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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接待几位来拜访的客人一般。
首先,他是一个剑术好手,诗仙剑诀声名之大,无人不晓,光是四肢肌
腱被断,便足以使一个武林中人颓丧若死了。
至少,在场的人都自觉,不可能如此无动於衷。
再者,他们是来找君弃剑问罪的,众人皆知,君弃剑是君聆诗的义子,如今
君弃剑不在,找君聆诗算帐也不算过份,所以他们的立场是不友善的。
说君聆诗是仗著徐乞在场才凛然不惧,那是不合逻辑的,因为徐乞根本无权
干涉南武林。现今堂上二十一水帮与三大赌坊的二十四位代表,正是为了明年春
分将召开的南武林大会而上门,徐乞自然是不能插手的。
就这样简单一句话,堂上众人已为君聆诗的气度所折服,他们真正了解到,
为何君聆诗能被称作天赋异才。
一个四肢被废、武功尽失的人,面对著这么多不友善的敌人,还能如此处之
泰然,这等定力功夫,已经是堂人众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贺金来提起胆子,向前跨了一步,道:「馈下必知我等为何而来?」
君聆诗看著贺金来,道:「这位该是贺当家。不才知道,是为了江湖传言,
弃剑将故意在明年大会上败北,令道上众兄弟输掉大把怠子。」
李定闻言,登时怒上心头,当下叫道:「格老子的!你可晓得这等同当众宣
布看不起我江南水帮联盟、与三大赌坊为敌来著!」
「汉鄂帮李帮主,」君聆诗淡然笑道:「弃剑不会如此不智。」
贺金来与李定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君聆诗,几乎可以断定从未打过照面,如
今君聆诗却接连将他们的身份说得一点无误,也教二人惊愕。
徐乞在旁见到二人的表情,但笑而不言 ̄只从对方的衣著、形貌、态度、言
语之中,便能一点不差的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此乃君聆诗一绝。
对君聆诗而言,这是微不足道的本领;在对方来说,自然是十分意外的。
便这一点,加上君聆诗悠之扬之的态度,李定的火发不起了,堂上众人的火
都发不起了。一时之间,他们都忘了自己是上门来找碴的。
「不才请教贺当家一事:假若有朝一日,贺当家想在子之中灌铅,可会大
张旗鼓、召告天下?」君聆诗看著贺金来,问道。
君聆诗如此说法,实是大大得罪了对方,贺金来有足够理由可以要求君聆诗
跪下赔礼。
贺金来闻言,勃然色变,夷然道:「我堂堂左手魔,岂可能干这等龌
龊事?便是要的……」说到这儿,贺金来住口了。
贺金来没要有君聆诗赔罪,他想到了不合理处、堂上二十四位前来问罪的人
,都想到了不合理处。
即使君弃剑真的想让道上兄弟输到脱裤子,这是明摆著要让人剥了自己的皮
,他万无道理如此愚昧,笨到让这件事传开。
「不才从来也不觉得弃剑已经活腻了。」君聆诗微笑著,说道:「武林之中
多有好手,不才不能保证弃剑与他的同伴必胜无疑。但若说他们会故意败北,那
也是绝无可能。不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各位仅可放心。」
贺金来望向李定,道:「你怎看?」
「格老子的!就凭你天赋异才四个字,老子信你的!」李定朗声道。
贺金来再回头看看金宝山与押大赔大的代表,两人经过短暂的低声
商议後,同时点头。贺金来便赔笑道:「咱三大赌坊也同意了。今日之事,尚请
君先生见谅。」
君聆诗微笑颔首。堂边四人讶然不已。
君弃剑故意败北的传言闹得极大,他们与晨星都知道此事殊难了结,怎料君
聆诗 ̄这么一个四肢已废的中年人只是往堂中一坐,短短几句,竟让这夥大有可
能一把扭断他颈子的粗汉们赔礼谢罪!
这实在太震憾了!
跟著,门外传来了马嘶声。
晨星闻声,随即奔到外庭,不多时便领进四人:君弃剑、石绯、瑞思、白
重。
在场的二十一位水帮代表,几乎都在三月的水帮集会中见过君弃剑,也知道
明年春分将要举办的大会根本便是此人数语促成的,此时见人,李定不禁嚷道:
「格老子的!你不就是那个……」
君弃剑一时并未理会李定,他见到君聆诗,一个箭步赶上,有好多话想说,
但身後有这么多外人,张口许久,终只叫唤了一声:「二爹……」
君聆诗朝李定扬扬颈子,道:「李帮主叫你呢。」
君弃剑回身面向李定,拱手作了一礼,道:「李帮主有事见教?」
李定上前几步,绕著君弃剑打量了好一阵子,确定无误之後,说道:「格老
子的!就是你!就是你说服了咱们开江南大会!原来你就是君弃剑!」
当时,二十二水帮於长江水面、在船上开会,正为了是否应该臣服於云梦剑
派而争论不休。君弃剑上船後,却说三十五年前曾有人孤身连败云梦剑派的十馀
名高手。众人虽然惊愕,却也不信。接下来,君弃剑以一句我本楚狂人引出
了李白的名头、引出了北武林盟主皇甫望所盛赞的天下第一剑 ̄诗仙剑诀、
也引出了君聆诗。
也是由此,诗仙剑诀才会被视为能够打败云梦剑派唯一武学、君聆诗被
誉为能够打败云梦剑派的第一人选。
基於对君聆诗的信心,二十二水帮才会同意,於明年春分召开大会比试。
贺金来又回头看向二十一水帮的其馀代表们,众人也纷纷表示无误。
贺金来便说道:「既然君弃剑便是使二十二水帮召开大会的始作俑者,想来
是更无可能自打嘴巴……」
「格老子的!没错!没错!」李定连声附和道。
「那么,我等告辞了。」贺金来向主人晨星说道,跟著朝君聆诗拱手、再转
对徐乞致礼。
不一会子,二十馀名大汉走了个乾净。
首发
第廿四话 重逢之後 ̄之二()
魏灵、北川球、宇文离、王道等人也回到堂上。徐乞走近君聆诗,狻为担心
的问道:「你还撑得住吗?」
「没事。」君聆诗挤出一个苦笑,他四肢的伤势,原是一点不假,如今血行
不足,能醒著已是大幸,坐在这里多说一句话,都是莫大负担。
君聆诗首先看向瑞思,瑞思也随即说道:「看来,我并没有认错人。」
君聆诗颔首,这是首肯,一个晚辈能得到他的首肯,著实不容易。
在徐州一面之缘、一首锦绣河山,瑞思即能从中判断出,这个初次相见
的白衣书生即是君聆诗、进一步确认君聆诗所想表达的意思,并且一点无误的转
达给君弃剑了,光这一点,便已极为难得。
「阿崎,」君聆诗唤了声徐乞的别名,笑笑的看著石绯、王道、魏灵、北川
球,道:「你看他们……是否便像咱们十馀年前的模样……」
徐乞向四人扫视一眼,魏灵满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王道搔了搔颈子、石绯
与北川球则无动於衷。徐乞一笑,对君弃剑道:「这几个朋友,你可得好好珍惜
。」
君弃剑颔首应是。
徐乞跟著说道:「无忧,别说闲话了!你是怎么伤的?」
君聆诗苦笑一声,道:「我忘了。」
这一句话,唬得厅中十人作声不得。
君聆诗何等人物!他身受重伤,已是晴天霹雳,现下居然忘了自己怎么受的
伤?这太不可思议!
徐乞沈声道:「云梦剑派早已与我等决裂,你大可不用护著他们!」
「云梦剑派?」君聆诗眉头微蹙,道:「和云梦剑派并没什么干系,更何况
,我原无道理要护著他们。」
徐乞闻言一怔 ̄明明就是在回梦堂外、屈兵专与元仁右身边见到重伤的君聆
诗,怎会没有关系?当时若非急著送君聆诗到襄州治伤,徐乞早召集兄弟一把火
烧了竹林、闯进回梦堂了!但君聆诗没什么事有必要瞒自己吧?
不!有!有很多,怎会没有了?徐乞忽然想起十四年前,君聆诗莫名奇妙的
忽然投入云南王稀罗△麾下,领兵灭了锦官、永安二大势力……
当时,根本无人知道君聆诗的目的为何,连徐乞、以及与君聆诗齐名、同臻
天才之境的诸葛静都不知道。
若说君聆诗有意隐瞒什么,谁也套不出来、谁也不会知道。
想到此处,徐乞脸上变色了,他回头向众人道:「弃剑,你留著,其馀人全
部出来。」说完,便领先行出大厅。晨星紧随其後,也出去了。
如此,一众人等自然不好再留,只得纷纷离开。只留下了君聆诗、君弃剑父
子两人。
徐乞走得不太高兴,君弃剑看在眼里,众人离去之後,君弃剑略感不安,道
:「二爹,徐叔叔是否生气了?」
「没事的。」君聆诗仍是微笑。
徐乞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
君弃剑转而望向君聆诗的手腕、脚踝,看著,不禁呆了。
君聆诗见到君弃剑的表情,笑著摇了摇头,道:「我真的忘了怎么伤的。」
君弃剑愕然抬头,面对著自己的二爹,一时无言。
但君聆诗看懂了,他知道这个孩子想表达什么。
「自从瑞思转达了二爹的意思,我……我一直觉得……不管作什么事,总有
二爹照看著,即使我真的办不到,二爹也会在後头帮我一把,所以我不怕,什么
也不怕!」君弃剑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现在……不管是不是云梦剑派
,总是有一个连二爹都无法应付的敌人在……那……那我怎么可能有办法!二爹
,我们是否错了?我们是否挑了一条满布荆棘的路?是否选了一件太难能达成的
事……」
君弃剑说完了,他终於说出来了。
其实,自从得到没钱就扁或亡或逃的消息、接著是灵州一役、寒星猝亡
,他已经很想问、已经很想放弃!
但总是相信,有君聆诗在,没有作不到的事!只管坚持下去,就对了!
如今,曾经是天下人寻之不著的君聆诗现身,就坐在自己面前,但却是一个
四肢筋脉尽断之人?
这要他怎么走下去?
「我曾经想……可以和二爹一起压制云梦剑派、称霸南武林……可是现在,
我……」君弃剑住口了,说不下去了。
是父亲、是授业恩师、是最崇拜的偶像、也是追寻的目标,在君聆诗身上,
有著君弃剑一切寄托的希望!
可是 ̄有太多可是!总归一句,可是全没了!
现在,就连和君聆诗再并肩作战一次这等小小的愿望,也要宣告不可能了!
「痴儿。」君聆诗忽然失声笑了出来,笑得很清澈、很透明,笑得似乎自己
四肢仍旧完好无患一般。君弃剑给他笑得懵了 ̄有什么可以笑的?
「记得你乾爹吧。」君聆诗止了笑,正色问道。
君弃剑点头,若无诸葛静,他如今仍然流落街头、当个乞儿。
「诸葛兄不懂武艺,一上战场,几乎可称为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仍为武林道
上颂极赞极,这是何故?」君聆诗慨然说道。
天纵英才,这是诸葛静在江湖上的称号。
君聆诗是天赋异才的才子、诸葛静则是天纵英才的军师。
君弃剑有点懂了。
「我还未心死,你怎可丧志?那我要假谁之手行事?」君聆诗笑道。
对!所谓的天才,是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灰心的!也不会因为失去行动
能力,就变成废人!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就不需要凡人操心!
「去把你徐叔叔找来吧。」君聆诗吩咐,略一顿,又道:「还有那位回纥姑
娘,一道带来。」
君弃剑应了声是,随即出门找人去了。
君聆诗坐在椅上,看著自己的双手、双脚。
多休息几日,待血行复元之後,应该仍可活动如常,但要再拿起剑……
过不多时,徐乞、君弃剑、瑞思回到厅上。
君聆诗待三人分别坐下後,即道:「阿崎,你见过几个倭族的年轻人吗?」
徐乞极为担忧的摇头,反问道:「你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