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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不忿憋在心头,让他怒骂连连。
暴怒中的李清欢,没有发现,就在铜镜影像消失的刹那,泛轻舟的目光动了动。
上一次泛轻舟能察觉铜镜的监察。是心有所感,说白了就是运气。
但这次,他是实打实地感受到了窥视,所以才引导叶赫竹和自己嘴上不停编排李清欢。
因为要引出国师的缘故,所以暂时泛轻舟还不想对李清欢动手。
否则引起国师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得到无数知识的他,下意识觉得国师很不简单,极有可能是天命的一个化身。
每个宇宙时代终末之前,都会有天命化身潜伏在众生之内,挑拨教唆众生自相残杀,使得众生无法联合,一起对抗天命。
但这个宇宙时代不一样,毕竟混沌意志提前开始觉醒,打算孤注一掷,所以天命的化身开始提前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很有可能,天命化身的出现,是这个宇宙时代濒临灭亡的征兆。
一念及此,泛轻舟沉沉一叹。但想到窥视消失,势必是李清欢气急败坏了。
虽然暂时动不了李清欢,但口头上膈应一下他却是信手拈来。
想到这里,泛轻舟唇角微勾起来。
“对了。”
叶赫竹蓦地传音道:“轻舟,你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泛轻舟皱了皱眉。
“你登上甲台的事情,族内有长老不服。所以暗中传了出去。”
叶赫竹苦笑道:“所以,轻舟你接下来,可能会面对族内一群年轻气盛的才俊了。”
“我可以打死他们么?”
泛轻舟点点头,旋即问道。
“可以打,给他们长点记性就好。”
叶赫竹虽然不清楚泛轻舟究竟有多么厉害,但想必对付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明白了。”
泛轻舟揉了揉眉心,“年轻人啊……”
“是啊,年轻人啊。”
叶赫竹学模做样地跟着感叹道。
二人相视一眼,噗嗤一声尽皆笑出了声。
第八十四章漩涡中走出的青年()
雁姓青年踏入了光幕中,在光幕里面,是一条宽阔的通道,其内不可名状的轻吟萦绕,一道道清晰的裂痕遍布通道的四周。
“时间……”
雁姓青年抬起手腕,指尖轻触到距离最近的一道裂痕。
然后,伴随着他的一声呢喃,触及裂痕的手指,竟然缓缓干枯,最后只剩皮包骨头,失去了光泽,如干枯粗糙的树枝。充斥着腐朽的味道。
仿佛那道裂痕中,蕴含浓缩着无穷的时间,但凡有世间万物触摸,就会真的实现春秋刹那之间流逝。瞬息百载,青丝成雪。
事实上,这道裂痕并不是蕴含着被压缩后的时间。
那道裂痕本身,就是时间的一种具象化。
是雁姓青年为求创造跨越辗转诸天万界的通道。因此摄取虚无缥缈的时间,从而凝聚出来的瑕疵。
以雁姓青年的神通广大,要制造出一个毫无瑕疵的时间通道,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但虚界之内不会允许有完美无瑕的存在,完美无瑕的事物,本身就违背了虚界的根基,一旦虚界出现了完美无瑕,那么虚界必定会被毁于一旦,虚界中无穷无尽的时空与生灵,也会彻底灰飞烟灭。
雁姓青年千里迢迢回到虚界,是为了培养自己可堪利用的棋子,而不是为了毁天灭地。
所以,他创造出的时间通道,遍布着彰显通道并不稳固的裂痕和霏霏之音。
雁姓青年感叹了一声时间,旋即将手指收回了。
那根如枯萎树枝的手指,此时也犹如时光回溯般恢复如初,白皙如玉,布满温润的光泽。
到达他这种随心所欲的境界后,虚界这种最低档次的域界,已经无法对他加持任何的伤害和侵蚀。
虚界的时间,对虚界的生灵来说是可以同命运相提并论的毒药,在无形间摧残任何存在,在时间的注视下,虚界没有亘古永存的事物。
而这恰恰便是虚界给予众生最大的诅咒和束缚。
雁姓青年幸之又幸地超脱了出去,因此时间这种催人枯骨消陨的无解诅咒,对他而言就不过是一阵清风。
他一念可以乘时间去未来徜徉,也可以一念驾驭时间去历史长河遨游。
在命运的既定下,虚界的一切从诞生之初便有了一毫一厘的详实部署。
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脱离命运的掌控,哪怕是渴望挣脱命运的这个念头,都是命运使然。
生命之所以为生命,就是因为它们不同于山石川流。有自我意识,有情感,有欲望。
而欲望和情感,使得生命能够察觉命运的操控,自我意识会让生命产生逆反的心性。
生命会逆反,所以才有芸芸众生反抗命运的意识洪流。
纵观虚界万物生灵,除却极少数看不清的愚昧之徒还困居在天道这个渺小的范畴之外,其余的绝大多数生命都用足够超越天地规则的目光去捕捉命运。
命运约束了生命的行为和思维,时间固定了生命的意识极限,而空间则禁锢了生命的脚步极限。
在命运的注视下,在时间和空间的约束下,众生苦苦挣扎,却无济于事。
那少数愚昧的蝼蚁,还在呐喊着逆天改命,在毁灭世界后自以为逍遥法外。
殊不知,在虚界的眼中。那些人连愚弄的资格和价值都没有,所以才会赐予他们一场漫无止境的幻梦,让他们在梦境的虚幻中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剩下的大多数。拥有足够被虚界意志愚弄的价值,所以才能透过天道这个虚假的躯壳,去反抗命运,去挣脱时间与空间。
然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
雁姓青年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他看着时间通道的裂痕生灭起伏,面露追忆之色。
曾经的他,也以为时间是无法反抗的力量,是不可捉摸的力量。是至高无上的力量。
但在超脱出去后,他才如同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时间就像悬挂在屋檐下的洪钟,无时不刻地发出震耳欲聋的震鸣。
而以前的自己,连同虚界的众生。都是一只只瞎了眼的蝼蚁。
所以看不到洪钟,却能感受到它雄浑的声音。
直到超脱虚界后,他睁开了眼眸,就看到了大钟。大钟也随之触手可及。
倘若要做一个形象的比喻,那么虚界中的时间和空间,就是两根作用不同,却相辅相成的锁链。
只不过一根锁链看得到。但另一根锁链看不到。
众生以为时间高高凌驾于空间之上,因为人们无时无刻都在穿梭空间领域,却只能匍匐在时间的轨迹上,按部就班地攀登。
不能后退。不能更快前行。
但他们却不知道,那只是愚弄众生的虚界意志,刻意为之。
所以想要反抗命运的众生,往往在最开始就走向了失败。
想要反抗命运。首先需要让时间和空间的枷锁无法加持身躯和意识。
搞错了时间与空间关系的众生,莽撞的、一意孤行的扎入空间的海洋,最后疯魔。
因为自认空间低于时间,所以一味反抗空间,最终粉身碎骨。
还剩余了少数,明白了时间与空间的同等关系,因此时间与空间一起反抗,然后魂魄陷入时间潮汐。躯体被流放死寂空间,永远沉沦,永远煎熬,生不如死。
虚界意志是为了愚弄众生。所以你选错了方法,会身死道消,选对了方法,就会生不如死。
所以真正的做法。是不对也不错。
简而言之,放弃反抗,顺从时间与空间,顺从命运。
当众生都在反抗命运。而你一人在顺从命运,那么你就是唯一一个反抗命运的人。
虚界的规则有两条,一是物极必反,二是瑕疵。
这两条规则凌驾于虚界意志之上,是真界给予虚界的唯一希冀。
当顺从到了极致,就是反抗,当反抗到了极致,就是顺从。
故而雁姓青年另辟蹊径的做法,怂恿众生反抗命运,最后成功不依靠真界的力量,单凭他自己,孑然一身地超脱出去。
“时间……”
雁姓青年抬手虚握。有一种无法理解的事物,被他紧紧攥住。
那就是时间。
虚界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事物,只有他这个超脱出去的存在才能理解。才能掌控。
就在这时,时间通道突然产生一个漆黑的漩涡,有充满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从漩涡中弥漫,在时间通道中掀起无形的潮汐。
“时间潮汐,未来的人么?”
雁姓青年面无表情,目光看向了潮汐的中央。那个凭空诞生的漆黑漩涡。
“我失败了,邪不根本不愿臣服。”
一个和雁姓青年形容一模一样的青年,从漆黑漩涡中跨越了出来。
“那就只能交给我了,你帮我去送个锦囊。”
雁姓青年看着漩涡中走出的青年,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说话间将一个锦囊丢了过去。
“好。”
漩涡中走出来的青年接过锦囊,走到了雁姓青年的身边。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么?”
雁姓青年瞥了眼身旁的青年,一步跨出,身形挪移入了漆黑的漩涡深处,不见踪影。
唯有他的一句话,还在漩涡弥合后时间潮汐渐褪中荡漾在空旷的时间通道中。
“我不需要臣服,只需要屈服。”
第八十五章你是我,我不是你()
“屈服,而不是臣服?”
漩涡中走出的青年喃喃道,他低头沉思起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
时间潮汐退散,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通道的顶部,认真地说道,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着远走的某人发出诘问和指责:“你是我,我也是你,我们曾经被当作棋子呼来喝去,被强大的存在玩弄于股掌。
为了让我们摆脱被操控的命运,兄长付出了多少?
而我们在真相大白后。又有多么痛苦,你不理解么?”
“你说得对,你是我,所以我能感同身受。或者说那本来就是过去的我曾经深刻的痛楚感触。”
空荡荡的时间通道内,陡然间传来一缕清晰的神念,是不知身在何处的雁姓青年说话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将别人当作棋子随意蹂躏玩弄?”
站在时间通道中的青年向前踏出一步。喝问道。
他自认不是良善之辈,却绝非丧心病狂之徒。
那些人从未招惹过他,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去捉弄。
所以他无法理解雁姓青年的举止。
“为什么?”
雁姓青年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一抹戏虐和讽刺:“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需要声明一点。”
“你是我,但我不是你。”
他的声音,蓦然间变得沉重:“我对你了若指掌,但你对我一无所知,所以别用你浅薄的智力,挑战和亵渎我的耐性。”
“我需要一个理由。”
时间通道中的青年,并未因雁姓青年这句杀意腾腾的话语而有所动容。
他们本就是同一人,有些性格是植入骨子里的,无法改变。
“不愧是我……”
雁姓青年沉默几许,半晌后才传来幽幽的声音:“理由很简单,我能和他们感同身受,但不代表我要将心比心。
如果换个角度,他们是我,我是他们,你能保证他们会将心比心么?
我们都很自私,所以在我能操控他们的契机中,我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妇人之仁。”
时间通道中的青年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
“不过,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雁姓青年沉吟少顷,话锋一转,说道:“你还是太稚嫩,自从种子植入躯体后,你再没有以前那般的痛苦挣扎。
看来这件事情之后,你需要磨练磨练。”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可以穿梭时间,更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把我这个过去的你,带到你想要的任何地方。但如果你需要磨练,我求之不得。”
来自遥远过去的雁姓青年认真地说道:“兄长他们,需要我去拯救。”
“拯救?”
雁姓青年意味难明地低喃了一句,心底那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倘若那般容易拯救,又何来如今苦苦支撑的我?”
被自己指责,是一种相当难受的体验,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抛去底线?
而谁,又愿意被曾经青涩的自己指责与质问?
“你能穿梭时空,甚至可以扰乱时空运行的轨迹,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杀掉吴家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