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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久久的望着安晚晴,低头轻吻她冰冷的额际,再一次深深嗅着她独有的清香“晚晚,这是我能想到给你的最好的”
“就像你说的,你的心是你一个人的,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样,我才会好过一些”云初挪到树下,抱着安晚晴,十分平静的望着风云异动的天,不低不高的声音,像临别的嘱咐,但,怀中紧闭双眸,面色安宁的女子,对这一切却什么都不知道。
树林子里,传來压抑的哽咽抽泣声,在雷声乍停时,尤为清楚。
“带她走吧”云初依旧望着风起云涌高不可及的苍天,声音满含沧桑的疲惫。
“你还有什么要对她说?”树林子里走出两抹白衣,男的牵着一旁泪盈于睫强制忍耐的女的缓缓走了过來,眼里满是叹息。
“我有一个请求”云初缓缓道,“带上阳春,她会好好的照顾她”
“好。”齐风答,而络纱却不明白为何要多一个人知道,节外生枝。
云初道了声谢,紧了紧环着安晚晴的双手,终于松开怀中的人,让她靠好在树下,撑着身站起挪向不远之处躺着的女人“她会在破庙里等,剩下的,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齐风走过去,横抱起安晚晴,看了一眼络纱,转过身已消失在树下。
破庙之中,听到有脚步声,躲在佛像后头的阳春焦急的探出头去看,眼前这两个男女很熟悉,而男的怀中的女人更熟悉,阳春连忙起身“秀”
齐风与络纱警惕的望向身后,看见阳春才放松了脑筋,本想将安晚晴放下休息一会儿,但阳春既然已到了,越快离开则是越好。
破庙之外,青竹帮着云初挖出一个坟坑,将躺在一旁的女子埋好。
雨从树叶间滴落两三滴之后,突然猛如倾盆之势,青竹见云初一动不动的望着坟包,默默的守在一旁。
虽然知道她并不像这土里埋的这位姑娘已经死了,她还活着,但却不能活在他的视线里,只能活在过去的记忆之中,往后,她好与不好他皆不知,这种活着却要分离的感觉比临死之时的诀别更钻心蚀骨,因为你不能喊不能叫,得生生忍下其中酸苦。
这场雨,无休无止,洠в幸坏忝嗍毡难樱├怖驳南褚桓龃禾斓挠晁谡庖灰估锴憔∷频模礁鲆簧硎傅娜艘磺耙缓笠欢欢牧⒃诜匕埃膊凰祷埃砗笪娜醵闲娜松钋嘀衽す啡タ矗洞Γ荒ㄎ⑷醯幕鸸饴希鞘堑紫鲁ざ傅陌资荩孟裼胁簧偃恕
近了,再近了,青竹看清來的人是谁之时,脸色愈加沉凝“大公子,兰夫人來了。”
云初仿若未闻,兰墨一步一步走近,望着那拱起的坟包还有那遒劲刚硬的碑文,心绪万千,悲伤有之,心痛有之,庆幸有之
“秀终究难逃一死吗?”兰墨的声音很低,说不清道不明,像极了在慨叹人生无常。
云初什么也洠担氖澜缤蝗恢溆晖A耍礇'有天晴,他发现要自己开口说一句话都是那么难办的事,也就干脆不说了。
兰墨抬头望着云初,她知他的痛,所以静静的陪着,去了伞,一块儿陪着他淋雨,悼念着长眠地底的人。
她终于明白他时而走神呼唤的“晚晚”是自家的秀,她也知道了那京城之中津津乐道的金童玉女之一的准驸马“梅思安”是自己的丈夫,原來只是名字不同而已,而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自己还天真的以为,既然他能爱上除自己秀以外的姑娘,假以时日,他也能爱上自己,但她错得太离谱,就凭这“爱妻晚晚之墓”“夫梅思安立”就该知道,他的情沧桑岁月,经久不息。
雨打在脸上,顺势而下,连眼都睁不开,兰墨冷得瑟瑟发抖,忍了好久终于还是问道“云初,如果我不是白琼的人,你会不会对我好一点?”
云初的身子好像晃了晃,眨眼间又是一棵古松,风吹雨打不动分毫,白琼,,他们唯一争执不下的一个人,至今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何会那样极力保护他的仇人,明明她爱的是自己,明明她与白琼一点关系也洠в
兰墨不知,不在于你是谁的人,只在于,从一开始,他的心里在乎了这一个人,他便愿意为这个人付出一切。
天刚刚亮,树叶间落下一缕白芒,云初抬了抬头,察觉到跟前的人终于动了一下,兰墨喜出望外的望着他,等着他回神转过头來看看自己。
雨夜之后,天边的朝霞真是美极了,满载着希望,温柔而明亮,好久洠郎驼庋木吧鋈恢洌院V腥悄歉鑫屡幕苹韫謇鲂忝溃褂谢持械奈屡
落日余晖中,她的双眸倒映漫天霞云,幻丽奇异,平静之中闪烁着震撼,她脸被夕晖晕染,柔静温暖,满心沉醉于白云苍天的奇幻。
记得他曾对她说:玉儿,答应我,不管如何都不要伤害自己。
而她闭上眼的那个时候,却说了这两句话:你真可恶。
还有一句,他一想到便已落了泪,她无怨无恨的说:真好,再也洠丝梢源呶业男牧耍俏乙桓鋈说牧
他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再与她相遇了,那个快乐起來春花满天陷入悲伤冰天冻地的女子,暖到极致冷到极致,冷暖相依相宜的女子。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晚晚,愿,你过得自由快乐。
第179章 往事如烟()
云汉184年夏,闷热不散的空气,天边堆积的几抹厚重乌云,昭示着即将到來的倾盆大雨,整座山都忍耐着酷热之苦,期盼雨后的清新舒爽。
祈福寺來了一位贵妇,明眸皓齿,清俏动人,只是那一双眼睛洠в惺裁瓷癫桑恍辛耍谄砀K伦×讼聛怼
祈福寺最北的地方,竹海涛涛,有三四间竹屋,两层阁楼,楼梯正下楼的姑娘突然站定望向寺院的方向,渐渐的有人影从竹林深处走來。
“春儿,你站在那儿看什么呢?”楼下,纤尘不染的雪白衣裳翩翩而动,一弯明月似的眼扑闪扑闪的跳着清辉,一手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恬淡安宁。
阳春赶紧下了楼,将络纱扶到一侧的石凳上坐下“络姐姐,这么热的天,你出來作什么?小心中了暑气”
络纱皱着眉摇摇头“我呆在屋子里才会中暑”
阳春闭上嘴,自然知道连日來青天白日的,就算是在这竹海里,也凉爽不到哪儿去,那风像热浪似的一下一下往身上钻,不一嗅儿便浑身冒汗。
“小妹,还好?”络纱望着阁楼上轻掩的房门,低声问道。
阳春不摇头也不点头,宁静之中哀伤浮动,络纱轻叹一声,摸着自己的肚子“再过半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离开?”阳春很是疑惑,“洠朔⑾治颐牵颐俏我肟饫铮课颐且怀鋈ィ岵换嵊直蝗朔⑾郑俊
络纱摇头,打开羽扇轻摇着,一股鄙清香盈鼻而入,缓和了不少热气“当初选择留在这儿,一是因为离云城近,可以打探消息,一旦有什么事,可以出手相助或者可以尽快的离开”
“若不是发现小妹有了身孕,整日闷闷不乐,担心她受不住路上的颠簸动了胎气,我们也不会一日一日的下不了决心,在这儿耗到现今,如今,是不得不走了”络纱想到了什么,愈发忧心忡忡。
阳春目光一凝,什么叫‘如今是不得不走了?’
她正想细问,络纱抬手阻止了她,歪着头望着院外缓缓接近这儿的人影,她缓缓站起身,一双眉竟像山峰一样起起伏伏“去看看”
阳春扶着络纱來到院子边,竹海之中一个背着竹篓的型尚缓缓往这儿來,阳春道“是慧明师父。”
慧明好一会儿才到了竹屋外“两位施主,师父说今日寺内來了一位贵妇人,听那侍婢说是云将军的夫人兰氏,师父说她们会在这儿住上一段日子,施主小心行事。”
“多谢。”络纱道,阳春也弯腰欠身,算是谢过了,慧明慢慢走了,却是往竹海更深处而去。
络纱彻底沉默了,阳春问道“这就是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许久,络纱才摇头“不”
“络姐姐,你跟齐大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阳春如画眉目轻拧着,见之生怜。
络纱不语,只望着慧明走的那条小道,阳春有些急了“是不是云家出事了?还是云汉又败了?”
一袭烟绿薄纱滑过半掩的竹门,悄无声息地在门外廊子里站定,一双死水深暗的眸子落在院子口的两个人,好久,脑子里依旧响着一个云字,但脸上和心里都忘了反应,就这么呆呆的站着。
“云汉这半年來,兵败如山倒,吃败仗已属家常便饭,有何需担心,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们迟早要走,经过半年,小妹虽不开心但情绪算稳定了,这样找一个鸟语花香风景宜人的地方,总有一天会好起來”络纱说着满是希望的事,调子却低得不能再低,任是谁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阳春紧紧的抓住络纱的手,竟发现络纱的手冰得刺骨,阳春一脸煞白“络姐姐,什么事,连我都不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络纱眼珠一动,泪水便直直落在阳春的手背上,阳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悲伤的事,喉头重重的不敢再问。
“大漠与楚国联合夹击云汉,云宗挂帅亲征,云初也跟着去了”络纱哀凉的目光低沉的语气,阳春只觉拂面吹过的热浪都染上冰峰,割着她脆弱的肌肤“大公子,他”
络纱竟比阳春还悲痛“身中数箭,跌落悬崖,生死不晓”
本以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洠氲剿堑那槁房部溃飧龀ぞ茫院蟮闹胤辏傥薹ǔ烧媪耍磺腥缪趟泼伟闫ⅲ尴薜南M环址执有牡妆患烦觯粢擦舨蛔 拔裁矗裁椿嵴庋俊
阳春忍不住眼底的泪,哗啦啦的落,凄凄凉凉的哽咽声唤醒了络纱,她捂住阳春的嘴,回头往阁楼一看,那里什么也洠в校巧让呕购煤玫难谧牛獠徘煨易艣'有惊到小妹“齐风已经去找了,一定会找到的”
“络姐姐,你别骗我了,一定是朝廷的人洠д业剑氪蟾绮挪坏貌蝗ィ蠊由砀褐厣耍退慊钭牛紊恕毖舸壕耍氩坏揭桓隼碛桑恍堑愕氖锕馇闲闹幸跤舻暮诎怠
“春儿,朝廷的人根本洠フ遥谱诖蟀芡耸胤崮希怨瞬幌尽甭缟辞嵘白拧
“那,大公子岂不更危险?大漠的人恨他入骨,楚国的皇帝与他积怨甚深,公子若落在他们手上,岂有活路?”阳春伤心欲绝,最可怕的结果是“或许,或许连留个全尸都难”
络纱慌了,彻底不知如何相劝,更后悔自己一时不忍将话说了出來,齐风再三嘱咐不能说不能说,她就是守不住秘密,见不得别人担心,可话说白后,却伤得别人更深,自己后悔不及。
绿幽幽的屋子里,满室的竹香缠绕着站在门边神情呆滞的安晚晴,眼角欲滴不滴的泪挂了许久,就是不落,竹影轻忆总有一抹清俊温柔的身影凝成又幻散,墙上还传來声声轻轻浅浅的叮嘱,但她却想不起那个人的模样,只有心头微微的疼着轻轻颤抖,像是挠痒却伴着一阵一阵的刺痛。
她的眼眨了两下,落在墙下的书案上,缓缓走过,坐下,执笔抄着佛经,一字一字,端正娟秀,奇迹般的,她的心思全在佛经之中,忘了俗世红尘纠葛。
第180章 藏头露尾()
半月前,斜阳收敛午间的毒辣变得柔静,但,经过一日激战,城墙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上鲜血还未干透,心中滚烫的热血与耻辱还未散去,反而愈发深重。
青城高高的城墙上,银色盔甲远远的站在簇拥着金黄盔甲的一堆人之外,众人七嘴八舌争执不休,身着金黄盔甲的统帅长剑支地“少将军有何看法?”
四周豁然安静得诡秘,无数人的目光落在银色盔甲上,云初眼珠微微一动落在金黄的战甲上“青城一马平川,唯有东北方向群山连绵,只有一条架在绝壁断壑上的木桥可通”
云宗的一双眸子像喷火的火球,紧握剑柄的手青筋暴露“继续说!”
云初的眼凝滞在云宗身上“退守丰南,是皇上唯一的选择”
一众将士面色栖白,云宗面如土色“少将军云初动摇军心,即刻押解回京,待朕全胜而归再行处置。”
云初沉凝的一张脸,眉目轻动,不作一丝辩解被两名将士带下城墙。
云宗转身深深的望着那泛着银光的战甲,心口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传令下去,严守岗位,严防楚军來袭。”
“是!”有人应道。
“苏义到了吗?”云宗问。
“苏将军洠У剑沾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