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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却是不言,只觉那水魔法,袁泽海也曾使过,但无鬼童子这般妙用,初略一想,便可得知,定是鬼童子藏了一手,未有全部传授。
不过这与他无关,只动了一念,手脚不停,数步间跨进,冷眉扫下,“燕某说要杀你,岂能自食其言。”举拳就打,声张势厉,袖袍鼓得涨满,衬托的拳头,足足似水缸大小一般,这拳头,看看就害怕。
鬼童子无法,指诀一动,早已准备的好的金弓射魄,猛然击出,浮影一闪,当空凝出金弓一把,拉成满月之时,嗖的一箭飚出,直射宁舟。
这只箭非是虚箭,肉眼可见,更显犀利,二者相触,在宁舟拳头上,连印子也不曾留下,散成点点灵光。
宁舟化拳为掌,捉住灵光,往前一推,噗呲一声,正正扎穿鬼童子的心口。
鬼童子手中一僵,玉环脱手而落,宁舟打杀鬼童子后,却发现对方神魂不在,微一冷笑,双手一张,环抱虚空,“焚了此天。”
一尊大炉子应声现于虚空,炉光撑开,把玉环纳入炉内,起火一烧,四周漂浮物,一概燃起白色火焰,充斥宇内,流动之间,仿若灿烂流星。
这日轮煌炉,不分何物,一并烧了,过不多时,宁舟视界之内,万物不存,只余下一只玉环漂浮。
他淡淡一笑,把手一招,取在手中,凝视片刻后,“此间为虚空,上下四方,一眼可见,借物寄托丹婴,又能拖命到何时。”
鬼童子忙是叫道:“莫杀我,我有好处……”
“今日燕某心情不佳,听不得笑话,只问你一句,神莺、魔鸠、虞落花、黄须儿,此四人何在?”
鬼童子讶道:“道长怎知这四人?”
宁舟淡声道:“讲些礼貌,先回答我的问题。”
鬼童子心脏一缩,连连道:“他们四人落脚地不同,虞落花她……”
宁舟听罢之后,指掌一捏,从环中传出啊的一声惨叫,鬼童子魂飞魄散。
方才一通斗法,历时并不长,可在内宙空境下,耗费法力远胜他处,纵然他功法上乘,也稍显疲色,当即收环入袖,坐于虚空,持定恢复。
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到了那座飞峰之外,他睁开双目一看,看的更真实了些。
这座浮峰呈漏斗形,上大下小,下方为突刺岩石,褐黄干裂,望去十分沧桑,而上方去恰恰相反,就肉眼可望处,便发现峰上一片青绿,草木青青,此峰不小,从外看约有千里,实际上怕不下万里,峰峦雄伟,奇山罗列,连绵起伏,望去壮丽非常。
而更远处,飘着两座稍小浮峰,围绕此峰而转。这三座浮峰,观去大致相同,只是大小不一,如是一母二子,相映成趣。
而这趣味,宁舟却不想欣赏,盖因主峰之外,盖有一层白蒙蒙的虚帘,这既是内宙空境的边界,也是主峰的天然界关。
若说内宙空境对人的影响,还是激烈的话,那这边界处就是凶狠,九死一生,说的就是这处。
宁舟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气血流动,手按丹田,祭出大玉璧罩在身上,默默运镇法力,静待此关到来。
少时,无形之力拖着他入界关,压上刑场一样,头先进去,只觉一股压力,透过大玉璧猛然压来,到了脖子时,大玉璧环郭气罩,支撑片刻,哀鸣一声,躲入他的怀中,这时的感受,就像一口虎头铡,狠狠铡动,锵啷啷刀斧磨动响起,沿着脖颈,一直往下转磨。
他暗哼一声,甚是辛苦,这会儿前半截轻松,后半句鸡皮疙瘩都炸开了,面对此自然之力,他也无法,只能硬撑。
那痛楚浪河一般袭上心头,只叫他眼目泛白,胸闷气虚,浑身颤抖,出了一身虚汗。
坚铁之躯,终是刚硬,叫他硬生生撑了过去,这一线障关,比蝉翼还薄,但经此一线,却比一场辛苦斗法还累,过了此关,内宙空境消失不见,他不由心头一松,正要打量这里详细时,乏力感突然而来,转瞬将他淹没,神志昏迷,呼的一声,坠往地上。
罗浮峰,怀风村。
此村处于河畔,周围百里水草茂盛,极适合养些牛羊之类的牲畜。
村北有一片浅滩,这是因河水淤塞,推堆上岸的,这滩边有许多少年少女,正在戏耍玩乐,胆子大的,还在河中玩水。
河水明净,水草丰茂,河边有一只只白羊,毛发极长,在岸边汲水,悠然自得。
苍天如洗,天光璀璨,一派祥和宁静的风光。
河中有人喊道:“小牧,快来玩水啊!”
小牧名为牧相良,头戴包头巾,骑在一头水牛上,手里捧着本古籍,看的津津有味,闻言头也不回道:“幼稚,贫道才不会浪费时间呢!”
先前童儿用水舀水泼向牧相良,“小牛鼻子,你说谁幼稚。”
这一手水大半落在牧相良身上,出奇的古籍却未打湿,犹如荷叶,水珠尽数而落,牧相良也不生气,微微摇头,“跟你们这帮稚童在一起,真是无趣。”
旁人就笑了,“你与我们一般大,还说我们是稚童。”
牧相良缓缓合上书本,正色道:“贫道怀有苍古,心龄百载,岂是你们可比较的。”
“张口贫道贫道的,你倒是会贫嘴。”有个圆脸少女,脸蛋红扑扑的,刮了刮鼻子打趣道。
“小圆,连你也误解我,真是叫我失望。”牧相良一副痛心疾首之色。
不过这表情却是装出来的,圆脸少女哼哼道:“人家长得圆就叫小圆么,看你弱不禁风的样子,叫你牧相竹好了。”
“像猪还差不多。”有孩童取笑道,哈哈直乐,“小环,别跟他说了,来跟我们玩吧!”
小环点点头,一蹦三跳的走开,末了扭头一笑,显出可爱的浅酒窝,道:“小牛鼻子,你再苦读,只怕脑子要糊涂,真要像猪了。”
牧相良一笑置之,观同伴们玩的开心,他再度翻开书册,读了良久之后,微微摇头,“贫道观此法已久,自忖心得和此书记述,几无相差,为何还入门不得,莫非贫道灵性未开,真要去那罗浮观不成?”
想起那罗浮观,他不由打了个激灵,“邪门歪道,不可沾染。”
这时天中飞来一物,看其模样与人相同,诸童子瞧见,啧啧称奇也不害怕。
少顷,人落入河中,砸起一片污沙,过得片刻才浮起,这会儿孩童们才想起不妥之处,人怎能自天上飞来。
牧相良却是精神一振,暗道一声仙人,忙不迭地跳下大水牛,抢步上去,一步并做三步,飞跳入水,双臂滑动,来到那人身前,稍一打量,只见对方也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与自身毫无异处,不由失望,“这仙人怎与我等凡夫,貌相相同。”
他哪见过仙人,只是凭着幻想而已,晃了晃脑袋,把这念头抛出脑外,拉着那人上岸,把手伸向鼻翼,微微一触,轻咦一声,“还活着,真是稀奇,莫不真是仙人。”
小环跑过来,看了一眼道:“牧相良,他怎么样?”
“还活着。”此言一出,引起一众惊异,纷纷好奇过来看,这个掐掐,那个摸摸,“真是怪了,从这天上掉下来,居然没摔死。”
“他怎上了天的?”
“定是奇人异士,驯养鹰鹤而飞空,不慎跌落。”
牧相良抬头一看,空中鬼都没有,何来鹰鹤,唤来几个有力气的的同伴,“帮忙使把子力气,将他抬到牛背上去。”
小环道:“你家水牛死能吃,长这么高,怎抬得上去。”
牧相良笑了声,“叫你们开开眼。”嘬嘴一吹,打了个口哨,那水牛闻声晃晃牛头,屈下前腿,居然就此慢慢趴下来了。
小环眼睛一亮,“像猪的小牛鼻子,还有些门道。”
牧相良本有得意之态,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摇了苦笑,跟着同伴抬人上牛,回村而去。
入夜。
村中人不少,约莫有数十户,二百来人,男女老少一大帮子,吃罢晚饭,没别的事干,围着牧相良听他说及此事。
只听牧相良道:“当时是天泛祥云,紫气纵横,忽地云层开裂,现出一门,那门大无边,两边站着天兵天将,皆穿金盔硬甲,包头裹身,持斧悬鞭,一脸威严,压着一人行出门外。又有天官走出,手持功德薄,勾销几笔后,大喝道:“你罪犯天条,不可饶恕,今罚你下界,**万世,若是悔过,便可重返天庭。”
一帮老少爷们,听得两眼冒星星,“真的假的,有这么玄乎?”
牧相良咳嗽一声,振声道:“千真万确。”
小环扭过头去,小声嘀咕,“吹牛皮。”
牧相良推了小环一把,“小圆,这村里无趣,我讲故事呢,逗一逗大伙,你可别拆台。”
小环眼珠一转,促狭笑道:“牧相良说的是真的,我也看到了呢!”
一位老大爷就说了,“环环,你可莫学相良这小子,胡吹大气,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
小环一瞪眼,吐了吐舌头,“你才嫁不出去。”
诸人莞尔,只听小环道:“那天官罚完落河之人,突然把目光一转,眼放万丈神光,直直射在牧相良身上,看了片刻后,叹息道:“原来是猪头怪转世,看你历经千劫还不老实,再罚你万世万劫。”
“好你个小圆,敢来编排我。”牧相良大叫一声,张牙舞爪的向小环抓去,后者嘻嘻一笑,一溜烟跑开,村中众人见此一幕,纷觉有趣,大乐开怀,笑声似能把屋顶掀开。
屋顶之下,一盏油灯,宁舟处在昏黄灯火之下,听着外面热闹,离别凡尘已久的心,微感有趣,透过窗棂一看,月光淡淡,雾海模糊,漏出了几点疏星,一片清凉。
牧相良吹的这个牛皮,一传十,十传百,直到被某游方道人听得,带到了罗浮观。
第313章 第一百一十三:晋神宗()
余晖晚照,罗浮观金顶,反照出刺目的金红之光,仿若血液掺杂金屑,映射八方,同那帝王宫阙,红墙金瓦,透着权威与森严。
这座金观,集山下凡民,花费人力物力,辛苦修来,立于半山崖壁上,通体鎏金,金碧辉煌,一柱一梁,一檐一拱,莫不雕琢精细,观门更是夸张,高大百丈,上面刻着飞花神女,漫天仙神,姿态万千。
直至今日,整座罗浮观还未建立完毕,可见不少匠人,搭着木架,攀着绳索,小心翼翼持着器械,精雕细作。
忽有一人落地,吧唧一声,却是一个匠人不慎,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周围的人,一脸麻木,只当没看见,可以想见,在这罗浮观下地基下,需要多少人命填埋,才可铸成此观。
其耗费之惊人,叫人匪夷所思,观中道人,更是疑惑不解,在他们看来,这凡人观庙,一击就破,何需如此费力,做这毫无益处之事。
发令建此观者,正是罗浮观主晋神宗,每至峰外流火来时,便爱坐于罗浮观最高处,俯览下方,观流火飞斜,扑到匠人身上,直至将对方烧成灰烬。
此癖好,确实出人意表,直教人心里胆寒,望而生惧。
今夜恰逢峰外流火落来,宛如雷击大地,火光爆鸣,一条条流火斜着落下,裹着一个个匠人惨死当场,烧的铜铸大殿红彤彤的,恰在殿上劳作的匠人,如受炮烙之刑,一时间死不得,其中凄惨,书笔难以描述万一。
江继风望着这一幕,心里发凉,神色古怪,晋神宗见他表情,一手指他,笑道:“苏征玄在时,可没如你这般,他胜你多矣。”
江继风回过神来,小心一笑,“苏教友的确非凡,含有慧心,一眼便被麻长老瞧中带回门中。”
“苏征玄。”晋神宗念了一句,道:“此子确有门道,修玄法不成,转修我教法门,真是一点就透,似为他量身而造,此次随麻长老回宗,真希望他能死在同门欺压下。”
江继风面色一变,这话他是不敢说,昔年事败,崇胜州的升灵大典,大多人皆事败,而听说瑶华州那边,弄得是有声有色,很是热闹。
升灵大典到今日时,只剩下晋神宗这一个府主,他无路可去,来此投靠,却不料随行的苏征玄走了大运,被麻长老看中,破格提携,直接带走,叫他心里不是滋味,此后伴在晋神宗身边,正应了一句话,伴君如伴虎。
晋神宗行事着实诡异,叫人害怕。
晋神宗观其神色,又是一笑,“江教友且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我教奉行无争,崇尚和睦,尤以教内氛围为最。”
江继风知的确如此,虽说摩相教对其他人,动辄喊打喊杀,但正式入教的,却一片和睦,纵有过节,也知分寸,不会擅自下暗手,至少他从未听说过,谁被人欺负致死的传言�