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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产生强大的力量,这就像是妖军的百鬼夜行一样,妖怪之间的战争总是要先破百鬼的。
一路上他们遇见很多穿着相同制式服装的人,服装是黑色,配以白色的腰带,背后则都绣着很大一朵紫色的荆棘花,不过随着他们往深处走,时不时会遇到披着白色无袖羽织的人,这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没有朝着花开冷木行礼,只是点头示意,偶尔有打招呼的,而他们背后的荆棘花则是紫黑色的,和只穿着黑色制服花开族人有明显差别。
夏轻水自己也披着羽织,虽然同样是白色,但是带了袖子,他的背后也没绣着任何东西,在花开冷木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偏房,前者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
“……”他眉头一挑,倒没说什么。
花开幽榆有些疑惑,前几天父亲通知自己过些天回家一趟,应该与三夏有关,但现在却让三夏留在偏房,她不是特别明白,但大概没什么关系。
花开冷木带着花开幽榆离开,留下夏轻水一个人在这偏房之中,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想来避开他的原因大概是花开家的人不信任自己罢了,毕竟他的不确定性太大了,没有镇魂咒压制他,可以说即使是花开幽榆,也没办法对他的行为进行控制。
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就有一个只穿着黑色制式服装的人走了进来,示意夏轻水跟着他离开。
他也没迟疑,跟着这个人离开,然后到了另外一个房间,还未进入,他就感到扑面而来的压迫力,房间中传来熏香,走进去后发现其中已经有很多人,而花开幽榆跪坐在最前方的右边一列。
而原本穿着巫女服的她此时已经换成了黑色的制式服装,其外身还披着白色的羽织,她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直到夏轻水进来才转过头看他,眼神中略带着茫然。
第两百一十五章 花开冷葬()
夏轻水忽然明白这压迫感来自何方了,在这间屋子中一共三十多个人,大多数人的表面年纪看起来在三十到五十岁左右,偶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二十好几的年轻人,但是压力并非来自于人,而是满屋子的式神妖怪们。
或是小山般巨大的牛魔,也或是巴掌大小的冥碟,各种五花八门的妖怪式神全部集中在这间屋子,而他们身上都有各自主人的印记,夏轻水进来,无数道眼光看向他,有好奇,但更多是戏谑。
面对众多高等级的妖怪们,他情不自禁地裂开嘴角。
“三,三夏,这边。”花开幽榆朝他招手,他不急不缓地朝着前者走去,妖怪们发出不怀好意地窃笑,但无人阻止他们,夏轻水知道他们戏谑、窃笑的原因,因为他还保持着人类之身,半妖在妖怪群中终究是卑微的存在,这里不是南宫组。
“咦,他腰间挂着的刀不是我花开家的童子切吗?”有阴阳师说道。
“的确是童子切。”
“胡闹,童子切怎么能让一个式神持有!”
屋子中一阵嘈杂,只有夏轻水和主位上的那个中年男子注意到了花开幽榆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童子切是她给夏轻水的。
“安静。”主位上的男子发话,声音不大,但盖过了所有人,于是人们闭嘴,连屋子中的式神们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是花开冷葬,是花开家的家主,也是花开家最强的男人。
夏轻水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继续走到花开幽榆身边,站在她的身后,轻声地对她说了一句:“你在怕什么?没人敢欺你。”
小姑娘本来绷紧的身体略微放松,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后者已经闭上眼睛。
花开冷葬眼神扫过整个屋子,而即使闭上眼睛的夏轻水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秒。
“童子切是我给幽榆的,至于她交给谁来使用,只要这把刀还是我花开家的东西,有什么关系吗?”花开冷葬说话,没人敢反驳。
夏轻水疑惑的是,明明有这么个强势老爹的花开幽榆怎么会如此懦弱,别人又凭什么敢随便欺负她呢?他不理解,觉得大概和花开家的家规有关,也可能是别的原因,难道花开幽榆不是花开冷葬亲生女儿?咳咳,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仔细看花开幽榆的五官处处有花开冷葬的影子。
“你是叫三夏,是吗?”
夏轻水睁开眼,看见花开冷葬看着自己,他点点头说道:“是。”
“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吗?因为大家对你十分好奇。”花开冷葬的说话的时候没有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尽管他那么位高权重。
“当然不介意,但我会选择性回答。”夏轻水没有回避花开冷葬的目光,后者闻言不但不怒,反而是温和地笑了笑。
“可以,第一个问题,你来自哪里,妖怪大世界?但我觉得你不像,怎么都像是本土妖怪。”花开冷葬语气中有疑惑,夏轻水也不觉得惊讶,毕竟他是花开幽榆的式神,如果前者不了解自己才会让他觉得惊讶。
他并不知道所谓的妖怪大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但看了周围这些妖怪们,大概猜想唤灵师们召唤的式神就是来自那个世界了,于是便说道:“不是,没听说过什么妖怪大世界,我的确是来自安林王朝的妖怪。”
话音刚落,周围的阴阳师们都议论纷纷,但随即皱眉,他们很少见到五芒星阵能够召唤本土的妖怪,即使有,唤灵师也通常不会将本土的妖怪作为本命式神,因为有太多不确定性,第一,妖怪们也有牵连,选择本土的妖怪作为本命式神相当于承载了式神的因果;第二,来自本土的式神忠诚度同样不确定,可能这些式神在被召唤前就已经有效忠的大妖(指没有交出名字的妖怪)。
花开幽榆仿佛早就知道结果,所以仍旧是一言不发地跪坐着。
“安林王朝,难怪,你答应那些人是想要回去完成些什么心愿吗?如果你去的话,幽榆也会跟着你去,你有想过她的安全问题吗?”花开冷葬淡淡地说道,显然是知道明宗的手下来找过自己关于救人的事情。
“心愿?当然不是,现在的我还完成不了,只是想回去看看,证实些事情。”夏轻水说道,然后眼神落在身前的花开幽榆的身上,“至于她的安全,该担心的不是我。”
这话瞬间让阴阳师们炸锅。
“什么!你不担心谁担心,作为式神,连主人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要你何用?”
“果然本土妖怪不能作为本命式神,不靠谱。”
夏轻水的话不止让阴阳师们不满,连式神们都隐隐露出抵抗的情绪,保护主人的确是他们的职责,因为如果唤灵师们死亡,他们会被送回妖怪大世界,而没有任何来自那个世界的妖怪愿意回去,至于原因嘛,所谓妖怪大世界,与其说是一个世界,不如说是一个母巢,巢穴中会诞生各种各样的妖怪们,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等待着阴阳师们召唤。
这也是唤灵师喜欢将其作为本命式神的原因,因为刚被召唤出的式神就是一张白纸,他们不仅有战斗的本能,还很容易就接纳阴阳师,所以忠诚度极高的战斗伙伴,只有少数自主意识较强的妖怪在忠诚度上令人不太满意,但相比夏轻水来说也很高了。
花开冷葬听见夏轻水的话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反而思考着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但我完全可以限制你们去安林王朝,这样不是更简单得多吗?”
“是吗?即使是温室的花朵,那这朵花也混得太惨了吧。”夏轻水看了一眼花开幽榆说道。
怎么说呢,周围花开家的阴阳师们这一次没再因为他的话而立刻反击,尽管这句话对他们的冲击力依旧很大,连花开冷葬的眉头都皱起来,屋子中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不少人觉得不妙,这种话在花开家是禁言的,因为相当于在指责家主。
花开幽榆的身体又一次紧绷起来,连脑袋也垂下去,她再笨也知道三夏指的就是自己。
沉默。
就在有人想站出来斥责夏轻水的时候,坐在主位上的花开冷葬却是说话了。
“你的确与众不同,但这是她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她没有超人的天赋,那么就该有超人的心志,这样才是我花开家的继承人。”他说。
夏轻水却摇头:“确实,但你疏忽了一个问题,挫折能够磨炼一个人,同样能够摧毁一个人。”
阴阳师们不敢插嘴,这已经算是家主的私事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花开幽榆也抬起头来看自己父亲,她知道父亲是想磨砺自己,但心中仍是委屈。
花开冷葬没有去看自己女儿,而是对他说道:“如果真的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了,她的确只适合成为一个普通人,但你应该明白,没有力量,在我们这种世界,很难生存。”
夏轻水没法反驳这句话,想了半天才说道:“那么至少,你得给她信念吧。”
“该给我信念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才是她的力量,这种信念,你能给她吗?”花开冷葬忽然说道,同时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迫使着他转换成妖怪形态去抵抗。
邪魅的面容出现,头发和羽织无风自动。
猩红的瞳孔像是圆月,不屈的灵魂直视着花开冷葬的眼睛。
第两百一十六章 兑换灰色符咒()
花开冷葬的威压只是一瞬间,也仅仅是这一瞬间,夏轻水被迫摆出最强姿态去抵抗,童子切被他握在手中,丹田处的气力也在疯狂涌动,如果这个威压再持续一秒钟,他就会释放剑刃噬心,但前者仿佛知道他的承受极限,所以在关键的时候将威压收回。
夏轻水后背全是冷汗,毫不示弱地看了花开冷葬一眼,只是什么都没说,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三夏,你你你怎么把刀拔出来了?”或许整间屋子,只有花开幽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她在诧异夏轻水为什么突然变成妖怪形态,为什么突然就拔了刀,主位上的男子终究是偏爱她的,但越是这样,夏轻水越是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手滑了。”他对花开幽榆说。
“哦。”
而屋子中的一些阴阳师却是笑着说道:“原来是滑头鬼,我说怎么刚才有一瞬间就将他忽视了,还以为不见了呢。”
夏轻水不语,他刚才确实使用了境,但他的镜对等级极高的花开冷葬无用,反而是其他人中了招。
“你说的意思是什么,为什么要说让我给她信念。”夏轻水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问花开冷葬。
“我说了,你是幽榆的力量。”后者回答道。
“那又怎样。”他想了想问,力量和信念终究不是同种类型的东西。
花开冷葬看着他说:“你以后就会明白,唤灵师和式神之间的联系,不单单只是一个契约,还有其他东西,作为幽榆式神的你,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力量。”
“……”他默语,大概是明白了花开冷葬想要表达些什么,无非是让自己不要将他和花开幽榆之间的联系当成一种交易或者合作而已,但偏偏他做不到,想要回到现世,他就不可能永远是花开幽榆的式神,除非他把这姑娘也带去现世,但然后呢?姜小娴非得打死他不可。
“其实让幽榆带你回来也不是为了测试你什么,只是想大概了解一下你,比如实力或者能力,你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我很好奇,但你大概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不去问,但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花开家的人。”花开冷葬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所以夏轻水不会傻傻地说不什么的,不过他很纳闷,前者最后一句话太奇怪了,什么叫他是花开家的人?充其量他不过就一个式神,可花开冷葬郑重其事的样子令他不解。
更让他不解的还有周围的阴阳师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他恢复成人类模样,却是问道:“有什么区别吗,成为小幽榆式神的时候我不就已经是花开家的人了吗?”
听了他这话,主位上的花开冷葬反而笑了:“并非如此,成为幽榆的式神只是她自己的力量,而成为我花开家的人,便是我花开家的力量。”
夏轻水恍然,原来他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效忠花开家而已。
“我知道你人类状态是唤灵师,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组合,但同时也说明你天赋异禀,花开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加入。”花开冷葬说道。
而他陷入沉思,却不怀疑花开幽榆泄露了夏童的存在,如果花开冷葬连明宗的人都知道的话,他能召唤出夏童确实隐藏不了。
“花开家的力量吗?家主亲自邀请我,而且作为小幽榆的式神,我的确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