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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三柄剑叠而向下,直砍下来了!即趁着趋身之势,着地打了两个滚,亦可趁此时从三人追击而露出的空档之中穿逃出阵。
再一抬头……
李戎央却还在面前!
原来这三个人并没有将时间花在追击上,而是一剑不中,即自收招,见中庸想窜逃出阵,也同时移动。
李戎央又一次无视中庸所为,迳行出击,左右首袁徐二人时而协攻、时而互击,但无论如何,三人位置总是不变,硬将中庸锁於中央。
中庸一边躲、早已流了满身的冷汗……
这哪是什麽阵?根本就是围猎!
他只是一只猎圈中的狐兔,李戎央是猎人,左右首的袁徐二人则是猎犬!
虽然一时不能将中庸取下,于仁在见到中庸闪躲的步法已显慌乱,即笑道:「阵王,你究竟瞧出此阵端倪也未?」
中庸此时哪有空回话?只能自顾躲避而已。又躲了好一阵子,他忽然惊觉:此三人并没有着意维持什麽阵形,只是自顾交手……
对,是他们三人在交手、在比赛!比谁先击中这根会动的木桩、这个活靶!
他原来不是狐兔,兽穷犹能反噬,但他不能!他在阵中,竟找不到活路!找不到反噬的机会……
他不是狐兔,而是一座城池,名为江陵的城池。
任着魏、蜀、吴三方抢夺竞取的城池!
哪有听说过城池会反击的?哪有听说过城池会长脚逃跑的?
无有!当然无有!是以,既入此阵,管你身手如何卓绝、智识如何超凡,却也半点施展不出。
既不能反击、也不能逃跑。
此谓,聚云四阵之一:鼎足之阵!
...
中庸在阵中的时间愈久,瑞思愈觉得惊骇!
看中庸躲得狼狈不堪、反击也软弱无力,从未发生过一点效用,她理解了:并非中庸不济,若阵中换了别人,早就倒下了!看中庸反应之迅捷,只怕已足与徐乞比肩!
中庸的确很强,但这麽厉害的中庸,进到这鼎足之阵,却也完全无能反击!
是的,不是中庸太差,而是这阵势太强势、甚至是蛮横!
对,这是军队,云梦剑派门人个个都是将才,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在引兵打仗!军队哪有不蛮横的?
云梦剑派聚云堂,竟尔豪强若斯!
一边,屈戎玉看得很挣扎……
中庸是敌人,她从未怀疑过;而如今的聚云堂也是敌人,面前正是敌人打敌人,无论谁赢谁输、谁生谁死,她实在无需去关心,反正都是好的!
但她心里其实盼着中庸取胜,中庸如果取胜,君弃剑就多了一分活下去的机会。
可看来,中庸却也不是鼎足之阵的对手!什麽阵王?能过擎天巨木林、玄甲乱石阵,又有什麽了不起的?连鼎足之阵都打不过,後面怎办?
…………
……该出声吗?该给他一点指示吗?
屈戎玉还在犹豫之间,李袁徐三人已各自出了二十余剑,中庸趋避之势也已显技穷,忽尔李戎央一个趋趄,一剑不刺中庸,反偏向刺徐戎桩,而徐戎桩正在进行攻击,犹如李戎央一般,他只有攻击,并不思自保,另一旁袁戎长觑着势子不对,立即换招荡起一剑,便将李戎央剑势架开。如此一来,原本三方攻势只余一方,中庸瞧见机不可失,原当该立即反击,但他脚步已乱,站不住势,只得向左前方李袁之间窜出两步,脱离阵中。
山门口于仁在自也见到,这明显是李戎央失手了!当即喝道:「阿央!你在作什麽?」
李戎央剑被荡开,斜里跌出一步,另一边徐戎桩立即收剑将他扶住。
李戎央用力摇了摇头,才揉搓着自己的左额,道:「厉害……阵王,果然厉害!」
中庸只站在原地呼呼喘气,他仍自满身冷汗,真个余悸犹存!
徐戎桩扶着李戎央照看一阵後,见李戎央左额裂开见血,即向山门喊道:「师父,是那一掌……阵王那一掌擦到了李师兄的额头。」
于仁在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单单只是擦到,就能让阿央头晕,这阵王好生了得!
「没事!」李戎央想是歇够了气,一把抹去额上的血迹,道:「也不过就像衣服脱了条线、鱼儿去了片鳞!没事!」言罢,一挺剑又站到中庸面前。
徐袁二人看李戎央踏步又复稳健,料想无事,也一右一左退到了墙边。
因为如果直接围上去,中庸并非蠢人,岂不会先逃?只得先将包围圈拉大,大到涵盖整个前庭,使中庸逃无可逃,再视其反应将包围圈渐次缩小,这才能保证仍能将他围定。
中庸呼了口气,看着眼前的李戎央,道:「不得了!真是不得了……你捱了区区一掌,居然还能撑过二十几招才出纰漏……聚云堂,果真不得了!」
三位师兄们这个动作,却让屈戎玉呆住了!
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真正看到鼎足之阵对敌时,该是如何发动的……
她想到一件事,一件……
一件爷爷教过的事……
布阵……
包围……
然後是……收网!
对!就是收网!原来!三位师兄现在就是渔夫,而中庸,就是他们的猎物!他们的剑是网,中庸是网中之鱼!
难怪!难怪呀!难怪爷爷会说,有些鱼是会咬人的,而这种鱼,也得养!
现在的中庸,不就是那条会咬人的鱼?
养这些会咬人的鱼,并不是为了让?们吃其他鱼,而是让?们去咬渔夫!因为?们所吃掉的鱼,绝不会比渔夫捕走的更多!两害相权,既不能阻绝渔夫的出现,至少也要竭止他们的滥捕滥杀!
眼前的聚云堂,即是目今天下间最厉害的渔夫!
一念及此,屈戎玉心意立决,当即喝道:「中庸!你好歹号称阵王,就看不出来麽?他们当你是城池,只顾轮番攻你,你就站着让他们攻?你没手没脚,没有守城兵吗?城池不能反击,但从来也没人说过兵士不能守城呀!」
瑞思一听到屈戎玉出声,不禁微微一怔……
姓屈的丫头,你豁出去了吗?
你应该知道,你不出声则已,一旦出声,岂不是逼着于仁在杀你吗?
但瑞思一转眼,却见屈戎玉将君弃剑抱得好紧,将脸颊抵在他的额头上磨娑着……
投之以木瓜……
于仁在却咬紧了牙,是种挣扎。
他自然听到屈戎玉对中庸提出了指点,虽不明显,但对阵王而言,只恐绰绰有余!玉儿果然已非本堂门人,身心都是!留不下了,再也不可能留下了!杀了她吗?现在就杀了她吗?
不能不杀!不杀,那是太大的威胁!天造玉才,可不是骗人的!
但真的要杀吗?杀了,却又可惜!天底下只恐再没一个女娃,能如玉儿这般天人下凡似的才貌兼具……
于仁在犹豫之间,中庸也怔了一下,回头一看屈戎玉,与瑞思所见着的也是一般无二,他脸颊抽动了两下,当即大笑道:「哈!哈哈哈!理会得!区区理会得!哈哈!天造玉才,果真不同凡响!」话声未尽,趁着袁徐二人距离尚在二丈开外,便向面前的李戎央冲去。
三方齐攻,守城兵是不够守的!但若只有一边,却还当得!
李戎央见状亦是一怔,但看中庸一掌打向自己面门,即隔剑相拒,同时身向後缩。中庸也不放过,他没有楚兵玄以掌搅铁的本事,手掌是不能与剑锋硬碰的,收掌之後,却着地扫出一脚,李戎央只缩了上身,下盘还未及动,一见中庸转攻下盘,便立即沈气?马。
中庸一脚踢中了,却觉得自己踢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几乎像山一样的石头!但他不认输,吸了口气,又加三分力道,硬是将这大得像山的石头扫了起来!
中庸一脚扫尽,立即起身,李戎央已打横了身在空中,中庸即力贯右掌,欲再加击,却听到飕飕两声,两柄剑已向他左右後心送来!中庸一惊,只得收气缩身避开,同时身向後纵,再一次脱出了包围圈外。
李戎央虽捱了一脚,但及时沈气护身,并未受伤,身在空中便荡地一剑,又复立直。
徐袁二人一招落空,双双站到了李戎央身边。
「师兄,还好吧?」徐戎桩问道。
李戎央嘘了口气,道:「呼~没事!还好你们赶上了……」
话虽如此,但中庸这一脚力道的确大得惊人,只怕不在师父之下!李戎央脚踝略感酸麻,同时也向旁瞥了一眼。
瞥向屈戎玉的一眼,满怀妒火的一眼,道:「玉妹,你就这麽恨不得我死吗?」
屈戎玉自顾抱着君弃剑,不答,亦不理。
李戎央恨得牙痒痒的,面前中庸却搔着头说道:「屈姑娘,未知你是在此阵中待过多久,才识到破阵之法?」
屈戎玉仍是不答不理。李戎央则哼声道:「十招!玉妹第一次试阵,只在阵中走了十招,便能觑隙脱身出阵!你想和玉妹斗阵?还差远了!」
「二十招而出,也算天下第二了。」于仁在则说道:「你们三个,岂可小觑了阵王?你们给我认真点!别以为单用刺斫砍挑的基本把式,便能放倒阵王!」
中庸这才惊觉。
他适才一脚,实乃出了奇招,攻敌之不备,便是号称云南当今第一武学奇才的杳伦来接,怕也早跌了个四脚朝天……
李戎央招是中了,却没受创,其提气护身之速,实乃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这……这……
这时,却见袁戎长一边移动,一边朗声念道:「凌云移位,身动留影;」
徐戎桩续道:「游梦御气,无坚不摧;」
李戎央站了定位,结道:「乃至於归云晓梦,虚实反覆,莫能与敌!」
中庸震愕了。
云梦剑派聚云堂。
首发
第七十七话 聚云四阵~之三()
另一边,景兵庆领着堂下诸弟子,一行十一人,浩浩荡荡回返衡山。
使田承嗣暂降唐朝廷的计划已经成功、元仁右的行踪也查出来了,但即使已使得河北兵乱的时间再加延长,江南起事仍然刻不容缓,实容不得这一批人久待河北。
走在路上,已可眺见衡山,再转个弯便是山道的起点,孙仁义忽然赶上几步扯住景兵庆的衣袖,道:「景师叔,我不懂,我实在不懂……」
「边走边说!走,快走!」景兵庆催促着,拨开孙仁义的手,仍自前行。
孙仁义跟在後头,道:「那中庸要教我们集涧涌泉之法,师侄以为,这必然是仲参的主意,且说不准……那就是仲参自个儿压箱底的绝活儿!仲参此人实是饥虎一只,使其割据川中,绝无就此满足的可能,与他正面对敌,可说势所必然。有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有机会先探对头的底子,景师叔何故不学,却急着赶回衡山?甚至连元师兄都不去找了,这不等於放弃回梦汲元阵了麽?」
景兵庆脚下未停,边走边回道:「不错,你说的不错!仲参就是只饥虎。你道他这次使的是什麽计?」
此问题孙仁义也不得其解,遂转头看着身边的师兄赵仁通。
赵仁通一笑,道:「孙师弟,这是二虎竞食之计。」
景兵庆道:「不错!亦可称之为一桃杀二士,玉儿就是那颗桃,一颗天底下最美嫩可口的桃!但,你不怕有毒吗?」
「有毒?」孙仁义皱起眉头,道:「玉儿怎会有毒?」
景兵庆道:「玉儿自然没有毒,桃本身没有毒!毒是在食器上,在刀上、叉上,甚至,是在我们的手上!」
赵仁通道:「这是说,那集涧涌泉心法,或许真是仲参毕生绝学,既是如此,他又怎可能让我们习得此艺?那一套心法你我都未曾接触过,若果他东删一点、西修一些,我等又怎能知晓?若果学来,落得个走火入魔,岂不是得不偿失?」
孙仁义这才理会,连连点头称是。
景兵庆又道:「且此计不只如此!吾料着中庸欲传吾等此学,同时必有人将消息也传到了苏州去。那君弃剑将上衡山,可说是一定的了,我们最好的作法便是赶回衡山,准备御敌开战!只消除去君弃剑、剿了林家堡,压制江南即无阻碍,跟着即是扫平**、一统中原。这神州大陆已够吃的,想贪多,等打下天下之後再去贪,也不会有人阻你。」
孙仁义诺诺连声,心中却颇不以为然。
既有机会将武学再上层楼,为何不试?景师叔不肯试,我肯呀!况且,学得更高一层的武学,便是要用来打天下,若果天下已经一统,才求精进,又能用来打谁?
...
转过山坳,已见山道的起点。景兵庆驻足了。
面前四条汉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