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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清楚,这是躲不了的一仗。
栗原辅文与白重也停下了。
栗原辅文打量了对方一阵,冷笑道:「回纥第三的剑术好手,白侍卫,久闻
大名了。」
白重皱起眉头 ̄你怎会知道?
「喔 ̄不对,你和瑞思公主、宇文驸马不听赤心劝告、又违逆药罗葛可汗的
命令,你们被放逐,你们三个都已不是回纥人了。」栗原辅文一副恍然大悟貌,
掌击笑道。
白重变脸了 ̄你又怎会知道?你怎会晓得赤心?
栗原辅文见到白重的表情,叹道:「没有瑞思,你就什么都不懂了吗?赤
心卖马的价钱,是我们要求的;药罗葛可汗的命令,是我们建议的。」
「…………」
「回纥与我大和早有密议……为什么总有人不肯合作?」
「…………」
栗原辅文见白重口齿微启,却不闻声,便道:「你想说什么,就快一点说
,或许我可以将你的遗言转告你的主子。」
「我说……」白重峻然道:「你的遗言,就这样吗?」
白重出手了!
他与王道、宇文离曾联敌吐番第一的枪术好手尚摩赞,但败阵了;他也无法
击败适才追逐他的唐门代表,所谓回纥第三剑士,似乎有点名不符实。
但实际上 ̄他只会一对一的单挑,与尚摩赞对阵时,宇文离壮硕的身躯反倒
挡住了他的出手角度;与唐门代表追逐时,由於对方善使毒,他不敢过份接近对
方贴身作战,剑术再好也没有用。
现在……最大的不利因素,只有崎岖的山路、与丛生的林木!
栗原辅文与白重原本相距二丈,他竟一跃而至!
看在栗原辅文眼中,白重的速度极快、快到出乎意料!但栗原辅文不为所
动,扬手、出镖!
他的动作,看在白重眼中似是极缓,他才看到栗原辅文的手刚刚举起,右
肩竟已中镖!
白重的势子被止住了,还倒退了两步,眼中无限惊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
栗原辅文再次扬手,动作还未结束,白重又连连受创。
不过一盏茶时间,白重倒下了,全身上下共计二十六支手里剑。
白重趴在地上,身体不住抽搐,他已感觉不到血液是不是正在流出身体,
只觉得奇怪……只觉得骇异!
为什么……他明明看到……栗原辅文手未尽挥,为什么他已中了暗器?居然
连一点闪躲挡格的机会……都没有……
栗原辅文将白重肩上的布条扯下後,走了。
在剑道中,有个词专门形容拔刀术的最高境界。
一刀一卒!
望文生义,拔一次刀,便是一个人倒下,不失手、不虚挥,即是拔刀术
的精义所在!
拔刀,那只是一个动作,利用刀鞘压制刀锋、蓄储力量,一旦刀鞘对刀锋的
箝制释去了,出刀时的速度、劲道、准确性 ̄所谓锐器三要:快狠准 ̄将会
达到无坚不摧、无敌不倒的境地!
流风拖动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君弃剑拉近距离;君弃剑也缓缓向前……
这不是可以退後的时候!
距离……丈二……一丈……九尺……八尺……
出刀了!
对手是流风,君弃剑丝毫不敢大意,早已吸气启通辨气要领,但他只感
觉到流风的蓄势待发,浑料不到他出刀会如此快、如此凶狠!
一刀闪过、钲然一响。
君弃剑只觉得手上刹时轻了不少,定睛一瞧,手上的无鞘剑三尺剑身,只剩
不到一尺!
君弃剑微微一怔 ̄这柄无鞘剑,虽然未曾开锋,但也是南宫寒赠与君聆诗的
。它极有弹性、韧性,遇大力即可反折,实无断剑的可能!
但……流风竟生生将它劈断了!
到底是什么力道、什么武器?能将南宫寒亲赠的剑一刀两断?
君弃剑只是一怔,这一怔是比眨眼一瞬还短的时间。
但就这在这时间里,流风已经发动了下一波的攻击!
第一刀,就砍上了右腿!
君弃剑这才发现,流风真要出招,他竟然会是无能闪避!
君弃剑踉跄连退数步,背部撞上了树干,势子一止,面前刀光又来!
刹时鲜血喷如泉涌,君弃剑身上的伤痕一道一道的增加……
即使君弃剑已开通辨气要领,流风的刀网却让他成了待宰羔羊!
「翔刃影秀……」栗原苗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一旁,叫道:「乱舞之太刀
!」
影秀,是刀名;乱舞之太刀,是招名!
倭族三十六名刀,影秀乃是其中最薄、最轻的一把,流风等人在倭国的师父
收到这几个徒弟将参加庐山集英会的消息之後,特地遣人送来这把名刀让流
风使用。
随著栗原苗的呼声,流风动手了,身随刀移、刀从身动,影秀的刀影快
速拖曳、化为连线,在旁看去,成了一个五角芒星。
君弃剑背倚树干,似站非站,他要趴下,但流风的刀势将他推起;他要坐倒
,流风的刀势又让他立定!
君弃剑成了一个刀靶,站著,任人砍。
一个会流血、但已失去知觉、不会有反应的刀靶……
不过五息之间,竟已出了四十六刀!
该是第四十七刀了!最後一刀,授首!
流风结束乱舞,站定脚步,停在君弃剑面前。
一刀劈下,却惊见旁儿冲出一人,冲到了君弃剑身前,叫道:「流风!够了
!」
是雪!流风一怔,急转刀势,从君弃剑的头顶扫过。
这一刀似略无稍阻,君弃剑所倚站的树干,为其一刀齐腰而断。
此时,当地一声大响,山上传来了巨锣声。
这是两个时辰已至,通知下山的讯息。
栗原苗转身,道:「下山吧。」说完,便走了。
君弃剑终於坐倒了,毫无意识的坐倒。
雪以眼角略瞥了君弃剑一眼,即正视流风,道:「够了。我们……我们好
歹曾经是朋友,留他个全尸吧。」
流风略一思索,点头。便与雪一同下山了。
路上,流风问道:「你也没对那女人下杀手吧?」
这话虽是问句,其实答案很明显。
流风十分清楚,雪绝无可能亲手杀人。
「君弃剑已死了,那女人杀或不杀,也没什么关系了吧……」雪回道。
流风一笑。
对,本来的目标,就只有君弃剑而已。
山下。
锣响之後,皇甫望盯著山腰,道:「又有树倒了。」
听了这话,徐乞与君聆诗都大感不安。
宇文离、王道、所有的青城门人早都已下山了,还有何人有能耐将树砍倒?
不久,山上仅馀的与会者开始下山了,先是栗原苗、栗原辅文,接著是神宫
寺流风与堀雪、再来是尤构率、牛肉面、曾遂汴、李九儿,最後是蒲台四僧。
「君弃剑呢?」
遍寻不著人影,开始有人嚷道。
有不少人都在君弃剑身上下了重注!谁当南武林盟主,或许并不紧要,但他
们的钱可完了啊!
早已下山疗伤的王道、瑞思、宇文离、蓝娇桃也相顾惑然 ̄君弃剑呢?白
重和魏灵、北川球呢?
就算战败了,也该被送下山了吧?
他们没有失望,很快的,白重、君弃剑、北川球前後被送下山了,魏灵一
跛一跛的在後跟著。
众人随即围上前去。就连怀空也待不住了。
李定忙喊道:「存留下来的各组,依上山次序将所有的布条交给太湖许少帮
主查点!休息半个时辰後,公布结果,开始决赛!」
围观最後下山几名伤者的人,一看,都懵了。
白重身中二十六镖,所幸伤处都不在要害,紧急止血之後,已无大碍。
北川球却已身首异处!
再看君弃剑……
就连君聆诗都提不起勇气……提不起勇气,去稀上他的眼……
已经算不出来君弃剑身上有多少伤口、也没人有兴致去算了。
因为、光看、就知、他已、经没、气了。
魏灵哭了,王道胸顿足,仰天大叫:「都是我!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啊…
…如果我早听你的话……如果我不闹脾气……」
瑞思扶著宇文离,看到了君弃剑的尸体,一时无语。
因为有君聆诗、君弃剑父子,瑞思认为中土不可侵,故违逆了其父药罗葛移
地健的命令。如今君聆诗已失去武力、君弃剑殒命庐山,那她的抉择……
不就变成自断後路了吗!
白重已回复了意识,他勉强睁开双眼,指著远处的流风道:「是他……神
……神宫寺……」
「别说话了,休息一下。」徐乞制止了白重,不想他再消耗自己的力气。
这时,曾遂汴与李九儿也近前了。
见到那全身上下几无一处完好的尸体,还有在旁嚎叫不已的王道,曾遂汴一
把箝住了王道的手臂,喝道:「你给我冷静点!」
王道没有搭理,依然甩动手臂嘶喊。
「我跟阿汴……丢下老大和莹姐逃跑的时候,我们的心情也和你一样!」李
九儿吸吸鼻子,极力镇定的说道,但语气中也流露出一股悲怆、与愧疚。
听到这话,王道一下子静下来了,呼吸很重、很浊。
皇甫望见这些年轻人已不能自持,心知君弃剑的尸体不能再留在这儿,即向
君聆诗道:「无忧兄弟,将他送回家吧。」
「家?」君聆诗一怔,呆然道。
皇甫望知道君聆诗所受的打击也不小,便重覆道:「是,送他回家。」
岂料君聆诗竟笑道:「家?不,我没有家,他也没有家。」
谁能无家?竟连君聆诗都失神了!围在四周的十馀人尽皆一怔,但闻君聆诗
又说道:「灵山战後,我带著他四处游走,行遍了五湖四海,从没一处伫足,说
好听点是以天为盖地为庐,实际上我们根本无家可归!家?我们哪里有家!」
众人一听,方知然。
君聆诗虽负盛名,其实躲避犹恐不及;君弃剑随其而行,他们或许想要安定
下来,但实在是……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一安定了……如何呢?」君聆诗又喃喃说道:「我被截去四肢肌腱,
连是谁作的都不晓得!弃剑被送上断头台……哈 ̄哈哈!没错!庐山!庐山正是
断头台!」
众人向庐山望去,果见群峰叠峦,一凹一凹的,似极了断头台那用以置颈的
凹槽;飘在庐山上的片片层云,便像是一把一把的断头刀!
众人一惊,见到君聆诗镇定自若的神情,才知他原来没疯!如此生动的比喻
,也唯有天赋异才方能想得出来。
是了!君聆诗乃是天赋异才,怎可能疯?
那么,定是众人疯了!不然,怎会觉得君聆诗疯疯颠颠?疯子目世,皆道世
界疯了,独他没疯!既然君聆诗不是疯的,定是众人皆疯了!
但魏灵、王道固不足论,瑞思何等聪明?徐乞、皇甫望何等身份?他们怎能
疯了?
定然是这世界疯了!
「阿弥陀佛……」怀空合什念道。
沈默了。
众人定神一想,才知道……
原来,自君聆诗、弃剑父子步入江湖後,他们就被逼著去执行许多不可能的
任务,他们早就走上了死路……
原来,杀了君弃剑的并非神宫寺流风,而是他身旁的这些……他目之为亲人
、朋友的人……
咚地一声,徐乞双膝脆落,颤声道:「是我……是我……是我将他逼上了庐
山……」说著,竟不觉流落了英雄泪。
瑞思略略低头 ̄她不也是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了君弃剑身上吗?如此算来,她
也难辞其咎……
一阵春风吹过,原该是滋养大地、万物竞生之时……
但只见君弃剑爱逾性命、已从泛黄被染成鲜红色的旧鹤氅,诸葛静的遗物,
化作了片片飞屑……
「一群笨蛋!让开!」一个亮耳清脆的声音响起,听得分明,乃是屈戎玉。
屈戎玉推开人群,挤到了君弃剑尸体旁,二话不说便自怀中摸出一物塞进自
己的樱口,略咬一咬之後,即伏身与君弃剑唇齿相接。
众人懵了 ̄这姑娘实在大胆!兵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