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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泛轻舟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残念摧毁。
与此同时,尸山血海的领域也随之崩溃。
泛轻舟睁开眼眸,余光中,一道刁钻的剑光,从虚空中斩杀过来,无声无息,快如闪电,无法躲避。
第九十七章一家人()
“死罢,小畜生!”
这一剑从虚空而来,角度极其刁钻,剑气中的煞意封锁了四周,剑锋的袭杀迅猛如电,几乎是在肖张狞笑的刹那,泛轻舟刚刚眨眼的一瞬间,冰冷的剑光已然如毒蛇般纠缠上来。
“死?我还不能死。”
泛轻舟面对这无法躲避的绝杀一剑,面容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甚至就连多余的惊讶都不存在。
他抓住手中的长矛,手腕轻轻一震,长矛便如蛟龙戏水。灵活地游弋在虚空之内。
诡秘长剑的刺杀,被长矛似乎是巧合一般的抵挡住了。
一声叮当的脆响,使得火星四溅。
肖张一剑未果,脸上志在必得的狞笑顿时凝固住了。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量,竟然从那柄抵挡住攻杀的长矛上传递了过来,使得长剑震颤呻吟。剑身隐约出现细微的裂缝。
这个发现,让肖张险些尖叫出声。
狼祖剑的虚影,可是模拟出上古狼祖剑本体的一缕剑意凝聚出来的绝世宝剑,就算是神感四归的大人物,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将这蕴含滔天煞气的剑意震出裂痕啊。
泛轻舟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他是在一剑袭杀而来的时候,挑起长矛抵抗,短促的时间压根不足以调动全部的力量。
换言之,泛轻舟的随性一击,就足以抵抗他肖张准备充足的袭杀。
肖张一念及此,顿时心底发凉,四肢冰冷。
与此同时,那股震裂了狼祖剑意的力量,顺着剑柄汹涌而来,直入肖张的体魄肺腑。
“哇!”
肖张在半空中的身躯狠狠一颤栗,整个人惨叫连连,犹如被巨锤轰击一般,直挺挺地倒飞了出去,口中的鲜血不要命地往天空中喷射,无法抑制。
砰的一声闷响过后,肖张颓废地躺倒在地,手中紧握的赤色长剑,早已失去了凛冽的煞气歌冲天的寒气,变得死气沉沉,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痕,如一块锈迹斑斑的无用铁板。
只一击,就让肖张遭受重创,脏腑内伤,瘀血难除,失去战斗的力量。
肖张这会儿才从那种极端的敌意里面拔头出来,终于变得清醒。同时看向半空手持长矛的泛轻舟之际,目露惊骇与恐惧,如同闻风丧胆的豺狼。
“你……你怎么会这么强大?”
肖张此时此刻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挣扎着直起身子,沙哑地问道。
“我?”
泛轻舟踏着虚无,犹如脚踩无形的阶梯,悠哉悠哉地从高高的天空上走了下来,走到了肖张的身旁。
这一幕落到肖张眼中,更是让肖张震惊莫名。
他见过无数个凌空而立的修道人,可是能做到在半空中如泛轻舟一样踩着虚无却如履平地般的,从未有过。
“这是什么手段?闻所未闻?”
肖张有些呆滞,他发现自己对泛轻舟的认知简直浅薄到了惹人发笑的地步。
联想到之前面对泛轻舟时的杀意腾腾,以及刚才泛轻舟那轻松写意的一击,肖张不由得面色苍白起来。
“我这是老糊涂了么?还是疯了?竟然不顾一切地想要杀了他?”
亲身见识过泛轻舟如何的深不可测,肖张心里只想掐死刚才疯魔的自己。同时后悔莫及。
一言不合就要痛下杀手,就算泛轻舟再宽容大度,也不可能就此揭过。
肖张认为泛轻舟留他一命,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可他也很迷茫啊。
谁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之间和疯魔了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杀人夺命。
但他却是清醒的明白,自己这次错大了。
要知道若非泛轻舟技高一筹,极有可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仇怨想要被一笔揭过无异于天方夜谭。
“泛先生。老朽……”
他仿佛嘴里含着一枚苦果,满腹的苦涩无从说起,刚刚张口便欲言又止。
“此事并非道友之过,实不相瞒乃泛某之错。其实按理来说,刚才泛某为了求证某些东西,还故意激怒了道友,在这里泛某还得给道友说一声抱歉。”
这时候。泛轻舟却是发话了,他一脸的歉意与诚恳:“道友还望莫要见怪。”
此话一出,肖张露出惊呆的表情,他脑袋都有些发懵:“不是该我道歉么?怎么他说是他的过错。还说故意激怒我?怎么回事?什么意思?”
纵然心底有万千疑惑,但人老成精的肖张也不是愣头青,不论对方出于何等心思,但结果就是泛轻舟不再兴师问罪。所以他也不管那么多,顺着泛轻舟的话,说道:“泛先生此言差矣,老朽方才脾气难以控制。导致和先生有了误会,理应是老朽道歉。
再说了,先生通过考验后,就是阴司的成员。咱们都是阴司之人,乃一家子,一家人之间岂有道歉之说?”
肖张不愧是老人家,这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和泛轻舟的关系定义为了家人,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这算是隐晦的给了泛轻舟一个交代:虽然你泛轻舟不纠缠此事了,但我肖张肯定不能就此揭过。
所以日后你泛轻舟就是我肖张的亲人,但凡有用得上得随叫随到,全力而为。
“一家人好啊。既然是一家人,那道友就不必向我道歉了。”
泛轻舟听懂了肖张的言外之意,微微讶然,对肖张多了一分好感。
他已经表明态度。不再追究此事,但肖张还这般暗示,说明对方是一个极有原则且足够明辨是非的人。
这样的人,倒是值得结交。虽然实力不足。但潜力也是不低。
“彼此彼此。”
肖张与泛轻舟相视一笑,随即改口道:“泛老弟啊,你刚才那从天而降的从容手段,是怎么一回事?”
“老哥你是说踏着虚空而下的手段?”
泛轻舟也顺势改了口。笑着道:“怎么,老哥你想学?很简单的,我教你啊。”
“那再好不过了。”
肖张一怔,旋即开怀大笑道:“老弟把这不传之秘传授,老哥有些难为情啊。”
“小弟初来阴司,还要仰仗大哥,什么不传之秘,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是应传之秘。”
泛轻舟微微摇头,抚掌说道。
“哈哈!”
肖张显然被泛轻舟的话逗乐了,他越看越觉得泛轻舟满意,“老弟可真是个秒人啊。尽管放心!”
“包在老哥身上。”
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说是一家人,那从这一刻开始就都是一家人,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呼吸,都不行。”
“对,一家人。”
泛轻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二人笑得和蔼可亲,又笑得狡诈诡秘。
像极了相依为命的兄与弟,又像极了勾肩搭背的狼与狈。
第九十八章众生()
“小老弟能说说你的这柄长矛么?”
称兄道弟的两个人坐在山头,肖张问泛轻舟道。
“这个?”
泛轻舟紧了紧五指,目光看着杵在脚边的长矛。
长矛气息尽敛,仿佛一柄凡尘俗世的废器,矛身呈墨色,遍布着斑驳的痕迹,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就是这柄平平无奇的长矛,洞穿了肖张的掌心,斩碎了狼祖剑的一缕剑意。
越是看起来平凡,越是让肖张忌惮。
狼祖剑的凶名赫赫自不必说,当初七位英雄呕心沥血的伪仙剑,亦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纵然是它的一缕微不足道的剑意。但凝结而成的剑形,依然是坚不可摧的。
剑意被摧毁,当然是泛轻舟的功劳,以他强横的力量。才能使得这一缕所向披靡的剑意失去锋芒。
但眼前这柄长矛能够承受泛轻舟的力量而没有丝毫损伤,同时在和狼祖剑的剑意硬碰硬后仍然毫发无损,就足以说明它的材质上乘,绝非寻常。
而一般来说。越是上乘的材料,越是具有灵性,越是拥有惹人注目的气势。
泛轻舟的长矛却没有这样的特质,它就如同凡间的如同长矛,如一堆无用的废铜烂铁。
这恰恰说明了,这柄长矛的极其不凡,气势浑然天成,收放自如,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它不是长矛,你可以叫它……众生。”
正当肖张沉思之时,泛轻舟轻嘘道。
“众生?”
肖张显然没有理解泛轻舟的意思,反问了一声:“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意思,它是众生。”
泛轻舟站起身来,他看向远方的云海,似是在给肖张解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它不是我从储物戒拿出来的,而是我想要反抗,所以它自己出现在我手中,变成一杆长矛。”
顿了顿,他偏过头,垂眸道:“我猜它还可以变成一口宝剑,或者是一把柴刀。”
“它看起来是一杆长矛,但不是长矛,它还可以是一口剑,亦或是一把刀?”
肖张懵懵懂懂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它从我的这里来,是念头的实体投射。”
泛轻舟懒得和泛泛之辈解释太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便坐回了原地,一语不发。
这次轮到肖张答话,他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明显,泛轻舟似是而非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饱含深意。
“它为什么叫众生?”
绞尽脑汁半天无果,肖张索性换了个关注点。
“它象征着众生,芸芸众生的众生,苦海无涯的众生。”
泛轻舟轻嗤一声,接口道。
“你的念头,代表了众生?”
肖张混浊的眼眸,闪过一缕精光。
泛轻舟恰好捕捉到了,但他不确定那是讽刺还是嘲笑,不过这并不是问题,他最主要还是想说一些话,哪怕听的人不懂,但只要是个会回应的倾听者就足够了。
“我不能代表众生,但我看到了众生,整整一个时代、一个完整世界的众生,所以众生的希望从绝望中拨云见日,我恰好成了飘渺希望的宿主。”
泛轻舟无所谓的笑了笑。旋即面无表情道:“所以,象征众生的希望为我所用,希望凝聚的长矛,就象征着众生的念。”
“绝望中的希望?看到了众生?”
肖张抽了抽嘴角。他的语气透出莫名其妙的荒唐。
“我低下头,也能看到众生,我为什么感受不到绝望中的希望,感受不到众生的象征?”
他问的很认真。但嘴角的弧度,却是抽搐着不停加深。
“不,你看到的是人生,所以只能看到人和人之间的希望。和绝望。”
泛轻舟假装没看到肖张嘴角的戏谑,但事实证明他并不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视而不见。
毕竟,本应该听话的狗,却因为遥不可及的主人而嚣张。着实让人不爽。
所以,他的语气就略带讽刺了,而且讽刺隐晦而尖锐:“老哥你知道的,人啊。只有高屋建瓴才能看到众生,但其他动物是不行的,因为它们头抬得太低。”
这句话,刚好对应了肖张之前的话。可以说是隐晦和赤裸了。
肖张嘴唇蠕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天黑之前要回家。不然会有狼来的。”
泛轻舟重新站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再坐下的打算。
打了声招呼,他就纵身跃下了山头。
“我修炼赤狼诀,统领群狼。天黑我也不怕狼。”
肖张瞅了眼化作尘埃消散的长矛,嘀咕道。
“老哥和狼很相似,但本质上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泛轻舟调侃的神念,远远而来。
轰隆一声巨响,丛林间奔驰的泛轻舟回眸一笑,忍不住长啸起来。
被夷为平地的山头,肖张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从烟雾中灰头土脸地钻了出来。
是夜。丛林深处的一个山洞中,肖张盘膝而坐,运转深奥的法诀,沟通万里之外的阴司首领。
“主上。今天……”
肖张没敢添油加醋地把白天的见闻统统如实束缚了一遍。
“众生?”
王座上撑着下颌的俊秀青年,发出吃吃的笑声:“没想到在鸣州那个穷乡僻壤,还会有带着秘密的乡巴佬啊……”
“主上大可不必操心,他并没有多么强大。否则老奴也活不下来。”
肖张闭着眼睛,虔诚道。
“不不不,你对付不了他的。”
俊秀青年连连摇头,他从王座上直起身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