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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前头的,乃是一条大蟒蛇,身上斑纹花花绿绿,冒着毒烟火气,大口一张,毒牙交错而过,劈出四道血芒。
宁舟把罡烟一甩,就那么一个横扫,血芒顿时破散,蟒蛇嘶叫一声,知道了厉害,赶忙缩身想要脱身。
罡烟如坚城壁垒,碾压而过,啵的一声,一滩烂肉从空**。
经过这片刻,后面的精怪杀了上来,各出狠招,死命相攻。
宁舟淡淡一晒,这些精怪学的法门极为粗浅,手段单一,根基浅薄,又无法器为助力,其战力低的可怜。
他若全力开杀,不消十个回合,便能把这些精怪,统统毙杀。
不过眼下有暗敌在侧,如是彰显手段,被人瞧去颇为不美,心有此想,他便消极怠工,与这十来个精怪斗之一处,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他这边消极应对,落在旁人眼中就不一样了,纷纷吃惊不已,浑然想不明白,这人怎这般了得,以一敌众,还不落下风。
开府建牙,收罗府众,死伤太多,以后根基就不足了,田贲眼观战局,大是欣慰,从眼下来看,他这边很是占优,不禁欣然。
倏尔他瞥见一处所在,微有讶异,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一指道:“那位道人神勇,谁人识得?”
他背后走出一人,细观之下,惊道:“我认识。”
田贲哦了声,“听你口气,此人似乎不同寻常。”
“回府主。”那人道:“小的此前去过云烟渡,在太乙观宝船上,曾见过此人一面,知晓他名唤“宁舟”。宝会散时,有消息传出,说是他身怀海蟾宫门下柯峻集的遗宝。”
“海蟾宫?”支秉谦竖起耳朵,“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不敢隐瞒,把实情一一道出。
田贲听罢后,冷冷一晒,“牵强附会,以讹传讹,哼,必是宵小之徒,借此陷害。”
那人说这话,本也没安好心,指望田贲夺了宁舟东西,还对他奖赏些许。
如今见田贲似乎颇为欣赏宁舟,他心下一动,以后田贲开府,总不会事事亲为,府上谁人受重视,必前途不可限量。
于是他连忙道:“府主说的是,方才小的突然想起一事来,也与这宁道长有关。”
“说来听听。”
那人娓娓道来,“太乙观门下边崖月,曾与宁道长有过一晤,事后边崖月礼数极重,按理来说,边崖月乃太乙观门生,不应如此,可偏偏还是发生了,小的却想不明白。”
支秉谦眼神微动,目光闪烁,“此子恐怕不简单。”
“支兄所言甚是。”田贲不在意这些,管他简不简单,只要为他效力就行,吩咐下去,“此子骁勇,战后重赏。”
他目光一转,狠狠盯了眼彭侯,把身一晃,起了阵阵大风,卷着他冲天而去,居高临下大喊道:“彭侯老儿,受死!”
大脚一跺,就听一声龙虎嘶吼,脚下冲下万道金光,丝丝缕缕,交织成一座跨空金桥,势重沉雄,往下一压,气浪爆散,有些精怪凑巧在金桥下,当场被压得瘪头西歪,不成形状。
第283章 :败敌()
彭侯轻轻一叹,在莽山中论斗法之能,他自信不属于任何人,不过这却是与气道修士比较。
力道修士,与气道修士大相径庭,丹境与抱一,论理乃是齐平,可力道修士一拳一脚,力大无穷,肉身坚躯,堪比顽石神铁,纵然被打伤,也能须臾间恢复如常,与力道修士搏杀,任何一个疏忽,便有殒命之危。
力道修行简单,并无气道那么多关隘,似丹境九难,箓境六祸,力道全然没有。
若非修炼此道需要宝材数倍于气道,恐怕天下道者,都会择选此道。
不过这并不是说,力道凌驾于气道之上,这两者之间,只是路子不同而已,究其根本,孰强孰弱,还需看道者自身。
彭侯深知,与力道修士厮杀,万万不能容对方近身,否则半条命算是交代出去了。
龙虎金桥犹如一道架天金梁,龙吟虎啸之音不绝,裹挟金光万道,镇压而下。
彭侯有心试一下田贲的成色,暂不退避,把枝条一伸,遥遥打去。
他乃草木入道,此辈入道者极少,故功法择选余地也不多,更遑论他只是散修,对功法连挑剔的余地都没有。
他所修功典,并非上好,因身体局限之故,有些神通他也练不得,是以他所修之术,不求多但求精,手段虽则少了,但正因心无旁骛,苦练技艺,一身实力,不弱反强。
黑色枝条遥击,如蟒蛇出游,抽打之下,气劲似骤雨狂风,霎时间,呼呼大响,鞭挞虚空,滚滚黑影漫卷而去。
田贲大笑,猛然冲了上去,金桥一撞,将枝条撞得爆散。
彭侯对自身枝条破碎,不甚在意,他修有一法,本枝只有一根,余者皆是他法力催化而出,只要本枝不破,便无大碍,无非就是耗费法力罢了。
见田贲来势汹汹,他徐徐一动,周身树枝分出千条,齐齐抖动,宛若一片乌云电蛇,疯狂攒射过去,劲风急箭,也不过如此。
龙虎金桥面对此招,只挡了片刻,就散去当场。
田贲眼目微转,彭侯仗着树枝多,根本不给他靠近机会,自家一身法门,也无从施展。
至于叫支秉谦助他一臂之力,那也不行,之前他曾与支秉谦商讨过,由他来对付彭侯,支秉谦压阵威慑,同时防范莽山群修。
他虽和莽山有约定,但他此举,等若破坏此约。
纵然莽山群修,有心借他之力,除掉彭侯,可群修未必不会趁他力弱时,把他除去。
田贲看似粗放,实则心细,让支秉谦守在一旁,可绝后患。
他厌烦的看了枝条一眼,奋力一拳捣出,劲风猎猎,惊涛骇浪。
神臂之力非小,可树枝几无穷尽,灭掉一条,复又再生,田贲无法,只好拳打脚踢,打碎树枝,借此消磨彭侯法力。
半晌之后,久斗无功,彭侯不禁微感焦急,他心知自家再是厉害,也不过一人而已,而对方足足两人,支秉谦纵不动手,也给他莫大压力。
“本想省些法力,应对一些变数,看来不可藏拙了。”彭侯此念一定,把本枝一转,悬起一团黑气,往周边一散,显出八十一根百丈巨木,神木无枝,头尾一般粗,上刻诸般异兽,龙虎云豹,尽在其中。
田贲轻咦一声,定睛瞧去,除却异兽之外,还有不少人影,皆是栩栩如生,他鄙夷道:“素闻你跟诸般精怪情谊深重,许多精怪奉你为师,可你却拿精怪神魄为用,炼入器中,有你这样的老师,这帮精怪难怪嗜血成性。”
彭侯微怒道:“休要胡言,此器乃是我偶然所得,非是你所想那般。”
田贲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脚踏神风,凌空跨步,杀入巨木之中。
彭侯微喜,他这法宝乃是一套,若是敌人不入法宝范围,对敌实是无力,而一入宝中,八十一巨木,就能结成阵势,连翻攻打,不给人喘息之机,他自信,即便对方为神铁之躯,也不能抗的住击打。
却说宁舟以一敌众,那些个精怪久战不下,更是恼恨,吆三喝六吼了几嗓子,又喊来十来个帮手。
这些精怪围攻而上,把宁舟围在中间猛打,宁舟大致一看,来攻者箓境甚少,多是灵台道者,数目虽多,却无章法。
“不把这些精怪杀退,待会只会回来更多。”心有此念,他便决定出些气力,败退众修。
不过他也知道,周边有些“友盟”,存有加害之心,故此便是彰显手段,也不会手段尽出。
他屈指一抓,扣住十八粒星珠在手,看准一个敌人最少的方位,迎风抛去,状如飞星。
这个方位,有蝎子精,豹子精,蜘蛛精,穿山甲精,四精守望相助,见星珠飞来,纷纷嗤笑,豹子精喊道:“道人,你这手段未免寒酸了些。”他一扭头,“诸位道友,谁去破他?”
“我来。”穿山甲大吼一声,空中一闪,他全身鳞甲,四肢粗短,尾扁平而长,背面略隆起,把身一团,缩成鳞甲坚球,就地滚动,舞出一团气光,浑如磨盘转动。
诸精怪有心瞧他手段,纷纷收敛法力,放眼看去,但见那星珠一闪,流出银沙薄雾,有山川河岳闪耀,一冲之下,穿山甲直接没了影踪。
他们纷觉奇怪,不知穿山甲去了何处,待星珠飞过时,身后爆出一溜血光。
穿山甲居然顶不住一合,均感吃惊,穿山甲挨了一下,脑子迷迷糊糊,嘴巴张了张,而后毙命。
“穿山甲说了什么?”蜘蛛精疑惑道。
“说你姥姥。”蝎子精大骂,“还不速速迎敌。”
此三者或持枪,或提刀,把法力催动,狠狠斩出。
宁舟淡淡一笑,也不见如何作势,自身周围便漫出无数银光,须臾间不到,光气消敛,化成一条荡荡长河,沙粒浮动跳跃着,追上罡岳的步伐。
星珠十八颗,打碎九颗,余下还剩一半,豹子精顶在前头,预料不及,吃了一记星珠,顿时猛哼一声,苦胆水险些吐出来,再看还有星珠飞来,当场吓得亡魂大冒,惨叫一声,被罡岳碾压成粉。
“速退。”蜘蛛,蝎子二者,忙不迭地的闪开,可他们身后,还有一些壮声威的灵台精怪,却避闪不及,一个个被撞得筋骨齐烂,脏腑移位,下饺子似得连连往地下掉,看这模样,八成不活了。
罡岳方去,流沙又来,追着蜘蛛精缠绕上去,银沙一个波浪翻涌,他就沉了下去,再也浮不上来。
蝎子精尾巴一颤,射出一根毒刺,这毒刺与他相伴而生毒辣无比,可一入流沙就没了动静,他心头一跳,连连逃跑。
宁舟一笑,催动流沙尾随上去,不急不缓,蝎子精回头一看,忍不住心里狂骂,他使出老命的逃窜,与同伴混在一处。
他突然撞进来,那些精怪不想伤他,纷纷收手。
见此,宁舟法力一涨,猛催三分,荡荡奔流冲入阵群之中,有一个算一个,挨个卷拿。
此等道术,他们见所未见,只觉不能力敌,纷纷作鸟兽散。
乌合之众聚起来的阵势,顿时**云散,成了一盘散沙。宁舟抓住时机,把流沙一散,化作沙海,银虹到处闪烁,躲避不及者,一概捉拿。
不到片刻光景,他周边敌众死伤一空,独留蝎子精一个,孤零零的。
蝎子精有些懊恼,若非他带头逃跑,怎也不会败如山倒,一败涂地。
宁舟把袖一拂,漫出无边清气,蝎子精也随之步入同伴后尘。
他方才一手,如神如魔,见者无不惧怕,但凡他目光所向,精怪如避蛇蝎,退之不及。
宁舟也无心与这些精怪厮打,无人上来搅扰,他也乐得清闲,转去战圈之外,远观田贲与彭侯斗法。
方才一幕,支秉谦看得清楚,心里颇为欣赏,唤来一人道:“去,把宁道友请来,记住客气些。”
少顷,宁舟见一人迎面而来,似无敌意,他身形不动,静候来人。
那人到了他身前,面含敬意,伸手一礼道:“可是宁道长当面。”
宁舟道:“不错,尊驾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笑道:“我家府主见道长了得,有意见道长一面,不知道长是否有意?”
宁舟若有所思,笑道:“劳烦尊驾了,请头前带路。”
支秉谦立身所在,为一座浮空亭台,八角鎏金,悬铃系结,周边还有花坪一亩,栽种红花绿树,翠鸟停驻其上,咻咻欢鸣。
宁舟步入此间,绿树掩映下,有及膝白雾飘动,好似云中浮岛,脚下半尺一玉,容人踩踏,他走过一趟,身后响起一阵乐音。
支秉谦站在亭中,目现奇光,他这亭台可不是玩赏之所,那花树草雾之间,可迷惑人心,使人心生幻障,不通初入口诀者,一旦涉足其中,定受其扰。
而宁舟一路行来,没有丝毫犹疑,可见是道心坚凝,诸般幻障,一触即破。
他不由更加欣赏,宁舟一进亭台还没说话,他就迎上去大笑道:“适才我在这观战,见道友妙法,甚为佩服,欣喜之下,情不自禁邀道友来晤,唐突之处,望道友见谅则个。”
这是场面话,宁舟未有当真,谦然一笑,“支道长过誉了,贫道不过是占了料敌先机的便宜,实当不得道长赞誉。”
宁舟不骄不矜,谦和有礼,支秉谦更是欢喜,呵呵一笑,“精怪多蠢辈,只知依仗蛮力,不会变通,此点在场之人尽知,可无人能与道友一般,发觉其破绽,可见道友慧根。”
宁舟笑笑,并不应答。
支秉谦有心拉拢宁舟,只不知宁舟的来路,他笑问道:“观道友本事,当不是寻常出身,可否告知,道习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