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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之死-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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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一个人去了!
天气是没得说了,碧空如洗,一阵阵晚风迎面拂来,清爽怡人!一轮血红的火球,只剩下半个脸儿露在远山的边上,空谷中的雾霭今天也特别地照顾,竟没有早早的升腾起来。空气干爽而温馨。极目远眺,千峰如黛,像一副神秘的剪影,镶嵌在天边暮云低垂处;近处树影瞳瞳,万木峥嵘。从山的怀抱里, 从林的静默中,稀稀落落地,农家的炊烟,如一缕缕青灰钴蓝色的彩带飘舞起来,袅袅直上,乘人们不经意间,早升入高洁天宇的极深邃处,终极遥远的天宇穹窿,是一片纯静的深湛深湛的蓝。
人在林中的路上,脚踏了轻盈的自行车,心旷神怡了,是心灵的清爽!
晋玉华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儿,她爸妈会欢迎吗,会同意她重返学校吗?思绪中胡思乱想地猜测着。
又想起了近几天来发生的一些事儿。
是命运对人的优待吗?宋云芳那一次受了梅兰的奚落,竟然没有对他再进行什么公开的报复,散布那些谣言也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儿。阿Q精神吗?那算什么,小儿科!
他们,宋云芳、申一鸣、刘怀中、郭欣他们这些人,大多在这所学校已共事了这许多年了,都没能有什么磨合,这些人怎么会存在如此深刻的意见隔阂?他们的对立可能由来已久,其实说穿了,还是一个个人利益问题。就说这次开会调工资,一些人在会上一句话也不说,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可最后在其它的事上竟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波!那种两股势力之间的争执,再明显不过了!当时,实权派人物以马毅、宋云芳、申一鸣等为主,同他们一边的约有二十多个教师,全都坐在会议室的北边一侧;而以全校教学骨干为主的实力派人物则以刘怀中、屈建明、郭欣、雷平、罗大鹏、申东风等为中心,他们坐在靠南一侧,这一边的教师还有很多,约有四十来人,长长的椅子全都坐满了,显得十分拥挤。北边的座位大都空着的,可是没有人愿意在那儿坐。其他的老师,全都散乱地随意坐在东西两头的一些座位上。所有人都在故作自在,有人随意地数着自己的手指头,有人闭目养神,有人抬头看着天花板,尽量表现得无所用心的样子,其实谁心底里全都捏着一把紧张,一种杀气腾腾的剑拔驽张早已潜伏下了!大家都在懒洋洋地听着马副校长的长篇大论,那是些听了九千九百九十次的套话!
梅兰、沙岩等五个新来的教师,全都坐在尽西头。西头并不拥挤,但也不是十分宽松,就那么一个挨着一个地坐着。宋云芳显然是为了缓和与梅兰的予盾,主动开口喊他,用手指了指她的身边,让他到那里去坐。梅兰只轻微地摇了摇头,不动。刘怀中看在眼里,轻轻笑了笑。郭欣早已看见,却没笑,只用她那秀丽的鼻子耸了耸,作一个顽皮的鬼脸。宋云芳又叫其他几位坐在西头的,连叫了两遍,沙岩装作没听见,却起身走到郭欣的旁边,硬挤下去坐了。南边一时活跃起来,老师们纷纷往两边挪让着。梅兰还是没动,北边的老师们一个个阴沉着脸,他们没有任何的表情,自视高人一等!
这些人,他们都是学校领导层最为器重的一群,大都与县上的头头脑脑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一群人。
他们自视为这所学校的主力军,东江二革命教育路线的中坚力量!

第七章(2)

空气沉闷,似乎有一种预感,一种必然要发生什么变故的预感!
沙岩说“暴风雨就要来了”,暴风雨是指什么呢?
那天晚自习,是申主任值班。一个初中毕业后在家待着的女孩,气喘嘘嘘地从学校后边公墓那儿跑下来。她披散着头,一脸的惊惶失措,大声喊着马木提江的名字,说是公墓里有两个小流氓欺侮她,让马木提江帮去“收拾”他们。说有一个女孩仍然还在那流氓手里。马木提江要向申主任请十分钟的假,申一鸣不同意。那女孩打着哭腔,在教室外边捶胸顿足地喊叫着,说她和一个叫阿蓉的女孩本来坐在草地上玩,那二个小流氓就走上来,围着她们打转,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下流得很的!她们只好走开,可他们就拖住了她们,还摸了她的胸。阿蓉挣脱了从那边跑下去,又被他们抓住,她就从这边乘机跑了出来。两个流氓还想追她……女孩说着,跺着,大家才看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鞋地丢了一只,那白嫩的光脚丫子已被小利的小石子或荆棘划得鲜血淋漓!那样一副狼狈相,同学们说,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同情心来,可申主任却对此无动于衷,他粗暴地要把那女孩从教室门口推走。女孩不走,他就乱撕乱扯,女孩并不避上,哭得更惨了!大叫着:马木提江呀,你好没良心!咱们以前同学时,大家在一块多好,如今你这么无情无义,见死不救,你算什么好汉!你熊包,你浓包,你软蛋,你怕死鬼!你……马木提江本已无可奈何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这一下再也坐不稳了!见那申主任对她又扯又搡的样子,只见他怒吼一声:你放开她!申主任不放,他一头扑来,将申主任一把推开,对肖伟臣说一声“你照顾阿琳”,人早已冲出了教室。那是一头夜色中狂奔的雄狮!他迳直往后边公墓中找那两个流氓去了!
全校教师立即被召集开会,申主任在会上,暴跳如雷,他声嘶力竭地扬言要严惩打老师的凶手,并呼吁全体老师们要主持正义,以正校规。学校教师会刚才开过,会议结束还不到十分钟又要喊开会,老师们正在纷纷议论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教务处办公室门口又乱了起来!被黑压压好几百人围住的是马木提江和申主任,他们二人正扭在一块,马木提江大叫道:“我推了你是不对,但我根本就没有打你,要打要罚由你的便,你想怎么处理,开除呀?送公安局呀?我都不怕!你说那么多脏话是什么意思,你说阿琳是什么不干不净,不三不四,不务正业,女阿飞什么的,你了解人家吗?人家家里没钱上不起学了,在家里找工作又找不到,几个痞里痞气的巴郎子欺侮她,你也欺侮她?你到是说说清楚呀?我不怕你是老师,老师就可以不讲道理?你想要打我?你放开!你放不放?你再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拳头举起来了,愤怒的眼睛里红得充血。刘怀中老师总算挤进来了,他对着马木提江吼一声:“马木提江!你疯了!!” 一把将申主任拉开,站在了他们之间。马木提江全身抖动着,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样子,一头扑在刘老师肩上,伤心地哭了:“他太欺侮人了啊,刘老师……”
人群越围越多,黑压压的。大山也黑压压的,人声鼎沸,山野也不沉默了,一阵山风起处,林木摇晃,整个大山就全都咆哮起来;在山的每一个峡谷深壑间,涛声滚动,长长地,此起彼伏!
“你也是,拦他干什么呢,学生打抱不平,由他去嘛。如今社会治安不好,难得有人敢于仗义执言的,年轻人,有点血性也好啊。”刘老师当时说申主任。可罗大鹏事后却对刘老师说:“你拖他们干什么,让他们打!又不是谁和他过不去,是他和自己过不去!自己找的,报应!”他是说让马木提江打申一鸣主任。刘老师说:“可你别忘了,学生若是打了老师,可真要开除了呀!再说,我们做人,总不能幸灾乐祸,还是息事宁人好。工作上的予盾归矛盾,车是车路,马是马路。”沙岩说:“人啊,活到这一步真可悲!那人格和同情心不如一个学生嘛!当时那种情况,任何一个有点起码良知的人,都会去管一管这事,可他就是不让马木提江去。你做为一个人民教师,那个阿琳和阿蓉听说上个学期还在这儿上学的,阿蓉被流氓抓住,就应该主动安排些人去救人家,至少,向派出所打个电话总可以。可他就是不管不问,不让别人去救不算,竟还恶言恶语地当着许多人散布些流言蜚语,对那二个女孩的品德说三道四!你有什么依据,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干不净,女阿飞什么的?就这么胡说八道地伤害别人,算什么,还像是从一个老师,一个学校领导嘴里说出来的话嘛!那天是我把围观的人轰走的,可那老夫子仍然不服气,一个人在那里骂大街,说一定要开除马木提江。我说现在还不是决定开不开除一个学生的时候,而是如何端正我们的师德的时候。你们也不想一想,一个中学生,敢于对一个老师,一个学校的教务处主任说不,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那完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忍无可忍了才会这样啊!”郭欣悄悄说:“你说那么多干什么,说再多他也是压根儿没听进去的,对牛弹琴,牛是要用犄角来顶你的。和这种人讲什么德行,人格,不觉得多费了自己的口舌吗?”沙岩后来忿忿道:“反正,这个学校太不正常!不正常啊!暴风雨,迟早要来的!迟早要天翻地覆的啊!”
暴风雨真的会来的吗?会是什么样的暴风雨呢?难道……他们要武斗还是要暴动?
其实,梅兰自己何尝不明白,正如刘怀中老师、郭欣老师所说的,校方对梅兰的重用,只是为了缓和矛盾,是为了利用他!只是他不愿认真面对罢了。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明摆着的,宋云芳、申主任那样的人,那样的思想意识,与梅兰对教育工作的认识,与他的全部人生观,是格格不入的。尽管这样,他还是在某种程度上反对将矛盾进一步激化,认为那是以错误对待另一种错误。像马木提江打那个初三学生,推申主任,这样的事,如能够避免的话,还是尽量避免为好。刘怀中老师始终坚持认为,像宋云芳、申一鸣这样的人,不是孤立的一种存在,他们代表了整整一代人的思维方式和工作作风,更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社会势力。他们从文化大革命中养成了一整套生存方式和意识形态,是根本不可能变更的了。这些人一心只想和人对抗,骨子里有一种斗争精神,他们天天都在给自己树敌,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对立面,没有对立面他们就坐立不安,天天在思考着如何整人。最可悲的是,整了人,扼杀了真、善、美,他们还毫无自知,还以为自己为革命作出多么伟大的贡献,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刘怀中强调:“我们当前,只有在老师队伍中形成一股力量,一股由真正忠城于党的教育事业,有中国知识分子传统的赤子之心,掌握现代科学文化知识的,具有坚强意志为教育事业献身的良知人士所组成的力量,才能肩负起我们学校教育改革的重任。”
何苦呢?刘怀中他们说的虽或有些许道理,但明显带有一种过激的情绪宣泄,那些大道理其实也是空洞的。什么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赤子之心?谁都认为自己有,谁有?说心底里的话,对得起台下每天那几十双眼睛,对得起每月党和人民给我这四十七块五薪水足矣。高一(3)班,他接手才三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确切地说,才刚起步,就被不自觉地推向了矛盾的极至,推向了这漩涡的中心……往后会怎样呢,谁能预料?

第七章(3)

又想到晋玉华,对,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女生,被那么拉到台上亮相羞辱,她就再也不来学校了!她如今在做什么?肖伟臣说,她曾去找过她一次。肖伟臣在晋玉华那里讲了许多学校的事,讲新来的班主任,讲灯泡,讲石棉瓦,讲让马木提江自愿挨了那个初三学生几拳,讲纸飞机和理想,讲诗……“你怎么没问她为什么不来上课?”“问了,可她什么也不说。她把你写给全班的诗句抄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还说,如果她从此读不成书了,以后凡是你写给大家的诗,都让我抄给她。她最喜欢诗了,从初一就开始抄一些重要刊物发表的诗,抄了几大本。” “这好,只有一颗美丽的心灵,才能读懂诗,才能喜欢诗。” 梅兰当场这样赞美道。
晋玉华哟晋玉华,你在哪?你的老师来看你来了!
到达自来水厂大门时,天早已黑得只剩了满天星光。
按着人们的指引,梅兰来到一排低矮的土平房旁。这里的黑夜静悄悄,见不到半个人影儿。梅兰借着淡淡的星光,四面打量起来。
土平房长约二十米左右,背靠一块光滑的巨石。干打叠的土墙没有粉刷任何灰面,是用泥浆草草糊成的那种墙面,墙面上的泥块像随时都可能脱落,呲牙裂嘴地布满了裂缝, 一些泥块甚至早已掉了下去,只留了半截嵌在墙内,前面是一半截黑黑的洞。那些泥浆早已发灰,上面沾了一层厚厚的积尘。一切的一切,都说明这房子至少已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房屋低矮,屋项正中也不到两米,一伸手便可触及主梁,靠墙处刚够人将身子站直。这房子不知是鲁班大师第几十代弟子修建而成,如此简陋竟能在风雨飘摇中支撑了这么久。整排土房只有两道破旧木门,像两只地堡的眼。就是说,只有两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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