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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足够说明,君弃剑将自己看得很重,非常重,比泰山还重!
但她未见过泰山,泰山到底有多重?
「哥哥?」小涵也开口了,一样的艰难:「你真是我哥哥?」
「他是君弃剑,不过我们都叫他叶敛。他就是你的哥哥。」李九儿道。
小涵深深呼了口气,道:「你,你的手臂,可以借我吗?」
君弃剑不假思索,当即捋起衣袖,伸出右手。
小涵拉着君弃剑的手臂,拉到眼前,忽然一张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众人见状都是一惊,急忙要上前拉开小涵。君弃剑左手一挥,道:「别动!
你们别动,没事!」
他看着小涵咬,很痛,自然很痛,但他又见到,小涵眼中泛着泪光……
他不觉得痛了,心里全都明白了,他只想着一件事……
乾爹!你看到吗?我找到了,我找到你的女儿了!
小涵终於松口了,君弃剑的右小臂刻上了两排深深的齿痕,流血了。
君弃剑满不在乎的放下了衣袖,只是望着小涵。
至此,小涵再无犹疑,一把扑上,紧抱着君弃剑的颈子,当场啕嚎大哭。
哭得很惨、很哀恸,那是将她十馀年来的坎坷波折、十馀年来累积的情绪
,一股脑儿的一次倾泻出来……
在场众人莫不为之感染,有人面带微笑、有人亦喜极而泣……
君弃剑轻抚着小涵的背脊,道:「乖,乖,我都晓得……你放心,以后不会
了,再不会颠沛流离了……」
就在众人都沈浸在亲人重逢的喜悦中时,忽有人说道:「糟了!」
众人皆是一怔,望向发声人,屈戎玉。
君弃剑回首望向屈戎玉,心头也是一震!
的确是糟了!
首发
第四十七话 连环效应 ̄之一()
糟了?什么糟了?
众人看看屈戎玉、又看看君弃剑,只见这二人默然对视,除那一句糟了
,再也没有出声。
虽然无声,其实已交换了千言万语……
半晌后,诸葛涵哭声略歇,君弃剑才轻轻将诸葛涵推开些许,以衣袖替她擦
了眼泪,低声安慰道:「乖,先别哭了。」回首看着怀空,道:「怀空,你说…
…是不是在鄱阳剑派找到她的?」
「你早就知道了?」怀空惑然道。
君弃剑的口气,的确是表明了,他早就晓得诸葛涵人在鄱阳剑派。明明找她
找得十分辛苦,这是大伙儿都看在眼底的事,为何又不早早去将她接回?
君弃剑轻叹一声,道:「你可否记得?我们当初在蒲台山与无识大师会面,
他曾斟了四杯茶水,而又一一倒回茶座中去……」
怀空想了想,道:「不差!这个动作乃是四水汇聚,射一涵字,这
涵字,不仅仅点出了小涵的名儿、也指出了她的所在。你是何时看出来的?」
君弃剑并未即答,又向王道、石绯道:「你们又记不记得,在庐山集英会前
,我们为了躲避魏……魏灵那让人吃了会流鼻血的大补膳,时常和球溜去了客栈
进餐。有次,闯来了一个怪人,他也是作了这个动作:倒了四杯酒,再将酒全倒
回酒壶里去……」
王道、石绯双双一愣,相顾讶然。
他们早忘了!但君弃剑一提,顿时又生出了些模糊的印象来。石绯点头,含
糊应道:「似乎是有这事……」
王道亦道:「好像是有……对!是有!」
君弃剑一直仔细观察着怀空、王道、石绯叁人神态,很明白的看出:这叁人
自始至终,也未曾将那莫明奇妙的动作放在心中!全忘光了!
「是谁告诉你们,四水汇聚、谓之涵的?」屈戎玉沈声问道。
这便是君弃剑怀疑的事情,屈戎玉代他问了。
「是无忧先生,」怀空答道:「倒茶的动作,则是当今皇上所为。皇上说,
当年他密令昭明、雷斯林、寒元、苦海无识四位大师,一共七人,前往仆固怀恩
的大本营灵州,要他们设法营救涵姑娘。找到之后,他们八位密订了四水汇聚
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动作。这是因为当今之世,要从四水汇聚中看出机关
,唯有与天纵英才诸葛军师极有干系、且又是身负绝世天才的人,才有可能。即
亦,他们信任、能让他们放心交付涵姑娘的,仅有无忧先生一人。我们在彭蠡湖
畔遇到了鄱阳剑派耆宿元伯,他也是如此说法。原本元伯是不愿意放人的,亏得
涵姑娘自己同意了,元伯只得任其自然。」
「小涵,真的吗?」君弃剑看着身边的诸葛涵,问道。
诸葛涵点点头,道:「昭掌门也一直和我说,不可自曝身份,我须得换个姓
氏。在鄱阳剑派十年,我便姓谢。」
君弃剑道:「那是乾娘的姓,我晓得。但我不是问这事!我是说,当年他们
密议了四水汇聚这一隐语时,你可在场?可只有他们八人?」说到后来,声
音也高了、口气也急了。
诸葛涵微微一怔 ̄她没想到这哥哥居然如此在意当年的事!当下回想了一阵
,毕竟当时她还只是年方五岁的小女孩而已。半晌后,她才道:「当时……有四
个老和尚、一个黄衣带冠的人,大家都冲着他叫皇上、还有两个汉子、和昭掌门
,不差,正好八人。加上我是九个。」
屈戎玉急急追问:「果然只有八个?加你九个?再无旁人了?」
诸葛涵面色略沈,道:「就是九个,再没其他!」她不是当年的小孩了,她
对自己的头脑也是自负得紧,颇有当年诸葛季云之风,哪容得旁人置疑?
君弃剑一听,傻了,直愣愣地望着屈戎玉。
屈戎玉也怔了,直愣愣的望着君弃剑。
果然只有八人知此密语机关?
那……那中庸呢?中庸为何也知道?这作何解释?
君弃剑略一思索,立时叫道:「阿重!」
白重应声上前了,君弃剑即道:「交给你……我将小涵交给你……」
「交给我?」白重懵了 ̄你把自己的妹子交给我作啥?
一旁怀空脸色也变了。
诸葛涵急道:「哥!你急着将我推出去么?」
「不是!不是!」君弃剑此时心里十分麻乱,似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却无
法将它理出头绪。又或者是,他已经看到了一些东西,却又不太敢承认……
当下,他只得说道:「我要你无时无刻都跟着我,黏着也没有关系!但有时
,我必须去作些事,你跟不得的。那时候,便由阿重负责保护你,当你的保镳。
他是资深保镳,不会出问题。」
诸葛涵这才松了口气,她望着白重的白净面皮,微笑道:「贴身保镳!来
,站过来啊!」
白重犹豫了,直盯着君弃剑。
眼下可是全部的伙伴都到齐了,诸葛涵的保镳那是何其重大,岂能随便乱找
?由此,足可见得君弃剑对白重的信任之深。
君弃剑略一颔首,白重无奈,只得向诸葛涵跨近一步。
自彭蠡湖出发,溯长江来到洞庭,这叁天之中,诸葛涵已深切感受到这群人
的友善,今日又认了兄长、正了名,哭过一阵之后,心情舒坦许多,她素来不怕
生,一把便拉住了白重膊,笑道:「没想到,我才刚刚不用当杂工,便多了
个保镳,有趣!」
白重给她拉得乱不自在,身子不住扭动,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将诸葛涵推开
,只弄得自己神情七七八八,众人见了,都觉得好笑。
唯独怀空略显不悦。
此时,瑞思说道:「屈姑娘一说糟了,叶敛便急着给新妹子找保镳。你们俩
在搞什么默契?」她顿了一顿,心头一闪,愕然道:「莫不是……与你们在客栈
中遇到的那怪人有什关系?」
庐山集英会是今年叁月底的事,其时,雷斯林、寒元已被刺身亡;苦识、海
识也已圆寂多年;昭明也已过世 ̄这些都是众所皆知的事。如此一来,天下间能
点出四水汇聚.谓之涵一词之人,就仅剩无识、涯识、与当今天子李豫叁人
了。但这叁个人,一个是皇帝、两个是有德高僧,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君弃剑形容
成怪人。
那么,这怪人是谁?为何能知道四水汇聚?
「他是中庸……」君弃剑沈声道。顿了一顿,屈戎玉立时接腔:「是个云南
人!」
一听到云南,瑞思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只是瑞思,曾遂汴、李九儿、怀空、宇文离等人都脸上变色了!
说到云南,怎能不想到稀罗凤?谁能不想到稀罗凤?
一想到稀罗凤,谁还能恍若无事?
许久之后,瑞思调匀了呼吸,才道:「云南人?云南人为何要将四水汇聚
告诉你们?又为何会晓得这隐语?」
屈戎玉冷哼一声,不愿答她。君弃剑则道:「那中庸是云南人,此事无疑。
至於他为何要告诉我小涵的所在?我和璧娴参详的结果,认为云南人无所不用其
极,可能是要先让我兄妹相认,而后再对其中一人下手……那么,另一个人自会
十分难受痛苦,这得而复失,可比从未得过,还要难堪百倍了!所以,我就
算知道了小涵在哪,却也不去找她,这才能保证我们双方都是安全的。只要安全
的活下去,总有相见之期……」
白重闻言一怔 ̄他知道,自己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了!
「所以,你.们.中.计.了!」屈戎玉一眼扫过了李九儿、曾遂汴、王道
、石绯、怀空、尤构率诸人,语气满是不屑。
这么容易看破的计策,还能中计?也只有你们这群傻子了!
曾遂汴等人面面相觑,独有怀空道:「这隐语乃是皇上亲手所示、无忧先生
亲自解破,我们岂能知其中有计?」
「真是皇上吗……」君弃剑喃喃说道。
「当然是真的!」这次是王道抢言:「我们过了朱雀门、进到皇宫内院才见
到皇上,若非真皇上,谁敢在皇宫里扮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是么……若是假的,那就还好;要真的是皇上……」君弃剑望向屈戎玉,
两人同时慨然一叹,同声道:「那就,糟了……糟得不能再糟了……」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 ̄为何糟得不能再糟?这两人一直打哑谜,到底在搞什么
鬼?玩默契游戏?
怀空与瑞思四目交对时,同时身子一震。
他们也懂了!
「这下可好……璧娴,你我处境相去不远了……」君弃剑惨然笑道。
屈戎玉却不露凄貌,反倒温驯地柔声说道:「集我二方之力,还能起死回生
的。」
君弃剑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进一步验证,忽听王道叫道:「绯!你家
那口子呢?我们说了这么久,还不见她们下船?」
石绯一怔 ̄向四周观望了一阵,除诸位伙伴之外,唯有满地乞丐!独不见他
家那口子。
「定是其中一个还在害羞,不敢下船!」诸葛涵笑道,跟着偷觑了君弃剑一
眼,掩口轻笑,朝停在岸边的画舫奔去了。
君弃剑念头几转,忽又有了些了解。
他亦步亦趋,跟着诸葛涵、石绯二人到了画舫泊岸处,一者是为了顾及诸葛
涵的安全、二者,看自己的了解是否正确。
才到舫边,便听得一阵女人的嚷嚷:「都到这了,你才后悔!怕什么啦,又
不是没见过!现在才害臊作啥么!」
这声音有点熟,他直觉是听过的。
小涵朝着画舫叫道:「竹姐!沐雨不肯下来啊?我早说了嘛 ̄她不敢的!」
君弃剑一怔 ̄不错!与他的了解完全符合!
他踏上画舫,循声找去,正见伊人枯坐舱中,阮修竹在旁踱步,走过来、走
过去,嘴里还不住叨叨絮念。
所谓伊人,自然便是蓝沐雨。
蓝沐雨,才是他心中那杯龙井的正主儿!
阮修竹一见君弃剑到来,哈哈一笑,道:「你来便好!你自己请她去吧!我
下船了!」说完,一步一跳,急急冲出了船舱。
君弃剑看得好笑 ̄阮修竹的急性子丝毫没改。
这么说来,阮修竹便是石绯的那口子了。石绯素来爱玩,且无纨裤子弟
气息,相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