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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靠着墙根蹲下,似无意的问道:“咋不见六爷人呢,很忙?”
“六爷在韩家不管事,性子比较软,被大爷拉着出去谈生意去了。六夫人也被大夫人拉去玩牌了,估计中午饭点才能回。”小红道。
云翼看看她,说道:“你让我饭点接少爷和小姐,我不知道书堂在哪呀。”
小红扔下菜:“走,我现在带你过去。”
所谓书堂,实际是韩家自办的私塾,专门用来教韩家子弟识文记字。一个家族要长盛不衰,必须有文化人。文盲或武力治家是走不远的。
书堂就在韩家大院内,位置也有些偏西,不过比六爷的西院要强的多。
在大院内走着,云翼看到了很多下人和丫鬟,一个个噤若寒暄、小心翼翼的。云翼猜测,韩家的家规应该比较严厉。
前方,有读书声传来。这是书堂到了。
小红带着云翼进了书堂,从窗户外,指了指里面的两个孩子。云翼记下了。
这俩孩子年纪不大,也就是六七岁的样子,应该是清远江大洪水之后才出生的。
还不到接人的时候,该回去了。
上午的时间,云翼也没事,基本在那闲着了。临近饭点,他去接人了。
在书堂门口,有吵闹声,一群人围在那,均是些孩子。人群不远,是接孩子的丫鬟和下人。他们干看着,没上前阻止。
云翼搭眼一瞧,不由乐了。六爷在韩家不受待见,他的孩子也是受人欺负的主啊。
“韩玉,你爹是个窝囊废,整天吃饭不干活。”
“就是嘛,你凭什么跟我们一块读书?你爹没给韩家挣一丝一毫的银子。”
“还有你,韩嫣,少在那甩脸子。你和你哥哥都不够资格,懂吗?”
“吃干饭的,就该有自觉。”
云翼听着这些话,不知该咋说了。一个家族内部有纷争,这太正常了。若是家庭成员和和气气的,不争不抢,绝对走不远。
没了竞争,就没了压力,也就没了动力,也就没了锐意进取的势头。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正是于此。
人群中被数落的韩玉和韩嫣就是六爷的两个孩子,此刻已经哭了,却是不反驳。
差不多了。云翼上前,轻而易举挤进去,二话不说抱起孩子,直接向外走。
那些孩子直接懵逼了。云翼的不是很高,但也是一般偏上的水平。这在孩子眼中就是巨人般的存在。
孩子不敢多嘴了,那些丫鬟和下人却是来劲了。
“唉,你谁呀,你站住。”
云翼转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下人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遍体生寒。云翼的实力再不济也是灵尊,还是领悟了‘存在’之境的灵武双修。
他的威势别说普通人,就是武尊低阶在这,也得跪了。也幸亏,云翼不想为难这些普通人。
走人!云翼抱着孩子走了。
那些下人还在那打哆嗦,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这是谁啊,刚才自己看到了什么?他们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
走出去不远,云翼把两个孩子放下了,拉着他们的手。
韩玉抬头看着云翼问道:“你是谁?是我家的长工吗?”
云翼笑笑:“是啊,今天刚来的。”
另一边的小丫头韩嫣朝身后看了看,说道:“那你呆不长了,那些人指定回去告状。”
云翼笑着道:“那你希望我走啊,还是希望我留下?”
“我跟你不熟。”韩嫣低下头说道。
“走啦,小红做好饭了。”云翼乎这些事,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西院。
六夫人也回来了,是个比较清秀,柔弱的女子。看到她这形象,云翼总算是搞明白,为何六爷不遭人待见了。
六爷跟他的夫人太般配了,绝对是天作之合,都是柔弱的性子,忍气吞声的主。这样的一对夫妻,根本就没有戾气,谁会怕?
无人会怕!自然也就不受重视了。
主家吃饭,下人是不能上桌的。还得在一边伺候着。云翼这个大老粗倒不用如此,他可以在灶房进食。
下人的饭菜真不咋滴啊,两勺子青菜,隐约有肉丁。就连主食也是限量,只有两大碗。
云翼吃完,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二分饱了。他不由嘀咕,尼玛呀,老子真是闲的蛋疼,到这找罪受。尽快的摸摸情况走人吧,在这太没劲了。
下午,他多了个活,那就是倒脏水。这个简单无比。别的下人会嫌弃腥臭,云翼直接用灵气包裹住,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活忙完,就是陪孩子玩。云翼不擅长此道,干脆放任不管,自己找个地方,拿着树枝绘制灵符。
云翼以前没有接触过单层的五级灵符,眼下正好有机会练习一下。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吃过晚饭,云翼还不能回家,要给主家提热水,说是要洗漱。真尼玛讲究。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了,他可以回去了。他一走出西院,小红嘭的关上了大门。
云翼无奈一笑,看了看四周,直接展开‘云行步’,嗖的消失了,但却是带起一股劲风。
“谁?谁在那?”韩家巡夜的来了。他们四处看看,什么也没发现,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云翼回了柳湾村,还没进门,看着大门上的喜字乐了。老子也要成家了。
推门进家,处处是喜字,真应了抬头见喜。
韩晓梅在堂屋门口打量着,见云翼这么晚才回来,问了一声:“吃了吗?”
云翼摸摸肚子,苦笑着回道:“主家太抠门了,不让吃饱,早饿了。”
韩晓梅听他这么说,笑着问道:“找到差事了?”
云翼点头:“在一家做杂工,说是一月五百文,事不多,就是时间有点长。”
“我去给你做饭,你先歇着。”韩晓梅进了灶房。
云翼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不由乐了。尼玛,这种日子感觉还比较有趣。
饭后,韩晓梅说道:“我把日子定在了后天,那天是吉日,宜嫁娶,主家能放你出来吗?”
“没问题。”云翼毫不怀疑这点。
该睡了,各回各房。临近成婚了,云翼多少有些紧张。
第94章 商谈遇故人()
次日,云翼早早的赶到了韩家大院。
昨日,小红叮嘱过了,早上要去领柴禾,不然一天没烧的。
侧门,韩家各房的下人已经排好了队,很有序上前。云翼算计的时间不太准,又不能用云行步,排到了队伍末了。
等到他时,柴禾只剩下短小的了,还散了一地。
“拿回去,凑合烧吧。”这说话的不是昨天的秦管家,估计也是个管事的。
云翼想了想,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得!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只是……
他上前一把逮住这位管事的,把他的长袍扒了下来。你爷爷的,老子没布袋,且用你的衣裳捧回去吧。
一大捆散乱的柴禾,被云翼拾掇了一番,用长袍兜着,扛在肩上,走了。
管事的和一干下人吓傻了。尼玛,在韩家大院居然还有这么嚣张的,太没有礼仪尊卑了,想翻天吗?
“他是哪房的?老子让他滚蛋,太无法无天了。”管事的暴怒了。他在韩家好歹还有点地位,居然被一个下人欺负了。
“童管事,这位好像是新来的,哪房就不清楚了。”云翼的长相,大家都没见过,要判断身份太简单了。
“给我查!”童管事咆哮起来。
云翼兜了一大捆散乱的柴禾回去了,被小红这丫头片子训了一顿。云翼也没当回事。这柴禾不用劈了,直接塞炉膛里就行。
水缸又空了,他还得挑水。
忙活完,他终于见到了韩家六爷。第一印象,弱,太弱了。六爷就像是个文弱书生,软绵绵的。
云翼也没给他见礼,就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韩家六爷也没在意。
早饭后,云翼把两个孩子送去了书堂。在书堂门口,来送孩子的下人和丫鬟,一见到他就像是见到了家主,灰溜溜的站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韩玉和韩嫣看的直惊奇。
昨天奚落他们的韩家子弟,更是不堪,用手捂着脸,只是在手指缝里偷看。
“我走了。”云翼打个招呼,快步离开。
韩家子弟喘着粗气,心惊胆战的凑到韩玉兄妹身边打听起来。
“那人谁呀?”
韩玉纳闷的问道:“你们咋没告状呢?”
韩家子弟苦闷的扭头。他们被人吓唬了,哪能不告状?他们回去就添油加醋的给长辈讲了,说是那个下人的眼神很厉害。只要被他看上一眼,全身就像是进了寒冬。
他们的长辈很失望的把告状的子弟和下人臭揍了一顿。一个下人能有多大能耐,除了你们胆小,还有其他说法?
长辈们不信,这些韩家子弟干脆组成同盟,向韩玉兄妹打听云翼的来历。
“跟他不熟!”韩嫣看他们的谄媚样,再次甩脸子了。
云翼回到西院正没事干,就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来了。
老头看了看他,没说话,扯着嗓子喊道:“六弟,咱们该出发了。”
小红听到这嗓音,慌忙的从灶房跑出来,问安:“二爷吉祥。”
云翼这才知道,原来这就是韩家二爷韩和啊。小红昨日就把韩家几位爷的名字告知了云翼,还小心的叮嘱,别乱声张,不能让外人知道。
韩家几位爷的名字,实际就是个顺口溜:家和财源广,人睦万事兴。
只可惜啊,韩广已经死了。韩广就是韩晓梅的老爹,家排老五。
韩六爷韩仁急匆匆的从屋内出来了,还应着话:“二哥来了,快屋里坐。小红,上茶。”
韩和看着小六,有些无语。这个弟弟啊,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成熟起来呢?
“行了,甭虚套了。小六,你这杂工没事是吧,给我赶马车去吧。今个大哥有事,只有咱俩过去了。我看这小子很壮实啊,能撑撑场子。”韩和打量着云翼,不客气的说道。
韩仁面露难色:“二哥,还去陆家啊?大哥不去,我也不去了。”
“咋这么胆小呢,咱们去谈生意,不是打仗,走了。”韩和直接上前,搂住韩仁的肩膀,把他拖走了。临到门前,他回头冲云翼喊道:“那谁,你来呀,给我赶马车。”
云翼意的跟过去了。
马车早已经套好了,就在侧门等着。只是车夫看起来有点瘦小。
云翼把他替下来,两位爷上车。
陆家,四源镇上,落花流水的四大家之一。
云翼没去过陆家,车上的两位爷知道。今个不是去陆家老宅,而是去一茶馆。茶馆谈生意,气氛轻松,没有主客之别,更没有杀伐之气。
茶馆名叫‘水寮’,是水家的产业,就在镇子中心。
马车到了茶馆,云翼原以为没自己的事了。谁知道韩和叫过了茶馆的伙计,命他把马车牵走云翼跟着他上去。
今个韩家只来了俩人,韩和心里也没底云翼跟着就是壮壮胆。
谈生意的地方在二楼雅间。房门口站着带刀的侍从,估计陆家人早到了。
韩仁看到这些侍卫有些发憷,直接躲到了二哥的身后。韩和故作平静的在前面带路,进了雅间。
云翼走在最后,瞥了一眼门口的侍卫,眼熟,似乎在哪见过。那两位侍卫也看到了云翼,眼珠子当即瞪大了。尼玛,这是谁呀?
他怎么来了?
他们开始哆嗦,紧张的不行。云翼看了看他们的神态,也没多想。这两人的确面熟。
他跟着韩仁进了雅间。
雅间不小,摆设也很是雅致,里面已经有一位在喝茶了。看面相四十多岁,很是沉稳,长相也是不俗,标准的美男子。
韩和没有就坐,而是先行抱拳:“陆三哥,小弟过来了。”
陆三做个手势,头也不抬:“坐吧。”
“唉!”韩和痛快的答应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云翼咂摸出味道来了。韩家毕竟是外来户啊,不如陆家这样的土著,底蕴不足,气势也是弱了三分。
这样的状态谈生意,不吃亏才怪。也幸亏是在茶馆,若是在陆家大本营,连底裤都得搭上。
“韩二,考虑的怎么样了?这笔生意我们陆家的底线是四成,我们出路线,你们出人马,本金也得你们支付。”陆三开门见山,也不拐弯抹角。
韩和抹抹汗珠,很为难的说道:“陆三哥,我跟大哥商量了。大哥的意思,我们出五百两买这条线。走一趟付一次。”
陆三看看他,放在茶盅,笑了:“你们想的很好啊。只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走出这条线花了多少财力、物力和精力,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