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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如七位英雄那般声名远扬,历经世间岁月沧桑的更迭而经久不衰。
但在那个魔族肆虐,群雄并起的争霸逐鹿时代,他却是独一无二的传说。
现今的时代,听闻过十位将军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能对十位将军生平如数家珍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就连七国的皇室,对十位将军活着的一些事迹。都不甚明了。
万载岁月过往,昔日的辉煌已经成为空荡荡的躯壳,莫说是十位将军如何,即使是他们的老祖宗。那七位英雄的生平,皇室子弟都说不上来。
岁月最是无情,而比岁月更无情的却是人心。
没有身处那个水深火热的时代,自然无法有身临其境的共鸣。因而就不会有那份敬畏。
只会往前看的目光,终究会抹去曾经的牺牲。
但李清欢不一样,他是皇室的一个另类。
或者说,他具备一个帝王应有的一切果决与无情,却也有尘世人该有的追思与迷惘。
当皇室子弟们沉浸在日复一日的勾心斗角中纸醉金迷的时候,李清欢披金戴甲厮杀得酣畅淋漓。
他站的不高,却因边疆的沙土辽阔而看得极远。
他能够看到其余皇室子弟看不到的生离死别,亦能感慨到皇室子弟难以想象的豪情万丈。
李清欢因战争的惨烈而向往和平,也因战争的惨烈而对万载之前的七英雄十将军身怀敬畏。
因为敬畏,所以才会选择了解。
或许就连皇室都想不到,对七英雄十将军知之甚多的,竟然是那些默默兵卒。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七英雄与十将军为百姓而战,而守护边疆的士兵执念也是如此。
所以从七国建立之初的那个年代开始,朝堂舞文弄墨的臣子无法共鸣的英雄荣耀渐渐只剩下一个供人膜拜的墓碑与雕像。
而七英雄和十将军的事迹,只有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士兵能够感同身受,并时常念叨。
久而久之,代代相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在李清欢百无聊赖之时,就拼凑出了那个时代伟岸篇章的偏隅一角。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而那一斑,就足以让李清欢心潮澎湃。
七位英雄的丰功伟绩不可磨灭,他们的荣光也不容诋毁。
但李清欢觉得,倘若不是梵法天这个异类生不逢时,或者说生得太晚了,那么七位英雄或许就是八位英雄了。
甚而有之,七位英雄的头顶,会多出一尊帝,而十将军也会少一位。
梵法天,取自无法无天。
他生在一个贫寒人家,本名梵狼。
因为在他们那个小山村附近,包括山村内。最凶猛的存在就是狼。
梵法天的父亲是个猎户,他觉得男孩子就要名字大气磅礴。
而他父亲见过最大气磅礴的动物,就是凶猛的狼。
一只野狼,他父亲和其他猎户联手都对付不过来。
野狼,凶狠而狡诈。
于是梵法天出生后,就注定是一匹不甘平凡的野狼。
野狼闯入修道的世间,将修道界搅了个天昏地暗,正邪两道奈何不得。
最后,梵法天觉得狼的凶猛,已经不能够体现自己的强大,于是改名法天。
无法无天,狂妄桀骜,不可一世。
举世无敌后,梵法天寂寞难耐,就选择了归隐山林。
后来的后来,天地大变。魔族入侵,苍茫大陆上诸侯鼠目寸光,七位英雄横空出世,掀起真正的血雨腥风。
于是。梵法天坐不住了。
无法无天的人,耐不住寂寞,耐不住与强者争锋的寂寞。
所以他就出世了。
与其余九位将军出世的纯粹拯救苍生不同,除了大义之外。梵法天更多的是向往与强者的厮杀。
梵法天挑战七位英雄一事鲜为人知,这放在如今的时代算得上一等一的惊天大事。
但在那个生灵涂炭的岁月中,没有任何伤亡的切磋,根本翻不起多少浪花。
如若不是梵法天在决战前。总是不停给属下嘀咕这件事,恐怕在军队中也不会有这个事迹的传闻。
梵法天要对得起自己无法无天的名字,就要足够狂傲。
所以他挑战的方式是单挑。
梵法天一人,单枪匹马挑战七位英雄。
他赢了。七位英雄奉他为主。
他输了,奉最强的英雄为主。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梵法天输给了那个时代的七位主角。
曾经放肆桀骜过的梵法天,仰天大笑:“我梵法天何等天纵奇才。天地配我跪拜么?鬼神配我敬畏么?”
不拜天地,不敬鬼神的梵法天,最终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他大可抵死不认,但桀骜却让他丢不起那个脸。
自认为最强者的七位英雄还没有从侥幸取胜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梵法天已经将奴印凝聚,打入了李主的眉心。
“我梵法天即使为奴,奴印也只会是自己施展!”
李主满眼复杂地看着双膝跪地的青年,无言以对。
他们七人竭尽全力。才能勉强胜过梵法天。
梵法天若不是棋差一招,就足以凭借一己之力镇压他们七个人。
简而言之,梵法天有远远超越他们之中任何人的实力,就是要求他们七人奉主。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然而梵法天是个认死理的人,输了就是输了,誓言就是誓言。
说到做到,才是男儿本色。
所以梵法天脊梁笔直地跪倒在地,干干脆脆地认了七位英雄中最强的李天为主子。
七位英雄对九位将军都有居高临下的态度,唯独对梵法天始终平等相待,这便是缘由。
李天曾直言,“此子绝非池中物。若非修炼时日尚浅,否则我等真的会多出一个主子。”
切磋那年,七位英雄均已年过百岁,十位将军更是至少也是一百五十岁有余。
放在修道界。他们都是年纪轻轻的惊艳之才。
但梵法天那一年,只有三十岁,刚过而立之年。
假如没有魔族入侵这般险些颠覆了苍茫大陆的灾难,那么梵法天定然是万载之后仍旧让人仰望的绝世天骄。
正如梵法天没有出生早几年。将七位英雄收为麾下一样。
这世上,确实没有如果。
而最让李清欢震惊的是,梵法天凝聚的奴印,乃是自创道术。一旦奉旁人为主,那么他的直系后裔,世世代代都不能解除。
除非,梵法天的后代有远远超越他当时的实力。
对此,他曾经振振有词道:“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梵法天的后人,必定要超越我,否则有什么资格翻身为人?
连我这个祖先都超越不了,活该当李家一辈子奴才!”
这句话有蛮横,有霸道,更有深深的不甘。
他不甘落败,便希望他的后代。能远远超越自己,将李天的后人踩在脚下。
这是一个近乎疯魔的传奇人物,一个隶属于乱世的异类妖孽。
梵法天的奴印,即使隐藏于血脉之中。但却不会因代代相传而削弱,只会始终如一。
李清欢是李天的直系后裔,那么他面对梵法天的后裔之时,奴印的力量会瞬间让梵法天的后人俯首称奴。
泛轻舟的模样,不像是被奴印束缚之人,反倒是像被龙威震慑的普通人。
所以李清欢才怀疑到了泛轻舟的身份,或许并非梵法天的直系后人。
“无华城主大驾光临,叶赫竹有失远迎!”
泛轻舟苦苦支撑,李清欢惊疑不定之际,一道沧桑中带着意气风发的爽朗声线自远方滚滚而来。
霎时间,晴空万里的天色,伴随着一道威慑极重的磅礴神念碾压过来的瞬间,乌云盖顶,密布了整片苍穹。
泛轻舟颤抖着嘴唇,眼底露出喜意。
而叶清欢感受到这股气息的熟悉与陌生之后,沉稳如水的面色微变。
第六十一章是他,就是他()
女子静坐在窗边,窗外的假山清泉腾着淡淡的水雾。
清泉绕顽石,淙淙水声充盈在半空的水雾之间,如琴瑟和鸣,如丝竹管弦,静谧而淡泊。
一袭白衣的女子怔怔出神,水雾漫漫而来,悄然侵染了她动人的眉眼。
细密的睫毛上,惹了一层朦胧的薄雾,俏容蓦然多了一抹凄楚,煞是折人心弦,引人怜爱。
叶赫君故站在不远处,望着窗扉边静谧的素衣女子,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微红。
“爹?”
女子杏眸轻眨,空洞黯然的目光忽忽间向着叶赫竹的身影投射了过去,清丽的臻容掀起一抹轻笑,如春风拂过的湖面,涟漪荡漾,美的惊心动魄。
“小烟真厉害,又发现爹了。”
叶赫君故抹了把眼,调整好声线。宠溺道。
他的身形一动,转瞬便站在了女子的身边,抬手将一颗丹药珍之又珍拿了出来:“小烟,从今往后,你就可以修炼了。”
“这是什么?”
叶赫烟空洞的眼眸微微大睁,琼鼻轻轻耸动。
纵然无法视物,但本能的动作。让叶赫竹险些心神失守,当场老泪纵横。
“这是叩道境大人物炼制的通脉丹。”
叶赫君故声音有些沙哑,“小烟服下后,阻塞的经脉就会畅通无阻。”
“爹,也就是说,小烟可以修炼了?”
叶赫烟一呆,旋即笑靥如花。清脆的语气,满满的喜悦。
“对,小烟以后可以修炼了,以后也可以飞天遁地了。”
叶赫君故猛地捂住了双眼,两行泪痕无法抑制地溢出了指缝,他有些哽咽地说道:“小烟,爹真的很开心,小烟终于可以修炼了。”
“咯咯。”
叶赫烟掩嘴轻笑,吐了吐舌头,道:“爹爹,你都多大了,竟然还哭,羞羞!”
“你这孩子,爹是喜极而泣嘛!”
叶赫君故用衣袖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抓过叶赫烟的手,将丹药塞了过去,佯怒道:“臭丫头,进你房间服药去,什么时候灵气入体了再出来!”
“是是是,坏老爹!”
叶赫烟接过丹药,无神的双眸迸射出闪耀的光芒,那是喜不自禁,是夜空璀璨的繁星。
叶赫君故看着蹦蹦跳跳的叶赫烟渐渐走远,心底的喜悦缓缓褪去。
“修道之人两袖清风,风餐露宿……”
他颓然地坐到木凳上,苦笑连连:“如今我也是正宗的修道人了。”
叩道境的炼药大师何等珍贵,在大陆上近乎绝迹,只有渊丘山还能找到那个层次的炼药大师。
由此可见,叩道境炼药大师的丹药究竟是怎般的千金难求。
为了那枚通脉丹,叶赫君故可谓是散尽了家财,如今算得上彻头彻尾的两手空空,身无长物了。
对于修道人来说,身无分文并非什么大事,只要有实力,烧杀掳掠来钱不过是轻而易举。
但叶赫君故却还是发了愁。
无华城主那边再也指望不上,他这么多年为其鞠躬尽瘁了多久,除去叶赫家的其余七大家族就将他恨之入骨了多久。
尽管叶赫君故察觉了一丝不对劲,隐约知晓背后的真相似乎并非他料想的那般,但七大家族定然是不会饶恕自己这点毋容置疑。
因此他必须要在自己被抛弃的这个消息暴露之前带着叶赫烟离开叶赫家,甚至还要积攒一定的财富。
否则,身无分文的他,根本无法带着形如累赘的叶赫烟安然无恙。
七大家族的势力,不是叶赫君故只身一人能够抗衡的。
所以如果没有一定的财物,他连杀人夺宝都做不得。
否则被七大家族的追兵嗅到蛛丝马迹,他必死无疑。
叶赫君故不觉得身死道消是什么大恐怖,但他死了之后,叶赫烟该当何如?
他不能死,也不能在离开叶赫家后暴露行踪。
因此他必须在逃亡之前,便积攒足够的财富,用以逃遁途中的盘缠。
如何敛财,便是他苦恼的根源。
坐上他这个位子,本是不缺钱的,但想要大肆敛财却是不切实际。
毕竟抛开长老这个身份,他还是无华城主的奴才,一个奴才如果一反常态的大肆敛财,稍微动下脑子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曾几何时。敛财竟成了我的难题。”
叶赫君故失笑一叹。
窗外百灵鸟翱翔而高空,却被一颗石子击落。
“让你偷吃我的种子!”
远远的一道声音,从百灵鸟跌落的地方传到了院内。
叶赫君故怔然出神,蓦然间汗如泉涌。
“原来是叶赫老先生,在下不请自来,老先生之前尚在闭关,因此不曾叨扰,还望老先生海涵。”
李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