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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的拚了性命!我怎麽……可能不想救他!我……我比你更想救他!但是……我……」
「璧娴,够了!」君弃剑忽然沈声一喝:「阿竹,放手,让开!」
阮修竹、屈戎玉皆是一怔,即见君弃剑跨一大步,在石绯身旁坐下了。
「驴蛋……」
「……现在不救绯,此战完结之後,我一定会後悔的……各位,我要拿大夥儿的命,来换绯的了!」
言罢,摒息、凝神、运气……
绯……
你,一定要活下来!
君弃剑汇集内息之时,道重离三人忽然也觉全身气力都被抽乾,一齐跌坐潭中。
相反的,史丹尼先站起,回身面向聚云堂众。
听了君弃剑所言、看到道重离的形态,他也懂了。
接下来,恐怕才会是这一战最艰苦的时候。
「既是如此……那好,老朽不会再向石小将军动手。」景兵庆缓步向前,道:「相反的……你们几个,可都准备好了吗?」
一步、一步。
踏得缓慢、踏得?实。
一步、一步。
在史丹尼眼中,彷似个山巨人直向身前行来!
如此巨大、如此坚不可破……
还没动手,便已被压得喘不过气。
还没动手,便已先宣告了胜败!
同时,左又有一股锐利而浑厚的内劲袭来!
又有敌人?不,不对!这股气息……是击向景兵庆的!
虚划太极,气随剑往,汇成一击……
归云晓梦剑法:势如破竹!
景兵庆也为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大骇,急忙聚气半身,挡住一击。
史丹先是一怔,继而面露喜色。
景兵庆立稳脚步,立即也现,虽已运使坚字诀防守,但右半身仍有多处受到剑创。
如此精纯宗正的剑术、深厚?实的剑气……
「景师叔,许久未见了。」
第八十三话 崩坏宣言~之一()
世上有能力、又会称景兵庆为师叔,毫无疑问,仅余一人。
史丹尼既惊且喜,望向来人,道:「元汤主,你怎会来此?!」
元仁右,一个不该出现在衡山的人。
为了破解回梦汲元阵的秘密,聚云堂沉寂了四个多月,但也动员了全堂上下一半的人力外出寻找元仁右。也是为了不让聚云堂得逞,史丹尼遂自告奋勇来到江南衡山助战林家堡,而让元仁右留在常山与徐乞相伴,这是相对安全的作法。
但这一切考虑如今都多余了。
中庸与杳伦亦大感惊奇~元仁右不可能事先看出此战走向、也无法隐伏於近处而不被他们现!若他早数个时辰即来到衡山,便是个自投罗网的局,元仁右怎会干这种蠢事?
但时至如今,蠢事却又不蠢。
聚云堂已成破网,网不住元仁右这条大鱼了。
元仁右先朝两方人马各扫视一眼,说道:「史丹,你和玉儿、林家堡诸人都在拚生打死,我岂能安坐常山待报?你出过後数日,我也启程南来了。」而後又转向景兵庆道:「景师叔,收手吧,你的身体……」
景兵庆冷哼一声,深吸一息,遭到数多剑疮的右半身立即止血了。见其态势,毫无收手的打算。
「景师叔,你这是何苦……」元仁右叹道:「既然于师兄都已败亡……」
「便是因为仁在已经败亡!」不期然,景兵庆竟苦笑一声,道:「你难道以为老夫会意气用事?这群小鬼,老夫已试完了,你来得正好,该你了。」
元仁右暗叹一声,只得举剑面对景兵庆。
反倒是在两人出手之前,聚云堂阵中赵仁通忽然吼道:「景师叔!你在说什麽?试什麽?这些人击毁本派祖师墓碑、杀害本堂堂主,你在试什麽?这群人理应全部枭以谢祖师之灵才是!」
「闭嘴!」景兵庆回头喝道:「老夫作事还要你教?」
赵仁通不再吭声,只咬紧牙关、满心愤恨!
屈戎玉听见这些话,有点傻了。
该不会是……
杳伦则是飞快的将眼光扫过聚云堂余众,而後略略扬起了嘴角。
有得玩,还有得玩。
聚云堂,果然很有趣呀!
这一边,元仁右倒持长剑,凝神、归一。
景兵庆在几个呼吸之间,也渐渐扬功力。
过了一盏茶时间,两人仍相峙不动。
周边诸人也无人敢吐上一个大气,但心中均不禁奇怪。
聚云堂已翻叛旗、灭了回梦堂,仅余的元仁右就在眼前,理应毫不犹豫的动手将他除掉,景兵庆不快进攻,却是在等什麽?
相对的,元仁右却也没有趁景兵庆功力未聚时先出手……
这两人不像死仇了,反倒……
像要比武、要堂堂正正的较高低!这是什麽时候,他们竟有这种闲情逸致?
空气,很凝重。
像山一样,直往顶上压来,压得众人喘不过气。
像山一样……
好重呀!
杳伦第一个感觉不对劲!
空气再怎麽重,也不可能重到压到我挺不直腰!但如今的神龙潭中,除景兵庆外,竟无一人是站直的!
杳伦想将这沉重的空气顶回去,但庞大的压力,只压得他全身骨头喀喀乱响!他究竟受伤不轻,一口气松了,竟被压得坐倒潭中!
他完全理解了!妈的……
景兵庆,你这老妖怪!
是的!不只是气氛沉重,空气真的变重了!
景兵庆将全身功力散,又将其转为凝石之重,压到众人顶上!
涵盖范围,便是整个神龙潭!
连号称云南第一武术奇才的杳伦,在重伤之余,也撑不住这股压力,其余人等更是被压得横七竖八,或躺或趴,全数倒於潭中。
还没全身贴地的,除杳伦之外,只有两人。
一是正凝神运气替石绯通脉的君弃剑;二是同样聚合全身功力、对抗着这股压力的元仁右!
潭外的瑞思、中庸二人则丝毫未受影响,但他们也为潭中诸人的形貌惊得合不拢口。
他们当然看得出来,这是景兵庆搞的事儿!
于仁在是天才。
诸般武学、一点就通;所有内功心法,全都难不倒他,什麽都学得会。只是,贪多嚼不烂,除最粗浅的坚字诀外,其余椎、阔、破、镇,乃至电光石火诸字诀,他虽能运用自如,却还称不上精深。
相反的,在以英才众多闻名的云梦剑派之中,景兵庆的武学资质实在显得非常平庸。
平庸,但很努力。
他没有学会能产生引力的阔字诀、最精深的电光石火也学不来,拥有强大破坏力与震撼力的破、镇二字诀亦未精熟。
但是,他的椎字诀造诣,则无人能敌。
他不断的钻研以点穴法为主的椎字诀,从最基本的隔空点穴开始,他练到不仅能封气脉、甚至能压制血脉,而练成了迫血法;更进一步的,又能在对手尚未查觉之前,便贴身将自身功力打进对方体内,在数个呼吸之後才凝结封脉,成了无法防守的凝石掌。
如今,更在逆转经脉的情况下扬功力,一身气机从全身毛孔中透出,直接影响了方圆十余丈内的所有人,使其手脚不听使唤、血液运流不顺,从而产生了空气如有山重,直似千斤压顶的感觉!
虽然他并非真的将空气变重了,但以其功力之深厚、运用之精密,称之为妖怪,实不为过!
君弃剑也撑不住了!
他不得不收回了抵在石绯背门的手掌,撑住了身体,否则,也会得压得趴倒潭中!
元仁右一直紧摒气息、使全身气脉不住流动循环,藉以抵抗景兵庆的气机入侵。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战役、是两人毕生功力的比拚。
其实,景兵庆内力深厚,虽已可堪称举世无双,但在如此分散的情况下,也无法完全压制住元仁右。
换言之,元仁右若欲聚力反击,并非不能。
元仁右却还在犹豫……
他当然,非常清楚景兵庆的用意。
直至君弃剑亦力竭不支、中断了对石绯的治疗,元仁右知道,必须反击!
否则,石绯便没救了!
元仁右猛地一足顿地,回正长剑,在胸前划了一圈,跟着一掌推出!
景师叔,抱歉了!
这一着先切断了景兵庆不断传送过来的气机,在身前形成了自身的防御区,跟着又将它送出去,迳直打向景兵庆。
景兵庆不避不让,完全硬食!
啪地一响,景兵庆身躯随之一震。
瞬间,沉重的空气消失了。
君弃剑急忙起身,扶正石绯,继续为其输功活血;
瑞思在外、史丹尼在内,都紧盯着一动不动的元仁右与景兵庆,似乎理解了什麽;
屈戎玉懂得,早在景兵庆与元仁右交谈时便已懂了,但她早已连自己的泪水都不能竭止,更无法插手两人的较量;
元仁右收招,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为什麽……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第八十三话 崩坏宣言~之二()
一招过後,满场寂静。
直到景兵庆再也站不住脚,跪倒时溅出了水声,才令众人回神,聚云堂诸弟子急忙上前将他搀住,孙仁义则一脸错愕地喃喃自语:「没道理……这怎麽可能……太没道理……景师叔功力何其精深……怎会……」
「你看不出来吗?」杳伦在旁,一副漠不关己的神情,冷冷说道:「景兵庆这老狐狸是故意的。他数十年来潜心修练内息,论功力之深厚,恐怕只有当年隐居伏牛山的一代气功高人木色翁有能比之。他若存心与元堂主比拚内劲,元堂主何止要败,简直是非死不可!但他却扬功力、使其满布潭中……」
「废话!废话!」赵仁通插口喝道:「你说这些,我等岂能不知?!以景师叔的功力,剿除这群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杂毛有何难哉!居然会……这分明是刻意手下留情!」
赵仁通喊得声音极大,不仅传遍神龙潭中,连外头都中庸、瑞思都听到了。两人一闻此语,登时恍然大悟。
但潭中除君弃剑、史丹尼、屈戎玉、元仁右四人外,则人人满显不可置信神情。
这太没道理!景兵庆何其狡诈,连同门师兄弟亦能痛下毒手,为何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
聚云堂下诸弟子围绕着景兵庆,全都盯着他,只盼师叔祖能将事情说清楚。景兵庆却是不住呕血、目光涣散,竟一副弥留之态,不像能开口话说的模样。
倒是道镜尚存一息,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乾咳了两声,道:「老狐狸,你……居然也认命啦!」
认命?什麽意思?难道不能再说得明白点?
此时,完全明白景兵庆用意的数人,屈戎玉已泣不成声、君弃剑无暇声、史丹尼、元仁右亦默不作声、杳伦则来个冷眼旁观,无声胜有声。
於是神龙潭中一时静默,传出的只有景兵庆、道镜两人垂死的喘息声。
半晌後,才出了踏水声。
瑞思笃定此战已经告终,遂步入神龙潭,道:「景兵庆,在今日之前……你算出自己尚有几年阳寿?」
「十……咳……十二年。」景兵庆咳出口血,争了口气,回道。
「四个月前,你曾在林家堡中放话,聚云堂能用十年平定天下。以此计之,你便有两年天子可当。但若我没有料错,你定无子嗣,你身死之後,传位之人只能是于仁在。」
「继续……说下去……」景兵庆已没有太多说话的力气,听闻瑞思所言丝毫不差,便鼓励她将话说完。
如此,才能教聚云堂下弟子们得个明白。
瑞思遂又言道:「但今日一战,先是你逆转经脉以敌陈玄礼,不免损身伤体、折年减寿,你一早便已有了无法亲自统一天下的打算。但此尚无妨,只要还有于仁在、只要聚云堂此战能够打胜,还是有人能够接承你的位置,进行中原的计划,进而建立新朝、登基为皇。但是……于仁在既亡……」
「你这回纥番女!你是想说,本堂无人能够领导吗?」李戎央起身喝道:「本堂素多英杰,便是师父不在了,吾等也能各自领兵作战,一统天下!」
「见过你们演练战阵,这我倒不怀疑。」瑞思一笑,道:「只是,然後呢?你们要推谁上台为当皇帝?」
李戎央闻言一怔,聚云堂下诸弟子全都沈思起来。
师父确实已经败亡。在三位师叔之中,王师叔沉着稳重、临事不苟,但缺乏威信;赵师叔智计百出、决策明快,性格却过於暴躁;孙师叔确实是领兵之才,可恋功眷武,怎看也不像个能治理天下的人。
其余戎字辈诸弟子,更没有一个能让众人服气的人选。
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