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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第十章不客气()
这些天,浔阳城发生了不少大事。
譬如某个大赌坊企图赖账,被泛家借机发难,最后赌坊换了主人。
又譬如原本处处受到赞誉的张敬天,被其表弟拆穿底细,原来是利用一件宝物舞弊,瞬间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亦正因如此,原本还觉得泛轻舟胜之不武的百姓们,顿时笃定泛轻舟才是浔阳城的第一天才。
泛轻舟的名气大振,在浔阳城年轻一代霎时间风头无二。
浔阳城不平静,泛家同样状况百出。
先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命的长老穷困潦倒到出去喝茶都请人待付,挚友问起缘由,那位长老只是苦笑,只道后生可畏。
紧接着,爱徒为泛家争得荣耀,泛家主笑逐颜开,彻查起当年企图谋害爱徒泛轻舟的罪魁祸首。
最后,以蛛丝马迹锁定了泛余生爷孙,这二人被抓住的时候,还准备和张家沆瀣一气。
于是,怒气冲冲的族人们沸腾了,泛余生爷孙百口莫辩,被押入大牢严刑逼供。
泛轻舟“沉冤得雪”,泛家人都庆幸他被上苍庇护,才能躲过一劫,再次一飞冲天。
但泛轻舟却知道,原本的泛轻舟在自己借体重生的那一刻,已经是被生生欺凌而死了。
上苍会庇护谁,它谁也不会庇护。
最终,在泛轻舟的恳求下,泛余生爷孙修为废除,逐出了泛家。
泛家人又是一阵唏嘘和夸赞,皆称泛轻舟心性纯朴善良,有大家风范。
泛轻舟不置可否,他只是不想那二人轻易死掉罢了。
他要替原本的泛轻舟好生看着,看着曾经下毒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如何在浔阳城挣扎求生,又是如何为了生计卑躬屈膝。
让他们二人把原主曾经受过的欺凌和苦难,全部都好好尝过一遍。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又一届争魁大会落幕。
十九岁的泛轻舟只身一人挑战张、李二家所有弟子,全部完胜!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三年过去,沉稳许多的泛家主看着泛轻舟,眼底闪过一缕慈祥。
三年时间的相处,他算是了解泛轻舟的性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当他放下成见,放下了老一辈的恩怨后,再看泛轻舟,便渐渐生出了师徒之情,甚至是父子之情。
人非草木,三年时间朝夕相处,怎么可能还会如曾经那般针锋相对?
浔阳城万千百姓的崇敬震耳欲聋,就连张家主和李家主,看着台上宠辱不惊的青年,亦是摇头苦笑,没有丝毫愤怒。
“泛家有如此天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两位家主心悦诚服,向着泛家主低了头。
“我的爱徒,自然不会差!”
泛家主颇为自豪地笑纳了两位老对头的盛誉,开怀大笑。
夜半,泛轻舟的独院。
如今被重新修缮的独院,花草茂盛,清香扑鼻。
泛家主伶仃大醉,大着舌头道:“你说本家主当初为什么非要把和你爹的恩怨扯到你个屁大的娃娃身上?
还是不服!凭什么?
你说说凭什么?
凭什么他处处比我强?”
“我不知道。”
泛轻舟清楚泛家主能说出这些,心底肯定已经释怀,便只好耸耸肩道。
“什么好处都让他得了,你这么好个儿子,偏偏也是他的……
看看我家的那个混账王八蛋,天天钻研阵法,那玩意儿有个蛋用?”
泛家主越说越来劲,“那混账小子,茶饭不思,就弄那个破玩意儿,到现在还是通窍一变!”
“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泛轻舟喝了一口水,颌首道。
“是啊……”
泛家主语气蓦然变得有些失落,“或许他是对的,阵法厉害了,也能名动天下。”
“传说在仙域,那些厉害的阵法师,都是众生敬仰的大人物。”
泛轻舟眸子露出追忆,喃喃道。
“是么,好厉害。这个给你。”
泛家主对此传闻不以为然,两三句话敷衍了事,随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令符,递向了泛轻舟:“轻舟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
强求那小兔崽子去修道院也是白搭,这东西就该给需要的人。
我知道轻舟你无心屈居浔阳城,以你的天赋和实力,也确实不能一生都浪费在这里。”
“这是……”
泛轻舟有些动容,那令符就是当年千雪给予的信物,他复杂地看着泛家主发红的脸庞,蓦地笑了:“我泛轻舟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别人施舍,我会自己争取。”
“你啊……”
泛家主哑然失笑,没有再强求。
他知道这三年飞速进步的泛轻舟有多恐怖。
整个泛家所有人联手,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区区三年时间,已是修身二转巅峰。
这样的修炼速度,浔阳城无人能够出其左右。
以这样的资质和实力,他前往修道院确实不需要任何信物。
时间一晃而过,深秋时节,清晨霜重。
荒芜的角落,一老一少的尸体早已僵硬。
泛轻舟看了一眼之后,便摸了摸指间的储物戒,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去的方向,是浔阳城的出口。
三年时间,泛余生和泛川岳饱受欺凌和折磨,最后无法忍受摧残服毒自尽,凄惨收场。
亲眼看到他们不得好死,泛轻舟这才满意,他终于能够离去了。
浔阳城大门口,泛家主只身一人驻足停留:“轻舟,我在浔阳城等着你的传说。”
“师父静等佳音罢。”
泛轻舟回眸一笑,映着朝阳,眼角泪珠滑落。
这是大仇得报,执念释怀的泪,也是走出偏隅一地,渴望得到满足的泪。
“我叫泛轻舟,我的名字,迟早有一天要响彻整个苍茫大陆。”
这是泛轻舟年少时铿锵有力的诺言,而今有人替他走完了第一步——响彻浔阳城,继而向着第二步迈出了步伐——名动修道院。
他,终于可以安息了。
泪光落地,泛轻舟似乎听到了耳畔的一声呢喃:“谢谢。”
“不客气。”
一身执念散去,铅华尽褪,青年在朝阳的衬托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与此同时,一处不知名的深渊中。
俊朗男人斩杀了一只奇形怪状的妖兽,旋即拉起身后美艳雍容的女子,快速进了一处洞穴。
“云深,我想念轻舟了,我好想见轻舟……”
女子掩面轻泣,惹人怜惜。
“莺歌,我们会出去的,我们会再见轻舟的。”
俊朗男人将女子揽入怀中,柔声道。
暗无天日的深渊,妖兽的嘶吼此起彼伏。
这一男一女仿佛是深渊唯一的外来者,受到所有妖兽的针对。
而他们二人的修为,尽皆是修身六转无垢圆满。
第十一章还是两个()
苍茫大陆由七大国统治绝大部分疆域,虽然近年来七国境内有不少修炼宗门和家族拔地而起,隐约有崛起之势。
但实际上,它们仍然远远无法与七大国相抗衡。
众所周知,唯有七国内直属朝堂的修道院,才是苍茫大陆当之无愧的修炼圣地。
因此,泛轻舟不论是出于自己所占据的这副身体原本执念,亦或是为了日后自己和神秘小鼎主人报仇雪恨铺路,那么加入修道院势必是最佳选择。
同那些式微的修炼宗门和家族不一样,修道院拥有着苍茫大陆最上等的修炼资源,也拥有着那些宗门和家族难以企及的修炼宗师庇护安然。
“这就是修道院么……”
泛轻舟屹立于山巅,任凭山风拂面,他俯瞰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耸建筑,目光透出一缕惊艳。
连绵群峰之下,云雾缭绕之间,各式各样的雕栏玉砌泛着灿灿宝光,星罗棋布的大殿与阁楼熠熠生辉,交相辉映。
极目望去,延绵的璀璨光辉和奢华殿楼直奔天际,与天边相交,似乎无穷无尽。
泛轻舟知道修道院的领域,肯定不会无穷无尽。
但在浔阳城坐井观天数年的他,还是被山峦下方这般看不清尽头的辽阔,几近于浔阳城数倍,乃至十倍有余大小的修道院之雄姿所震撼。
此时正值秋时,修道院迎来了又一次的入门收徒考核。
眼下山脚的人群熙熙攘攘,他们都是来自鸣州各城的修炼之人,由于敬仰修道院之名,所以不远万里前来参加考核。
“修道院,我来了。”
泛轻舟凝望了蚂蚁般的人群一眼,忽忽一笑,纵身跃下了山顶。
通过考核加入修道院,这将是他走向峥嵘辉煌岁月的第一步。
深秋时节的清晨,朝露凝为了寒霜,整齐排列的梧桐树枯黄萧瑟满目,尽显凄凉与薄寒。
然而梧桐树下,高逾九丈的修道院玉门之前,仍旧遍地是彼此接踵的人影。
压低的喧闹声,夹杂着诸人对于某些事物的敬畏与期待,硬生生将徘徊不定的秋意驱赶精光。
泛轻舟的到来,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洋上一缕不起眼的小浪花,没有引起人潮丝毫波澜和起伏。
所有人都在静等着紧闭的九丈大门开启,紧张着即将到来的考核帷幕。
没有人注意是泛轻舟乐见其成的,他向来奉行低调做人的准则,无人问津免去了过多的麻烦,自然是极好。
然而事与愿违。
泛轻舟融入人潮的瞬间,正打算好生观察一番四周,为即将到来的考核提前打探一些消息,突然之间背后便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叫嚣与喧闹声。
紧接着,一道掀起风声的黑影,便从背后朝着泛轻舟的身躯撞击过来。
泛轻舟下意识转过身来,目光快速一扫,不远处神色倨傲的绯衣少年,周围其他人或敬畏或忌惮的退后步伐,尽数落入他的眼底。
他心底瞬间便有了数。
撞击过来的黑影近看,竟是一名布衣的瘦削青年,泛轻舟心神一动,抬手微微发力拦了下来,考虑到自己所猜测的前因后果,他出手的力道相当温和。
“道友可否无事?”
泛轻舟将瘦削青年体内那股外来的冲击力量化解,同时将青年的身形稳在身前,旋即不动声色地轻声问道。
“多谢道友相助……不过你可能因此惹祸上身了。”
惊魂未定的青年脸色还有些发白,他向身后的泛轻舟道谢一声,目光忌讳地瞟了一眼远处微眯双眼的绯衣少年,顿时语气愧疚地补了后面一句。
“同是修道之人,互帮互助乃天经地义。”
泛轻舟不着痕迹地站到了削瘦青年的身旁,对这青年还算诚恳的心性相当满意,于是淡淡回了一句。
“这位仁兄,在下教训冒犯之人,你二话不说便助他一臂之力,这是何意?”
还不待泛轻舟思考如何与绯衣少年沟通,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地开口了,语气相当不善。
“这位少爷……”
削瘦青年眼见泛轻舟被殃及池鱼,心底内疚更甚,顿时卑躬屈膝地试图解释,但泛轻舟暗中传音却让他瞬间噤了声。
“道友此言差矣,若不是我出手拦下这青年,此时恐怕已被撞伤。
阁下与他有仇隙,却殃及到我这个不相干之人,我还没有问一个公道,阁下便恶人先告状,这恐怕有些不妥罢?”
泛轻舟搀扶起青年佝偻的脊背,向着绯衣少年慢条斯理道。
此话一出,不但绯衣少年变了脸色,就连削瘦青年和周遭的其他人,尽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想要见义勇为博人眼球么?”
“区区修身一转,连云阳世家的子弟都敢招惹,怕不是个坐井观天的蠢货!”
“云阳家这位明显是养尊处优的主儿,刚才被那布衣青年不慎踩了衣摆,便一拳砸了过去。
这会儿又被不长眼的挑衅,看来好戏要上演喽!”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泛冷笑与嘲讽,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削瘦青年将这些听到耳里,只觉隐隐作痛的胸口愈发难受,再看身旁淡然自若的青年,内心的愧疚刹那间爆发了出来。
“你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嚣张什么?
我是不小心踩了你,但立刻诚恳道了歉,你不领情就算了,还一言不合就动手,甚至还蛮不讲理地牵连到其他人,要不要脸?”
许是方才的忍气吞声让他厚积薄发,削瘦青年这番话声音极大,让本来就脸色不好的绯衣少年,瞬间面目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