗然一见连连拍腿大笑不止。
僧者也,落发出家受戒乃是佛制不变铁律。
这名僧人却是一副圆寸头,胡渣邋遢毫无形象可言,身上披着一套脏兮兮的黑色袈裟,甚至还染有不少油渍污垢,似乎几月不曾沐浴更衣,体味酸腐难闻。
僧人头顶的六枚戒疤清晰可见,戒疤之上寸发不生。在佛门有个不易外传的传闻,戒疤既是受戒之印,也是佛法高低之别。
佛偈并非幻听,那慑人心魄的佛咒险些让罗然误入幻觉之中。若不是二人一直警惕四周,分别以罡气和真气护体,稳固自身的心神灵蕴,说不定一时疏忽就被带进对方的净土世界,被那尊怒目佛陀所度化。
僧人的确是一位苦行僧,而且还是一位佛法颇高的僧者,只是他的来由与那些正宗佛门又有着很大的区别。
罗然讥讽大笑下,猛击大腿之意则是暗中蓄力,加强罡气护体抵御僧人的佛念侵扰。这一刻起,大敌当前容不得马虎大意。
“蛮荒不盛产和尚,自然来自关内。而关内佛门各寺,唯独横山澜若寺尊奉摩珈蓝,而又近在咫尺,与白目山脉仅隔着一道无垠深渊。澜若寺苦行僧最青睐的修行之地,必然以魔域边界为主。大师独立独行,难以寻常佛性论之,敢问大师法号,师从哪位高僧法师?”
老人起身,一道道真气迸发而出,院子内一阵阵元气波动之下,即刻将僧人部下的咒语法阵冲散!
那僧人睁开双眼,煞气四射,冷漠回道:“澜若寺弃僧……渡崆!”
第05章:生死博弈()
僧人自称为弃僧,已然是与宗门斩断因缘。表明个人的意志,与宗门无关。
话已至此,双方再没有对话的意义。
僧人再度合上双眼,并未出手。出手的,另有其人。
光线之外,一连八道黄光飞逝袭来,赫然指向罗然背门!
后方感应到一股恶意升起,罗然轻声哼道:“雕虫小技!竟敢小看你罗爷!”
罗然大手一翻,手掌心上隐现几道光线一般的纹路,围绕着五指之间游走不息。身旁那柄朴刀无声共鸣,嗡嗡悦动“锵”的一声自主脱离刀鞘,投入主人的手中!
“呔!”
罗然大喝一声,迎着那八道黄光转身冲去,朴刀更是向前斩了一刀!
刀光罡气穿过黄光直接斩入那道院墙,“砰……”黄光在罗然身上轰然炸响,持续了八声爆破。弥漫的硝烟缓缓退散,只见罗然体外泛着一层微光,罡气护体之下毫发无损。
院墙上,赫然留下一道一尺长的裂缝,那正是刀光穿透过后留下的痕迹。另一个院子内的几棵枯树应声倒下,伴随着阵阵倒塌声传起,估计是那一波攻击所引起的。
第一斩并未击中敌人,这是意料中事。看似朴素无华的招式,但威力决然不小,可这仍然还威胁不到一名神符师,就如对方的符纸攻击,试探性多于一招击杀的可能性。
“我罗爷是何人!你等小人既然来了,就别藏着!有本事干趴老子!我罗爷还称你一声好汉!”
罗然霸气的举刀,转向指往阁楼的瓦顶上喝道。
一名灰袍中年男子立于瓦顶,现身在光线之内面露凶相:“狂徒!魏某让你尝尝,狂妄的下场……是何等的痛苦!”
灰袍中年男子跃下之时,手中黑光抛射不断,掐指念咒直指前方,咒语连珠竟然分秒不停!
无数的黑光,就如卡片一般疾飞形成残影,但确确实实又是实物,瞬间将罗然锁定笼罩在那股强大的攻击波之内!
……
……
僧人法力虽强,但还不至于以一敌二,本身的优势就在,何必逞强。
所以,他的对手只是眼前的老人,从一开始他便只在意他。
“本僧无所求,只愿施主放下怨念,就地伏法灭除罪障!余者无辜,便能停息纷争恶斗,方可避免生灵涂炭。反则,因果报应,害人害己……唵、嘛、呢、叭、咪、吽!”
僧人一步步踏前,看似步伐随意缓慢,却是步步为营构建出属于自己的法阵。散发出来的佛门气息,毅然比先前的法力更为强盛。隐隐之中,那佛息竟带着凶涙的邪气。
以慈善修心的佛陀,佛念中怎会有邪欲?
花甲老人皱眉凝视,露出一抹凝重的神情回道:“佛理念的不错,但从你口中说出却变了味。老夫,不能信你。一个以魔性著称的佛门宗派,怎能令人信服?老夫宁愿……杀生。”
僧人睁眼,胸前手印往前推出:“那本僧,就超度你!”
前方地面,立刻隐现出一尊罗刹凶相,泛着血色的红光。一副似要吞噬万物的霸蛮恶相,而花甲老人恰好就在祂之上。
一丈大小的血色罗刹界印,完全将花甲老人禁锢在原地,隔绝外界的天地元气,不停地吞噬压迫老人的真气,入侵摧残老人的意志。无数的血色光线由下而上,犹如毒蛇一般缠绕住老人的躯体,一分一寸的吞袭,先是肉体,再是魂念,最后是灵蕴。
“如此邪性的恶僧,不配称之为佛徒!”
花甲老人催发体内的灵蕴,破开几条发丝般大小的空隙,立即以此引入元气充斥体魄。老人眼中刹那间光芒激增,手中挥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在老人的真气引动下,无形放大轰在地面上!直至将那尊罗刹凶相劈开两半,白光与血光的激烈碰撞之下发出刺耳轰鸣的响声,血色随之溃散……
罗刹灭,界印自然破除。
僧人目光落在那柄短剑之上,无声合眼嘴唇嚅动,咒语起。
慑于血气的余波,老人破印便后退一丈,持剑以待。光是方才那一剑,就已耗去老人三成的真元,若不是有手中这柄短剑,损耗必定更大。
但这个,还只是僧人的开胃小菜而已,老人眼角的皱纹顿时显得更为浓郁,因为对方的修为似乎比想象中更强。
闭眼是蓄力,睁眼便是发力。手印辅与咒语,毕成而杀招出。
“罗刹四杀咒……第一杀……恶鬼十杀!”
随之最后一字音节毕成,僧人再次爆发出强大的气息,近乎于佛门金光气象的黄光爆射出十道之多。紧随着僧人手中的结印不断变化,那十道黄光竟然幻发出十尊恶鬼之像!
每尊恶鬼神态各异,动态不一,唯独相同的就是那凶涙的煞气与狰狞之色,欲要将视线所及一切撕裂,摧毁干净为止。
“十鬼出!!”僧人喝道,十尊恶鬼纷纷飞出袭向花甲老人!
老人倒吸一口凉气,倒不是真的被吓着了,而是以此吸纳归元。当吐息之时,老人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累积而起的皱纹暮气加深。
而他手中白光韵动,气息强度再上一层,那柄短剑之上隐隐显出五道奇异的纹路,形状各异精致细小。在他身后,更是漂浮着两片骨状事物,薄扁形状发出夺目白光,显然是从那怪异的字体上发出。
老人、骨片、短剑,还有那奇特的光纹,都散发出一致的气息和未明的能量,犹如融为一体。
僧人见识不差,当然明白其中的联系。显而易见,那骨片正在通过老人的真气接引,加持那柄短剑的威能,这便是中原修道者的手段。
不经意间,僧人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线,这种笑意的确不应该在一名佛僧脸上出现,实在太违和。
一阵阵厉啸,呈以泰山压顶之噬拍打下来!
花甲老人怒喝,往前一跃持剑刺了过去!
老人的意念决绝而无畏,那道剑意便也秉持此等意力,一往无前无惧神魔,即使是佛一剑斩去便是,更何况是恶鬼!
在僧人这方看去,老人与剑似乎被白光所包裹,亦然成为单纯的一道光刃……连连斩灭那呼啸而至的十尊恶鬼,一个接着一个被破灭成余烬消散在无尽虚空之中。
十息而过,恶鬼尽灭。
僧人双手无声震开,手印散!
他不情愿的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行血迹,身上的佛息隐隐有些絮乱。
“阿弥陀佛!不亏为四品兵器,可在施主手中……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这不是恐吓,而是一句实话。兵器虽好,但不是本物主人,便施展不出真正的威能。
“咳咳……”
花甲老人咳出几口淤血,刚才的攻势看似强大,实则已是强弩之末,在化解僧人的那一波杀招之后,他真元经已耗去八成!
那两片白光甲骨的神纹之力,也被消耗殆尽,碎裂化为灰尘。
短剑的芒气也已消逝,此刻黯淡无光。五道神纹也随之消散,不复存在,想要再召唤出来想必比登天还难。
老人已无力驱使这柄剑,深深叹息道:“可惜啊!老夫修为短浅,始终无法驾驭这柄宝剑。浪费了那甲骨神文!唉……”
“身为神纹师,神纹之力竟然这般不堪!你余力不多,可本僧仍未使出全力一击!杀你,十息足矣。”僧人信心十足的往前踏进一步说道。
宝剑无用,只能弃之。
老人随意一抛,短剑飞舞着落在棋盘边缘,望着僧人将嘴边血迹擦去,笑道:“谁告诉你,老夫是神纹师呀?其实,老夫不善用剑。较是喜欢……下棋!”
僧人闻之,脚下一顿,眼中惘然。
转而他的视线,落在不远的那副棋盘之上。
那副棋盘之上的黑白棋子,竟然蠢蠢欲动,就如活了一般上下跳动起来!
第06章:不同生可同死()
“嘭嘭嘭!!!”
接连几十声剧烈的爆破,在罗然身上炸响。
黑符的咒术突击来的迅猛,且已将他锁定避无可避。再做无谓的举动,纯属无趣。
那便不避,硬抗就是。罗然这么想的便这么做,他的性情一贯是直来直往,待人做事很少去深思与算计,只要对错分明即可!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既然要扛,自然扛得起。
十张黑符,便凝聚了十股精纯的念力。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