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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粉,妆盒大大小小总有十几个,有的打开着,有的盖着,那盒面上绘着十分漂亮的鎏金图案。另一侧垫着一块将将垂下来的红锦布,上面放着形式各样的钗环步摇等物什,色泽清亮、精致美丽。
中央的梳妆台比两侧高出一截,靠墙的一面是个小木架,木架上高低不一的搁着一些绢花,精巧的如同真花一样。台子上有一面铜镜,镜面朝天的放着,旁边还有一把手掌大小的木梳,沉沉的檀香木上雕着几朵艳丽的桃花。梳妆台前放了一个弧面的高圆凳,孤零零的杵在那里,好似在等待主人来坐一般。
车施和白梅笙两人对视一眼,均被这奇怪的风格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白梅笙问她:“这里面有什么陷阱吗?”
她先用神识探查了一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没发现什么。她不由得耸耸肩,道:“无论有没有陷阱,咱们都要亲身去看一番!”
为了寻找传送阵,两人分头摸索,车施已经给白梅笙说过传送阵的特点,还将蓝莲活盘指给他使用,因此也不怕他认不出来。
她负责床榻到石道的范围,白梅笙去翻看梳妆台到石道的位置,却不想两人在那里摸一摸、这里敲一敲,翻找了三四遍,都见不到一丝异常,这次竟是连活盘也失效了。
她叉着腰站在床榻边想了想,道:“你来这里,我去那边,咱们交换一下。”可别是谁漏掉了什么。
白梅笙听了,也只好去查看床榻那部分。先揭开被褥,在床板上摸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印刻的痕迹。他将被褥重又铺好,仔细看了看那布料上有没有什么纹路,却依然没有收获。他抬腿跪在床上,扭身去望床顶,突然就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笑脸,唬的他“啊”一声,身子往床外爬去。
车施倒弄完梳妆台上的抽屉匣子,没找到有用的东西,正用御物之术把梳妆台整个的抬起来,听到白梅笙的惊叫声,想都没想,撂下正抬到一半高度的妆台,就转身往他那里跑,留下“哗啦哐哃”的一地乱响。
可是,她转身后,根本就没看到白梅笙的身影,而床帐却被放下来了。
她立时顿住身形,盯着那遮下来的冰蚕水帘纱帐,道:“白梅笙?你怎么了?”
无人回答!
她不禁皱起眉头,探出一抹神识过去,竟只见到白梅笙晕倒在了床榻上,却不见其他奇怪的地方。
她打出一阵风过去,纱帐撩起的缝隙里,果然是白梅笙那娇小的身子和美丽的脸孔。她连忙疾步过去,一边掏出九环刀斩掉那碍事儿的纱帐,扑到床边摇了摇白梅笙。
见人依旧不醒,她只得又探出神识查看他的身体,没想到他的魂力起伏过大,竟像是在经历着什么一样。
她皱眉不解,不晓得白梅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会让身为僵尸的他变成这样。
对于这样的变故,她心里稍有点急躁,遂将人安置在床榻上,想要看看他刚才遇到了什么,一抬头,竟然看到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
第一百八十三章 九玄寅火阵(五)()
星眸淡漠,剑眉入鬓,直俏的鼻梁宛若削成,玉白的脸上没有一处缺陷,亦没有一丝表情,好像是个石头人,唯有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添了少许的人烟味儿。
这个俊美如昔、冠金簪玉的人,不是李默是谁?周围是一缕两缕的纱帐,被车施砍的续索褴褛,飘飘荡荡中,让他显得格外飘渺,若隐若现,忽忽不定,好似快要消失了一样。
她被这张脸孔定在了原地,一瞬间,神情恍惚,眼眸幽远。不过,在一息之后,她的眼神又变得清明,心中更是连连摇头,不可能,那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恰在这时,那张脸又是一变,化作一个温婉的妇人,她的发髻梳的简单却齐整,头上只插着一根木簪子,脸带温柔的笑着,嘴里轻轻呢喃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到。车施定定神,仔细去看那人的嘴唇,才分辨出说的是:“女女,到娘这儿来!女女,乖,来啊!来啊……”
她先是一愣,而后却深深地迷惑了。她大皱眉头,明明记得刚才看到的脸是那位已在仙界的某人,怎么突然变成车母了?
就在她心中升起这个疑惑时,眼前的脸孔又是一变,就看到了车父那张坚毅的脸庞。这次的声音倒是听的清楚了,车父一看到她,就怒喊道:“孽障,害了我儿,拿命来!拿命来……”
车施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抬起九环刀就砍了过去。那张脸往后一缩,可不就砍了个空,她自己却软绵绵的倒在了白梅笙的身上。
可恨!再怎么警惕。还是中了暗算!那妖物乘她心绪不定之时,探得她的所思所想,先是以李默的脸来迷惑她,后出现的车家父母,更是要一步步击溃她的心防,搅得她心神恍惚。幸而她反应快速,没让那妖物探得心底深处的前世秘密。否则,还不知道要引出多少事端来!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着了道。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力气似的,软绵绵的,连根手指也动不了。她是不怕那一般的毒药的,除非这里的毒不但无色无味。可以侵蚀神识。还是天上地下六界中数一数二的奇毒,就像绵骨噬魂一样。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致使她不能动弹的不是毒,而是一种特殊的控制法术。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让她霎那间觉得毛骨悚然,这说明对手的能力强大的超乎她的想象。
这些念头掠过,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却突然发现自己不但身子越发绵软,连精神也集中不起来了。无论怎样提醒自己,还是在最后闭上了双眼,沉沉的倒在了白梅笙的身上。
在她彻底晕死过去后,一张像覆上了一层水银面具的脸孔出现在了床顶的木板上,那脸定定的望了一下床上的两个身体,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然后整个面具脸忽的一缩,缩成了一个银灰色小球,“哔呦”的一声,就钻入了车施的泥丸宫。
在那面具脸消失后,床顶的木板上才显出一个圆形的图案来。
车施闭上眼的时候,脑海中的情景飞速转换,之后定在了一个点。她恍惚中好像回到了一百多年前,那时候刚刚学会御剑飞行,才是练气七层的修为,逍遥尊者吩咐她给飘摇子送东西,她在离开宗门的第一时间,就顺路去看了看车家人。
可是这次在她找到他们在淄阳的新居时,明明所有人与那次一般模样,但不知为何,他们全都好似没有看见她,门房没有阻拦,她便自己进去了;丫鬟仆厮没有发现她,匆匆忙忙的做着各自的事情;进到车母的院落里,热闹极了,廊下站着大嫂、二嫂并几个仆妇,几个玩闹的侄子和侄女在院子里奔跑着,角落里还站着大兄、二兄的几位小妾,所有人嘻嘻闹闹的,大厅的六扇大门全打开了,厅上的屏风都搬走了,车母正歪靠在正中的榻上,笑眯眯的望着院子,有个**岁的小丫头正给她捶腿。
她见状走过去,对着车母拜了一拜,行礼完后直起身,轻声喊道:“母亲!”
依旧是无人听到,也就更加没人搭理她,虽然晓得会被无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难受。正在这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跪下道:“老太太,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回来了!”
车母顿时笑的更开心了,嘴里忙道:“慌什么,还不快去迎来!”
不等车施明白,一伙人就呼啦啦的冲进院门,顿时本就热闹的院子像水入了油锅似的沸腾了。
“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好,你们可来了!”“两位嫂子在呢,兄长呢?”“母亲可在屋里?”“表哥好,快来快来,我们在玩捉迷藏呢!”“表哥,你给我带那本书了么?”“表妹,你头上的珠花真漂亮,姑母在哪里给你定做的?”……
瞬间,问好声、行礼声,各种打招呼的话语全都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心里不由得奇怪,这大姑奶奶、二姑奶奶说的是谁呀?难道除了阿姊,家里还有什么嫁出去的姑娘?
就在她心中充满了各种疑惑的时候,车母已经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厅堂,正好与走过来的一大堆人撞到了一起。
“母亲!”“母亲安好!”两个声音一前一后的喊道。
车施抬眼望过去,竟然吓了一大跳,阿姊是什么模样,她自然是知道的,可那位与阿姊手拉着手向车母问安行礼的人是谁?她就在这里站着,那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却梳着古代已嫁女子发髻的女人是谁?
她惊得退了两步,就见车母一手扶起一个,嘴里道:“你们都回来了,好好!阿元和雾姐儿呢?带来了吗?”
她手里的俩人相视一笑,俱都抿嘴道:“来了,来了!”
那位和车施长相一样的女人上前一步挽上车母的右胳膊,道:“您只想着外孙,不顾我们姐俩了?”
车琅听了低头直笑,车母左手伸过来拧了下那女人的鼻头,笑骂道:“就你的嘴厉害!学学你阿姊,我女婿怎么受得了你这见缝就钻的性子?”
那女人不依不饶的闹起了车母,车施见此情景,按下心头的疑虑,上前试探的说了句:“喂,你是谁?”原是不抱希望的一言,没想到,那人本在与车母腻歪着,瞬间一顿,忽的抬起头来,凝神侧听了一下,道:“母亲,阿姊,你们可曾听到了什么人在说话吗?”(。)
第一百八十四掌 九玄寅火阵(六)()
车母一脸奇怪道:“什么?”
车琅拍了一下那女人后背,嗔怪道:“你糊涂啦,就只你这张鸭子嘴在不停地唧唧喳喳,谁说话了?”
女人眨了眨眼,狐疑道:“是我听错了?”
车施见此,又是激动又是忐忑的道:“你是谁?你能听到我说话?”
女人猛地抬头,看向这边,张嘴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一个声音:“阿姊和小妹在哪里?”车施一看,来人正是小兄车苞,她向前走了一步,想到他们里看不见自己,又听不到她说话,神色就有些黯然,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又昭示了一个问题。
只见车苞直奔阿姊和那女人,拉着她们的袖子就道:“阿姊,小妹,你们何时来的,王兄和周弟呢?他们来了吗?”
车母这时接口道:“看看你,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怎的行事还是如此急躁,怎么就学不会稳重呢!”
车苞凑到车母身边,拉着她的左手道:“哎呦,娘啊,把您老忘在一边了,是我的罪过,您莫生气,我这不是在您面前才这样嘛!出了这个门,谁不说我是个稳重靠得住的?”
后面他们说的话,车施已经无心理会了,她突然发现,这些曾经的家人,可能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人了。瞧瞧后来的大兄和车父,他们都亲切的与那女人说着话,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没有一个人!
她的心里虽然思绪万千,但仍不敢轻易下结论,便强压住这些欲挣脱她束缚的念头。静待时机。
她看到王姐夫带着王元走过来,又看到一个俊朗威武的男子跟着一个娇小的姑娘走过来,那小姑娘精致的小脸上隐约能看到熟悉的影子。当她和那男子站到女人身边时,车施瞅着他们三人的脸看了又看,终是明白了,这估计就是一家三口了。
她看到这里,又有些不明白了。那个女人难道也是“车施”?可是,如果是“车施”,难道不应该符合事实吗?为什么“车施”是嫁人生子的模样?或者。这不是她曾经经历的,不是她那个世界,这里的所有人虽然演绎着她所熟悉的人和事,倒是他们和她根本就没有关系?
那也不对啊。除了“车施”。其他人,其他事,明明都一模一样,车母与车父的头上有多少白发,与那时她注意到的双亲白发一根不差,他们望着儿女的神色,呵护孙儿时的模样,一动作、一言语都是熟悉的情景。
还有小阿元。王姐夫,两个兄长的小妾庶子。他们说话时的神态,走路时的姿态,分明与那时相遇的人是同一个。
她心里想东想西,等车家聚过餐,那个“车施”要离开了,她才打起精神,跟在了这一队人身后。
车子停在一栋十分阔气威武的宅子前,那大门上写着“周府”二字。她随着“车施”过了三进门,来到一处精致温馨的小院子里,等那男人和小姑娘离开,屋里的丫鬟仆人都退出屋子,“车施”一个人躺在榻上要歇息了,她才又出声了。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车施”腾的坐起身,惊疑不定的环望了一下,高声道:“是谁在说话,出来!”
车施道:“你听得到我说话,看不到我是吗?”
“车施”瞪大眼,往床里边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