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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萝拉公主洗完澡走到旅店大厅,维吉手中的牛奶杯落在火塘里浇灭了炭火,而正在给光流梳毛的尤里也呆呆地把梳子在光流身上直刮,令光流痛得飞起一脚把尤里揣进鸡窝。
“你……你们两个怎么了?”公主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
“长、长头发!”
公主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的金色长发如黄金瀑布一般飘逸地垂在腰间。
“洗澡洗得得意忘形,没想到竟然忘记把长头发藏起来了!”公主有些慌乱。
尤里吃惊地问:“金曦之森的生发水竟然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吗?能不能借一些给光流?昨天维吉在他身上贴符文,扯下来的时候带下来不少毛,屁股上面秃了一块,看得出来那家伙心情非常糟糕。”
公主叹气:“不,我的头发变长变短靠的是魔法。”
公主右手轻轻拢着发尾,掌心出现一团氤氲的星光,她的手慢慢往上移动,本该从手掌下端露出来的发梢竟然消失掉了,看上去就好像头发被手掌抹掉了一般。
公主再将手掌下移,消失的头发又再次恢复到及腰的长度。
维吉惊叹:“是空间魔法,似乎在公主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的空间,可以把现世的物体放进去又取出来。精灵族历史悠久,对宇宙和星辰有独到的了解,是唯一一个能掌握这种神奇魔法的种族。时空间魔法超脱于水火风雷光秘六元素之外,是连自然规律都可以违反的神技,而即使是精灵,天生具有这种神奇魔法的人也是凤毛麟角。没想到芙萝拉公主,你就是其中的一位。”
维吉恍然大悟:“昨天用来令影之兽退避的一大堆星钢武器,也是用空间魔法藏在你身边的秘密空间里的吧?”
公主点头微笑:“不愧是维吉,真是见多识广。”
尤里挠挠头,半懂不懂地说:“所以生发水也是藏在看不见的空间里吗?”
公主一拳把尤里头上的鸡毛打得四处飞散:“都说了没有生发水!”
三个人在火边享受着难得的休憩,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来。
护送公主这种重要任务,难道不该交给本国的护卫队来完成吗?骑士们前呼后拥,近卫队衣甲鲜明,走到一座城,大家便欢呼着十里相迎,漫天撒下花雨,红毯覆在沙上,那才应该是公主回城的标准配置吧。更何况,路上公主遭到了月影骑士团那种实力强悍的队伍阻击,照理说本国军队应该出动来保卫公主殿下吧,可是一路上连一支太阳精灵正规军都没看见。
维吉略略停顿:“恕我直言,这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公主盯着火光闪动的壁炉,疲惫的脸上悄然多了几分忧伤。
“维吉,实不相瞒,我虽然身份是公主,却实际上没什么地位,否则去月精灵之国当人质这种好事,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
“嗯,我大概知道一些你们的历史和文化。”维吉沉吟道,“太阳精灵和月精灵,虽然同属一脉,但几乎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和睦的两个民族了吧。”
太阳精灵的王国叫金曦之森,首都是王都索兰提尔。
月精灵的王国叫胧月之森,首都是主城木恩蒂亚。
这两个民族到底不和到了什么地步呢?用一个词语就能完全形容,叫“不共戴天”。
太阳精灵瞧不起月精灵,恨屋及乌地连月亮也很不待见,于是在金曦之森上空建造起巨大的装置“辉金之轮”,就是因为不想和月精灵一同共享同一片月色,非要把月色变成淡金色的模拟阳光来装点每一个夜晚。
月精灵那边也是如此,他们的人造装置叫“秘银之月”,是一个由秘银打造的巨大月亮,上面描绘着月神安眠的图景,刻画着数不清的魔法符文,可以把白昼的太阳光转化成银白色的皎洁月光,也是不想看见你所享受的阳光。
第七章 归国公主的猜想()
就连极其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民族也相互看不惯。
我嫌你浅紫的皮肤十分病态,而你嫌我苍白的肤色过于娘炮,我痛恨你为什么要残忍地吃兔兔,你鄙视我只靠种花吃蜂蜜活着,两个国家从国王到民众,无不相互仇视。
虽然关系极差,两个民族却不想真的开战。所以为了维护和平,两国往往会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相互制衡,而把皇族当成人质送到敌国软禁起来,就是其中的一种手段。
而芙萝拉,就是来自金曦之森,在木恩蒂亚足足呆了十年的所谓“和平使者”。
维吉沉思,说道:“我姑且一猜,如果猜错了请你不要责怪我。”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你难不成是私自逃回国的?由于知晓不少有关胧月之森的国家机密,于是月精灵要派兵追击你。由于金曦之森自知理亏,所以不能够派兵来护送你回归王都。公主殿下,我说得对吗?”
维吉突然露出悲伤的神情:“根据史料记载,私自归国的行为会带来严重的后果。那些受不了人质生涯而试图偷偷跑回国家的所谓和平使者,最后都……”
尤里喉结微动:“最后都怎么了?”
维吉眨眨眼睛,凝重地说:“虽然我不能全部解读史书的内容,但大致意思是指,等待私自归国者的下场,只有——绝对的死亡。”
尤里心中一惊,连忙问芙萝拉:“公主,你……没问题吧!”
公主略微一愣,然后格格地娇笑起来。
“真是的维吉,你看你吓着尤里了。不过也真吓我一跳,没想到维吉你懂得真多!”
维吉自谦地笑笑:“只是在卡雷尼茨学园修习魔法的时候,多读了一些书而已。”
公主侧着脸甜甜地笑着说:“那么维吉,和平大使正式的归国仪式,有哪两个环节是十分必要的,这道题你答得上来吗?”
维吉思考片刻,答道:“其一是王国之主亲自书写的许可文书,其二是服下遗忘的秘药,让和平使者将不小心探知到的国家内情全部遗忘。”
公主双手一拍,从身边的神秘空间里将一份文书,和一个精致的空瓶子放在桌上。
“这就是月精灵少主卡伊尔王子亲手书写的许可文书,上面还有他用于验证身份的魔法纹章呢。而这一瓶药,就是我当着月精灵群臣喝下的遗忘的秘药。”
维吉大惑不解:“公主殿下,既然您得到了归国许可,一切程序办理无误,按理说就应该光荣地回归故里了。为什么金曦之森的皇帝,也就是你的父皇,竟然都没有派兵来国境线迎接你的意思呢?”
公主大方地展开许可文书:“秘密就是文书的最后一句话。”
维吉认真地读到最后一句话,不禁眉头皱起。
“芙萝拉公主因为性格狂暴狡猾之缘故,不再适合担任和平使者之重要职责,故遣之归国,以奥洛兰王子代为担任和平使者,直至约定之期为止。”
“性格狂暴狡猾?”
“不要在意细节!”芙萝拉咬牙切齿地拍桌,“像我这么楚楚可怜倾国倾城的妹子哪里狂暴狡猾了!”
说自己是好妹子的时候别拿出这种好汉做派可以吗!
维吉抬起眼睛:“奥洛兰王子是……”
“是我的兄长,也是这个国家的皇位继承人。”
“那就难怪了。等着继承皇位的人,不会有雅兴去苦寒的胧月之森当什么和平使者的。”
芙萝拉公主点点头:“没错,胧月之森那边寄来我要归国的消息,只要我的兄长将其扣下,整个王国就谁都不知道我归国这件事了。”
尤里气愤:“这是一个当哥哥的人该做的事情吗?”
“他不来接我我都谢谢他了,说不好还会暗中给我添堵。”
维吉又问:“那么为什么胧月之森的月精灵骑士,要深入敌国把你抓回去呢?”
“那是因为,卡伊尔王子的叔父,摄政王贝鲁玛尔大公认为我知道不少关于他们国家的秘密。”芙萝拉淡淡一笑,“而我确实知道不少秘密。”
维吉正待要问,尤里放在桌上那本光明圣典突然自行打开,古旧的书页呼啦啦地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行翻动起来。
尤里心中一沉,把光明圣典用铁链拴好放在腰间,他看到书本翻到的那一也,黑体字的花体标题写着“被引诱者侵袭”的字样。
维吉也警觉起来:“尤里,难道这附近有黑暗之神的仆从?”
“嗯。”尤里将斩罪背好,“恐怕是这样。”
公主不安地站起来,看到旅店对门的那家铁匠铺被好多人围观,而太阳精灵警备队手持刀剑,将铁匠铺围拢起来。
铁匠大叔跪在地上,而十几把长矛架在铁匠大叔的脖子上,仿佛在他脖子上戴了个带刺的花环。
公主捂着嘴巴,惊疑地看着执法官宣读罪状。
“铁匠布里兹,被指控为谋杀罪,现由警备队逮捕归案。”
邻居们窃窃私语,不相信这位老好的大叔犯下如此重罪。而大叔的家人也在地上哭喊,怒骂警备队的家伙们一定是搞错了。
公主也十分不解,明明这位大叔人品不错,清晨在旅店开门之前,铁匠大叔搬来凳子和毛毡,让大伙在火炉边稍事歇息。而早上大叔打着铁犁唱着歌,顽皮的女儿不时爬上他的背脊,他便放下铁锤,装作大魔怪的模样逗得小女儿格格直笑。在休息的时候,铁匠大叔也不闲着,要么会帮邻居干点体力活儿,要么就和妻子坐在门口挑拣新收的花生,计较着明年多开辟一块荒地,种一些燕麦,这样大家就不会饿肚子了。
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贫,却洋溢着欢笑和幸福。这样一个老好朴实之人,竟然被警备队指控为谋杀罪,公主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恐怕这里的地方官又是个欺压民众的狗官。
然而执法官朗声说道:“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布里兹,我问你,你开这家小铁匠铺的本钱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我死去兄弟的抚恤金。”
执法官点头:“很好,一年前你和你的兄弟,作为被征调的工匠,在胧月之森负责修复秘银之轮的工作,然而有一天兄弟不幸从高高的空中轨道上摔下,当时月精灵那边认为这是一场惨烈的事故,由于你的兄弟没有家室,抚恤金就全部归你所有。由于兄弟因故身亡之后你就变成布里兹家的独子,于是就得到特别优待,不用再尽劳工的义务,被护送回国。这之后你回到故乡,开了一家铁匠铺,和妻子儿女过得还不错,没错吧。”
铁匠大叔跪地不言。
执法官眼睛圆瞪:“那么,难道你为了自己过上好日子,就可以把唯一的兄弟从高空轨道上推下去吗!”
此言一出全场震寂,就连哭喊的妻子和儿女都同时闭上了嘴。
执法官甩出光痕水晶:“后来月精灵诛罪署的密探查到,你死去的兄弟背后,有两个大大的掌印,由于这两巴掌用力是那么巨大,甚至都产生了淤青。而当天和他一同进行高空作业的人就只有你。”
铁匠大叔眼眶深陷,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的妻子向后退了一步,惊恐地说:“这是真的吗,亲爱的。”
这句话,令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消失。
而一股焦灼而躁动的黑暗气息,从铁匠大叔的身上渐渐升起。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咱们的家吗?你不知道我在胧月之森过的是什么日子,每个夜晚都是清冷的月光,月光那种东西,是只有野兽才会喜欢的东西。而每个黎明到来,照耀世界的还是他妈的月光!”
铁匠大叔眼球颤动,仿佛陷入了极大的恐惧:“我每一天都在噩梦之中惊醒,梦到你和孩子们居无定所,梦到你和孩子们生病了,梦到病死的家人陈尸家中,直到发出恶臭才被邻居发现。而我那个弟弟,又没有家室,所以他当然无牵无挂,可以在每天干活的时候都笑着唱歌。”
铁匠大叔牙关紧咬,突然狂怒地说:“最可恨的是,他手艺比我更好,每次选拔巧匠到工长的时候,他都要站出来抢我风头。我不是哥哥吗?弟弟怎么能这样对待哥哥?他整天呼来喝去,牛逼得不行,拿到的金币也比我多许多……很多人一开始是我的朋友,后来看他出手大方,总请大家喝酒,就说弟弟是个好小伙子,而哥哥只是个无能大叔……我的笑容、名声、金钱都被这小子夺走了,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只要他死,我就能过得好。”
妻子震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铁匠大叔怒砸地面,令大地裂开了狰狞的口子:“他又不用养家!要那么多金币做什么!金币就该呆在最需要的地方,弟弟就该尊敬并帮助哥哥,这才是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