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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只好撞破棚屋的木门,在被吵醒的地精商贩惊恐的目光中,翻身从另一侧的窗户跃出,抄起墙边的竹竿,在助跑之后以撑杆跳的姿势重新跃上楼顶,高喊着翻身举起竹竿朝屋顶一劈,由于力道狂猛,屋顶崩塌砖石纷飞,一道巨大的裂缝从竹竿顶端飞速朝维吉蔓延,维吉在震颤中立足不稳,翻身朝屋顶下摔去。
尤里反而有些惊慌,生怕体弱的维吉真的摔上,忙朝维吉落下的地方冲去,把竹竿往下探,喊道:“维吉!抓住竹竿!”
没想到维吉并没有真的坠落,而是站在墙壁向外横向凝结的一块坚冰之上。他抓住竹竿猛然使劲,来不及停步的尤里便惊呼着从屋顶上被扯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的水池之中,而更令尤里绝望的是,池底躺着一张冰霜符文卡片,清水正以飞快的速度结冰,势必在数秒内就会把自己封在里面。
尤里原本抱着一丝希望,维吉这家伙接近奥洛兰会不会是什么诡计,是假意替他办事趁机寻找扳倒他的办法。今天替芙萝拉来棚屋区试水,尤里也不完全是想包庇芙萝拉,也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合理。
而现在他很确定,这位平日性格温柔的兄弟,在遭到背叛之后,为了报复,是真的会显露出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一面。
尤里不禁心痛,回想起三个人在逃出下水道时,注视着美丽的朝霞,每个人脸上都绽放着发自内心毫无猜忌的笑容,只可惜这真正像是一个冒险故事的瞬间,实在是太过短暂,如同浮光掠影镜花水月一般。
而相互背叛和仇视,才是赤裸而冰冷的现实。
尤里虽然颓丧,内心却涌起一股炽热的勇气。
乔璐雅老师,您告诉过我,真挚与奉献,是足以让友情之花绽放的土壤。
我虽然头脑不够聪明,战斗力也十分有限,但至少对待朋友的一颗真心,和愿意为伙伴赴汤蹈火的心情,我大概是不输给你的。
你能有那么多值得生死相依的好兄弟。
我没理由办不到。
想到这里,尤里竟然迸发出一股连自己都不了解的潜力,在冰凌完全封住身体之前,就以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量破冰而出,高高跃向半空。
维吉也不禁吃了一惊:“你这家伙!”
尤里落到屋顶,高喊:“维吉,对不起,即使动粗,我也要把你打晕扛走,让你远离奥洛兰!”
维吉大怒:“尤利西斯,你真是太可笑了!你到现在仍然觉得芙萝拉的做法是对的,只因为她长了一张狐媚的脸蛋吗?”
尤里嘿嘿一笑:“我当然不觉得她是对的,所以下次遇到她的时候,我一定会提着板子逼她给你道歉。所谓朋友,不见得永远意见一致,永远不做错事情。做错事情就认罚,然后永不再犯,就没事了。”
维吉眼睛瞪大,觉得这小子的话幼稚到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已经失去老师和以前的战友了。到今天只剩下两个朋友,所以才特别值得珍惜。”
尤里眼神坚毅,明明衣服湿透,他在辉金之轮映照下的身影,却自有一分袍袖飘扬的豪气,笑声爽朗地说道:“既然是三个还算不错的家伙,彼此之间有什么是非对错,由自己来商量着解决就可以了,用不着把奥洛兰这种小人扯进来!”
维吉脸上杀气更盛:“就算看在乔璐雅小姐的面子上我也忍不了了,我现在就让你这白痴闭嘴!”
维吉亮出冰霜与气旋两张符文,平地刮起一阵凛冽的暴风雪,前方的棚屋先是结霜然后冰封,最后连玻璃都冻得炸裂,而尤里捡起一把大锤一边打碎身上的寒冰一边顶风狂奔,闪身躲在维吉身后的棚屋之侧吹不到风的死角,拔下了钉在墙上的长剑。
维吉怒吼:“你不明白如果要与我为敌,携带的武器是钢铁制成的简直就是在犯傻吗!”
尤里笑了一笑:“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破解不了你的磁力符文?”
尤里拖拽长剑朝维吉狂奔,维吉自然咬牙摸出磁力符文,两指一夹朝旁边的墙壁上掷去。只要卡片插在墙上,就会令墙壁产生磁性,尤里的长剑也会再次脱手。
第五十四章 最失败的团长()
然而维吉扔出卡片的一瞬,就是露出破绽的一瞬。要论使用投掷武器的准头与力度,尤里实在要比维吉强出数倍。
只见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破空飞来,将刚刚脱手的卡片击落,并牢牢钉在维吉脚下!
维吉凝神一看,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块烧成回旋镖形状的木板!
趁着这一秒的空挡,尤里高喊着仗剑前行,已经高高跃起到维吉面前的空中。
如果使用磁力符文,卡片就在自己脚下,钢铁长剑朝自己乱飞将无比危险。
如果不使用磁力符文,尤里照样会拿着长剑斩向自己。
没想到尤里这家伙,竟然真的寻找到了破解符文魔法的策略!
五米,三米,一米,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尤里将长剑一转,用平整的剑身砸向维吉,只想将他砸晕。
对不起了兄弟,但是这个决定,我肯定不会后悔。
而如果让你留在奥洛兰身边,当他朝你露出真正的獠牙时,你一定会感到后悔。
就在尤里觉得要赢的瞬间,脚下两股纯白的气旋如潜龙出水一般腾空而起,把尤里抛上十多米的高空,又重重地砸向地面。
尤里只觉得这一摔简直五劳七伤,身上没有一处不在剧痛,好像连五脏六腑都砸移位了。只听见维吉冷冷地说了一句,对付你这种只会傻乎乎冲过来用近战攻击打倒对手的家伙,我还没傻到不懂得事先在周围埋几张上升气流符文。
警备队的电枪齐齐朝尤里上方压来,尤里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便也不太沮丧,只是疲惫地笑着说:“要是影之镜和斩罪还在我手上,我必然不会输给你。”
“别傻了尤里。”维吉转过身去,口气淡漠地说,“难不成你以为我收拾你需要尽到全力吗?假如你智商还这么低,一辈子不可能赢我。”
在翌日清晨,奥洛兰与部下们回到官邸,把尤里关进地下室,便回到会议室。
马里斯大人看到奥洛兰一脸失望,便痛斥维吉的计划又一次失败。
“维吉,你对奥洛兰殿下的忠心,可真令人怀疑。”
警备队长胡须抖动,替维吉申辩:“第一次捕捉芙萝拉的行动,如果不是尤里这小子横加阻挠,其实已经成功了。而第二次维吉布置的陷阱,本来也是有效的,奈何尤里自愿替芙萝拉趟雷。你也知道尤里是维吉的朋友,如果维吉不够忠诚,就不会毫不留情地把尤里抓进来了!”
马里斯大人脑门闪着油光:“可是维吉每次都搞得这么声势浩大,实质性的进展却丝毫没有,队长大人,请问你又怎么说?”
警备队长满脸红光地讥讽道:“要说干打雷不下雨,就是拿不到实质性进展的本事,恐怕维吉比起你老兄而言,也还差着一截啊。”
光头马里斯是奥洛兰身边的元老级谋士,虽然也攻于谋略,但最擅长的一门科目,叫做“甩锅”。平时一副指指点点运筹帷幄的模样,取得的成绩却甚少,一般这些败绩,就都由警备队长或者银行家等其他权贵代为背锅,所以警备队长对他的确是不爽很久了,今天看他又对维吉指手画脚,便忍不住给他顶回去。
只见马里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正在组织堂皇的语言还击队长,银行家大叔就冷冷地说:“与其在王子殿下目前互相攻击,不如学学维吉老弟的敬业态度吧。在你们吵架的时候,人家好像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维吉抬起左眼的镜片,根据左眼视界高亮的提示,用反向推理补完的方法,把剑柄和剑身相连处那个被摩擦得十分暗淡的花纹,慢慢在纸上复现出来。
“这个纹章在被人为磨损之前,好像是一只站立的长着翅膀的狮子的形象。”
另一位专攻人事的谋士看到维吉所画的图案,答道:“是东部骑兵师团团长露蕾小姐的翼狮骑士团纹章!”
维吉沉思:“这支骑士团驻扎在城内吗?”
“当然不可能,翼狮骑士团一直镇守在东部沿海区域。”
“可是这把剑,看上去钢口很新,就像是刚刚铸造出来没多久的一样。可是为什么纹章却被故意磨掉了呢?”
奥洛兰皱眉:“恐怕是芙萝拉想办法弄来给尤里使用的吧。这件事情十分可疑,警备队长大人,请你务必留心,暗中调查此事。”
他心里想的是,露蕾这女人一直标榜自己绝不参与王都之中发生的权力斗争,保持洁身自好的姿态远离朝局,没想也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八成是芙萝拉的人,还为她提供武器。
芙萝拉这丫头,想暗中扶植政治力量和我较劲。呵呵,实在是太狂妄了。
众人退出会议室。警备队长大叔友善地拍着维吉的肩膀,安慰他说:“别在意,维吉老弟,在我看来,你所做的事情真的不错。马里斯那混蛋一向如此,只要看见谁有可能在王子面前得宠,便会想办法找到他的痛脚踩住不放。”
银行家不动声色地点评道:“要是马里斯肯把用于嫉妒同僚的脑力,分十分之一来为王子殿下谋划,恐怕也真的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谋士。”
维吉感激地笑着说:“谢谢你们的鼓励。队长大人,多谢你瞧得起我,我会尽全力帮你调查芙萝拉同党的事情。”
警备队长开心地摸着红鼻头:“那敢情好,由你帮忙事情肯定就妥了。”
在调查开始之前,维吉去地下室找尤里套话。
尤里坦然坐在阴冷潮湿的秘密牢房中,拿起维吉带来的鸡腿和美酒大吃大喝,一脸的悠闲自在。
“你的武器是芙萝拉给你的吗?”维吉问,“我好笑的是,她好像从来不担心我会真的逮捕你?”
尤里反问:“什么意思?”
“可是很不幸,我不像芙萝拉想象的那么心慈手软。”维吉讥讽地笑笑,“你敢拦我的路,我一定会让你吃点苦头。只不过这样一来,那把钢口很好的长剑上的秘密,就暴露了。”
尤里心中一凛:“一把普通的剑,能有什么秘密?”
“你知不知道这把剑上原本刻着翼狮纹章?”
尤里不禁吃了一惊,他记得自己在拿到这把剑的时候,觉得这把剑十分精良,简直爱不释手。然而芙萝拉却板着脸,说务必要把纹章磨掉。
“可是这样一来就不美观了,多可惜啊。”尤里难过地说。
“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可不希望要是这把剑落到奥洛兰手中,奥洛兰能根据上面的线索查出一些事情来。”
维吉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尤里的回忆:“芙萝拉和露蕾暗中有勾结吧!”
尤里不知道露蕾是谁,但猜想这恐怕就是芙萝拉要他磨掉纹章想保守的秘密,强行镇定,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拿到这把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芙萝拉明显是信错人了。你装傻也没用,托你的福,我们已经掌握到这条线索了。”
尤里心中焦急,既懊恼又内疚,要是真的因为自己被捕连累芙萝拉救国的大事再次泡汤,那可真是麻烦大了,便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芙萝拉不是为了挑拨离间那个露蕾和奥洛兰的关系,才故意留下这样的线索呢?”
维吉淡然一笑:“不无道理,总之我会弄清楚的。”
“我奉劝你,工作不要太过积极。事情做得太绝,等奥洛兰不再有什么事用得上你的那天,就是你的末日。”
维吉不以为然地答道:“而我奉劝你,你的饮食将由我亲自提供,你尽可以放心享用。”
昔日的生死之交如今隔着一道厚重的铁门,不能再直视对方的眼睛,只剩下冰冷的话语和宛若凝结的呼吸。
尤里心想,我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骑士团团长了吧。
我读过不少冒险故事,热血少年们或被强敌按在地上暴扁,或在海上遭遇邪风永远地偏离航线,可是他们的失败和自己相比都不算什么,朋友分道扬镳,只剩下冷漠和仇恨,这种失败最令人绝望也最不可逆转,足以阻断任何一丝再次崛起的可能。
地下室的走道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着急地奔跑下楼的少女,是第三皇女奥黛拉。
奥黛拉和维吉擦肩而过,仿佛此人并不存在。
她飞快跑到尤里门前,迫切地问道:“尤利西斯,告诉我,近卫将军到底怎么了!”
维吉略微停下脚步,心想,可能在奥黛拉眼里我才是那个背弃朋友的卑鄙小人吧,所以才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屑于稍稍在我身上停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